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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意义的生活 作者:许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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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有人来找X,她坐在那里犹豫不决。我说,你有事就去吧,没关系的。她对我笑笑,说,让我想一想。过了半分钟,她拍着我的肩膀说,去逛马路!我说,好啊!于是我们开始理书包。X在我脑袋后面说,喂,到哪里去?我眼睛对牢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想了一会儿,说,先理书包,理好再说。X说,好!我说,我很慢的,他们总是嘲笑我慢。X笑道,我也是,我是我们班最慢的。我说,不,是我。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教室里的人已经走掉了一半。 

高考前三个月(2) 
  突然,我看见A在111门口逛进来逛出去。也不知道他是刚刚过来,还是已经来了一会儿了。我理着书包,眼睛看着他,嘴巴在和X说话。A把双手插在裤袋里,在教室门口走进走出,走进走出——我打量着他走进走出。班上的人已经走掉了一大半,他还是在那里走进走出。我开始紧张,担心,紧张,担心,紧张,担心。 

  书包快要理好的时候,我瞥见A——他走过来了。我往书包里塞笔袋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钟。 
  A站定了,手从裤袋里伸出来,按住我桌子上英文书的封面。他说:“有什么节目吗?”我说:“嗯……嗯……”他说:“找个好地方,帮你去复习数学和英文。”我说:“我要跟别人去逛马路。”他说:“去哪里?”我说:“没定。”他站着不走。我看看他放在英文书上的手,再看看他的神色温和的脸,想了想,刚刚把头转过去,X就在后面说:“不要紧,你去吧。我去和他们看电影。他们叫我看电影来着。”我傻笑。X大声说:“喂,不要老是笑呀。给个答复好不好?”我醒悟过来,说:“以后再一起去。”她理好书包站起来,说:“总有机会的。再见!” 

  X走了,剩下我和A两个人在教室里。 
  A一直站着。我叫他坐下,他不肯,一直往墙上瞪着眼睛,我只好看看他的下巴。我抬起头,伸手拍拍他的手臂,说:“喂!”他低头对我好脾气地笑,突然说:“直升考通过了。” 

  我一直仰着头。我们相互对了对目光。我说:“啊——那很好呀。”他笑着把手放在我头上。 
  A和我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太阳若隐若现,空气又潮又湿。他一直说热。我说谁叫你穿这么多。——他从里到外都穿着很吸热很吸热的黑颜色。他说,不多,不多的呀。隔一会儿,突然又说,真的多吗?我走在他的身边,时不时扭头看他一眼——我突然恢复了笑的功能,一直想笑;我想象着张先生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说什么你考试通过了之类的话,就憋不住要笑出来。 

  我问A到哪里去,他说,上海图书馆去不去?我说好的呀好的呀。 
  我们上了920。A把手放到窗上方的吹风口下面,扇了一扇,说:“啊?真的开暖气啊?”我坐下来,说:“淮海路上都是空调车。大概是规定好的,几月几日之后就一律大开特开空调。”他本来身体有点佝偻地站着,现在坐下来,在我的旁边,靠近走道,把脚伸出去,说:“这么热的天,要开也应该开冷气嘛。”我说:“热死不管的。” 

  我的眼光在车厢里打着圈子。看了几轮,我悄悄对A说:“你快看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衣服的商标是倒过来的。”A说:“什么?你说响一点。”我不敢说得响,怕。被那个女人听见,只好重复了一遍——还好A听清了。他也压低嗓音说:“有特色呀。”然后我们飞快地对了对目光,一笑。很久没有跟A在一起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了。我开始用手里的车票折纸船。这种又长又窄的纸,折出来的纸船真是难看到家了。我把它捏作一团,扔在A的手里。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说:“喔唷!”我听着他的声音,笑了又笑。 

  A问我:“暑假里打算干什么?”我说:“没想过。随便干什么。”想其实是想过的,不过随便干什么倒也是真的。在我的记忆里,A不止一次问过我暑假里要干什么。我不止一次给他不确定的答案。对于他为什么要这样三番四次地问我,我也无法作任何解释。我透过贴着车身广告的茶色窗玻璃,看巴士正经过的一个工地——是烟草公司的一幢什么金叶大厦,“烟草公司金叶大厦”的横幅在工地入口处的大铁门上空大飘特飘。我眼睛对着窗外说:“不管干什么,总要先考得好才行的。”A说:“往好的地方想咯。”我听他说话,看见一幢金碧辉煌的大楼,上面全是金色的方格子,一格一格,方格子里面嵌着深蓝色玻璃窗,看上去就像一整块敦敦实实的巧克力。A的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定定地握了一握。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像放电影那样沙沙沙地响,除此之外,世界无声无息……我和A坐在车窗的这一边,一动不动;车窗外面的人沉默地游过去,游过去,游过去。 

  我们在上图四楼的外语阅览室里遇到了B和C。外语阅览室里摆着一张又一张很大的圆桌子,他们两个人就坐在其中一张后面。在他们的中间,摊开了一本其大无比的大书。他们的眼睛不在书上,在对方的脸上。我和A笑嘻嘻地朝他们走过去,还剩一半路的时候,C抬头看见了我们。他推推B的肩膀,B对我招招手。我一下子加快了速度,把A甩到后头——越来越接近B和C的桌子,我的笑容也一点点地越来越扩大。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就会笑起来——这也不是因为高兴。不是因为高兴。不是。 

  我先在B的身边坐下,然后A走过来,站在我们大家的对面,跟C搭讪了几句。B指指我旁边的位子,叫他坐,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歪,落在最靠近他的那个座位上。我和B和C在一张大圆桌上取了圆周的三分之一,A在我们大家的对面,可以同我们每个人连一条线——那么就可以开始计算这些扇形的面积了,这是我最讨厌的题目。 

  B开始跟我窃窃地小声说话。我们在那里交换着年级里的趣闻。B说,她班级里有一个原四班的人,在数学书的封面上写:“祝某某(就是他自己的名字)高考成功——克林顿。”四周很安静,我不敢大声笑,只好把笑声囚禁在舌头上面,脖子伸得很长,整个人就这样笑得闷掉了。B端详着我,一直微笑,对自己的笑话非常得意的样子。我的手在大圆桌桌面上摩挲,来来回回,来来回回。在这个过程中,我瞥了A一眼——他在做题目,头低着,头发一丝一丝,像许许多多的小栅栏,遮挡在他眼前。我的眼光刚刚从他身上转移到桌子上,喉咙突然就痛起来,一下子痛得连话也不能说。我问B:”有没有水?”她把C的无糖乌龙茶从桌子那边移过来,递给我。喝了一口,我说:“为什么是无糖的?”B指指C,说:“讲究呀。什么东西都要无糖的,真是一点点糖也吃不得。”我窃笑着偷看C,心里在想:也许路上话说多了,进这个开着中央空调的大壳子,所以一下子不适应,喉咙就痛起来——不过,说真的,那点话怎么能算多呢?那点话,换在往日,给我一节课来说也还不够。 

高考前三个月(3) 
  A一直在认真地做题目,C在看那本巨大的外文书。我和B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B说:“对你彻底失望了。”说着对A努努嘴,表示她指的那个失望的人是A。我头掉到肩膀中间,掉得很深,没有搭腔。她又说:“离这个阅览室关门还有半个钟头,你说我们是说话,还是做作业呢?”我说:“当然说话喽。”她头一歪,想了五秒钟,说:“嗯,做作业吧?”“不行不行,”我说,一边抓住她的胳膊,“哎呀,说说话吧?”B不响,开始在我带去的草稿纸上用铅笔划来划去。我说:“喂。喂。”B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啊呀——!”随即扯扯C的袖子,说:“喏,现在我布置你给解颐讲一个笑话。” 

  C的头从巨大的外文书上面抬起来,面孔笑眯眯的。他眼睛朝远处看,想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我有个初中同学,读那种封闭式管理的高中,住在学校里,被宿舍的生活老师管得苦死了。有一天,他们寝室的人吃了一个很大的柚子,然后在柚子皮上画上眼睛嘴巴,放在我那个同学的枕头上,用被子盖得很好,拉上帐子,再去叫生活老师,对他说:‘老师,某某不行了!’生活老师被他们拖得来,一看,说:‘哦哟,不要开玩笑。某某,你快点起来。’其他人说:‘不是的,某某的脸都发硬了!你摸摸看。’老师就伸手进去摸,一摸,吓了一跳,说:‘哎呀,怎么真的发硬了!’再一摸,发现是柚子皮,就说:‘哦哟,你们不要搞呀。’走掉了。那些人不甘心,又叫我的同学把衣服领子拉起来,头缩在里面,头上顶着柚子皮,背后一个人帮他把柚子皮扶正,追出去,一面走,一面叫:‘老师,某某又起来了!” 

  我闷笑,B在我身边,也穷笑。笑过之后,我又去缠着B说“喂喂”,她已经开始不再理睬我了。其实我也没什么话要说,又不好在这种高雅的环境中公然和她死皮烂脸地纠缠下去,闹了几分钟,只好从草稿纸里面翻出一张来——那上面有一道物理题目,是X嘱咐我带来帮她解的。我用胳膊肘捅捅B,说:“哎,帮我做一道题目嘞。”B问:“什么题目?”我说:“物理,有关冲量什么的。”B说:“帮帮忙!我是加政治的呀。冲量我是屁也不知道。”我又看了她两眼,叹着气把目光转回到草稿纸上。唉,冲量我还算知道屁的,只能我自己动手。 

  做了一会儿,我认定:这道题目我做不出来。 
  坐在这里,可以看见天。天下面,直接就是上图的拱形大玻璃顶。我看见玻璃顶周围一圈白色的边——不知道是不是石膏,说不清楚。上图这座建筑,中间是空的,可以看见底楼大厅,有人在那里走来走去——上面见天,下面见地,不错不错。 

  这个时候,有黄昏接近时金黄色的太阳光从玻璃顶透进来,被照到的东西,边缘都变得毛茸茸的,更加可爱了一点。A也是其中之一。玻璃顶就在我头顶上方,与此同时却又离我很远很远。我头抬起来,开心地、得意地琢磨着这个高高的顶,和它上面的太阳光。我现在算知道,人是怎样地热爱高了——所以要说“崇高”,而没有说“崇低”、“崇中”的。在我下巴往下几十公分,大圆桌染着金黄色,投下一圈一圈螺纹状的亮影子,转过来,又转回去,笃悠悠的,动作很精彩。 

  冷不丁B在我身边说了一句:“真好看!”我扭头一看,她原来也和我一样地抬着头,没完没了地看,怎么也看不够。我笑起来说:“真的是好看,好看死了。全世界这里最好看。”B说:“我也这么觉得。我还想,那圈白的石膏一样的东西上面,再放一盆一盆的花——放满,放一圈。”我把眼光从玻璃顶和太阳上面拽下来,凑近点问:“真的啊?是这样的啊?”她迷迷糊糊地笑着,不再说话。我头转到草稿纸上,盯着那道冲量的题目看,看,看,随后,提示关门的电子音乐就响了。我一敲桌子,说:“做不出。”站起来收拾东西。C在一边说:“哦哟,你倒是蛮爽气的嘛。”A手撑着头,坐在原地——我看见他一听这句话,很恶地笑了笑。他这个反应,促使我暗暗地给气炸了。 

  我们走出外语阅览室。B要跟我到上图外面的罗森便利店去兜一圈,于是我们问C和A什么时候会走。他们想了想,说,六点吧。我们说,哦,知道了。我伸手去,勾住B的胳膊。B一只手上上下下地扇风,说,哦哟,你怎么那么嗲的啦?她说这句话的语气把我们大家都逗得笑了起来。 

  我和B相亲相爱地朝上图大门口走去,经过那个有公用电话的地方。不知为什么,这里的公用电话特别忙,很多人排着横队,笑眯眯地靠在电话的有机玻璃罩子上,慢吞吞地讲话。B瞥了他们一眼,说:“哦哟!”我也说:“哦哟!”她笑起来说:“你不要学我呀。” 

  我们跑到罗森里去——我和B都是著名的罗森热爱者。B在我的前面,拖着我的手,在有限的几排货架之间来回兜过来,兜过去。每次经过贴镜面的柱子,我就偷偷往里面看一眼自己,趁机看见B乌黑的后脑勺。我们讨论糕点、寿司、鸡肉色拉,以非常缓慢的进度推进挑选和决定的过程。我请她吃了一个冷饮,是她最要吃的“意国咖啡”。后来我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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