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口,二来么,他们一向看轻我们女子,哼哼,那正好可以暗藏杀着,让他们吃了苦头,还找不到北。我观林芑云此人端的聪明,虽是女子,谋略不逊于你,又会使毒,实在是最理想的人选。现下你明白这次行动的目的了吧?”
李洛点点头,道:“此确实是一良策。但您是否担心过度?啊,请恕末将言语不查那马周向来是个撅老头,丈着圣上信任,颇有些看不起众人的味道,朝中大臣们也有不少对他心有怨言,他的奏折,想来也并不会起什么作用吧?”
武约长叹一声,喝一口茶,秀眉微敛,细细品味着苦涩的茶味,半响方道:“你这些日子来疏远朝廷,看来有些事还真不知道呢。那马老头看似狡诈,左右不过是个不入门阀眼里的穷书生,我何尝惧他来着?可虑的是圣心,圣心难测呀就在上个月,长孙无忌、楮遂良,还有江夏王李道宗,密谋监天李淳风和袁天罡两人,搞了个‘推背图’,说是观星象所得,乃警世之预言。那李淳风批谶语说‘日月当空照临下土扑朔迷离不文亦武’,袁天罡还跟有一颂,我记得是‘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哼哼,什么‘日月当空,照临下土’,那不是公然造反么,还装腔作势说什么‘扑朔迷离’,那句‘不文亦武’是干什么用的?这宫中上下,姓武的就我一个人,数万只明晃晃的眼睛,可都瞪着看我。又是什么‘喔喔晨鸡孰是雄’我一个柔弱女子,并未有丝毫得罪他们的地方,竟然拿这等亡国之昭来说我!我,我我若再不反抗,再不挣扎,只怕到了碎尸万断的时候,还尤自在梦里!”说到此时,一把推翻茶杯,愤然起身,一张俏脸涨得飞红,淑胸起伏不定。她咬着指甲,出神的看了一会李洛,突然柔声道:“李洛,这世上真正对我好的,除了太子,便是你了。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做好?”
李洛并不回答,深深叩一了个头,抬起身来,第一次大胆的凝视着武约闪烁不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臣,李洛,在此指天发誓,必顷全力,保护武娘娘周全,达成心愿,虽万死而无撼!”
※※※
晚饭的时候,秦管家又来了一趟。林芑云头上搭着方巾,呻吟着不肯起来吃饭,秦管家殷勤到家,叫丫鬟将饭桌端到床上,侍侯林芑云喝了点参汤。他坐在一旁,口中不住安慰,说什么主人正在密令寻找阿柯兄弟,一有消息必立刻来抱,又是什么已准备好车马盘缠,只待寻到,就将他送到外地,先避避风头。总而言之,林小姐不必再担心此事,好好养病是正经。
林芑云眼圈红肿,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说一堆不着边际感激的话。待喝完了汤,便告头痛。秦管家见她已无什么异样,忙道了安,与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林芑云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阿柯现在生死如何,好几次急得从床上跳起来,就想冲出去到处找找。但随即又冷静下来,知道此刻自己所处环境极其微妙,外面不知还有多少人正守着,只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不但赔上自己小命,今日给她看病的道义僧都可能受到牵连。
正如热锅蚂蚁般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时,忽然有人敲门,一名侍女在门外道:“小姐,送茶水来了。”林芑云刚要答话,那人已推门而入。林芑云心中暗恼,怪她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说进就进,翻过身不看她。只听她将茶具放在床前的几上,道:“小姐,吃茶。”接着帘子响动,那人竟伸手进来拉她。林芑云低哼一声,含糊的道:“我我不喝哎哟!”突感肩头一阵剧痛,那人手劲竟出奇的大。
林芑云大怒,猛地转过头来,正要开口叫阵,赫然见到一张苍白的少女的脸,面部僵硬,毫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眼睛中竟似没有任何光彩,烛光摇曳,照得她脸上阴晴不定,乍看之下,犹如死人一般。林芑云顿时浑身汗毛直竖,张口要叫,那少女已一把捂住她的嘴。林芑云觉得这手冰冷刺骨,只道她真是僵尸,骇得立时便要昏过去,忽听那少女低声道:“救阿柯!”
林芑云一下掀开捂在嘴前的手,颤声道:“什什么?”
那少女却又不说话了,只默默盯着林芑云看。不知为何,林芑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人除了来告之阿柯的消息外,似乎观察自己也是一项。她又等了一会,仍不见那少女说话,伸手去抓她的手,道:“阿柯怎么啊!”那少女翻手一掌,打在她手背上,将手背打青老大一块。林芑云剧痛之下,眼圈顿时红了,抽回手,哽咽道:“阿、阿柯在哪里?”
那少女突然手一伸,紧紧掐住林芑云脖子,粗着嗓子道:“不许你叫阿柯!不许你再叫阿柯!不许你再见到阿柯!”
林芑云拼命扮着她的手,道:“什么?你、你是谁”
那少女手中加劲,冷冷道:“你再叫一声阿柯,他就永远回答不了了!”
林芑云挣扎道:“不、不叫了,我不叫了!他、他在哪里?我怎么救他?你快说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那少女一怔,慢慢收回手,林芑云扑在一边,抹一把泪,喘着气道:“我、我不见阿柯了,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他?”
那少女仍是木着脸,道:“你想见,也见不着了!如果你要救他,就去求李洛放阿柯一条生路,否则,阿柯算是死定了。”一转身,端起茶盘便要走。林芑云压低声音急道:“为什么求李洛放生?我不明白呀!”
那少女冷冷地道:“马周没死,阿柯没杀他。”
林芑云倒抽一口冷气,呆了一呆,颤声道:“是李洛,李洛要杀阿柯!”
那少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芑云,道:“你脑袋很快呀。要想保命的话,就得维持现在这么快,却”却闭嘴不说了。
林芑云看着她,缓缓的道:“你是想说,保持现在这么清醒的头脑,却不表露出来吗?多谢提醒。”
那少女不置可否,哼哼冷笑两声,自言自语的道:“谁也别想逃命!”一推门出去了。
※※※
林芑云重躺回床上去,思绪如潮,这几天的事一起快速的在眼前闪动,李洛的一举一动渐渐浮现出来,只觉身体冰冷,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恐惧同时涌上来。
不错,李洛要杀阿柯,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他早上匆匆赶来,说马周已被刺杀身亡,然而那时的阿柯,已经放了马周了。他说有家臣赶去增援,哪有人都死了,跑去增援,还能看见杀手的?根本就是埋伏在该处,准备杀阿柯的人!道亦僧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特地跑来提醒自己,而李洛早已派人将这四周牢牢看住,自然是害怕事情败露。可是,为什么又如此礼遇自己呢?
林芑云全身的血都似涌到脑袋里,眼前金花乱冒,她哆嗦着从头上拔下根簪子,用力在手上一戳,清醒一下,想道:“是啦,还有他故意趁阿柯不在的时候,送我东西,当然是要避开他引诱我。这身衣服,自然也是他选的黎自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他那种性格的人,应当是不会做这种卑鄙勾当的黎约”
正在此时,门又“咯咯”响了两声,只听李洛在外道:“林姑娘,是否已睡下了?在下听闻姑娘身体不好,担心得很呐。”
林芑云飞速拿过外衣穿上,整整散乱的头发,咳嗽一声,方道:“李公子么?小女子尚未歇息,正有事要请教公子呢,请公子里面坐?”
李洛推门而入,见林芑云端坐在床上,眼圈红肿,忙低声道:“林姑娘是否在为乃兄担心?”反手带上门,拖了根椅子坐到林芑云床前。林芑云娇弱无力的点点头,哽咽道:“正是。我兄长他哎!”垂下头来。
李洛见她眼中泪水盈盈,艳若雨后桃花,心中顿软,宽慰道:“林姑娘放心,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你先喝点茶吧。”转身过去端茶。林芑云见他左手上包着厚厚的白布,脑中嗡的一响,心道:“他杀了阿柯了!”正要合身扑过去,忽听李洛道:“如今洛阳城内,到处都在捉拿阿柯兄弟,在下也暗中派人四处打探来,小心烫着关键是能先一步找到阿柯兄弟,才好安排他逃出这层层密网。林姑娘想必知道令兄的事吧,那也一定知道令兄平时都会去什么地方了?”
林芑云顿时放下心来,只是身体已然前倾,陷些失去重心,忙一把抓住床栏,死命稳住,接过茶就口边喝,掩饰一下脸上的不自在,含糊的道:“我小女子也不是很清楚哎,家兄做这种事,小女子虽然知道,却也无可奈何都不曾过问过怎知道就”
李洛刚要开口,林芑云又道:“本来小女子与兄长到处流浪,是为着寻找两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一个叫丁丁,一个叫铛铛。前段日子,听乡人说在洛阳见过,便千里迢迢赶来,谁知道刚到这里,就发生这样的事小女子身有残疾,自身难保,这下可怎么寻妹妹们去?”眼睛一眨,落下泪来。
李洛忙道:“林姑娘大可放心,在下好歹也是三品官员,在这洛阳城中负责军事,姑娘若不嫌弃,在这里多将养些日子,再慢慢计较不迟。至于两位小妹妹嘛,此事就包在在下身上了,明日一早就尽谴家人四处寻访,定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芑云一边拭泪,一边抽抽泣泣的谢个不停,却已完全平静下来,心明如镜,首次了解到这个陷阱要陷的猎物林芑云。
※※※
阿柯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这片草丛。
他知道,狗狗就躲在里面。没有听到声音,也没见到动静,但他就是知道。
他转过头,又看了一眼正在草丛中拿根竹竿东抽西抽的那个陌生丫头。
那丫头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扎一根朝天小辫,红扑扑的小脸,穿一身崭新的浅绿裙子,正专心致志的在草丛中搜寻着什么。
“有、有,有狗狗。”阿柯小心的说。
那丫头转过头,看他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有有狗狗,小心。”阿柯说,同时抱紧身边的树干,做个随时向上爬的动作。
那丫头毫不理会。
“小心狗狗会咬、咬你!”
丫头一回头,看着阿柯,慢慢的吐出半条舌头。
“你你、真的不怕?”
“呼”的一声,一只花斑肥狗从草丛冲飞身扑出,直向丫头冲去。阿柯放声尖叫,却见那丫头回头一棍,正中那肥狗脑门。那狗就地打个滚,翻起来,径直往阿柯奔来。阿柯死命一抱树干,预备爬上树去,不料才下过一场雨,树干滑不溜手,他一交跌落,爬起来拼命往一旁的林中逃去。刚跑两步,听见后面“呜呜”惨叫声,他边跑边回头看,却是那丫头骑在肥狗身上,正左一拳右一腿的打得开心。阿柯见那狗尖尖的牙齿在丫头手边咬来咬去,自己倒怕得要死,正欲出声,突然“砰”的一下,未看清来路,重重撞在一棵树上,顿时晕了去
“阿柯!阿柯!阿柯”
咦?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阿柯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隐约见到有什么东西晃动,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摸到脸上,有人轻声道:“阿柯,你醒了?”声音中充满欢喜。
“小真?”阿柯脱口而出,一刹那,所有神志迅速恢复,脑中一片清明,顿时觉得全身无一处地方不痛得要命,“哎呀”一声惨叫,不知高低。
※※※
林芑云端着茶杯,眼睛迷茫的望着窗口,道:“好在马大人吉人天象,没有受伤,哎,真是幸运”
李洛没事似的喝着茶,道:“是啊,这样子,阿柯兄弟的罪也可轻得多,好办得多了。”
林芑云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李洛。李洛继续喝茶,也不瞧她。突听林芑云道:“其实骗人也蛮辛苦的,是吧。你本来心中一千个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什么人跟我说的?可是却不能问,因为只有如此,才能马马虎虎,将你上午所说的马大人当场不治的谎话敷衍过去,才能将你预谋杀死阿柯、强留下我的计划继续瞒着我。嘿嘿,还真是高明的计划呢。”
李洛仍然微笑着喝茶,全身毫无动静,但脸刹那间变得雪白,似骤然被抽干血一般。他仔细品品茶味,方抬起目光,只与林芑云一对,又若无其事地闪过,笑道:“林姑娘呵呵,不知为何出此惊骇之语”
林芑云悠闲的整着垂在胸前浅色的束发丝带,以近乎嘲弄的眼光看着李洛,叹道:“哎,公子身在局中,知不知道越是平静的表现,就越是显不平常?只看你的反应,小女子便可确信,所猜的已是八九不离十了。小女子请问:公子以黎公子之名邀请我,可是,黎公子人呢?若我现在想要见他一面,公子能够安排吗?若真是黎公子请我,就算抽不出身,也自会安排自家人招待,怎会无礼到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