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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到处是悬崖峭壁,除了这一条小路外再无另一处出口。敌人要找不到我们,只需前后一堵,我们便只有长翅膀飞出去了。明日大雾,敌人肯定会在路口按兵不动的,此计断断不可行。”
黎约脸色微变,林芑云却没注意,歪着脑袋看着阿柯,过一会又歪过头来,看着跳动的火舌,喃喃自语:“外援外援”
火中一块木柴“啪”地一响,林芑云突然大叫一声,道:“啊,我想到了!”
黎约与阿柯同时叫道:“怎样?”
林芑云却又犹豫了,道:“这这法子虽然能吸引外援,却也同时能招来敌人真是让人犯难”
黎约脱口而出道:“放火!”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脸色大变,都是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黎约毅然道:“此为非常之法,能在敌人发现之前逃出去最好,实在不行,咱们在大路边上放火,赌上一把,总比坐着等死要好!林妹妹这法子虽是艰险,却也大出敌人意料,只要支持到李掌柜的到来,那就平安了。”一长身站起来,道:“今晚小女子真是大开眼界,受益非浅。”
便在此时,车中黎自“啊”的一声呻吟,黎约当即转身向车子走去。
阿柯刚要站起来跟过去看,被林芑云一把拉住。他回头一看,林芑云眼中精光闪动,一脸怒容,不觉吃了一惊,复又蹲下来,却又不敢多问。
林芑云待黎约走入车中,方低声道:“这女人好生厉害!”
阿柯没想到她突然没头没脑冒这么一句话来,吓了一跳,道:“为什么?”
林芑云道:“此人三言两语,便将我们套住,替她出谋划策,手腕当真高本姑娘原想连夜逃脱的,这下子说了狠话,还怎么走得了?这两人行踪诡秘,还自称什么卖丝绸的,什么兄妹那有带这么多好手出来经商的?那有自己妹妹叫哥哥主公的?胆敢骗本姑娘”说着咬牙恨恨不已。
阿柯心想:“你自己爱显,心甘情愿上了套,那有什么可说的?要是不争硬气,说了要走还不是一样?咱们不是兄妹,也不是采药的,不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么?”却不敢说出来。
夜里,林芑云与黎约俩人姐姐妹妹的叫得好不亲热,在火堆边挨着睡了,阿柯坐在驴车旁,也凑合著打盹。
过了一会儿,林芑云早已睡死过去,车中黎自也是鼾声阵阵。黎约翻来覆去想着这两天来的经历,一会担心明天能否顺利逃脱,一会又想这对古怪兄妹的事,怎么也睡不着。直挨到下半夜,只觉头脑中一片混沌,正待昏昏欲睡,突然听见驴车那边“叮”的一声轻响,似是兵刃之声,她吓得浑身一震,偷偷转头望去。
月光下,一道蓝荧荧的光一闪,黎约被这光照到,全身如临冰窟一般,不由自主打个寒战,头脑顿时清醒过来,只觉一股逼人的杀气扑面而来。再定睛看时,见阿柯慢慢向林中走去,手中拿着的是他自己那把毫不起眼的铁剑。但这平时看似锈迹斑斑的铁剑,在月光照耀下却显得格外寒气逼人,皎洁的月光反射在上面,竟变成幽幽的蓝光。
黎约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悄悄翻过身子,趴在地上,注视着阿柯。只见阿柯慢步走到林中,渐渐不见身影。突然林中飕飕几声,跟着“砰砰”几声沈闷的响声,似乎有人从树上落了下来。又有人压低了声音在叫着什么,偶尔有兵器相交之声,接着便有几个人粗声粗气的叫道:“是我!”
透过层层树叶,黎约不时见到一道阴冷的蓝光闪过。这道蓝光一闪,便有人的惨叫声或是重物倒地之声传来。林子中有怒吼声,也有惊慌失措的叫声,间或更有骨骼断裂之声、鲜血喷涌之声,不绝于耳。自己这边只有阿柯一人,那死的自是围攻的人了。黎约自问在尸骸遍地的沙场上也谈笑风生,使阴谋诡计,诬陷栽赃那是家常便饭,就算是亲手杀人也不眨一下眼睛,此时却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仿佛这耀眼的蓝光一闪,便看见林子中有阴魂升起一般。不经意间已是全身冰凉,手足止不住的乱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约昏昏沉沈,渐渐眼前模糊起来突然间警觉,猛一撑地坐起身子,只见阿柯瞪着雪亮的眼睛,站在自己面前,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黎约刹时之间头脑一片空白,只觉自己一条性命已完全掌握在阿柯手心之中,怔得一怔,立时昂起头来,沈声道:“你要怎的?”
阿柯伸出手,随着黎约脸上被冷汗贴住的一屡秀发轻轻抚摸了几下,道:“睡吧,没什么好怕的。”转身走到驴车旁,坐下便睡,不一会已鼾声大作。
黎约一交坐倒。听到旁边林芑云梦中呻吟,说道:“冷冷爷爷”她转身紧紧抱住了林芑云,眼睛一闭,居然立时便睡着了。
※※※
第二日清晨,大雾,五丈之外便不见人影。阿柯与黎约早早醒了,驾着驴车偷偷顺着小路走。林芑云与黎自兀自在车中埋头大睡。
黎约坐在阿柯身边,偷眼瞧着阿柯,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混混僵僵的人与昨晚那个诡异至极的形象合起来想,心中暗自想道:“难道昨晚是在做梦?”但自问自己实没有那个勇气去探阿柯口气。
走了一个多时辰,仍未见到敌人,黎约心中暗道:“果然被那小姑娘料中了,敌人当在路的出口出设埋伏。如果我们在边上烧火,敌人岂不是早一步赶到?”脸上阴晴不定。
旁边的阿柯突然道:“别、别慌,林我妹子说了,点火当有点火的办、办法,敌人也不敢贸然攻过来的。”
黎约忍不住道:“敌人不敢贸然攻过来,怕是担心其他的事吧。”
阿柯脸上说不出有没有变化,淡淡一笑,道:“总之不用担心。我们且找、找一处地方,找些结实的木头,将、将车篷加固。”
黎约一震,道:“啊,是,弓箭倒是大患!”两人停了车,阿柯到林中砍了些短小结实的木材,黎约将自己一件厚实的布衣撕了,将木头紧紧绑在车篷内。阿柯又到一处山泉边,打了两桶水来,放在车里备用。
收拾停当,林芑云与黎自才乱哄哄的醒来。两人皆行动不便,坐在车里,天南地北的瞎扯起来。黎自对江湖上的事几乎一巧不通,却对音律、诗文、棋艺、马术这些东西甚是在行,慢条斯理说些琴棋之类的东西,只听得林芑云两眼放光,大感兴趣。
又行了一会,眼见着雾气已开始慢慢消退,阿柯将车停在一处密林之中,自己偷偷到前面探探路。他一走,林芑云顿时魂不守舍,频频望着车外出神。黎自轻轻拍拍她肩头,道:“吉人自有天象,急是急不来的。林兄弟乃大义大气之人,一定没事的。”林芑云觉得此人说话亲切,更有一种让人自然而然便相信的力量,转头向他甜甜一笑。
过了半响,阿柯返回来,对林芑云道:“前面再有五、六里路便到大路了,从这里向南两里,有一处稀松的林子,地上长满枯草。”
林芑云道:“好!天助我也。我们这就动身,到那林子里放火去。”黎约忙道:“真的放起火来,敌人当会最先发现,你们不妨躲在这里,小女子愿与阿柯兄弟一道前去放火。”
林芑云道:“我们要待在火中,方可活命,在这里不是等死么?”
黎自兄妹都是吃了一惊,道:“待在火中?”
林芑云得意非凡,伸手一拍,道:“正是!试想,火头一动,敌人肯定会知道我们在这附近,那有不赶紧搜捕的?待到雾气散尽,天上有猎鹰俯瞰,这么大的车,这么多的人,躲到哪里去?”
黎自右肩受伤,这个时候仍是左手拿着扇子,艰难的扇了两扇,道:“可是水火无情,只怕我们没等到敌人找到,自己先就烧死了。”
林芑云叹道:“你们这些贵公子,身在大城市里,哪里知道烧火的方法。我们先在林中圈出一块地方来,把周围的草尽数拔光,再在外面放火,火头便向外烧去,绝不会反着烧回来。这些人或是塞外人,或是武林中人,却未必知道这个放火的法子,见到火起,便如你们二位所想的,在周围搜查,那能料到我们在火圈中间?况且火圈中烟尘滚滚,任什么了不起的猎鹰,也不敢到上空来盘旋,这下子,空中的威胁也没了。只是这一来我们等于自囚牢中,只有把命全押在那李掌柜的身上了。不知他真的会来否?”
黎自击节赞道:“果然妙计!”黎约也喜不自胜,连声道:“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
过了片刻,林中突然浓烟滚滚。林芑云数人趴在隐蔽好的驴车里,看着十几丈外的熊熊大火,心中都是忐忑不已。为怕驴子受惊乱叫,早已将驴子赶走。
不一会,浓烟外数十人大呼小叫而来,围着火堆乱转。众人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外面的人转得片刻,有一人大声道:“这火绝不象是自行烧起来的,一定是那伙人为了叫援军,故意放的。他们定然不会跑远,躲这附近什么地方了,大家伙给我细细的搜!”另一人嗡声嗡气地道:“小心这伙子人使毒!我们已有两个兄弟遭了道了,大家仔细着,可别到处乱闻乱摸。还有,那小子不知是那条道上的,真他妈厉害,一有发现,不可自己动手,记得要叫大家一起上!去吧!”一阵响动,那些人各自分成几个组,四面搜去了。
黎自轻轻叹道:“今日如能获救,林姑娘是头功!想不到姑娘模样固然令人惊艳,这份心智更让人折服不已。”林芑云脸上飞红,转过头去,饶是她智计百处,这会儿却不知怎么回答了。
黎约道:“主说得是,小女子也是自愧不如。”
黎自回身对黎约道:“我本想不再见到杀戮,没想到反而害了阿达他们,也累得你跟我受惊受累,想来真是羞愧。”黎约慌忙道:“主千万别这么说,您一片为百姓之心,天地可鉴!何况这些人只怕并非与在路上要拦住我们的是同一伙,小女子观察,这伙人俱是骁勇残杀之人,而且还有不少是从西域来的,似乎得到消息,要致您于死地”
两人在后面吁吁叨叨,林芑云凑在阿柯耳边低声道:“瞧见没有?哪有姐姐对弟弟这么客气的?这男的看起来气度从容,只怕是什么官宦子弟,那个女的么?八成与他关系暧昧,否则怎么不直接称夫君,却自称什么姐弟?哼!那有这么样子的姐弟的。”
阿柯听林芑云说话,句句把她自己给套在中间,什么“关系暧昧”,什么“那有这么样子的姐弟”,却混然忘了与自己也是假装兄妹,这些话反过来用在她身上,只怕她一句也驳不了。当下也不敢说破,只有暗自叹气而已。
这时正是十月间,秋高气爽,天气干燥,林中到处都是枯枝败叶,火势一起,再也没有停息的意思,“劈劈啪啪”一路烧过去,半个时辰时间,林芑云一伙人周围已烧了老大一块空地了。再过得大半个时辰,仍是没有援军赶来。黎约不时抬头看看天上,自言自语道:“应该来了呀,难道真的过去了没有回来”四个人的心又提得老高,林芑云更是心乱如麻,生怕根本没援军,那伙人最后毫无困难的围上来,自己一世英名岂不泡汤?
正想着,阿柯突然一指天上,道:“看那鸟”
话音未落,“呜”的一声,一只箭已射到他面门处。林芑云从后面见到阿柯躲闪不及,那箭“扑”地从他右眼射入,重重钉在车架上。她一张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声来,两眼一翻白,晕倒在车中。
黎约心脏几乎跳出口腔,全身僵硬,听见外面“飕飕”声响,数十箭向自己射来,偏是无法动弹半分,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说时迟那是快,阿柯向车中一扑,一下将黎约扑在车中。车篷上“乒乒砰砰”一阵乱响,箭象下雨一般射来,好在阿柯和黎约早将车篷加固,没有一只箭射进篷来。
黎约被阿柯抱住了,心中又惊又喜,一时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道:“原、原来你躲开了!”
阿柯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千万别动!”只听外面喊声震天,数十人围在火场外大声吆喝,其中一人道:“大哥果然料事如神!这些人居然如此大胆,跑到火场中待着。”另一人道:“这叫自己送上门,哈哈,那有这么便宜便把老子骗过去的?”又一人道:“这些人在大哥面前耍小聪明,那自然是班门弄斧这票生意一做,看贾老二还有什么屁话说。说不定这个迎春院的姑娘,统统赏给大哥,哈哈哈哈”口中不干不净起来,周围人一阵哄笑。
那大哥道:“就是这样,用箭指着他们,再别叫他们跑了。妈的,老十三和刘爷他们的帐可得好好算算。左边的,赶紧着把火灭一灭。”十几个人齐声应了,拿着树枝拍打起来。一个人甚是小心,说道:“只是昨天可摹达那边好象连着死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