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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接个电话?”我举着还在不停歌唱的手机问。自从容姐出国之后,我立马换了手机铃声,耳朵再也不用受尽虐待。
警察姐姐很快又板起了小脸,应道:“接吧。”
“喂?”
“林先生?我是宋泓。”
噢,大概是许立的手术动完了,听上去宋大夫的声音很疲倦,呃,那小白脸不会就这么翘了吧?“宋大夫,许立手术怎么样?他,还没死吧?”
“放心,手术很成功。嗯,林先生,不知道你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宋泓声音很低沉,象藏了好些个心事。
没死就好啊!要聊天?行啊,我是有空,就是不知道警察大哥大姐们放不放我回去喝茶聊天了。我有些为难地回答他:“宋医生,我现在在北郊警察分局里,许立刀伤的事,警察要找我问话”
“北郊分局?我托熟人问问。许立,许立的事等你出来了就直接上医院吧,我们在那儿碰头。他在住院大楼五楼B病区122号床。”
“好!”
我挂了电话,张口亲密地叫道:“警察姐姐”她脸一红,轻叱:“别叫,呃,姐姐,叫我任警官!”
“是,任姐姐!”我严肃地答应道。任警官有些薄怒了:“你!”
“别生气,别生气,女人一气就容易老。”我赶紧劝慰,“实在是任警官你看上去一点都不象个警官啊?!”
她盯着手头的文件,沉默了片刻,有些苦恼地轻声问:“我,我真的看起来不象警察?”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得出结论:“不象,要说是公司白领秘书什么的还比较象一点。”
她又埋头写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说:“其实,我也是两个月前才刚考上公务员,分派到这儿的。”
原来这位姐姐干这行的时间也不久,就因为她这形象实在是没有威慑力,所以很是苦恼,今天他们那个大个子中队长邢队让她来监督我,也是想让她培养培养当警察的气势。我这句不象警察可算是说到了她的痛处。
凭我这阳光少年的形象和三寸不烂的巧舌,刚上任没几个月的任警官姐姐很快就打消了敌对情绪,不知不觉地向我倒起了苦水。我当然是大为同情,同时对某个苛刻的大个子加以严厉的鞭笞:“就是,太过份了,他怎么能这么说女同志呢?!太没有阶级感情了!”
“呃,邢队人其实挺好,就是,就是有些看不起我们女同事”任姐姐瞧着我比她还义愤填膺,一时搞不清状况,细声细气地替他们邢队辩护了几句。
就在我口沫四溅,努力唾弃某人的时候,房间门“哐!”地被重重推开,大个子邢队站在门口,他一眼就瞧见我跟任姐姐正谈得热乎,一声怒吼:“小任!你跟他费什么话?!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任姐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大半,没搭腔,默默地退到一边站定。
大个子转过头来瞄准我开火:“你!小子,”他眯着眼点点头,咯吱着牙齿说,“有本事啊?!到处都有熟人。这次算你运气!下回再让我逮到你,哼,书记来了,你也别想跑!”
“那,我可以走了?”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我又怎么惹你了?大概是宋主任挺有能量,托了什么人,让这老小子吃了个闷鳖,可怜任姐姐也被他当了出气筒。
“滚!”虎啸声中,我迈步出了局子,回头望望,嗯,平生第一次进,值得纪念。
二院的B病区可能是什么贵宾区,住的病患不多,幽静清洁。不象楼下那几层,我走上来时看到连走廊上都密密麻麻地排满了病床,医生、病人、家属、探病的,熙熙攘攘,哭的喊的闹的,医院不象医院,倒象是农贸市场。
许立的病房在电梯口左拐第一间,里边有两张病床,靠门边的一张空着,他则脸色苍白地躺在靠窗的病床上。整个腹部被纱布裹着,绕到背后缠了好几圈。没了清醒时拿飞刀的狠劲和骨子里透出的那种颓废的气质,此刻,他清冷的面容带着某种孩子般的天真,眉头微蹙,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到了疼痛。
那位陈护士坐在他床头,怜惜地拿了根小棉签,浸着水仔仔细细地为他润泽干涸的嘴唇。切,女人!就是会被这种病秧秧的小白脸激起母性。
“咳!”我清咳一声以示本人的到来,“陈护士”
“嘘”陈护士紧张地在唇前作了个禁声的手势,指指门外,轻手轻脚放下手边的东西,当先走了出去。至于嘛?大失血又麻醉,就算打个雷在他耳边都醒不了!我撇撇嘴,还是乖乖跟了出去。
“请坐,林先生。”陈护士走到一边的护士台,坐下来说道,“这次许先生手术很危险啊!”
“呃,宋大夫不是说他没事了吗?”我疑惑不解地问。
陈护士点点头,“是多亏了宋主任,你的朋友是非常罕见的RH阴性O型血,又是大出血,不要说我们院血库根本没这么多备血,连市血库的调来都不够。本市血库稀有血型联系单上的人,我们也只联系到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孕妇,根本无法采血。”
“噢!?那后来”
“供血不够,实在没有办法了,手术动到一半,宋大夫请了黄医生接手,他自己撩起袖子给你朋友献了600CC的血呢!这才转危为安,平安做完了手术。而且做缝合时,宋主任坚持亲自给你朋友缝,刚做完,他就累晕了。”
咦?不正常噢,这老宋铁定是和许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拼命?又说什么稀有血型,两个人还赶巧了一样?“呃,陈护士,宋大夫现在在哪里?他约了我过来谈些事情。”
“你笔直往里走,右手第一间,主任办公室,宋主任到现在还在休息呢!”
笃笃!没人应门,我轻轻推开了主任室半掩的房门。半趴在办公桌前休息的宋主任,立刻警醒地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他神色松驰下来,扯起嘴角露出个疲倦的笑容:“林先生,你来了。坐!”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想给我倒水,我赶紧扶住他,“别客气了您,宋大夫,我都听护士说了,您今天可是救了许立一条小命,又是捐血又是手术的。来,来,您坐下,我自个儿来,不会跟你客气的。”
宋大夫没力气跟我争辩,勉强一笑,坐到一边的待客长沙发上。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端了一杯给他,也在沙发上坐下。宋大夫顺手接过,举着杯子在唇边,却楞楞地并不喝。“许立,他过得怎么样?”宋大夫突然抬头,开口问我。
呃,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是很熟,还不如你呢,你还知道他是什么什么阴血的。嘴里就随便应付了,反正他又不是警察。“还行,混日子呗!”这样说也不能算错吧?这小子开黑诊所,敲诈勒索,耍飞刀,打群架,仗着个小白脸到处诱骗女人,说他混日子还是客气的呢!
“哈!”宋大夫笑出了声,但这笑声里我怎么一点笑味都听不出来?反而听着渗得荒。他瞪着杯子缓缓说道:“许立居然会混日子,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
“怎么,宋大夫,你跟他很熟吗?你也是他的朋友?”我试探着问。
“朋友?我还没这个荣幸。”他举起杯子轻轻呷了一口水,目光越过杯子遥望着远方,低声说道:“许立,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天才?就那个小子?!别逗了。说您自己还差不多吧,这么年轻轻的才三十几吧,就当上这么家大医院的外科主任。”我对将天才这个词,冠在个小白脸头上表示坚决的抗议。
宋大夫闭上眼摇摇头,似乎陷入了他的青春岁月:“当年我们都在协和医学院念研究生,我比他高一级,可他比我小了整整五岁。”
“许立,许立,许立!你不知道,自从他一进学校,不管是导师还是学生,男人还是女人,嘴里边永远都是他的名字。不过他也的确有骄狂的实力,他的成绩永远都是优异得让人说不出话来。在读研的第一年,许立就在国外的专业期刊上发表了学术论文,甚至有国外的学院因为这篇东西发来了邀请函,请他作为学者访问并参加当年的论坛发言。不要说他的导师,就连校长都把他当成了宝,当成了学校的骄傲。”
他轻声笑了,又无奈地摇摇头,“而他所取得的成绩,又偏偏是靠他自己近乎疯狂的学习和研究来取得的,让我们这些正常的研究生对他连嫉恨都生不出来。他就简直是个无法攀登的高峰,无法追赶的对手。我们那个时候,吵架的时候都会说:你牛,你他妈有那个许狂人牛吗?!”
从宋大夫嘴里突然喷出个“他妈的”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难得这么个知识分子精英都有说粗话的时候,嘿嘿!
“我跟他之间的交集其实并不多,第一次真正和他认识,还是因为我们共有的那种稀有血型RH阴性O型血。在例行体检时,我们系连本科生在内几千号人,只查出了我们两个有这种血型,所以,理所当然的互留通讯方式,给自己日后留条后路。”
“许立其实是个相当孤僻的人,因为他的优秀,院领导甚至允许他拼借系里的研究室,做他自己个人的课题。他对所有男男女女的爱慕也好,嫉妒也好,愤恨也好,一概不加理会。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闷头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几个晚上连续不眠不休地做研究更是家常便饭。”
“我那个时候,因为成绩还好,被导师选做了他的研究助理,常常会在实验室里碰到他。开始只是打打招呼,慢慢地,我对他的性格、为人处事都有了些了解。勉强可以算作他在院里唯一的朋友了吧?!”宋大夫自嘲地笑笑说。
“许立也向我透露了一些他所做的课题内容,是关于细胞再生和胚胎干细胞方面的研究。以一个学生的身份,他竟然能够单独做这种课题研究,而院系的领导还能支持,我除了佩服和羡慕还能说什么?”
“读研最后的那一年,系里有一个机会公派两名研究生到美国知名的医学研究院进修。这两个名额对我们系来说是毫无疑问的,一个是某位高官的太子,还有一个除了许立又有谁有资格去?许立自己对我说,他对这次公派倒没什么大兴趣,无可无不可。你看,人啊,在机遇面前是绝对没有什么公平的,想去的,有多少人?可是没资格去。能去的,反而无所谓。”
“在他临行前的几天,有个晚上,我偶尔发现,许立竟然在用、用流产的胎儿做他的干细胞实验。这绝不可能是学院提供的实验素材!我没惊动他,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向系里报告了。”
“整个学校都轰动了。后来经查实,许立私下为些流莺做堕胎手术,不要钱,要的报酬就是她们所不要的东西。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为了平息这场影响学校声誉的风波,许立被开除,而公派的名额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的头上。”
“过了几天,我登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而许立,我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有校友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出国了,直到直到今天你送他到医院,我才再次见到了他。”
宋大夫一口气说完了他和许立的往事,深深地叹了口气。而我则听得目瞪口呆,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牛啊?!这许立还真是个牛人!看不出来这小白脸居然还是个科学怪人,研究什么干细胞,恶!太恶心了。
“不好意思,让你听了我这么久的废话。”宋泓疲倦地看着我说,“等许立醒过来,麻烦你代我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呃,没事,没事。我一定转告。您休息吧,宋主任。”我轻轻退出房间,为他掩上了门。宋泓眯着眼睛,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仿佛放下了一个背负许久的十字架。
第三十九章 监护人
离开老宋的房间我重重地喘了口气,压抑,实在是压抑,我晃晃脑袋寻思着,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代沟”吧?!临走还是绕到许立病房去瞅了他一眼,爱心保姆护士并不在他身边。WWw、我凑近脑袋打量来打量去还是难以置信,就这个小白脸,居然还是个天才型的科学怪人?最可恨的是,这个家伙竟然在这种惨况下,还保持着一付水嫩白净的小脸蛋。我越看越生气,恶从胆边生,两手揪起他小白脸上的皮肉,使劲做了个托马斯一百八十度旋转,嘿嘿!
“啊!林先生,你在干什么!”爱心保姆的惊叫声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吓得我赶紧放开许立的小脸,转过身来正对上陈护士义愤填膺的愤容。“咳,咳,没什么,没什么,你好好照顾他,我改天再来看望。”我一边倒退一边干笑着说,挨到门边赶紧溜之大吉,免得母老虎发威把我大卸八块。
走出医院大门,天已经黑了。霓虹灯光闪烁中,天际的星子暗淡无光地嵌在夜空的黑幕上,偶尔划过一颗闪亮的流星。噢,对了,今天据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