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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的事实是,本该阻止的犯罪最终还是发生了。一件令人伤感的案子!而且,无论从法律还是从道德角度看,这也是桩使人极感兴趣的案子。
拉萝越想越泄气,又往沙发里缩了缩,好像地心引力在牵引着她。她想,如果 t 恤上的血迹是由于他从自行车摔下或别的原因造成的,那么,对于她的再次抛弃,乔希一辈子也不会原谅的。但是,如果是社会服务人员把他带走,那他就没什么可抱怨的。拉萝想顺其自然。
她还在踌躇不决。
拉萝在沙发上换了一个方向坐,暗中思量——如果,他们真的把她外甥带到养育院去,那么,有可能给乔希造成更多的心理伤害。她得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至少她得设法医治他的心理创伤。她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就要涌出的泪水,心想:他可能会恨她,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啊!而且,要是卷入这桩案子的话,那她就得和他在一起,观察他,而不是把他送到别处,这是发现真相的最好办法。无论她多想撒手不管,可是她就是不能也无法扔下他不管不问。
当务之急,她得去化验 t 恤上的血迹,弄清是谁的血。
( 转载)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沿着科斯塔梅萨附近的一条街走下去几里,就是弗德里克…沃纳医生的办公室。拉萝把车开进医疗大楼的车库里。医疗大楼高耸入云,上面镶满熠熠发光的彩『色』玻璃窗。她转身看着乔希,他默不作声,缩在车里。刚才,他骑着车一直到天黑以后才回来,使得拉萝担惊受怕。她告诉乔希自己有多失望。可他却大发雷霆。一气之下,拉萝夺过他的自行车,把它锁在车子的行李箱里。从那时起,他就一言不发。
她熄了火,双手放在膝上。“乔希,到了。”她非常想问乔希 t 恤的事,可又想这个时候问不合适。“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医生,我们另外找一个。可是,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沃纳医生的办公室在十楼。从大楼各种迹象看,在大楼工作的人大多已下班,所以,整幢摩天大楼里十分空旷。他们来迟了。拉萝看看表,心里企盼着沃纳医生还在耐心地等他们。乔希尽量离拉萝远远地站在电梯一角,看着控制盘出神。如果他只有八岁或十岁,她也许还有对付他的招数。她可以打他屁股,把他关进屋里。可是,面对十几岁的孩子,她确实无能为力。她只能没收他唯一的财产——自行车。
电梯门打开时,拉萝说:“我并不想真的没收你的自行车,你仍可以骑它。可是,你在外面呆得太长了,而且,现在,你需要咨询专家。”
办公室门上除了沃纳医生的名字外,还有另外六位医生的名字。拉萝站在接待台旁,看了一眼四周,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迷』宫一般的厅堂和门。无奈,她只有大叫:“喂,有人吗?”
拉萝背后传来了椅子在塑胶上磨擦的刺耳吱吱声。她回头一看,一位个儿高高的英俊男士走了出来,他大约三十多岁或四十出头。他向拉萝伸出手,“我是沃纳医生。你一定是桑德斯通法官,他一定是乔希。”他和拉萝握握手,可乔希却正眼也不瞧他一下。“跟我来,我们在这儿谈。”
他的办公室装修得相当漂亮,一套淡蓝『色』的皮家具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中间放着一张玻璃面的咖啡桌,墙上挂着画家亲自落款的艺术品。拉萝并没询问他的价码,但从室内的陈设可以判断,价格一定不低。她打量了一下屋子,并没发现桌子。这一定是他的会议室。墙上挂着几张证书。拉萝靠近仔细打量这些证件。而乔希仍站在那儿,不愿坐下。
拉萝坐下,用手把一缕蓬松的头发拂到脑后。她急切地想借故溜出去,到洗手间去擦点口红或抹点腮红,或许梳梳头。
“啊,沃纳医生,谢谢你答应见我们。你也发现了,乔希并不太乐意到这儿来。可是,他刚刚经历了一件可怕的事。”她若有所指地看着心理医生。
沃纳缓缓地说:“我明白。乔希,我想和你姨妈单独谈一会儿,好吗?在接待室,有些杂志和果汁。过一会儿,我们就会过去。”
乔希如同解脱般地走出房间,砰地一声带上门。在沃纳那双具有穿透力的双眼注视下,拉萝感到很紧张,翘起腿,又放下。
“我知道一点。我看过报纸,而且今天下午,默多克法官给我打来电话。或许她没告诉你,我们是邻居,我认识艾琳和她丈夫。你扼要地再介绍一下,好吗?”
拉萝开始谈起来,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不决,可不久,就一发不可收拾。她和沃纳谈她和尤丽的关系,尤丽的那次深夜来访以及夜闯事件。主要描述了屋里的一片狼藉的景象。沃纳医生坐在那里,专心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不管心理医生采用何种手段促使人们倾吐心声,可很显然,沃纳对此驾轻就熟。拉萝一个人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一吐为快,几乎在唱独脚戏。最后,她终于收住了话头。
她难为情地说:“对不起现在你该和乔希谈了,我去叫他。”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突然,她停住脚步。这话就卡在她喉咙里,她得向他倾吐。“沃纳医生,乔希有一点可能——非常小的可能,在我妹妹和妹夫的事件中,起了某种作用。我明白,谈论这种事是极令人不愉快的,可是——”
“拉萝,没什么。我可以叫你拉萝吗?”她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据我的判断,因为你妹妹的死亡而产生的许多情况导致了你的心理冲突,这些冲突急待解决。你负罪感太重,而且,你有可能有点偏执。”拉萝脸『色』霎时变得死白。她听到沃纳医生又开口道:“这一切都很正常。当你的亲人被残暴地杀害时,你是很容易惊恐不安,思绪混『乱』的。我不仅想再见你外甥,也想再见到你。”
她简短地说:“沃纳医生,我不是个偏执狂,请你旁敲侧击一下,我外甥是否有可能卷入了这事件中。你愿意帮忙吗?”
他往椅子上一靠,非常平静地回答:“没有问题。可我还是想下次能再和你谈谈。”
拉萝打量着他,心想:真是个典型的心理医生——只关心如何开出一张昂贵的账单,而不在意她外甥是否是凶手。她可付不起两万美元的心理咨询费。“再说吧,我去叫乔希。”
他赭棕『色』的双眼有点儿黄『色』,很有穿透力。尽管刚才他曾说她有些偏执,可她仍觉得他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他的双眸、棕『色』头发、丰满的双唇上方有一颗小黑痣,就像一个美丽的标志。此外,他也许是对的。染血的 t 恤衫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她很想知道他是否已婚,看了一眼他的手指——上面没戴结婚戒指。
拉萝感到喉咙干得厉害,就用力地吞咽了一口。突然间,她对这个男人的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感到脸上全无了血『色』。她想起卡明斯的犯罪记录——强『奸』罪的定罪。今天下午,当她和里克森谈起卡明斯时,她忘了提及他的犯罪记录。尤丽曾被强『奸』、卡明斯曾夜闯过她家。他可能就是凶手。果真这样,乔希就被排除在外。
沃纳透着几分关切地问:
“你怎么了?再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开水。”
拉萝继续向门口走去,“不,我去叫乔希。我用一下你的电话。”
“接待员的桌子上有电话。”
一走出沃纳的办公室,拉萝慢慢走过大厅,她让乔希进去看沃纳。拉萝站在接待员的桌子后面,非常紧张,也不想坐下。她用力敲出通向圣…克里曼特警察局的电话号码。
“他不在?怎样才能找到他?我是桑德斯通法官,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和他谈。”
她把电话键上的电话号码告诉接线员,然后坐下来,拿起一支钢笔轻轻地敲着柜子。他们说过会找到他的。过了一会,电话响起,拉萝抓起话筒。一听到里克森的声音,她急速地说:“里克森,卡明斯那家伙有强『奸』、『性』『骚』扰记录。尤丽也被强『奸』,所以他可能是那个杀了他们的凶手。我们必须找到他。”
里克森依旧十分平静,“别大惊小怪。”他对卡明斯的犯罪记录了如指掌。“我已在本市及全州的广播里,对罪犯进行了描述。我们正在与担保他的假释代理人进行联系,我们想从代理人那儿掌握他的最近住址。假释代理人在城外,已有人在查阅他的文件了。”
接待桌台面很高,挡住了拉萝的视线。“那么,那个曾威胁过我的小伙子呢?”
“瞧,拉萝,”他的口气流『露』出愠怒,“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可你为什么总想『插』一手呢?此事,我们并没有耽误时间。在处理这一类案子时,我们总是拚出老命抢时间。要不是因为你是法官,也许到这会儿,检验报告都还没出来呢。他们的手上头还积压着好几个月前就安排要检验的病理报告。他们连装尸体的匣子都不够。”
他说的没错。她总是不断地给他们施加压力,电话也打得太多。“我只是想到了他的犯罪记录,又不清楚你是否已看过。”
“我全部都看过了。”他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放缓了口气:“拉萝,别太紧张。回家去放松一下,好好照顾你外甥和你自己。让我来处理案子,我是警察。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打电话告诉你的,好吗?”
拉萝声音微弱地回答:“好的。”里克森挂上了电话。
半小时后,乔希和沃纳走出来。沃纳穿上外衣,和他们一起走出门,看来,这是他今天最后一个约会。接着,他又和他们一起走过大厅,跨进电梯。乔希绷着脸,然而,站得离拉萝近了点。显然,他觉得谁都比沃纳要亲些。
回到套房,乔希对拉萝说,他恨沃纳医生,沃纳是个令人乏味的家伙。
“我可不管你对他的看法,你必须去见他就是这么回事。”
“你不能命令我做这做那,你不是我母亲,我母亲已死了。我恨这个地方,也恨你!我恨那个愚蠢的医生!”
拉萝蓦地坐在沙发上,她真恨不得马上给社会服务人员打电话。乔希站在屋子正中,冷眼看着她。“乔希,最近,你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过吗?”
“没有。”
“好的。那么,你或你朋友是否有虐待小动物的行为,也就是戳死它们?一定要告诉我,这点非常重要。”她尽量抑制住自己紧张的心情,保持平静,可这实在是太难了。她的双手颤抖着:她干脆把双手放在『臀』下坐在上面。
他像看一个疯子似地瞪着她,“你真疯了!我真不敢相信你是个法官。你就光会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拉萝仍坚持不变,说:“乔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咆哮起来,“不,你看我像个喜欢那种魔鬼般行为的人吗?你想让我和你联合起来?你就光想这些,你简直就是个可怕的巫师。”
情况迅速恶化。乔希的胸脯起伏着,脸也涨得通红。“好吧,休战,休战。”拉萝站起来继续道:“已经很晚了,我们俩都累了。既然你叫我巫师,那么,今晚上,你睡沙发。”
拉萝一扭身,走进卧室,关上门。乔希一人愣了一会,走到门边,轻轻地敲了一下,阴沉着脸对拉萝说:“我只要床单,可以吗?”
拉萝拉起床单,朝乔希扔去,“接着!”突然,她想起了乔希的背包,就拿起它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同时,紧盯着乔希的脸,问道:“需要这个吗?”她迫不及待想看乔希有何反应。
他伸出手,想从拉萝手中夺回背包。拉萝往后退一步,乔希无奈地叹口气,垂下双手。
乔希用床单裹着身体,“不,我什么也不需要。”他几步走到沙发边,蓦地坐在上面。
再关门之前,拉萝与他道了晚安,“乔希,晚安。”她又拿出背包,拽出染血的 t 恤。现在,只有把它送去检验才能查明上面是谁的血迹,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她想,她得神不知鬼不觉地办这件事。可她又不能确信是否能办到。她又把 t 恤放回背包,心想:明天再办吧,过了今晚,明天再去办。
屋子里漆黑一片,拉萝盯着黑影,似乎又看到尤丽卧室墙上的血迹。她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外间乔希的动静。既然他明白背包在拉萝手中,他可能会以为她已掌握了 t 恤的秘密。他可能会趁她熟睡时,走进房里砸碎她的脑袋或闷死她。突然间,她感到恶心欲呕,就冲到抽水马桶边。她呕出来的只有一些白天喝下的汽水。乔希的确能吃下东西;可她却什么也咽不下,觉得都堵在喉咙。
她最后站起身,洗了把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