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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天骄-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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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上,披头散发的,更多了几分邪气,他爆发般昂首大笑,堂皇得如同胜利者。

    笑容骤然消失,他正色道:“我亲妈就是你亲妈,我亲妈早死了,现在怕己烂成骨头架
子啦,要操咱们一块到老坟地里操去。”在场者均被这极端恶毒的攻击吓了一跳,这小子莫
非真的疯了?张强仿佛被子弹击中一般,愣了一下,身子晃晃,被其中包含的逻辑关系弄糊
涂了,等到明白过来,试图冲上去来一计文攻武卫时,腰早被我们抱住了。

    劝走了张强,我回来时,杨明德正埋头冷静削一只铅笔,铅芯己露出好长一截子,他仍
在一片片不停地削它,我进门使他分了一下神,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手指,血珠子泌了出来,
他把伤指放在口中吮了一下,同时吸进了上唇的几块血痂。

    我还没说什么,他的手指倒先哆嗦起来。

    地上洒满白花花的饭粒,他的碗也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我掏出那二十元钱递给他:
“还没吃饭吧?要不先用我的碗再去打点儿。”

    他抬起衣袖,擦擦下巴的鼻血,然后接过钱也没带碗,径直走出去了。

    这天也是六一儿童节,学校举办了舞会,在舞场里,我遇到了张强,他是一个人来的,
我问他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绕来绕去的不肯说。

    中场休息放迪斯科音乐时,张强凑近我,搭着肩,指着一个女孩问我认不认识。

    场子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多如过江之鲋,五彩缤纷中,我看见张强所指的那个穿一
步裙的女孩扭得正欢。

    “噢,那是图情系的,我和她们一快儿选修过《写作艺术论》,怎么,你小子吃着碗里
还瞅着锅里么。”

    “我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

    我漫不经心地甩开他的手臂,说用得着你介绍吗,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到舞会快结束的时候,张强果然把她带出了舞场,出门时得意地冲我打了个响指,这小
子现在倒越来越出息了。

    等我回到寝室冼漱完毕,杨明德跌跌撞撞回来了。他面带红晕。我问他怎么现在才回
来,他露出儿童作了被禁止游戏的那种天真笑容,他神秘地咬着我的耳朵:“我喝酒了!”

    他嘴里喷着酒气,手里攥着一团纸包,他的小平头又使我眼前浮现出他入校时的生动面
容,然而他后脑勺上还沾着些草屑。

    见我目瞪口呆,他张开手让我看,却是切成丝的猪耳朵和几片卤牛肉。

    他慈祥地向我摊开二十块钱换来的晚餐。

    闲人们围了上来,故意大声问骡子,吃肉是什么味道,七嘴八舌间将那点儿卤肉吃得一
干二净。

    杨明德醉眼斜瞅了众人一眼,站到桌子上,向门徒们指示了油亮的嘴唇,接着如卖弄风
情的花旦般扭扭屁股,轻薄一笑,正准备上床,似乎又想起什么,又跳下桌子,撩开下铺的
蚊帐,向昏昏欲睡的陈志泽说:“你不吃点吗?这可是用前年我偷你的那五十块钱买的。卤
肉真好吃。”

    弄得陈志泽莫明其妙。

    杨明德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赤条条羞共答答地钻入蚊帐中去了。

    这事儿第二天不知怎么就传到系里去了,成了杨明德偷同学钱出去大吃大喝。老许把我
叫去问明了原委,听完他半天不语。

    我知道他正为临近分配的毕业班焦头烂额:有个毕业生练气功岔了气,走火入魔,自称
玉皇大帝下凡尘,救苦救难渡众生;还有一个毕业生则扬言,一旦拿到毕业证,就和仇敌们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老许开了口:“这一段时间学生情绪极不正常,校领导很重视,一再强调千万不要出乱
子,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越是象杨明德这样性格内向不爱言语的学生,越容易走极端,作
事儿不计后果。你作为班干部,应该多帮着作工作,别总只顾自己的事。你回去和杨明德谈
谈心,了解一下他思想。没事了,你先回去吧,顺便把张强叫来。”

    平白无故地挨了顿数落,我敷衍答应正要离开,他又在我背后说道:“回去给同学们
说,这月十二号四级英语统考,时间不多了,可要抓紧准备啊。”

    中年男人的婆婆妈妈颇令人不以为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这么多?一言不
足以兴邦,几句话能改变别人吗?

    我在荷花池边见到杨明德,他正蹶着屁股趴在石桌上望着池水出神儿。他把磨得油亮的
尖窄裤臀呈现给我,炸线的裆部是昨日的战果,它张开大嘴,既象在呼救,又象在嘲讽救护
者的愚顿无知。

    我的目光避开了这个功能倒置的部位,转到他面前,招呼他和我一起坐会儿。

    他坐下了,仍旧凝注水面,池溏长久没有人清理,成了一汪死水,表面漂浮着水藻及各
种杂物,疏落的浮萍在腐枝败叶中舒展了宽大的叶片,还不时冒出几个硕大的乳白色气光,
仿佛水底隐藏着个正在嬉戏的巨怪。

    周围没有什么人,远处林荫道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夏日炎炎时这里一般都很寂静,到
了夜晚才成了情侣们的天下。好在今天是个多云天气,不用怕太阳晒。

    他先开口了:“怕是要下雨了。”

    我应付望了望天,说:“下就下呗,反正也该凉快一下了,你昨晚没事儿吧?”

    他不吭声,顺手拎起一支空酸奶瓶扔进水里,它在秽绿的死水上跳了几下,随即翻了几
下,咕咚几声,喝足了水沉下去,一股乌黑的浊流挟着腐臭气息窜了上来。

    他的脑浆是否也和这池水一样浑浊了呢?那里面剪不断,理还乱,只需要一个简洁果断
的行动来说明一切。生存还是毁灭,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重大课题。

    他深藏水底的内容为我提供了精神征伐的战场,智力游戏的对象。敲开硬壳,品尝核仁
是一种大快朵颐的乐事,我能制造足够强大的撞击击穿他的脑壳吗?

    我起初有些信口开河,不着边际地讲了些冤家易结不易解,同学之间应和睦相处之类的
套话。

    “。。。。。。都是同学的,聚在一起不容易,何必互相瞧着不顺眼?干吗老觉得众人皆醉我
独醒?随和一点儿,多和大伙交往总有好处的,你觉得呢?”

    他两眼望天,答非所问地喃喃道:“日落射脚,三日内雨落,恐怕是要下大雨了。”

    阳光己透过浓积云的空隙处,悬剑般一道道射下来,我的半个身子也笼在阳光里,感到
燥热,远处图书馆门前,一群毕业班同学正乱哄哄排列座次照合影,以期留念。天空变化造
成的逆光迫使摄影师不得不跑来跑去重新调整,近处池溏腐草上昆虫们跳跃飞翔,新一代幼
虫还在水中游戈嬉戏。它们忙碌于繁衍生息,六月正是生机盎然的好季节。

    他一再重复的天气预报己不在象是通常的寒喧,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雨总是要下也要停的,生物总是要生存灭亡的,学生总是要入校毕业的。难道他能抗拒
吗?现在想来,我那时一定是愚蠢地自得于说服欲了,竟未能深刻顿悟他频频发出的警号。

    “。。。。。。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同学们都觉得你学物理的天分挺高的,这方面
的智商特高。如果好好干,一定能弄出明堂来,没准还能成大气候呢。”

    我这时注意到他的嘴唇剧烈抖动起来,我的哪句话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

    “你不知道,我。。。。。。我。。。。。。我。。。。。。”

    数道激流争先恐后探出头,挤在了窄小的喉咙口,他难以言表。抽象的他说不好,具体
的他不好说,剩下的只有充血的脸。

    我注视着他,尽力使过于急切的目光温和一些,我抚着他的背。蛇己出洞,我甚至想拍
打几个,使他能一吐为快。我挺直身板,准备猎取它。在我的俯视下,他涨红的脸变白,恢
复到惯常的青灰,到底一言未发。

    等了良久,我耐不住了:“怎么了?到底怎么啦?你说吧,说呀!”

    然而,触角已经收回,我打草惊蛇的笨拙使他强力吞咽了它。他沉重地摇摇头,然后勾
下,目光死死盯注脚上的旧解放鞋。

    太阳终于从云缝里挣扎出来,给池溏表面镀上了金黄的硬壳,然而潜流却隐藏起来了。

    我的思维在愚顿茫然的浓雾中滞留,他借助迷雾在世界尽头的羊肠小道上高歌猛进,昂
首阔步。我们匆匆一掠而过,失之交臂,他渐行渐远,己无可把握。

    此时,校广播站开始了通常的晚饭播音时间,女播音员用她园润的普通话告诉校园里熙
熙攘攘的人们,某某寝室为某人过生日点播了一首歌:《明天会更好》。

    他决然起身,拍打了几个昨天刚换上的干净衣服,细小的浮尘在光柱中上下飞舞。他口
中说道:“是时候了,该去吃晚饭了。”他面带迷惑对手的微笑,快步迈入了林荫道。

    无须任何保险和指导,他己决意于在悬索上作一个高难动作,以此作为献给校园的最后
一场表演,证明他知行合一的理论真诚。

    那对孪生兄弟在山巅上如约相见,没有任何解释和客套,径直抽出了兵刃。棋逢对手,
贴身肉搏,其状惨烈。兄长的长剑业己刺中了弟弟的小腹,弟弟的短刀也砍上了兄长的肩
头,就在他们抱成一团,将要滚落山谷同归于尽时,他们失踪多年的母亲赶来了。。。。。。

    星期六下午两节课后,学校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足球赛,由物理系男队迎战刚获得校
女足赛冠军的中文系女队。我们都有杀鸡焉用宰牛刀的感觉。然而,我们却稀里糊涂输了个
二比0,惨极了,惹得全场掌声雷动,为那几个争取妇女解放的小丫头片子欢呼喝采。

    从场上下来回寝室,我埋怨陈志泽:“你小子怎么搞的,老把球传丢?是不是你老婆这
几天和你闹别扭,你就憋不住了,光顾看大腿去了。”

    “瞧你说的,我哪能那么没出息。我现在倒是想,要是太阳跟灯泡似的有个开关,啪的
一声就能拉灭,咱们保管把她们捺倒在地收拾得服服贴贴。”

    我捶捶了他一拳,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似乎又把这场踢输的球又赢了回来。刚才夕阳是
太刺眼了,照得人都有些恍惚迷离了。

    陈志泽又说:“早知道该把张强喊来,这小子一见娘们儿就来劲,没准儿还能赢。”

    “别指望他了,刚才下楼踢球我正碰见他的小姘上楼找他。她这几天来得特勤,没准儿
是觉察到张强想甩她了。这会儿很可能粘乎上呢,他哪有精力踢球儿。”

    回到寝室,屋里果然只有张强和女朋友两人正坐在床上亲热。我俩儿拿了碗筷,出门
时,我扭头通知张强小心点儿:“老许今晚上要过来,还要找你谈话呢。”

    吃完饭,陈志泽去找他老婆和解,我去校大礼堂看了场电影。散场时,天己黑透了,看
的是部香港武打片,只记得打得一团乱麻。一个周未大致又这样平平常常过去了。

    熄了灯,老许还在我们寝室里大发脾气。原因之一:张强和女朋友鬼混让老许逮了个正
着,张强这小子也忒放肆,色胆包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怨不得老许发火;原因之
二,杨明德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正赶上学校加强宿舍管理,要求辅导员经常查夜,对夜不归
宿的学生严加处理。杨明德正好撞在枪口上了,他能到哪里去呢?

    谁都不知道。

    黑暗中看不见老许的脸色,听得出他气得话都说不囫囵了:“你们这个寝室还象话不?
一点儿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依我看,把你们送去再军训两年都不嫌多。杨明德到哪里去
了,你们谁知道?他这一段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有人接口道:“他和东邪西毒来往最密切。”老许紧问:“是哪个系的?”五六张嘴巴
笑得一片漆黑。老许被黑色幽默弄糊涂了,他不熟悉武林人物。

    又有人提供了线索,说下午足球赛的时候,看见杨明德在池溏边转悠。

    黑暗的嘴巴又紧接着幽默一句:“过些天就是端午节了,他会不会想去效法屈原?”

    老许拍腿叫了起来:“还不赶紧去找!”

    大伙儿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心里暗骂那个多嘴多舌的混蛋。

    校园里安静极了,空中悬着一轮十二的月亮,仿佛前行中遇到阻力而被压扁了。昏黄的
路灯下偶而飘过成双成对或孤孤单单的身影,甲虫绕着光晕磕磕碰碰。没有杨明德的人影。

    夏夜的池溏边通常比较热闹,旁边的草坪上有成群的少男少女点燃蜡烛,抱着吉它弹
唱,树丛中的石凳是情侣们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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