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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不就结了。”李洛见她坦然承认,心中稍安,一转身,喝道:“林姑娘不去了,统统收回去!”
这一吼声如轰雷,震得旁边的人都是一跳,园中顿时一片寂静,丫鬟小厮们齐齐往他身上看来,又看看纹丝不动的林芑云,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不敢稍动。李洛在自己府邸里,若是驳林芑云的命令,那是连下人也支不动的。往日里他只有一笑置之,但今日之事不同寻常,他连喊两声都无人应,顿时恼了,一反手拔出剑,怒道:“谁敢不听的,今日就军法处置!”
下人们见了真招,这才慌忙动起来。李洛看着众人又将箱子大柜的往回搬,心中得意洋洋。林芑云却也不发一言,继续喝着茶笑盈盈地看,好象不关她的事一般。
不料到了晚上,武约派来的幕僚与李洛直谈到半夜,临出门了,却道:“将军明日动身,往赴草莽之地,小人就不来相送了。武娘娘说,她虽派林姑娘与将军同去,但想到林姑娘腿伤尚未痊愈,就要受这车马劳顿之苦,十分关心,特为她准备了一辆马车,明日一早就送过来。武娘娘吩咐小人提醒将军,此次乃是林姑娘对州府官僚了解的大好机会,还请将军尽力照顾协助。小人传言已尽,告辞,不送!”
当李洛低声下气赌咒发誓好容易才求得林芑云开了门,又亲自铁着脸指挥个个眼中闪着怨言与笑意的下人重新收拾东西时,才明白又被那鬼见愁的小丫头彻彻底底的玩了一次!
※※※
“爹爹爹我要爹爹”那少女虚弱地哭道。她满身冷汗,衣服都已湿透,一头如云的秀发此刻亦是水淋淋的。她闭着眼,苍白的脸上泪痕干了又流,流了又干,身子火一般烫,握着阿柯的手却是冰凉。
阿柯的脸上亦全是冷汗,手亦是冰冷,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欢喜,颤声道:“活活过来了!”
他身后“咕咚”一声,站了大半天的蔡大夫长长出了口气,脚一软,跌坐在地,隔了一隔,嘿嘿嘿地笑起来。
阿柯凑到那少女耳边,颤声道:“姑娘,你、你家在哪里?”
“爹我要爹爹”那少女有气无力地哭着。她刚才接受针灸疗法的时候手指几乎刺进阿柯骨头里去,指甲断了好几根,此刻也没力气松开。
“是,是,爹爹爹爹在哪里?”
“在在家爹爹在家我、我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呜”
“好好,见得到,见得到的家在哪里你别哭啊,家在哪里的?”
“神神木山庄”
“神木山?神木山在哪里?喂喂,你别睡呀,喂!”
“利州。”蔡大夫扶着桌子爬起来,一面道。
“利州?哦,是利州啊。”阿柯歪着脑袋默思良久。
“利州在哪里?”
“”
蔡大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利州乃山南西道道府所在,由此往北,大约三百里左右,要过四个县城。”他捻着山羊胡须沉吟道:“神木山庄当年‘一剑穿云潇湘子’尹凌在时,那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庄。”
“哦,数一数二的大庄?那就好办了!”阿柯一拍大腿,抹着头上的汗道:“我、我们找上去,就不怕别人追杀了,嘿嘿,说不定为了感谢我,连我的债也一并了了,嘿嘿嘿。”
蔡大夫冷冷地道:“你去找吧,说不定连他们的债也一起背了十九年前,神木山庄在一夜之间被人荡平,人畜不留,全葬身火海。据说当时只有远在辽东的二公子侥幸逃脱,下落不明。这丫头,大概就是他的后人吧。”
阿柯一听到“十九年前”这几个字,全身不由得打个冷战,脸色变得煞白,仿佛想起来什么旧事。他呆了半响,方喃喃道:“灭门原来,他们亦是被灭门的不知道凶手是谁?”
蔡大夫沙哑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你知不知道这是江湖这二十年来最大的疑案?神木山庄当时那么大的势力,竟被人围着屠灭干净,下手之人的势力简直可称得上遮天蔽日。但这股势力之后竟也再未在江湖出现过,你说古怪不古怪?就因为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湖中人还是谁也不敢与神木庄的人扯上关系,深怕惹上这大麻烦。”
“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连阿柯这样迟钝的人都蔡大夫那诡异阴森的表情吓住,茫然问道。
蔡大夫躬身去拿床边的烟杆,一面含混地道:“江湖人,总知道些江湖事都是多年前的了,也不知世道变了没有”
烛火如豆,照不到阿柯的正面,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只听见犹豫不定的呼吸声。蔡大夫拿出火石,打着了叶子烟,慢慢地抽着。呛人的烟合著逼人的血腥,老头微微皱起眉头,在这暗淡的烛光中显出怪诞的神情。
良久,阿柯一俯身,抱起少女,沈静地道:“我、我们要走了。救命之恩,日后必报。”
蔡大夫淡淡的叹了口气,嘴角奇怪的翘起,不知是笑是哭。
“好说。看小老儿有没有命活到那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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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相逢
“吱!”
随著一声清脆的鸟鸣,一只飞鸟极快地由东至西掠过长空,引得一位赶车的老汉绕有兴致地抬头观望。这是一条林间驿道,两旁参天的古木遮天避日,只头顶上见得到一线天,那鸟一越而过,自然无从再寻,但那老汉仍伸头望了半响,叹道:“哎,好久没有吃到烤小鸟了。”
车帘子一下拉开,一个老婆婆探头出来,道:“烤小鸟吃?真残忍,亏你也吃得下。”
那老汉嘿嘿一笑,道:“肚子饿了,可可什么都吃得下。”说著咂咂嘴。这个时候肚子也凑热闹似地一阵欢唱,那老汉长叹一声,道:“饿了一天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东西吃啊?”
那老婆婆温言道:“快了快,刚才那位牧童不是说了么,前面几里远就是古桑镇了。到那里,咱们痛痛快快吃上一顿。”
老汉闻言稍振,用力一抽马鞭,却又道:“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那里吃呢?那些人”说到这里探头在四周打量一阵“不晓得跟来没有?”
老婆婆轻轻笑道:“哪有那么担心?大不了买个馒头什么的就走,我不信就能认出我两来了。”
这两人正是阿柯与那少女。两人自告别蔡大夫之后,阿柯小心地将自己扮做老头,那少女装做老婆婆,两人昼伏夜行了好几天,不往别处走,偏往威服寨所在的麒麟山行,围著山转起了圈子。威服寨上下几百人,正在各处刮地三尺的搜,万没料到两人大摇大摆在自己势力范围内转悠,待得寨主司马南风自觉不对,重回小镇搜寻时,两人驾著车忽而南下,驶上了去山南西道的驿道。虽也有几次遇到威服寨的人拦道盘查,但见到两个家伙老态龙钟、颤颤巍巍的模样,多半只看上一眼便大叫放行,甚至有一次还遇上个正在热孝中的人,送两人老大一包食物。
就这样走走绕绕,躲躲藏藏,两人已出了剑南道,进入山南西道境内。那少女的身子也一天好似一天,当然,见了阿柯的面也不再一记闷棒下去。只是始终娇羞,与阿柯面对时,常常未语先脸红,言语间也对阿柯礼敬有加,却怎么也不肯告诉阿柯自己的名字。但阿柯已知她是神木山庄的人,口中“尹姑娘”、“尹丫头”的乱叫。有几次逼急了,叫她“赢丫头”“输姑娘”。但那丫头却并不受激,红著脸的任他叫著。这般任打任挨的姿态摆出来,阿柯也不好意思再耍横下去,不再逼问。她说是到利州寻父亲,在路上行侠仗义,出手救了一位被打劫富家小姐,不料被仇家威服寨的认出。她用袖箭杀了两人,侥幸逃到小镇上。但这位小姐作风惯了,又毫无江湖经验,居然大咧咧住进酒店,若不是遇上阿柯,恐怕早把小命丢在那里了。
本来取道涪江走水路是最佳途径,但两人一合计,威服寨的人大概已对来往水路的船只严加看管,虽说两人易了容,但若真在船上遇见对方,言语间稍微露出马脚,可就麻烦了。是以乾脆拖延时间,慢吞吞的在山路上晃荡著,只要晃个十天半月的,对方的巡查一松,就是出逃的机会了。
未曾料到阿柯一个眼花,走错了路,两人在山里摸了近十天,好容易遇到进山猎虎的猎人,才辨明方向出山。此时粮食早已耗尽,连猎人赠与的麃子肉也吃光了,这时节又恰是初春,树上的果子再晚的也收了头,再早的也还未出来。阿柯饿得眼花缭乱,若非见到驿道越来越平坦宽阔,知道离市集越来越近,止不定要把马杀了来吃。
中午时分,眼见著渐渐地势开阔,已出了山,远远的炊烟缭绕,阿柯兴奋莫名,一个劲催马前行。绕过一处山头,两人眼前一亮,只见一条宽阔的河流破山而出,浩浩荡荡向南而行。这自然是两人日思夜想的涪江了。
冬末的天空,乃是一年内最暗无生趣的时候,映得河上也弥漫著一层无精打采的灰暗的光。但阿柯可看不到这些,他的眼光早飞到曲曲折折的河道拐弯处。在那里,百来座稀稀拉拉的房子组成一个简陋的小镇,镇外是小小的码头,靠著几艘破烂的渔船。也有艘大而坚实的船,看著一些人上上下下的搬运,就知道那是贩盐与茶的私船。
一阵河风吹过,阿柯使劲抽抽鼻子,叫道:“哎呀,有有面响,哎呀!”肠胃顿时翻腾起来,让他恨不能身背双翅飞将过去,只得将一腔激情寄马鞭。一时间,阿柯高亢,马儿惨呼,拖著马车乱跳著向小镇奔去。
正赶得起劲,远远地望见镇头一群人围在路上,阿柯眼尖,瞧见内中不少人手提大刀,不知在喧闹什么。若是平时,他早停下来小心打量,但此刻饥火烧心,也管不了那么多,自付一张老脸也无人识得,当下并不停车,继续催马前行。
待走近了,见是那群人在路上设障盘查。那群人个个身著黑衣,袖子上红红的一个“威”字,果然是威服寨的人。阿柯与尹丫头交换一个眼色,尹丫头当即缩回车中装睡,阿柯则乾咳一声,继续不紧不慢的驾车,直向那群人冲去。
立刻有人叫道:“喂,老头!把车停下!”
阿柯装得老眼昏花,眯著眼四处打量,却继续一个劲往前赶,一面哑著嗓子道:“啊?”
“老头,叫你停下来!嘿,你眼睛瞎了怎么的?”
看看就要冲到跟前,有人抢上两步,一把拉住缰绳,将马车扯到路边停下。另两个人跳上车架,叫道:“老头,你聋了!叫你停车!”
“哦哦”阿柯只顾点头,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大爷大爷”
那两人见他一幅老得糊涂的样子,各自摇摇脑袋。其中一人便用刀挑起帘子一角,往里张望两下,回过头来道:“是个老婆子。”
另一人点点头,任不死心,凑到阿柯耳朵边,大声叫道:“老头,在路上见到过一个小子和一个丫头没有?”
“什么?牛?我这是马拉的车!”阿柯抖抖缰绳:“是马车!”
“是丫头!受了伤的丫头和一个小子!”
“瘦了的牛?嘿,我说你这是马车!”阿柯一个劲的抖缰绳:“瘦了的牛?嘿!”
那人抹把脸,摆摆手道:“过去吧,过去吧。”
“我跟你说小伙子,这是马,”阿柯颤巍巍地抓住那家伙的手,循循善诱地道:“这——是马!”
“行行行,这他妈的是马。快点过去吧老头!”那人头痛地甩开阿柯跳下车,一挥手,路上的人手脚麻利地撤走障碍。阿柯一甩马鞭,打马前行,一边兀自摇头叹息:“现在的人嘿,连马和牛都没见过”
正慢吞吞地走著,忽听身后一个人大叫道:“什么,老子钟大恶少过路,还要盘查,你他妈长眼睛了吗?”
另一个尖细的嗓门也嚷道:“我们钟家二恶,你就算没福见过,名头总也听过的吧?就算没福听过,见到我俩天人般的魁梧身型、傲然不群的卓越风姿、手中这两柄‘横断翠微骇浪惊涛’剑,总也会心中惊觉吧!就算没福心中惊觉,总听过我们‘血剑联盟’沙老大的名头吧!”
阿柯吃了一惊,回头偷偷望去,不是“血剑联盟”里的钟家二恶是谁?只见他俩衣著光鲜华丽,就是女孩子穿上也嫌花哨了一点,脑袋上各插朵英雄花,一人在左,一人在右,随著他俩神气活现的摇头晃脑而颤动不已。他们一人怀抱一把镶金嵌银、蛇皮玉钩的宝剑,大咧咧地站在路中,斜眼窥著威服寨的人,端的磅礴大气。有诗为证之曰:专铸刺庆鹰击殿,钟郎战雄气如虹。
钟大恶少打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瞧天外,叹道:“兄弟,你又何必与这种混人罗嗦”
话尤未尽,忽听“叮”的一声轻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