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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希眼睛一亮:“我爸爸,我亲生的爸爸是健美先生。是的,我想起来了。你怎么知道妈妈给我买的圣诞礼物就是哑铃?”一提到妈妈,乔希拼命地咽下口水,差点哭出声。
“孩子,我们在你的房间找到了哑铃,其中一只二十磅重的不见了。”
乔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克森:“二十磅的?”
“是的。那一套哑铃就缺那只二十磅的。”
“噢,是的。这又和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回答你的,怎么样?”
“我的哑铃盒总是摆在我房间的柜子里,因为”乔希说不下去,咳嗽起来,泪水又模糊了他的双眼。
“请继续说。”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乔希脸上滚下来。可是,乔希并没有用手去擦。里克森装着没看见。“妈妈不愿意见到我『乱』扔哑铃,她要求我把哑铃盒放在柜子里。”
“那么,今天早上你去上学时,那只二十磅重的哑铃还在柜子里,是吗?”
“是的,一定在。我猜是的。我是说,我没检查。昨天晚上,它还在里面。也许,我把它忘在地上了,我记不得了。”乔希不再流泪。他满脸灰尘,被泪水冲出一条条白『色』纹路,『露』出了他白皙的皮肤,灰尘也变成一条条泥线。
里克森说:“好吧。在你的柜子里,我们发现了所有的哑铃,只是少了那只二十磅重的。可是,我们却在你父母的卧室里发现了它。”
乔希竖起双眼,厉声说道:“我母亲的卧室,他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已死了。他是我的继父。”
里克森往后一靠,『摸』『摸』肚子,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得去查查乔希生父的死因。一想到乔希,他就后悔自己这周没有按原计划去休假。可是,不对,这是乔伊丝的过错。乔伊丝嫁给里克森将近二十个年头了。可是,有天早上,她突然说,她想重返大学去拿工程学学位。几个月后,她搬进了她的新公寓,扔下了他和两个儿子。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说,她并不想离婚。每天晚上,她都给他打电话,向他述说思念之情。她甚至要求里克森保证不把她的事情说出去。他想,女人,就像他左手上戴着的结婚金戒指般旋转不停,可恶的女人。本来,这会儿,他可能正舒服地在躺在夏威夷的沙滩上,而不是面对这个男孩。”
“好吧,乔希,请你回答我这个问题:为什么那只二十磅重的哑铃会在你父母——对不起——你妈妈和你继父的卧室里?”
“不知道。”
“你能猜想得出别人为什么要杀你妈妈和继父?”他一定不能再用“父母”这个字眼。乔希脸上的表情给里克森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为萨姆是畜牲!我恨他!除了我妈妈之外,所有的人都恨他。”他拿起汽水,一口气喝了一半,然后,把剩下的一半砰地一声放在桌上。
里克森温柔地说:“是你杀了他们吗,乔希?”他心里明白,这样直接地发问如履薄冰。他可以把乔希当作证人来讯问,但是,只有在有父母或监护人在场的情况下,才可以把乔希当作嫌疑犯来审问。可是,现在既已开了头,里克森还是忍不住诱『惑』,提出了这个问题。
乔希直视着里克森,说道:“不。可我希望是我杀了萨姆。”
里克森叹了一口气,往椅子上一靠。“那么谁会杀你妈妈?”
“不知道。也许是萨姆。他总是对她吼叫。”
“在家里,你是否看到过陌生人?你能列出他们朋友的名单吗?”
“我记不住。他们的朋友不多。”
乔希的脸上飘过一阵阴云,他避开里克森的目光。
“今天你放学回家,还未发现尸体前,是否发现有什么反常现象?”
“我只看到萨姆的卡车,他从不在中午回家。还有,家里『乱』糟糟的,好像是要搬家或别的什么。”
里克森感到又累又饿。他觉得收获不大。这可怜的男孩要么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要么就是知道,而不愿意说出。他站起身,推开铁椅,双手搭在乔希肩上,伸伸酸痛的背,说:“孩子,走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姨妈一会儿就会到的,她正在路上。”
乔希仍然站在那儿。里克森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乔希仍一动未动。他又说:“来吧,难道你想在这个屋子里过夜?”
“为什么我得去我姨妈家?她是只母狗!为什么我不能回自己家住?我需要自己的东西,我的衣服——我所有的东西。”
里克森耸耸肩:这可麻烦了。这样的案子总是不会一帆风顺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在我们还没替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寄养家庭之前,要么住你姨妈家,要么就住少年观护所。你自己做决定吧!”他没等乔希回答就走了出去,因为,答案是很明确的。里克森靠在大厅的墙上,让背部放轻松,一边等着乔希。过了一会,乔希拖着脚步,慢吞吞走了出来。里克森暗想:乔希那么恨他继父,那么是不是他杀了继父,然后又杀了妈妈?现在还很难下结论。疑问太多了,在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定会度过许多不眠之夜。桑德斯通法官担心有人在追杀她,对此,他持怀疑态度。住宅区的夜闯事件和一桩双重谋杀案风马牛不相关。他已命令警察在邻里之间展开详细的调查,希望能掌握一些蛛丝马迹,以便进一步分析、调查。如果无法掌握任何线索,那么,这桩案子可就棘手了。
里克森正沉浸在遐想中,突然听到乔希说:“是她,对吗?”乔希看到一位衣着不整的女人从大厅里走过来。
里克森抬头一看,正是桑德斯通。他真怀疑乔希是否哪儿出了『毛』病,他贴着乔希的耳朵问道:“孩子,你不认识她?”在他看来乔希一定认识他自己的姨妈。
“是的,我认识她,只是忘了她的模样。我也有许多年未见过她了。”他扫了一眼里克森,又说道:“我说过,她是只母狗。我妈妈总是这么叫她。妈妈说,我们配不上她。姨妈认为我们是白人中的败类,所以,她再也不会来看我们了。”
“噢,是吗?瞧,她是个挺漂亮的女士,给她一次机会,好吗?”
当拉萝走近时,里克森看着拉萝,摇摇头。他真替她感到难过。不,他可不愿意和拉萝交换角『色』:妹妹、妹夫被杀,现在又碰上这么个难缠的大孩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拉萝,心想,她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尽管她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可是她浑身还是散发出一种优雅、非同寻常的气质。今天的她看上去那么纤小、脆弱、伤心欲绝,一点也不像里克森记忆中的那位严肃干练的女检察官。
一看到乔希,拉萝扑向前,抱住他:“乔希,我很难过,亲爱的,我很难过。”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乔希。
“天啊!你已长得这么高大了”突然,她用手捂住嘴巴。他长得很像他父亲。拉萝觉得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他们读中学的日子,那时拉萝不愿再想下去了。她看到乔希仇视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
乔希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什么也没说。
( 转载)
第一卷 第七章
在警察局,里克森警官让乔希穿过大厅到另一头去看一些脸部照片,看他是否能认出在住家附近出现或在家里见过的嫌疑犯。这也是化解乔希和拉萝之间冲突的一个办法,因为乔希不愿意和她回去。里克森把拉萝叫到一边,说:“也许你不该来这儿,很显然,今天对他来说实在够糟糕的。要不你先回去,我再劝劝他。然后,不是把他送到你那儿,就是另外找个地方让他过一夜。”
拉萝仍然忘不了外甥那刺人的一瞥。从他眼里,她看到的只有仇视。她看了一眼里克森,然后,又移开了目光。让他在别处先暂住一夜也许是个明智的决定。“我对十来岁的孩子一无所知,你知道,我还独身。”
里克森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原本就不太整齐的头发,然后靠在墙上对拉萝说:“虽然我也有两个孩子,可我对他们也还是了解不多。不管怎样,孩子总归是孩子。就这样吧!”
尽管拉萝可以把乔希推给社会服务人员,但是,她不能这么做。“请你说服乔希,让他和我一起生活。告诉他,我可是当真的。他是我妹妹的独子,我当然得照顾他。”拉萝伸手到皮包里取出房租收据,把上面的地址告诉里克森。就在这时,她心里忽的一亮,她想起了最后见到尤丽的那个晚上。她脱口而出:“有人跟踪我妹妹。”这时,有个警察经过拉萝身边,她退到门边。“大约两个月前的一个深夜,她来找我。她显得很激动,也很害怕。但她就是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里克森很敏锐,马上追问:“你报警了吗?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或别的什么吗?”他站得离拉萝很近,尽管他此时不吸烟,可是从他的呼吸及衣服上仍能嗅到烟味。
“不,她什么也不愿告诉我。”拉萝看着铺在地上的那条又破又旧的亚麻油毡,它的原『色』该是白的,可现在已变成一种难看的黄『色』。“我们吵得很厉害,我一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最后,我让她走了。”
两个月前,尤丽来找她姐姐的那个晚上,她的确遇到了烦恼。可拉萝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个烦恼的内容以及形式。她知道尤丽有困难,她原本应该去了解。她原本也应该设法弄清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她设法去了解、弄清,她妹妹可能现在还活着。里克森盯着拉萝,拉萝的上唇沁出了汗珠,她用力擦去了它们。
“我给郡行政司法局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对你遭到的那次夜闯事件有何发现。”里克森非常关心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他关心的焦点集中在她的情感状态,而不是对她肉体的威胁。“什么也没少,嗯?”
“是的,我看是的。”拉萝一边说,一边靠在粉刷得雪白的墙壁上。“我是说,我自己也没有检查所有的东西。警察让我搬出去住,我就搬出去了。”
“我听说过一些关于韩德森案件的报道,但还不是全部。你说有人曾威胁过你,是受害人的家人吗?”
拉萝回答道:“是死者的男友。”这几个字已在她脑海里回『荡』了许久!尤丽的死状不时在她脑海里闪现——人们是否也会称她是“死者的姐姐”呢?“我已记不住他说的所有的字,所有的话。我是说,他骂我是只可恶的母狗说有人要杀绝我的家人和我诸如此类的话。当时,我们没做记录,所以,没有把他的话记录在案。可是,当时,地方检察官在法庭上,还有法警和其他一些人。”拉萝看着别处,低声地继续说道:“我当时想,他一定是气疯了才这么说的,当时的情况的确很特别。”
“法医认为,你妹妹死前遭到了强『奸』。”虽然,他很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拉萝,可拉萝总归要知道的。
拉萝吃惊地看着里克森,“基督,耶稣,她被强『奸』过,我妹妹被强『奸』过!”她紧抿着嘴唇。尤丽死了,虽说强『奸』只是个附带发生的事。但是,它却在尤丽生命的最后时刻给她带来痛苦和愤怒。
里克森问:“韩德森案件中的受害人被强『奸』了吗?”
拉萝直视着这位个子高大的警官。“上帝,是的你总不会以为杀手是为了报复我,才犯下强『奸』又杀害尤丽的暴行吧?那他可真是疯了!我只是依法行事,别无选择。”拉萝激愤得脸都变了形,她可不管里克森和从他们身边走过的警察会怎么想。她对着墙壁,挥起双拳,砰砰地砸着。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猛一转身,对着里克森说:“会不会是巧合?也许,被杀前,她刚和萨姆发生过『性』关系?”
里克森垂下双眼:“拉萝,法医认为这是强『奸』。听起来非常残忍,因为阴道里有几处撕裂伤。”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不管是谁干了这兽行,我们终会抓住他,血债要用血来还。现在,你回家吧。给朋友、亲戚打打电话。在这儿,你什么忙也帮不上。”
泪水涌上拉萝的双眼。她想起了托马斯…韩德森——他并没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他住在疯人院里,自由自在地进进出出。拉萝挺了挺身体,走出警察局,向停车场走去。过去的日子,处理过的案子、数不清的脸就像放电影似地,模模糊糊地从她眼前飞速闪过,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有多少敌人?成百?成千?此时,是否有人正潜伏在外,伺机向她报复?是否有人对她恨之入骨,为了伤害她,就杀了她妹妹和妹夫?
此时,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