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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我现在自个儿也挣钱了,这看病的钱,一分都没花我父母的。”
从兜里掏出刚从银行提的一万块,顺手塞了过去,“老头,别在城里干苦工了。这些钱拿着,回家好好照顾我大哥。”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老头一时惶恐极了,忙不迭地推开,死盯着一沓子钞票,好象那是条毒蛇,猛不丁会扑上来咬他一口,“阿锐,你可不能去干没良心的事啊?!咱穷不要紧,最怕娃子你走上歪路子!”
唉,你说这些个老头子,跟我家的老爹一个德性,平时有些个牢骚,真有“不义之财”放在面前,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做人的良心。
“你放心,我林锐是什么人,你还信不过吗?我怎么会干没良心的事?!”最多也就干个偷鸡摸狗小事,“这钱挣得明明白白,干干净净!你拿着,我孝顺你的。”说着,重重地把钱塞到老头的手心里。
老头接过钱,颤颤的双手轻轻摸索着,皱皮的老脸挂上了欣慰的笑纹,他郑重地把钱又放回我的手心中,缓缓地说道:“阿锐,你长本事了,能赚钱了。老葛,我,我也高兴”他哽着喉咙,叹了口气,“你老葛爷爷别的道理不懂,‘吃饭要靠自己的手’这老话还是明白的。这钱,我不能收。你要是真疼你葛爷爷,常来乡下看看我和你大哥就是了。”
“老头”
老头始终没收这些钱。看他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拗不过,就给他办了出院手续。老葛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送他回家,自己拿上那点衣裳小包袱,就往租住的小棚子去了。他听了我的话,打算不在城里做了,收拾收拾准备回乡下,伺候大儿和那几亩承包田,他说:有手有脚,饿不死的。
我站在医院门口遥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蹒跚背影,只觉着鼻头一酸,赶紧抬起头,仰望蔚蓝无云的天空。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林锐?!”
第二章 普罗米修斯
站在灿烂的阳光下,许立的脸色更显苍白,他皱着眉头额角渗汗,松垮地披了一件病员服,肚子上紧缠的纱布赫然可见,极为勉强地站着,搭在我肩上的手支撑了他大半的体重。wwW。
“许立!你现在怎么能起床?!伤口会裂开的!快跟我回去,该换药了!”爱心过剩,象只老母鸡似的护士陈小姐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赶紧掺扶起许立,一边满面怒容地瞪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你的小病人拐出来的。我悻悻地转过脸去,对这只母鸡的满腔怒火不予理会。
许立微微挣了一下,没挣脱这位爱心护士,无奈地放弃了努力,转头问我:“林锐,有空吗?!”
怎么?我一挑眉,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对我的态度变得不那么冲了?!
“我们谈谈,我在病房里等你。”他也不等我的回答,转过身,在陈护士细心的掺扶下,听着她一路关爱的絮絮叨叨,慢慢往回走。
切,这小子死性不改,还是这么拽得个二百五似的,我要是不去呢?!算了,左右没事,去听听他说什么也好,说不定是要感谢我的见义勇为呢?!想想这小子的臭脾气,我估摸着也没这么好的事。
走进许立的高级病房,陈护士刚为他换好药,收拾了瓶瓶罐罐纱布棉花正准备走,见我来了,撇撇嘴,丢了个白眼给我,扭头就走,临了还不忘关照许立一声:“许先生,请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劳”。
我这是又怎么招她惹她了?!愤愤地望向那个罪魁祸首的小白脸,没好气地问道:“许先生过得不错啊?!找我有什么贵干?”
许立不理会我话中带刺,径自吩咐道:“你先去把门关上。”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我虽然心存疑惑,还是顺手把门给别上了。“说吧,没别人了。”
许立望着我微一沉吟,似乎在考虑从何说起,过了半晌,在我快不耐烦时,他终于开口:“这次谢谢你救了我这条烂命。”
咦?!真是太阳从西边出了?我有点措不及防,随即不免有些得意起来:“小事一桩。怎么样,我们这算扯平了吧?!”
许立斜睨我一眼,不屑地说道:“我挨这一刀,还不是让你害的?!”
这家伙果然是本性难移,极不讨人喜欢!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快说啊?!”
许立显然也并不想在这些扯不清的废话上多兜圈子,微侧过头,半长而微卷的细发丝轻垂在他的侧脸上,更显清瘦。想了想,他低声说道:“宋泓跟你说起过我以前的事吧?!”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我不解地点点头。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所进行的研究课题:细胞再生。”说起他的专业,许某人的神情狂热起来,双眼锃亮地为我这个外行讲解,努力试图让我了解他这个研究的伟大之处。
他说:“人类绝大多数的疾病都是因为肌体的变异和衰老而带来的,而因疾病和外伤等导致的人体器官缺损和肢体残疾所带来的巨大痛苦更是比比皆是。细胞再生!如果人的细胞真的能记忆起它们健康时的状态,进而再生,你能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吗?!”
呃,如果细胞能再生?!不知怎么地,我脑袋里立即浮现了一幅诡异的画面:许狂人专心致志地在一片肥沃的土地上丢下一颗颗人体细胞,辛勤地浇灌着营养液,不久之后,地里结出了丰硕的果实,成百上千个手啊脚啊心肝脾肺肾恶!我一阵恶寒,赶紧晃晃脑袋清除此类恶心的想象。
哎?!要真是能用自己的细胞长出器官来,那苏裳的胳膊是不是也有可能长出来?!他这么问我,莫非这个狂人真的研究出了
我一阵狂喜,一颗心火热地连连问道:“怎么,许大医生,你真的研究出了那个什么细胞再生?怎么再生?要什么细胞?能长胳膊吗?”
许立连连摇头,有些沮丧地说:“别叫我医生!没有。”
切,没研究出来,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没劲地坐下。
“虽然现在还没可能做到这一步,但是我的研究也有了一些突破性的进展。”见我失去了兴趣,许立急忙为自己辩解,企图再次勾引起我的注意力。他一手撑着床沿,艰难地半坐起身子,说道:“其实在动物界中,就有这种再生现象,象我们平时见到的蜥蜴能够再生尾巴,墨西哥蝾螈能够再生四肢和尾巴,而斑马鱼甚至能够再生它的部分心脏!”
“我做了几年的动物研究,观察它们的细胞,看这些动物肢体损伤后细胞的变化,研究成体组织里的细胞,是怎么能让“时光倒流”,就像一个胚胎细胞一样重新发育?!然后我发现了一种奇妙的激素,就是它,促使这些动物的细胞记忆起了过去,重新再生。我把它称之为‘普罗米修斯’1号。”
普罗米修斯?呃,听着耳熟,我抓抓脑袋问道:“这好象是希腊神话里为人类盗火的神灵吧,和你那个什么细胞再生有什么关系?取这么个怪名?!”
许立沉默了片刻,抬头望着窗外缓缓说道:“普罗米修斯因盗火帮助人类而触怒宙斯,被牢牢地钉在高加索山顶峭壁上,每天有一只大鹰来啄食他的肝脏,到夜晚肝脏又长出来,恢复原形。他忍受这样的折磨三万年,始终没有屈服。这应该是一个最感人的关于细胞再生的传说了吧?!而且,你不觉得细胞再生的研究,就象是再一次从神的手中盗取神秘的禁忌,而为人类带来幸福的壮举吗?”
我点点头,非常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也许在他的心里,为这些研究所付出的,以及因此而带来的痛苦,也正如被钉在峭壁上的普罗米修斯所遭受的吧!
“那这个什么‘普罗米修斯’1号对人类有用吗?”
“你别看这些动物和人的外形完全不一样,其实它们还是人的远亲呢!比如墨西哥蝾螈,它们体内就有75%的基因和人类相同。”许立轻轻一笑,随即又皱起了眉,“人体的干细胞是细胞再生的最好材料,尤其是胎儿的干细胞,更是记录了人类DNA记忆的完全档案。但是当我把‘普罗米修斯’1号用到人类干细胞上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似乎是迷惘又象是痛苦和不解。
“怎么?没用?不能再生?”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许立哼了一声,神色古怪地说:“正相反,非常有用!所有的细胞一接触到‘普罗米修斯’1号就疯狂地生长。”
“那?!”看他这脸色也不象是取得了成功,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呼!”他长长吁出一口气,颓然说道:“是‘记忆’,这些细胞完全没有‘记忆’!它们挤占一切养分拼命地生长,却长得希奇古怪,什么形状姿态都有,它们毫无规则,无所顾忌地成长直到养分耗尽!”
“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妙啊?!”我喃喃地说。
“哼,你知道要是在一个人的身体里出现了这种不顾一切疯狂成长的细胞,我们叫它作什么吗?!”许立冷笑道。
“什么?”我问。
“癌细胞!”他激动地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床沿上,颓然不语。
呃,这家伙研究什么细胞再生,却弄出个癌细胞促生药来,还真是有够倒霉的,倒让我不禁为这小白脸掬了一把同情之泪。那说了半天,干我什么事?不会是让我帮他做研究吧?我可没这个能耐。哎?!不对,这家伙不会是见我强壮,想在我身上搞试验吧?!一想到此节,我霍地站起身来,离开这家伙一米开外,狐疑地盯着他,生怕他突然掏出什么‘普罗米修斯’1号来给我扎上一针。
“呃,那你找我能帮上什么忙?!”我挑着眉问道。
许立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介个小白脸更添了几分姿色,让我看着堵得慌,一大男人长这么祸国秧民干什么?!
“当我的研究进入死巷时,我到处搜集各种奇奇怪怪的新闻和资料,想打开思路找找新的突破。象什么八十老妪长新牙,小伙长出牛角,盲老人雷击后突然复明,气功大师治愈绝症之类的奇闻。可惜有的不可考证,有的是谣传,也有一些根本无从着手。至于气功大师、特异功能之类大多是骗子,也有几个确有功夫的大师,可惜对绝大多数病症没多大疗效,更不用说什么细胞再生之类的了。”
他笑嘻嘻、懒洋洋地伸了半个懒腰,扯到了肚子的痛处,又呲牙咧嘴地放下胳膊。不妙,我心里隐隐觉着似乎被这家伙捉到了什么痛脚。
“林锐,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啊?!”许立笑眯眯地说道。
“那又怎么地?!”我警惕地又退后一步,远离点儿这个不明威胁物。
“这一次我虽然挨了一刀,可也没白挨,看到了你的精彩表演,值!”
呃,打群架那次,我是借着异能轻松收拾了那些白痴流氓,可也没吸哪个家伙的精呀?!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吧?!“什么表演?你说我打架啊?!我还真练过两手,功夫不错吧?!”我决定装傻。
“哼,”许立嗤笑一声,不屑地说:“功夫?!我虽然没正式学过武,可还是跟高人练过几手飞刀。你那是功夫吗?哼,完全超出了人体正常的反应机理,如果非说是功夫,那你一定是练了什么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
“呃,你那是见识少,没见过我这独门功夫。”我死鸭子嘴硬,反正他也没什么证据,我就来个抵死不承认。
“哼!”许立不再和我理论,眼珠一转,又笑道:“林锐,我最近刚好问人看了一份病历资料,病患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有位多处骨折的葛姓老人,手术后复原极不理想,经某位气功大师短短一会儿的妙手治疗后,病人竟然奇迹般地迅速恢复了?!我仔细对比了患者治疗前后的各项生理指标,发现那简直是一个奇迹!绝非现在所谓的气功能够做到的。”他吃力地撑起身子,黑眼珠中闪烁着不容质疑的狡诈光芒,兴奋地问道:“你想知道这位气功大师是谁吗?!”
这个宋泓!自己追着我问个不休,还把医院病历给这种闲杂人等看,简直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这是渎职!我告他姥姥去!我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在肚子里咒骂一番。“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眯着眼问道。
“你放心,所有不同寻常的病历资料宋泓都交给了我,至于他本人,是不会到处乱说的。”许立低声道。
哼,他对你内疚了这么些年,现在你有求于他,还不是满口答应?!亏我还当他宋泓是个老实人,哼,他就不怕对我内疚啦?!%—#
“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不甘不愿地悻悻问道。
“我想和你合作一起继续‘普罗米修斯’1号的研究!”他双眼发散出了惊人的灼热光芒,激动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