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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
可可脸色忽然变得出奇的温柔,低声道:“我知道你要跟我分手,并不象其他人,要么什么都不给我,似贼一样防着我,要么一甩手全丢给我。哼,他们以为真的就是大爷,生来就比我要高贵么?是这种人,我想尽法子,总要将他们杀了,让他们自己到地下高贵去吧。只有你,说跟我分,那是真跟我分,银两、衣物、解药,一视同仁。虽然你骂我,可我心里明白,你是唯一把我当人平等看的。”说到这里,脸色又是一沉,道:“这话我只对你说一遍,你敢借此轻视我,我一样亲手杀了你!”
阿柯眼珠子鬼转了两圈,也没弄明白可可说的话。但既然不责怪自己,心中暗呼侥幸,呵呵傻笑,道:“原来你没走远,是不是放心不下,也赶来救我大嫂的么?”
可可哼一声,看着段夫人,脸色又即恢复冷漠的神情,道:“羞也不羞?随便什么人让你做兄弟,你就做了?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她刚才说得那般惊天动地,什么不孤,又是什么同赴的,干吗不让她做?哼哼,我就是不服气,想要看看,若是真的救她下来,她敢不敢去死。”
阿柯道:“我我大嫂不是坏人,哎,你没听到么?她还有个女儿放心不下呀。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救她的。”
可可狠狠瞪了阿柯一眼,说道:“你?你还好意思说狠话,一招输了,就趴到一边装死,象什么男人?”
阿柯神色尴尬,抓耳挠腮,道:“他、他、他太厉害了,我打不赢他,先得想想办法嘛。哎哟,我这不是受伤了吗?我也拼命了呀。”指指插在前胸后背的各处断刃,一幅委屈像。
可可一把将阿柯扯过来,拉开他衣领,厉声道:“亏你说得出口,穿了你那小真姑娘给你的金丝甲,刀枪不入,这么些破铁碎片,哪里就把你刺伤了?”
阿柯伸手想要捂她嘴,已然不及,不禁苦着脸跺脚道:“你你说出来干什么?本来还有机会赢的,你”
身后沙老大哈哈一笑,道:“这就没机会了!”
话音未落,刀气已至!
阿柯大叫一声,向前一扑,已冲到可可身后。可可猱身上前,手中弯刀挥动,迎上沙老大的厚背长剑。“叮叮当当”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兵刃交击之声,沙老大与可可已闪电般对战十余招。可可体虚力弱,战到后来,被沙老大接连劈在刀背上,手腕剧颤。好在她身形轻盈,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绕着沙老大转圈,沙老大一时也奈何不了她。突然身后杀气骤起,他反手一掌,内力吐处,只觉一阵寒气刺骨。他不敢托大,长剑绕身一轮,逼开可可,回头一看,却是阿柯挺着一柄黝黑的短剑杀入战团,大声叫道:“可可,攻他上盘!”
可可双腿一瞪,跃到空中,直取沙老大双目,与此同时,阿柯在地上一个翻滚,欺近身来,短剑削他下身,形成合攻之势头。沙老大打点精神,将一套“七十二路血尘剑法”耍得密不透风,上挑下劈,左支右挡,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阿柯丈着宝衣护身,又有可可在旁协助,顿时胆气十足。他脚上旧伤复发,行动不便,干脆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剑光闪闪,尽往沙老大要害之处招呼。沙老大功夫本高他二人许多,但可可走步飘忽,刀法诡异,或切或劈,不似中土武功,一时让他摸不着边际。而如阿柯这般不要脸,尽使阴毒狠招的更是少见,加之知道这小子动不动就是拼命的架势,心中稍怯,使起招来守多攻少,让阿柯占尽便宜。阿柯得意洋洋,左翻右滚,斗得赫赫有声,只是满身泥泞,一头的枯枝败叶,实在是谈不上潇洒二字。
堪堪都了三五十个回合,沙老大突然大喝一声,向左一纵,长剑疾挑,刺向可可喉头。可可知道自己力小,不跟他硬碰,向右闪去。谁知沙老大这一招乃是虚招,顺势一带,已劈向阿柯。阿柯也跟着一滚,削他脚踝。沙老大呵呵长笑,施展轻身功夫,在地上一滑,纵出数丈之外。阿柯又惊又喜,叫道:“秃头要逃!”
沙老大道:“谁要逃?老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们两个小子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就给我滚他妈的蛋,一辈子别再露脸,老子就不追究,要想还跟老子玩,老子可要开杀戒了!”
阿柯也学他样子,呵呵长笑虽然中气不足,听起来象是干笑道:“有种就动手啊,什、什么心情好,全是废话!”
沙老大点点头,默然不语,长剑垂地。阿柯意气风发,挺挺手中的短剑,叫道:“可可,你的这把剑还真非凡品。呵呵,并肩子上、上,斩了这老啊”突然打住话头,吃惊的望着前方。
眼前沙老大一袭腥红长袍无风自动,渐渐的,整件衣裳都如吹足了气般鼓胀起来。他双眼紧闭,蹲做马步,须发皆张,左手护丹田,右手掩中,太阳穴吓煞人的向外高高凸起,又同样不可思意的向内凹进,一进一出,犹如呼吸一般。他一张马脸由白而青,由青而黄,最后竟转成绿色。他全身纹丝不动,周围地上的树枝、碎石、泥块等却都跟着起了反应,先是颤个不停,既而“骨碌骨碌”滚动起来,向外散开,露出整整齐齐一丈见方的地面,如刚扫过一般干净。
阿柯头皮一麻,扯着嗓子叫:“跑、跑、跑可可,快跑!”
※※※
就在那一刻,沙老大赫然睁眼,露出一对赤红的眼眸。他低着身子,光秃秃的脑袋向前一伸,阔嘴微张,象是低声对着阿柯吼出了一句什么话。
“什么?”可可什么都没听见,但耳朵里“嗡”地一声轻响,跟着眼前一花,整个世界似突然间失去色彩般,树林、野草、灌木统统变成一片淡墨。但只那么一瞬,她眨眨眼睛,天地依旧如常。她心中打个突,刚要再问,眼角一瞥,已见到阿柯仰天而倒,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洒了一天的雪雾。
“妖术!”可可心念如电,一刹那,身体似中邪般僵住,动不了分毫,顿时汗出如浆。
沙老大慢慢直起身,面如菜色,脸上肌肉抽搐不停。好一会才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可可。
可可使劲一咬,下唇破裂,剧痛之下,终于收敛心神,一震后退,手中弯刀举到胸前,叫道:“妖、妖术!”
沙老大嘿嘿一笑,低声道:“你也想试试么?”向前一步。
可可心中惊惶无比,全身颤抖,连退数步,看看躺在地上的阿柯,也不敢上前看个究竟。
沙老大慢慢地道:“小丫头,念你年纪还小,刚才也未对老夫出言不逊,今日就饶你一命,赶紧走吧。”
可可再看一眼阿柯,迟疑地摇摇头。
沙老大皱紧眉头,苦恼的道:“罢了罢了,这位小兄弟是你朋友吧?带走带走,一并带走。只是以后可不要再在老夫面前出现了。去吧。”微微挥一挥手。
可可不知真伪,仍是刀举胸前,警惕地盯着他,小心翼翼向阿柯靠过去。沙老大一脸和气,做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待得脚跟碰到阿柯身体,可可才慢慢蹲下来,转头去看他。只见他双目紧闭,面如死人般苍白,下颚、胸前全是鲜血。她低低叫了两声,阿柯全无反应,只道他已身亡,眼圈一红,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觉微微有气,这才稍松一口气。她再回头看看沙老大,见他仍是一动不动站在远处,一咬牙关,俯身去扶阿柯。
突然间,阿柯的手指一颤,在可可白皙的小腿上微微划了一划。可可一惊,叫道:“阿柯?”
阿柯依旧闭着双眼,但嘴唇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可可再俯下一点,耳朵凑到他嘴前,只听阿柯虚弱地道:“完内内力完了杀”
可可道:“什么?阿柯,你说什么完了?”
沙老大突然喝道:“丫头!还不快走?若是等到老夫当真动了怒,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了!”
可可再不迟疑,一翻手,将弯刀叼在嘴中,一把抱起阿柯,再看一眼如泥塑般扑在段念身上的段夫人,微叹一口气,发足向林中奔去。
看看跑到林边,阿柯突然挣扎起来,微弱地叫道:“杀晚了就就”
可可急道:“什么也别说了,现下我们两根本不是对手,先跑掉再说!”
蓦地身后风声骤起,沙老大喝道:“就什么?就恢复功力了么,呵呵呵呵”长笑声中,如飞而至,长剑一指,直向可可身后杀来。
突然间,沙老大眼前一花,阿柯鬼使神差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中剑光闪动,刺向自己腰间。这一下大出沙老大之外,因为他知道阿柯虽然剑法出奇,却内力平平,可可功夫虽不错,但也只是一个丫头,是以甘冒奇险,突施自己的绝技“龙啸神功”,以无上内力偷袭阿柯,将他震伤,更吓住了不知所以的可可。只是这功夫极耗内力,使出之后,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衰弱到走路都很困难的地步,是以平常绝不轻易使出。这次冒险一试,拼老命走前一步,见将可可唬住,心中大为得意。此时他功力已迅速恢复到七八成的地步,屏息听去,居然听到阿柯正在叫破自己的骗局,心中一凛,杀心顿起,扑上前来。满以为可可此时正抱着阿柯,无法转身,正待痛使毒手,不料竟是最不可能出现的阿柯挺剑刺到。
此刻他身在空中,已是退无可退,加之被阿柯这一下出其不意的出击震得一愣,狂叫一声,双足猛踢。“砰”的一声闷响,可可背脊受了这一脚,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向前飞去。
就在同时,阿柯身子一挺,已迎着沙老大长剑而上!剑光急闪,短剑紧贴着他的厚背剑向上一挥,毫无顾忌,毫不犹豫的一挥!沙老大魂飞魄散,此时做任何动作已然不及,眼睁睁看着黝黑的剑锋就那么干净利落地刺了上来
一剑贯穿右胸!
沙老大痛吼一声,身子急坠。阿柯哈哈一笑,鲜血自口中喷出,再也无力挣扎,跟着一道坠落。沙老大下坠中顺手一挥,拍在阿柯脸上,亦将他打得横飞出去。
就这么一转眼之间,三个人纷纷受伤,各自滚落一边。阿柯本就伤重,刚才在危机之时,他与可可心意相通,故计重施,被可可从肩头摔过来,拼命刺了沙老大一剑,但又挨了又狠又重的一击,终于想装也不成,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可可背上受那一脚,亦是痛得眼前发黑,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沙老大直挺挺摔落在地,胸口刺着的剑兀自颤抖。这一剑直穿胸肋而过,受伤极重,他一口内息收不回来,伤口处鲜血狂涌,也是站不起来,伏在地上喘息不止。
※※※
铅云密布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远远的山阴处,高大的树木与岩石投下的阴影象狰狞的怪兽的嘴,一大块一大块地将视野所及的山林逐步吞进黑暗之中。
夜的脚步已经近了。
沙老大躺了好一阵,终于缓过紧来。他咬紧牙关,使劲拔出短剑,下手如电,封了自己胸口要穴,这才转过头,吃力地向林中望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那一帮乌合之众已跑得无影无踪,丢了一地的兵器尸骸。他突然打心底里感到一阵疲惫若是现在随便上来一个人,只须轻轻一刀下去,也早已解决了,只可恨自己始终是孤家寡人一个,别看那么多门众,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的
沙老大再喘息几下,左手暗一用力,就要挣扎着起来,忽然一声太息之声就在自己身边发出来,一个青年男子低低地道:“可怜呀独夫无用!”
沙老大浑身剧震竟有人毫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他惊惶之下,“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一歪身倒在地上,顺势一滚,喝道:“谁是谁?”
风在这个时候突然凛冽起来,“呼啦啦,呼啦啦”从林中空隙里呼啸而过,犹如无数阴魂野鬼聚在一处,无奈的、绝望的、疯狂的哭泣着。败叶们狂乱的掠过数十具残破的尸体,带着血污与魂魄满天飞旋。一颗已辩不清面容的头颅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个不停,雪白的牙齿坦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似在放肆地狞笑一般。
沙老大勉强抬起头,在这一片混乱喧嚣之中眯着小眼四处张望,只见到眼前一道,又或是数道青影晃动,忽左忽右的飘浮不定,形若鬼魅,一时间看不分明。他再往后滚出几丈,一翻手抓住长剑,叫道:“谁!谁他妈戏弄老子?”
一个飘渺的声音破空传来,狂啸于天地间的风声似乎都被压了下去:“血剑联盟,好大的口气。百来十个汉子,竟就这么被一个小孩杀的杀死、吓的吓跑了。我看你倒是满身鲜血,手中拿着剑,不如改个名,就唤做独剑血人罢。”
这声音普落,人影一晃,已立在段夫人与段念的尸首旁,背负双手,慢慢转过身来。
青衣,麻鞋,光头,戒记。
一名年轻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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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眉目清秀,天庭饱满,一双丹凤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