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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破仑的内侍让·阿布哈姆·诺韦拉兹在皇帝逝世的当天剃下来的。格雷
为自己能助福舒特一臂之力高兴,并说要亲自把头发送到格拉斯哥,供史密
斯化验。
就在史密斯专心地进行化验的同时,福舒特根据安通马尔基医生、马尔
尚和另一个内侍的记录,把拿破仑生命最后七个月的病况逐日排列成表,这
张表足有好几尺长。从表上的情况看,拿破仑的病情呈起伏状,每次刚好一
点的时候就又突然恶化,这说明他在七个月中曾六次服用砒霜。
而史密斯用那五十根头发中两根较长的进行化验的结果也表明其中砒霜
含量呈起伏状,正好与福舒特所列的病情表相符。这就证明,拿破仑死于砒
霜中毒是确定无疑了。众所周知的事实是:早在 1840年春天,法国国王路
易·菲利普迫于波拿马分子的压力,决定把拿破仑的遗体迁回巴黎。当人们
启开墓穴,打开棺盖之后,却惊异地发现,在地下沉睡了十九年的拿破仑遗
体竟然完好无损,仿佛刚刚睡着似的。如何解释这一奇怪现象?一直没有答
案。此刻,福舒特的结论是令人信服的:他认为,这正是由于砒霜的作用,
砒霜毒害了拿破仑的生命,却又反过来保护遗体不受腐蚀。许多博物馆保藏
和制作标本不正是用砒霜作抗腐剂的吗?用砒霜杀人,是拿破仑那个时代最
常见的杀人方法。可是,人们又不禁要问:为什么以前就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呢?福舒特认为,这是由两个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因为当时人们很少知道
慢性砒霜中毒的症状,只是到1930年以后,医学界才认识到这一切。其次是,
在汉密尔顿·史密斯教授发明和运用毛发分析技术以前,是不可能取得拿破
仑被毒杀的证据的;而且,那些详细记载拿破仑临终岁月的回忆录,如贝特
朗和路易·马尔尚的回忆录都是过了很久之后,甚至到本世纪中才得以出版,
所以也就没有人想到可能是因为砒霜中毒。
不久,福舒特又收到澳大利亚女作家梅布尔·布鲁克斯寄来的信和一绺
拿破仑的头发。这位女作家是贝特西·巴尔科姆的侄孙女儿。她在信中说明,
这些遗发是贝特西于1818年3月16日去“长林”告别时,拿破仑亲自送给
他的。经过化验证明:女作家寄来的头发砒霜含量在百万分之六点七微克到
二点六微克之间。这,不仅进一步证明拿破仑确实死于蓄意谋杀,也免除了
在1818年3月以后去圣赫勒拿岛上的人谋害拿破仑的可能性,其中特别是排
除了安通马尔基。这位拿破仑的私人医生是1819年到圣赫勒拿岛的,时间证
明他不能是谋害拿破仑的凶手。
那么,谁是凶手呢?
现在可以根据回忆录来推断了:福舒特认为,首先,不住在“长林”别
墅的人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如果是他们投毒,那么毒死的就决不止是拿破
仑,他身边的人都可能中毒。由此就排除了英国人和贝特朗是凶手的可能。
另外,根据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五年半的岁月里。一直处于砒霜中毒的状态,
这就可以免除那些不是自始至垂居住“长林”的人投毒的可能性,这些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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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离去的拉斯卡斯、古尔戈、奥马拉、阿尔宾、西比尼亚和安通马尔基医
生。
最后剩下只有两个人——内侍长马尔尚和蒙托隆将军,这两位也是拿破
仑最忠实的追随者。真是太具讽刺意味了!
使用砒霜杀人,一般都是将毒药拌在食物和酒中,这二位都是直接照料
拿破仑生活的,完全有机会投毒。福舒特认真地查了这两个人的背景:马尔
尚整个成长阶段都一直侍奉拿破仑。他的母亲很早就是宫廷的侍女,在拿破
仑第一次流放期间,她还去维也纳照料皇太子。不管是马尔尚还是他的家庭
与波旁王朝都毫无关系。而且,就他在《回忆录》一书中那样详细地描述拿
破仑的病情症状这点来看,也基本可以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理由是,假如
他是投毒者,一定会意识到这样做的结果势必导致最终的败露。他决不会这
么傻。
如此看来,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蒙托隆了。这位将军出生于旧贵族,从
没有打过仗。拿破仑为此曾拒绝提拔他,并对他和阿尔宾的婚事进行过阻挠,
但未成功,便借故把他开除。当拿破仑退位流放厄尔巴岛时,蒙托隆投靠了
波旁王朝。通过他继父在朝廷竭力疏通,他几乎被任命为波旁王朝的将军。
但是,未等他上任,就被指控盗窃军饷六万法郎,罪行非常严重。可是蒙托
隆并未受到应有的惩罚。滑铁卢战役后,他又以宫廷侍卫官的身份,第二次
出现在拿破仑的随行人员当中。为什么这个贪图安逸的年轻贵族会突然投奔
败北的拿破仑,甘愿尝受流放的艰苦生活呢?
福舒恃想起那些回忆录中提到蒙托隆的某些令人费解的行径,他对自己
的夫人阿尔宾和拿破仑明来暗去毫不介意;甚至当古尔戈以此嘲笑他时,他
也装聋作哑,置若罔闻。作为帝国的将军,蒙托隆为何如此忍辱含垢?解释
只有一个,那就是——蒙托隆是被波旁王朝指派来暗杀拿破仑的。
从蒙托隆所处的地位来看,他是“长林”的管家,掌管贮藏拿破仑专用
“御酒”的房间钥匙,完全有机会在酒中投入适量的砒霜。每投一次毒,就
可以保证拿破仑中毒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而且还可以保证药的均衡剂量,
使之缓慢中毒而死亡。
毫无疑问,毒害拿破仑的凶手就是这个两面三刀的蒙托隆。
蒙托隆1821年回归法国,投靠了波旁王朝;但不久又反叛,摇身一变又
当了拿破仑三世的将军。由于率军进击失利,全军覆没,他被俘,判刑二十
年,终于饱尝铁窗的滋味。也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孙石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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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大地震
位于美国西部的圣弗兰西斯科,原本是个风景宜人的小渔港。1848年因
发现黄金而逐渐发展成大都市,得名叫“金山”。后来,为区别澳大利亚墨
尔本附近的新金山,而改名旧金山。然而,本世纪初的一场大地震和随之而
起的大火,却彻底摧毁了
这座大城市,除城郊几栋残垣断壁外,整个都市已荡然无存。一座现代
化大都市遭到如此惨烈的破坏,在历史上是前无先例的。
1906年4月18日子夜时分,旧金山市消防署署长丹尼斯·沙利文和妻
子正在朋友家参加聚会,突然接到市内有两处起火的报告。他迅即与妻子一
起奔赴这两个火场。沙利文是美国著名的消防署长。他积26年消防经验,为
旧金山制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灭火方案。今晚,他身先士卒,与消防队员一
起投入到灭火的战斗中,直到凌晨3点才将两处大火扑灭。由于离家远,他
与妻子就近在消防站三楼住下来。
清晨5点13分,强度为8.3级的大地震从200英里外的海底深处向旧
金山袭来。随着一声巨响,海边的峭壁,一劈两半,裂缝长达400多公里,
吞噬地面的一切后,又重新合拢。地震持续了75秒,第一次震动长达40秒,
间隔10秒钟后又发生第二次震动,持续了25秒。
地震发生时,杰西·库克警官刚刚巡逻到华盛顿大街和戴维斯大街的文
汇处。突然,遥远的天空闪现出一片粉红色的光,地底下传出一阵深沉的轰
隆声。他骇然发现,整个华盛顿大街上下起伏,犹如大海波涛朝他奔涌而来。
周围的房子似乎也在翩翩起舞,忽左忽右,时凸时凹,不断地变化着。他顿
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在消防站三楼,消防署长沙利文被震灾到来时的第一阵喧嚣声吵醒,他
睡眼蒙眬地跃身而起。这时,周围的房屋已纷纷倒塌。他猛然想起住在隔壁
的妻子,就跌跌撞撞朝房门口摸去,但房门已歪斜变形,怎么也打不开。他
拼命砸开门,冲了出去。然而,破门而出的他,并未能去救妻子,反而使自
己迭了命。原来门外楼道被对面大楼倒塌的烟囱砸了个大洞,他一脚踩在洞
里,从三楼一直跌到楼下。他多处摔伤,昏迷中被送进医院,几个小时后便
离开了人世。这位勇敢而又有才能的消防总指挥之死,使震后的灭火工作处
于群龙无首的境地,不然的话,他很可能有办法对付大火,使旧金山的绝大
部分地区免遭毁灭。
此刻,旧金山市内无论是住在豪华旅馆的富人,还是住在贫民窟的穷人,
都惊醒了。著名的意大利歌剧演员恩利科·卡鲁索昨晚在大剧院首场演出歌
剧 《卡门》,深夜才归,住在宫廷饭店的将军套房里。地震发生时,他从床
上滚落到地板上。这位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惊慌地狂呼着男仆,但男仆不知
去向。他赶紧穿上衣服,跌跌撞撞地冲到衣柜前,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照片。
这是他与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合影照,上面还有罗斯福的亲笔赠言。
他把这张珍贵照片揣在怀里,不知所措地在房间里奔来奔去。屋顶上的枝形
吊灯砸下来摔得粉碎。窗上玻璃“咣当”一声震落在地。屋外灾民们惊恐绝
望的叫声不绝于耳。卡鲁索昨天刚到旧金山,就听说维苏威火山又在爆发,
喷发的熔岩奔涌到他的家乡那不勒斯市。当时他还庆幸自己躲过了那场灾
难。而现在,他却在绝望地大叫:“上帝啊,这难道是你的旨意,灾难终究
要降临到我的身上?”他惊恐极了,突然哑然失声。他开始担心地震毁掉了
… Page 91…
他的声带。
就在这时,他的音乐指挥赫兹冲进他的房间,见他两眼发直。双手不停
地拉扯着衣衫,呆若木鸡地站在窗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赫兹吓坏了,他
急中生智,打起拍子,指挥卡鲁索唱歌。卡鲁索的神志突然清醒了,自然而
然地随着节拍唱了起来。饭店外穿着睡衣蜂拥逃命的人群,听到他那高亢而
美妙的歌声,纷纷停住脚步,抬头望着歌唱家的窗口。人们深受慰藉和鼓舞,
竟一时忘却了震灾带来的痛苦和恐惧。这无疑是卡鲁索一生中最伟大最有意
义的一次演出。
城里的大部分地区,特别是海湾沿岸,在沙质地上建造起来的木屋都坍
塌了。在奈恩斯街和布伦诺街,楼房整排整排地震倒。东倒西歪的房屋,就
像一群步履踉跄的醉汉一样。
旧金山市政大厦完全被毁。这座耗资600万美元,历时20年建造起来的
巨大建筑,震后只剩几根钢筋铁骨,孤零零地斜插在瓦砾堆中。许多豪华精
致的大旅店也毁于一旦。
在这地动山摇、大难当头之际,多数人都是不顾一切地忙于逃命,有些
人却泰然处之,依然按常规办事。
地质工程师桑德斯一向做事认真,有板有眼。当圣弗兰两斯饭店即将倒
塌之前,他还在不慌不忙地收拾行李,然后最后一个走出房门。在饭店大厅,
他遇到一个惊慌失措的侍者,便拦住问:“喂,年轻人,我要走了,请结下
帐。”这个侍者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隔了半响才说,”你疯了?现在什么时
候了,还结帐?”说完夺路而走,向服务台的办公室跑去。桑德斯紧迫不舍,
跟了进去。他掏出钱来,递给恃者:“住宿岂能不给钱,我一定要付帐。”
侍者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说:“您肯定是疯了,好吧,我就按您的要求办。”
他接过钱,又耐心地开了张收据给他。桑德斯这才放心地离开满地瓦砾的大
厅,向外走去。
詹姆斯·霍珀是旧金山广播电台的新闻记者,他被卧室外煤气管吱吱的
漏气声惊醒之后,立即冲到大街上。面对一片恐怖的震灾景象,他想起新闻
记者的职责,便转身向广播大楼奔去。这无疑是一条重大新闻,一定要迅速
写出报道。一路上,他边跑边记下每幢楼房毁坏的情况和所在位置。过了一
段时间,他才猛醒过来,自己这么做真是愚蠢至极。毁坏的楼房数不胜数,
怎么能记得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