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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萝想:他把车撞得粉碎又怎样呢?她已给车保了险,当然,一个没驾驶执照的司机可能拿不到保险,但是,此时此刻,拉萝顾不了这么多了。它毕竟只是辆车,用铁、玻璃和铬堆粘而成的昂贵组合。有时,也得破破规矩、破破例。她看了一眼乔希,告诫自己:要不停地微笑。孩子,要不停地微笑,我们总会度过难关到达彼岸的。
( 转载)
第一卷 第十章
在离市政中心两个街区的地方,拉萝让乔希把车开到路边,由她继续开。他闯了一次红灯,而且,还差一点迎头撞上另一辆车。
乔希问:“你为什么住在这个地方?这儿什么也没有。我原以为你有一座房子或别的什么。”
拉萝回答道:“我当然有。”但是在此时此刻,在乔希已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她不想再告诉他,有人在追杀她,再给他添一份恐慌。她清清嗓子,准备说谎。“瞧,乔希,我的房子正在装修,所以,我租了这个套房。因为,它离法院很近。”
乔希没出声,看来他相信了她的话。车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拉萝让乔希去接。是里克森的电话。乔希把话筒递给拉萝。
“我想该和你联系一下了。现在,我们正在审核当铺的收据,下一步,就该查账了。”
她很想问一下尸体解剖是否已结束,有何发现,可又觉得当着乔希的面,谈论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你和法医谈过之后再给我打电话,好吗?有指纹吗?”乔希并没在意他们的谈话,他正看着车外,微笑已不复存在。
“指纹的分析工作还正在实验室进行。我们提供了所有的指纹,可谁知道都是哪些人的我还想跟你谈一点。还记得吗?没有破门入室的迹象,这意味着,凶手或凶手们是进入室内之后才动手杀人的,或者,他们认识受害者。这样就排除了向帕金斯借钱的人做案的可能『性』,你同意吗?否则,情理上说不通:他们会给这种人开门,把他们请到家中吗?”
“瞧,里克森,泰德昨晚你已告诉过我了。可是,难道不是你告诉我,我们必须仔细调查所有的细节?我要你们核对所有的当铺收据。”
“至少有一千张的收据,有些已是许多年前的了。我们只核对了大约半年前的收据,如果要从头查起,我怕我们得一辈子钻在这堆臭收据里了。而且,我们正在调查所有的电话记录。”
拉萝瞟了一眼乔希,紧抓着话筒,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好吧,那么,我想你一定很忙。可是,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得继续在当铺上花功夫?”
里克森沙哑着嗓子,挖苦道:“看来,你以为有成百的警察可以召之即来,去查那该死的当铺。现在,我们只有三个人。我是想多调些人来,可我们又制造不出我们所缺乏的人。如果,城里再出个案子,那么只会剩下我们两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只会剩下我一人。我们还得再去现场,地毡式地再把附近搜查一遍,看是否能搜查到凶手遗留下的证据,比如染有血迹的衣服——”
“告诉你,你让人把当铺的票据装在盒内送到我这儿来。过几天,我亲自核查,这样,你的手下就可以专心调查电话记录。请别漏过从尤丽家打出的任何一个电话,经过筛选之后,给我一份名单。”
乔希突然扯着拉萝的袖子,“请他们把我的自行车带来,好吗?”
拉萝看看乔希,心都要碎了。过去的生活留给他的只是几件衣服。现在的他失去了双亲,家里又如同屠宰场,而他只能依附于一个几近陌生的姨妈。“不提了,里克森,我打算自己来取当铺收据。可是求你帮个忙,到尤丽家把孩子的自行车拿出来。我们在圣…克里曼特的当铺碰面,四十分钟后见。”
她能听到里克森的呼吸声。他没回答。呼吸声更响了,她正想挂上电话,这时,他开口了:“我不能外泄凶杀案的证据。”
“直截了当地跟你说吧。里克森,我也是当铺的股东。我的名字也在信托契据上。我提供他们资金买下这家当铺。现在,你明白了:这些当铺收据不仅收据而已,它们也都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你似乎以为它们只是纯粹的当铺票据,在上面花精力纯属浪费时间。我这么做是在帮助你。”
“我去取自行车。拉萝,我认为你得立刻带那孩子去看精神病医生,别再迟疑,我可是认真的。那孩子需要治疗。”
拉萝看了一眼乔希。这位警察至少还表达了他对乔希的真诚关切,她很欣赏这点。“菲利浦打电话告诉你有关韩德森案子的情况了吗?是关于昨晚我们谈论的事。”
“我已派人去找他,一旦找到他,我会亲自审问他的。”说完,里克森挂上了电话。
里克森是正确的。今天,她得替乔希找一位心理医生。她开着车上了高速公路,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她已是第三次驱车赶往圣…克里曼特。一路上,她在想乔希所交往的朋友、他的功课,以及该如何重新生活,可事实上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现在,他们还得无望地面对悲哀、葬礼,阴霾的日子在等着他们。拉萝明白,在他们恢复正常之前,这日子会一天比一天阴暗。很快,母亲被谋杀这个可怕的事实就要渗透到乔希的骨髓里,拉萝已经感到这个时刻即将到来。她感到现实如一把锋利的大砍刀正对着她的潜意识,准备在她每片思维中进行一番拼杀,把她的心砍成碎片。
乔希看看窗外问:
“那不就是圣…克里曼特的出口吗?你刚刚开过去了。”
拉萝想得正出神,“噢,下个出口再出去吧。”
乔希兴奋地大叫:“你又要错过这个出口了,快、快开到右车道上。”
不一会儿,他们就开上了市区的街道,靠近当铺了。拉萝感到泪水又涌了上来,她用力地咬着嘴唇内侧。如果能预知未来,就可以重写历史,但是遗憾的是,现实并非如此。拉萝看了一眼乔希,难过地想——一个是没父母的孩子,一个是在停尸间的尤丽——这就是现实。
他俩先把两只大盒子拖进套房,盒子里装满了当铺的收据。接着,拉萝让乔希去把放在行李箱里的自行车拿出来,她则取出刚买的大哥大,给艾琳…默多克打电话,艾琳正好是在休庭时间。
“亲爱的,我都要急疯了。我从新闻报道中得知这个消息,就一个劲地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好吗?你妹妹和妹夫的事,太可怕了!”
拉萝瘫坐在沙发上,“我想,你一定都已经听说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了解所有的情况。我只知道新闻报道的情况。警方掌握了什么?他们知道是谁干了这卑鄙的事吗?他们有证人吗?有线索吗?”
“不,他们还没掌握什么线索。”接着,她把大哥大的电话号码告诉艾琳,并解释为什么不住在自己家。“艾琳,你对此有何看法?实话告诉我,你认为我处境危险吗?这些犯罪现象都相互有联系吗?会不会是那个在法庭上威胁我的年轻人干的?”话音未落,乔希已回来了。
“显然,情况不太妙。你知道吗?有个人也曾追踪过我。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他因为持枪抢劫被我判刑入狱。他出狱后,就从法院开始跟踪我,把车停在我家外面。太可怕了!可没等警车开到,他就溜走了。最后,我们下达了限制令,耐心等他犯规,他最终又被送进监狱,可这毕竟是件令人痛苦、折磨人的事。事后,我买了一把枪,现在,我总是把它放在手提包内,随身带着。”
“艾琳,我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她的确也不想知道。有时,明知情况不妙,可你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么,你认为,我不该回自己家住?”
“是的,你一定不能回去住。你现在在哪儿?你说你住在圣塔安娜的一间套房里?也许今天晚上,约翰和我会去看你。你把地址告诉我,好吗?”
拉萝急促地说:“别来,谢谢。”她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乔希正站在旁边。“艾琳,等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我外甥在这儿,不太方便。”
“如果,我们今晚不去,那就明晚去。我给你带些食物——放在微波炉里一热就能吃的东西。可怜的孩子,太惨了!”
“我会告诉你的。等等,”拉萝转过身请乔希到别的房间呆一会儿,她想和艾琳私下谈几句。看看乔希走进卧室关上门,拉萝拿着大哥大走进厨房,轻声说:“我得替我外甥找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约翰是否可以推荐一个?”
“我自己就认识一位。等一会儿,他的电话号码就在我的记事簿上。他是位心理医生,这样好些,你说呢?他们有处方权。他名叫弗德里克…沃纳医生。”她急促地说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为了听得更清晰,拉萝用手作杯状置于话筒上,又扫了一眼四周,确定乔希还在卧室里。“艾琳,你明白,我拿这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很痛苦,焦躁不安。而且,他也可能卷入了这场恶梦。”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到凶手了?他是个目击者?”
“不是,我”拉萝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也许是他杀了我妹夫。有这个可能。他是被一只哑铃砸死的,而这个哑铃是乔希的。告诉你,乔希和萨姆之间没有爱。”
艾琳没作声,拉萝还以为电话断线了,问了一句: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拉萝,打消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先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然后,你再去调查那个曾威胁过你的小伙子。等会儿再给我打电话,我们再详细谈谈。”
拉萝正想把尤丽当『妓』女及警察在她家发现照片的事告诉艾琳,这时,艾琳说,她得回法庭了。拉萝心想:这样也好。她并不真想让别人都知道这事。
乔希的自行车靠在入口处的门边。房间里放了两只大盒子,外加这辆自行车更拥挤了,就像一个只能躲人的大壁橱。她很快和那位心理医生取得了联系,并约好晚上六点乔希和他见面。做完了这一切,她放下电话,闭上眼,靠在沙发上。她跟乔希说过,她自己也得去看心理医生。也许,她真的需要看心理医生,或许,开些镇静『药』,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入睡了。
拉萝张开眼,看着这两只盒子。她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能把所有的票据检查一遍。而且,她要找什么,她心里一点谱也没有。即使乔希没杀人,他也会知道更多的情况,而不仅限于他说的那些。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查出真相,那就是讯问。
拉萝把乔希从卧室里叫出,拍拍她旁边的沙发,说,“乔希,到这来,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我们谈一会儿。冰箱里有汽水,架子上有巧克力甜饼,为什么不去拿点来吃?”
已近中饭时间了,甜饼和可口可乐可以暂且充当一顿午餐。今晚,她得想法子去买些有利健康的食品。或许,在去看沃纳医生之前,她可以先到超级市场熟食部去买一只烤鸡。如果,这个可怜的孩子不愿和她分享快餐食品,那他就会被饿死。还好,至少这几天她不用担心缺少营养的问题了。
他俩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大口嚼着甜饼,啜着汽水,相互并不看一眼。最后,乔希问:“你想谈什么?”
拉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家里的情况怎样?”
乔希把甜饼袋子往旁边一放,用手把垂在眼前的头发拨到额边。“你是什么意思?”
“你妈妈和萨姆的关系怎样?他俩打架吗?他酗酒吗?你妈妈酗酒吗?”
乔希直直腰,看着前面说:“不知道。”
拉萝『摸』『摸』乔希的手臂,乔希看看她。“乔希,这可不行。你住在那个房子里,你又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他们是否酗酒,是否打架。”
乔希毫无反应,默不作声。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正在回顾往事,而且,是不愉快的往事。对这点,拉萝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乔希,看在你妈妈的份上,你得帮助我们。昨天,你在那儿,你看到了所发生的事,你也目睹了有人在房子里的所作所为。我知道你和我,我们大家都一样,想要凶手血债血还。”
“萨姆是个畜牲!”
“我并不打算就这点和你展开讨论。继续说,总该还有些什么。”
拉萝没打开窗帘,所以屋里很黑。虽然有几丝光线从他们身后的厨房小窗里透进来,但是,他们的脸部都处在阴影里。她想站起身把窗帘打开,可又一想,最好还是在阴影里讨论这个问题,也许,这样效果会好些。
“每天晚上,萨姆至少喝六瓶啤酒。酒醉后,就找我们——妈妈和我出气。他俩也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