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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荃冷笑道:“姑娘果然厉害,在下等在此等候了十多日,从未见过姑娘,今日正主一到,姑娘却从天而降。姑娘说著小子跟你欠著人命,难道刚才射杀我的人就不算人命了么?”
林芑云道:“慕容教主的话小女子明白。适才大伙儿看得清清楚楚,我的人要过来,贵教手下动手斩索,也许只是想警告一下,不料我的手下竟误以为贵教的人当真要取人性命,情急之下动手,真是罪过。小女子虽是迫于无奈出此下策,哎,终究在教主眼里,小女子还是犯了滔天罪行了。”
她垂下黔首,那头乌黑如缎子般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愈发的楚楚可人。楼中大半人胸口一阵酸痛,想:“呜呼!让这样娇弱的少女伤心,这姓慕容的真他妈不是人!”
崆峒三杰的管弛樊刚才还恼慕容荃想要独占秘密,此刻瞪了他一眼,大声道:“姑娘不必难过。江湖上你打我杀,生死相搏的事平常得紧。自卫出手,谁还能有什么意见?”
后面人群中不少人大声赞同。慕容荃眼睛一翻,知道刚才惹了众怒,这节骨眼上可不能露出什么尾巴来让人逮,却也不愿坠了声势,当下咳嗽一声,粗著嗓子道:“这事以后再谈罢。姑娘,你既与这小子有仇,咱们旁人也不会相干。只是我们现下要问他一件事。这事么姑娘是不会关心的了,待会问完后,自当将这小子交与姑娘处置。”
阿柯突然开口叫道:“姓林的丫头,那铜鉴的事,打死我也不告诉你!”
林芑云脸色一沉,向他喊道:“臭小子,什么铜鉴铁鉴的?你我之事自有公断,你想乘著今日这么多武林同道在此时蒙混过关?哼哼,趁早死了这份心罢。慕容教主,不好意思,说来其实小女子只想问他一件陈年老事,问明白了便交给教主,教主要问什么尽管问他十年八年的,可好?”
慕容荃、司马南风等人脸上都是同样的愤怒:这丫头是摆明了要硬插一脚,还说得好象让自己这方占了老大便宜似的。司马南风哼了一声,道:“未知这位姑娘芳名,哪里人士?”
林芑云向他甜甜一笑,道:“小女子姓林,名字嘛就不便说了。”
司马南风道:“林姑娘,大家江湖上混,有些话还是打开天窗说好些。我们这么多人辛苦追踪他一个多月,死了二十几个兄弟,也只是想知道一件事物的下落。姑娘这么横著插进来可不大对江湖规矩。这样罢,待我们问完之后,明日再将他送到姑娘府上,让姑娘慢慢问来,十年八年的,嘿嘿,倒也不急。”
林芑云恍然大悟,啊了一声道:“原来原来大家花了这许多工夫啊。如此,小女子今日一来,倒有些捡现成便宜之嫌了。好罢,各位都是江湖前辈高人,小女子又怎好意思跟诸位争?诸位请便,请便。反正有这么多前辈在此,谅这小子也跑不到哪里去。”
楼上众人都是长出一口气,这丫头下手又狠又准,若真让她强插一脚,还不知该如何收场才好。现在她主动退出,好多人纷纷赞道:“姑娘好气魄!”只有苦真和尚、慕容荃、司马南风等人皱皱眉头,觉得此人雷霆一般杀进来,却如此轻易放弃,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林芑云再喝口茶,盈盈笑道:“只是小女子与此人干系非浅,为防他再度逃脱,不得已在这楼中看著他,不耽搁大家的正事吧?”
慕容荃刚要开口保证明日交人,要她现在先行回避一下,身后却响起一片叫声:“好啊!”
“不耽搁不耽搁!”
“姑娘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反正今日这楼已被我们慕容教主包了!”
“就怕姑娘嫌我们这些人粗俗,看不过眼才是。”
“就是,就是!”
个个伸长了脖子,奋勇争先的表态,生怕林芑云一个不高兴,转身就走,那这眼福可享不到了。慕容荃铁青著一张脸,道:“不耽搁,姑娘请尽管在此歇息。”暗下决心,回去后非把那表态的门人挖眼割舌不可。
林芑云笑著谢了,自与那三人低声谈笑喝茶,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样。司马南风道:“我们还是再来商量商量,到底由谁发问?”
这一句开口,楼上又冷了场。大家心中明白,只要此刻乱说一句,得罪了哪路人马,以后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麻烦。但如此宝物眼看到手,谁也不愿就这么拱手与人,都在看,在猜,在揣摩,在犹豫,在等几个老大先开口说话。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连阿柯都等得不耐烦,搔首弄姿,一直给林芑云递眼色。但林芑云只顾喝茶谈天,要不就望著河水发呆,一眼也未看他。他心中焦急,终于忍不住怒道:“想好没有?要给爷一个痛快也这么难?要想问也行,把她放了,”一把拉过尹萱:“问什么我都说!”
尹萱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泣道:“不!阿柯大哥,要死也死在一块!”
林芑云眼往尹萱脸上飞快的扫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但仍不开口,低了眼继续喝茶。她喝了两口,只觉那茶水又冷又苦,想要放下,却又不愿,端在手里愣愣的发呆。
司马南风沉声道:“好!只要你给我说出来,不论是这丫头还是你,我保证绝对安全。”
管驰樊在后面冷冷地道:“司马兄,你这话好象是在说,只要放了这姑娘,他就给你一个人说一般。”
司马南风怒道:“这丫头前后杀了我十几个兄弟,我三弟也死在这小子手里,难道不该听么?”
管驰樊笑道:“这是你一帮之事,怎么拿来做公用?既有这血海深仇,司马兄又何必勉为其难呢?我们兄弟做主,不放这丫头如何?”
司马南风道:“原来管兄是一个子儿不出,捡现成便宜的高手。兄弟倒是走眼了。”
慕容荃见他两人越说越上了火,便道:“两位冷静一点。当初大伙儿说好的,事完之前,都是一同行动的,怎么等了这么久,到最后这阵却忍不住了?”
林芑云忽然咯咯一笑,忙伸手掩嘴,但满座的人都已听见。慕容荃变色道:“不知老夫说的哪句话那么好笑,竟能博林姑娘一笑?”
林芑云谦然道:“慕容教主莫怪,只是小女子听了一阵,有些不太清楚了。诸位是要找这小子问一件事呢,还是问人?这事是可以分享的呢,还是只能一个人用的?管少侠,不知可否为小女子一解疑惑?”
她一双亮得让人不敢逼视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在管驰樊脸上一晃,管驰樊的脸骤然通红,忙道:“是,姑娘有问,在、在下自然是知无不言的嗯,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嘿嘿,只是,当然只能一个人使才行。”慕容荃与司马南风向他猛使眼色,要他闭嘴,他却视若无睹。
林芑云笑道:“谢谢你。这倒让小女子不明白了。既然这人已是到了手,该做的就只剩下问了,怎么在慕容教主口里,还未到最后?什么是最后呢?难道要大家伙一道去拿到了手再分么?当然,铁鹰教高手如云,教徒众多,象我们这样的小帮小派,自然是无法猜得透慕容教主的想法。”说完低头喝茶。
她说的声音不大,又是温言软语,但最后一句“高手如云,教徒众多”却如雷霆般滚过一众小帮派人的心中。慕容荃勃然变色,怒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缩在袖子内的右手暗地里一抖,功力已提至八成。
林芑云身旁的王杰与单信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双手仍是负在背后,但慕容荃却隐然感到两种若有若无的劲气已围绕在林芑云周围,对岸楼中更是隐含杀气。他怒哼一声,道:“林姑娘,这是我们内部的事,你一个外人,最好还是回避一下的好!这小子的命,明日我必亲自送上门来。”
林芑云不忍地瞧向管驰樊,道:“管少侠,哎,小女子不知轻重,惹惹人讨厌,也无脸在此待下去了。咱们有缘再见罢。”便作欲起身离去状。
管驰樊大声吼道:“什么叫惹人讨厌?若不是林姑娘慧眼,洞悉某些人的奸计,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姓慕容的,早瞧你不顺眼了,你是不是早就打算仗著人多势众,想要独吞秘密?林姑娘说得对,人都到手了,还怎么才算最后?我们现在就要讲好!”
这一彻底摊牌的宣言出口,楼上数十人顿时齐声吆喝赞成,纷纷叫道:“现在就分!现在就分!”司马南风、苦真和尚等人亦是不言,都拿眼瞪著慕容荃。慕容荃手下虽拼命辩解,但此刻原先投靠的小帮派也都跟著起哄——谁知道混乱之中自己有没有运气搞到手——“铁鹰教”反顿成弱势。慕容荃一张老脸又青又白,终于大声道:“讲清楚就讲清楚!大家要怎么分,说啊!”
沙老大阴恻恻地道:“就那么大一块牌子,就那么一个愿望,怎么分?难道将铜鉴剁碎了,一人一块,求人家斩只手或是救只脚么?”
管驰樊得美人高看,受宠若惊,只觉此刻正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之千载良机,意气风发地道:“不错!还是刚才林姑娘的提议,咱们一家出一人比试,谁赢了归谁,想要凭著人多耍横的,大伙儿就一起对付,如何?”
四周的顿时乱吼起来:
“比武比武!”
“谁赢归谁,最是公平!”
“大家都是刀口上舔血的,难道还怕了不成?”
“比武招亲,比武招亲!”
“喂,你喊错了”
“”
一阵混乱中,慕容荃死死盯了管驰樊一眼,又看看司马南风、苦真和尚等人,见各自都在暗地里加劲。他明白此刻道上还不知有多少江湖高手正往这边赶来,若拖得久了更加不利。当下冷笑一声,淡淡地道:“比就比。”他看著管驰樊,心道:“比武就比武。待会儿老子打得你这小娘皮到江里喂王八!”
自从得知“霸刀”段念现身,阴阳铜鉴重出江湖的消息后,张启老头不顾痔疮刚愈,跳出被窝,一路鸭行赶来,到了利州才发现早已好手云集,都在打这铜鉴的主意,自己一把老骨头,能拼命撑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了,要争那是说什么也不可能了。他本来只存了能看上一眼也好的心思留了下来,此刻见众人内讧,心中一动,觉得未尝不是自己的机会,便热心地跳出来,打个哈哈道:“诸位听老夫一言!老夫年事已高,咳咳”捶胸顿足的咳了下:“早已是绝了得这阴阳铜鉴的心了。今日若是诸位还看得起我,就由老夫来做公判如何?赢了的人自去询问铜鉴的下落,能让老夫在死前看一眼,老夫就感念不尽了。”
大伙儿听他说得凄楚,又觉得这老头确实已老成朽木,无力再争,当下异口同声的称好,纷纷退后,让出场地来。张启得意洋洋,搬张椅子坐到场中。
管驰樊道:“在下还有一个提议。既然林姑娘并不掺和进来,不妨就请林姑娘暂时替我们看著这小子如何?在下担心到时候争执起来,让这小子乘机溜走了,大伙岂不白忙?”
司马南风与慕容荃对望一眼,都是一般的心思。看守阿柯的人都是这两人门下,若是待会儿真有争执,自己人少了可占不到便宜,便同声道:“也好。”
林芑云爽快地道:“既然大伙信得过小女子,小女子就贸然担此重任了。等比武有了结果,自当奉还。来呀,拿了。”
王杰单信同时跃起,飞身向阿柯扑去。尹萱大叫一声,“嗖嗖”两声,射出两支袖箭。王杰长袖一拂,尽收手中,左手如电,抢在她再度出手前已封住所有要穴。尹萱往前扑倒,被王杰顺势扛在肩上。
同一时间,阿柯还没拔出剑来,已被单信点倒,亦是扛在肩上,两人一道又纵回林芑云身边,身法潇洒迅捷,周围的人忍不住大声叫好,心中都想:“有这两人看著,不怕他跑得掉!”
阿柯被扛在背上,脑袋就在林芑云眼前晃来晃去。林芑云咬著下唇,用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声音轻轻道:“想要活命就拼命挣扎,唾我一口。”
阿柯听得这好久没有聆听过的命令似的熟悉的口气,内中又有“活命”两个字,兴奋得几乎晕过去。他仔细打量林芑云的脸,忍不住低声道:“你你胖了”
林芑云大怒,使劲抽他老大一耳光,叫道:“小混蛋!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看我等一会怎么收拾你!”
阿柯卒不及防,被打得尖叫,一边脸顿时红肿起来。尹萱怒道:“你干什么打他啊!要杀就杀,折磨人算什么好汉?”
林芑云心中亦痛得要命,但听到尹萱替他说话,便道:“嘿嘿,我就是喜欢折磨他,怎么样?我是小丫头,又不是什么好汉,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心痛啊?你再说,我还打!”
尹萱脸上飞红,颤声道:“好,我我不开口了。但我不说只是不想他被打,可可不是我心痛他”
林芑云作势要打,阿柯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