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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热闹的场面,大家伙都不分尊卑地上窜下跳四处敬酒,咱小辈子可不能去掺和,安心地坐在最下首,为了肚皮能早日发福而努力奋斗。
“房贤侄,老夫敬你一杯。“温和如微风拂面的声音,一个身影挡着了烛火投射下来的光影。一抬脑袋,竟然是长孙无忌,赶紧抹抹嘴边的酒,起身执晚辈之礼:“在下见过长孙大人。”
“诶,这话太分生了,坐坐坐,不介意老大与你同案而啖吧?”很随和的一面完全展现出来,体现了一位长辈对后辈青年的关切和爱护,嘴里不停地夸着我这个小年青为国为民做了许许多多的贡献,总之,好话一大箩筐下来,砸得本公子莫名其妙,若要说是记仇心很强的长孙大叔一心要与房家重新修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但是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位阴人大叔莫不是有什么谋划想拿本公子来开刀不成?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别的咱不行,吹牛拍马,当应声虫子还成,本行嘛,咱可是当惯了教导主任的马仔兼下属。
“贤侄怕是以为老夫对你有偏见吧?”老帅哥眯着眼儿干了杯中的绿蚁酒,很是亲热地坐我边上,低声道。
正容望着长孙无忌。“没,小侄知道长孙叔父是为了小侄好,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嘛。”成见?哼,没成见才怪,再说了,俺爹是为了公事,而这货竟然因私而废公,把私人恩怨都夹杂在公事里。
长孙无忌很是亲热地拍拍我的肩膀,抚须作老怀大慰状:“呵呵,贤侄这话极是,看来,贤侄也明白了老夫的一片苦心,呵呵,来。”
“不敢,该是小侄敬长辈才是,叔叔的教诲,小侄当时刻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必定兢兢业业地为国效力。”咱回敬,敬遗香醉,大杯满上,先干为尽,长孙无忌,看了眼满满一碗高度酒,砸砸嘴,递到嘴边,苦笑着一口干掉,半晌才回过气来,指着我笑。咱陪您笑成不?
“对了,昨日老夫言听,魏王殿下邀贤侄参宴,不知可有此事?”笑容满面,目善眉慈,眼中的细芒约约绰绰,光是瞧模样,看政绩,任谁也想不到这货是一肚子坏水的主。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侄儿能平安地登上皇帝的宝座吧。
“对,魏王殿下确实邀请小侄前去赴宴,魏王殿下一表人材,文采过人,小侄实在佩服……”扯,瞎扯,魏王李泰的文采如何我倒没瞧出来,倒是魏王的一身肥肉被我瞧了个遍,呕……想想就恶心。
长孙大叔开吹了,俩孩子如何如何,魏王泰也是他妹妹的孩儿,太子哥也是,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严人律已,偶尔会得罪人,而魏王秦什么都好,就是与朝廷重臣关系不睦。一面跟我吹牛,一面朝着路边的,或者把注意移向了这边的同僚举杯,一来二见,咋也瞧出道道来了,很佩服这位阴人大师的伎俩,任谁都会翘手指头赞扬这位大人的肚量,就连李叔叔也面容愉悦地朝着长孙阴人遥举了几杯。直至月色朗朗,方才打着酒嗝随着父亲一齐回家,当然,陛下赏赐的东西,自然有人来抬着回去。
“朝议大夫?怎么瞧这傻小子也不像个文官的样子。”原本还躺在病榻上的娘亲听闻了这消息,精神振奋,好了大半的身体竟然突然间痊愈,又开始拿我的脑袋练铁沙掌。
家人们一个二个喜笑颜开,一个劲地把这些打赏之物往院里抬,金十斤,绢百匹,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怕是光这些东西就够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好几年的。屋里的俩丫头都快笑出花来了。把娘亲扶回了屋,听完老爷子的勉励之言,老爷子又问了下赐宴的时候长孙阴人都跟我谈了啥,一五一十地倒给老爷子听后,老爷子抚着长须,啥后文也没给我透露,就把我这个新晋爵爷给打发走了。
跳着太空步回咱的小院,搂着俩漂亮妞亲个够本,把今天的好事全说了一遍,逗得俩美人眉开眼笑的。
“公子,不知道派这几位过去,您看如何?”李孝德呈上了一份名单,上面有十来个人名。全是一帮身手不凡的游侠儿。
“就他们吧,这事可一定得办好了,这样吧,你亲自带队过去,记住了,一切可疑之人皆不可放过。”我朝着李孝德很是郑重地道。由于火药被军事大佬们重视,已经秘密成立了一个火器监,设在城外,多次的试爆,不仅仅长安城外的百姓耳闻,就算是长安城也风传大唐军队能施雷放电,虽然是好事,但是在长安城里,什么人都有,怕是吐蕃探子、突厥间谍、小日本忍者啥的都有一大堆,安保工作现在正处于构建阶段,单凭军队的监管,李叔叔不放心,特地叮嘱我,由进奏院遣一批业务技能熟悉的结业人员,对大唐火器监这个绝密部门的安保工作再加上一层保险,所以,干就得干好,本公子亲自下令,让他们挑选一批精兵强将,在火器监的外围进行一些测控和巡逻。
“属下明白,我们的青春与热血将筑就大唐帝国的繁荣昌盛。”李孝德激动得面色有些发红,难得啊,训练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一次出任务的机会。可你也不能这么用力地吼吧,大哥,算了,不想打击这位狂热分子的积极性,很是郑重地点点头,目送着这货离开了办公室。
“公子,咋不让我去?”蔡楠很不高兴,一张脸都挎成长白山了。“又不是杀人放火,你们可是本公子专门准备的战略武器,好好的用心训练,到时候,会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是,那属下这便去了。我们的……”蔡楠也在我耳根子边吼了一声,靠!一个二个的狂热劲头越来越像伊斯兰恐怖组织了,相信这么的洗脑训练时间再长上一些,让这帮家伙绑炸药去吐蕃王宫自爆都要抢着去了。
第176章 太监的味道
“哦,裘先生来啦?来来,快坐下。”请刚进门就跟蔡楠的口号声吓一跳的裘丹墨坐下,给这位演说狂倒上了茶水,低声问道。裘丹墨与李孝德的才能和发展方向不一样,猥琐的小老头反倒更能说会道,声音洪亮,语言生动,很具有煽动性,但年纪偏大,现在是专门负责政治思想灌输的指导员,另外还有一个任务,把他长年工作在细作岗位上的丰富经验向那些佛、道、兽医进行传授,至于李孝德,别瞧他整日里假道士打扮,实际上这货是李叔叔手下很吊的一位刺客,为了物尽其用,他负责学员一些保命的法子,另外还与那群游侠儿中精擅刺杀搏击之术的柳嘉明一齐负责训练那一帮已经向政府投诚,转而为政府部门服务的游侠儿和着蔡楠那一帮宫中禁卫死士,统称“大内密探”,这可不是本公子起的名,而是李叔叔亲自命名的特殊部队。与僧道那一帮从事间谍情报的工作人员不同。这帮子所谓大内密探更加擅长的是土匪路子,杀人放火、敲诈勒索啥的,很有后世特种兵的雏形。
“谢谢公子,属下有事向公子禀报。”裘丹墨道了声谢,抿了口茶,跟我挤挤眼,我心领神会:“外边的人,把房门关了。”吱呀一声,沉重的房门在难听的声音伴奏下合拢了。
“公子,密码本属下已经做出了大概,您请看看这个。”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布满了字痕的布片,很神秘地笑了笑,递到了我手中。
“整出来了?”拿过来一瞧,果然,本公子看了半天也瞧不出是啥子意思,裘丹墨嘿嘿嘿干笑几声,递过来一本小本子:“公子,您照着这上面的来重新折对,便可知晓其中的内容了。”
“唔。不错不错。”我心中很是欣喜,但是脸上不能太过显露,没想到,这老奸细果然干这玩意拿手,从进奏院成立起,我便交待给他的任务,才一个来月的工夫,竟然就整出来了。虽然并不完美,还有许多的缺憾,但是至少已经有了间谍使用语言的雏形,很不错,值得夸奖。
“不过,尚需要改进,争取能再进一步,做得更完美一点,希望下次能看到一个完全的作品。陛下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吐蕃使者四月便进京。五月底之前,咱们必须让学员完成全部学业,时间紧、任务重啊……”
“请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尽全力。早日把此物完成。”裘丹墨欣喜地告辞离开。
我再次摊开了桌上的纸,继续打着草稿,这是参谋院的建设的意见稿,自从李叔叔丢了个散阶的朝议大大给我之后,我的工作任务更加的繁重起来,不仅仅兼负着进奏院主持,还成为了李叔叔随叫随到的参谋?也算是吧,就参谋院一事,让我给写出一个条程来,没办法。咱只能按后世的参谋体系,进行加工润色,以便向李叔叔交差,更重要的是,参谋体系的诞生,或许能杜绝宦官监军这一中国历史上的军事体制败笔,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那些宦官去当监军有什么用,不懂军事,干坐在那。时不时还瞎指挥,汉末黄巾之乱,北中郎将卢植奉命镇压,拒敌于广宗一带,未见胜负,汉灵帝遣宦官左丰诣军观势,左丰是十常侍的人马,权倾朝野。有人劝卢植花钱贿赂左丰,卢植不肯,结果没鸟的家伙左丰因此而恨上了卢植,言卢植畏敌不进,灵帝大怒,用囚车押回卢植,差点处死,后来幸得皇甫嵩表奏卢植有功无罪,最后才复卢植的官职。
别说汉了,除了唐初,唐朝后期的十来位皇帝哪一个不是生活在太监的阴影之下,我真搞不懂,到底太监这破玩意到底是哪个缺德货发明出来的,男人搞得人不人妖不妖,最后弄成个心理变态,一天到晚就只会内斗,哪一个汉民族朝代末期不是被宦官当权过?汉朝的十常侍,唐朝的宦官高力士受宠,逐步参政。一般政事由高力士处理,大事才送皇帝裁决。同样是太监的李辅国因拥立有功,权利逐步扩大,可以参与机要,统领禁军,任免宰相,还杀皇后,又拥立了代宗皇帝。
至于宋朝,对太监压制得利害,可一样有这样的祸害冒了出来,到了明代,更是数不胜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从父亲那里打听到,宦官由内侍省、掖廷局、宫闱局、奚官局、内仆局、内府局管理。掌管宫内的簿册、门卫、病丧、仓库供应等事项。各局之长官称令或丞。李叔叔这位开明之君对于太监的的限制极为严格,规定内侍省宦官最高官阶为三品,数额亦有限制。并且这个时间尚未出现宦官监军的势头,整个皇宫之内,太监的数量一直限制在千人之内,不允增加。
要是能以立法来注明,限制太监的权责就好了,可惜,皇权,才是李叔叔最为要紧的东西,待参谋院的体系成熟之后,再想办法提出来,完全摆脱宦官参与军事这一环节,有利于军队建设的健康发展。咱不能明着改变历史,悄悄然地一点点地挪动着轨道总成了吧?反正本公子还年轻,时间还长着呢。
“俊哥儿,你很讨厌宦官?”李治翻查着我的手稿,半晌才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你喜欢他们?”我反问了句,接过宫女递来的燕窝粥,两大口吞个一干二净,砸砸嘴,递回给宫女手中,朝着她很是绅士的微笑道:“麻烦再来一碗。”宫女赶紧收回了讶然的目光,接过粥碗应声而去。
“有你这么吃粥的吗?”李漱朝着我翻了俩白眼,慢条斯理地翘着兰花指,拿起小木勺子,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
“说不上喜欢,不过,至少,”李治皱起眉头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言说宦官的好与坏。连面前的燕窝粥也顾不上喝。很好,悄悄地把碗朝我跟前挪了挪,干咳一声:“知道秦朝的赵高吗?还有汉末的十常侍。”
“当然知道了。秦末时赵高篡改遗诏,扶立庸主。汉末之时十常侍作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郎中张钧在给皇帝的奏章中明明白白指出,“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人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宗、宾客典据州郡,辜确财利,侵略百姓,百姓之怨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
“黄巾起义是外戚宦官专权逼出来的,而导致了汉朝的衰败,而秦朝,胡亥在秦始皇的儿子中是出名的纨绔子弟,却在宦官赵高的支持之下,成了秦二世,以假诏杀了有为的太子扶苏。你觉得,是为什么?”
“宦官乱政!是因为他们本身的身体残缺导致的心理变态,你想想,一个大男人,整天看着女人在跟前走来走去,看得见吃不着,你会有甚子想法?哎呀,干嘛掐我?我可是在说正经事,打个比方而已。”
“哪有你这么比喻的。”李漱听得脸红,恨恨地瞪我一眼,扭脸朝着另一边,继续喝她的燕窝粥。
“那他肯定会不舒服,天长日久,身理上的缺陷,长时间的遭人耻笑,惭渐的,心理开始变态,转而从其他方面来寻找乐趣和发泄内心的不满……”越听下去,李治的脸色越白,李漱早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