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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阿锐,上车。”
“去哪儿?”我坐在宽敞舒适的副驾座上问。
“徐宅。”他说。
“哎?!是容姐定的地方?”我有些奇怪,这不太象她的风格啊?!
“嗯。”老王轻轻应了一声,不再搭话,大奔稳稳地向市区疾驰而去。
“徐宅”并不是一户人家的住所,而是一家坐落在市中心旧宅院里的特色高级餐馆。这个宅子据说原本在解放前是一家徐姓大户人家的院子,修得典雅气派,几进灰白的小阳楼完美地融合了中国传统艺术风格和国外建筑的特色,肃穆雍荣。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贵气。院子里那几株近百年的老樟树荫荫郁郁,一年四季常绿,叶如华盖,几幢小楼半遮半掩地矗立其中,透着几许神秘。
这院子作为文物建筑保留下来,原本一直是泽城某个政府机关地居所,近年搞活经济。市里见这地段金贵就把这房子给出租了,于是成了家餐馆。餐馆的主人见识也不凡。接了这地,借着老宅的名气把餐馆的名字就取作“徐宅”,对老宅子也没作大的变动,借着那古韵,把整个餐馆装饰得象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怀旧味道,经营的是各国美食,西餐为主。这价格确也不菲,一顿饭地价格能让工薪族吓出身冷汗来。
这个餐馆还有一个特色,便是静谧。馆子老饭立了个规矩,如果在“徐宅”吃饭大声喧哗吆五喝六的,就会被服务员请出餐厅并被作为不受欢迎地顾客,下次就不许进门了。因为这一条,这家馆子成了泽城做外贸的新富和小资们的最爱,但老底子的泽城富户们不喜欢这调调。管爱上这儿的家伙们为假洋鬼子。
容姐可绝不是那种爱捧着黑咖啡,在昏黄灯光下透过缕花的铸铁烛台,浅望对坐男子,在仿古留声机的靡靡幽歌中淡然轻笑地女子,她更象是从水泊梁山中走来的铿锵红颜,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爱就爱个彻底,恨就恨得入骨,活得淋漓尽致的好女子,这才是她。
车窗外夜色灿烂,霓虹闪烁,快乐的人群来来往往,只是隔了薄薄的一层玻璃,窗内窗外似乎就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在车内的世界里。安静、沉闷而尴尬。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不停地弥漫,让我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我轻轻地咳嗽几声。试图打破这要命的静寂。
王松成抢在我开口之前说话了:“阿锐,你说有些事情是不是老天注定地?!就算你再努力,你能得到的结果也未必是你想要的。”他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忧郁的眼神仿佛想透过淡淡的夜色看清远方的路途,“就象是我和梅子,我和连可容之间。我努力过,想做个好情人,可是生活逼着我背叛爱情;我也试过想死心做个好丈夫,可是嘿!”他苦笑一声轻轻摇头,“人地命运真是太奇妙了,我和你居然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按正常的道理来说,我们是不是该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呢?!”他似笑非笑地扭头调侃。
“切!我们又不是没打过,只不是我揍你,你没有还手之力而已!”我有些心虚,打着哈哈,老王不会是知道了些我和容姐之间的,呃,那个什么了吧?
他哈哈一笑,放了盘CD,一个轻柔的女声渐渐悠扬,唱着一曲不知名的轻歌,婉转绵长,慢慢溶入车内的静谧之中。
夜色之中,徐宅的灯火并不醒目,柔和的暖色灯光照着铁艺灯台,沿着走道投下深深浅浅的剪影,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引领我们顺着大厅正中地环形木梯拾阶而上,在二楼地半封闭包厢内我们找到了容姐。
这个女人正坐在华丽的仿古沙发上据案大嚼,她地脸庞比我上次见时更圆润了一些,面前的一盘牛排被她吃得汁水淋漓,所剩无几。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和牛肉较着劲,我忍不住微笑起来,嗬!这女人,果然是条我行我素的母大虫,一点不会客气,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侧目。
她看到我们,抬起头,微微一笑,抬起下巴示意:“坐吧!别站着,我看着累。”
老王一声不吭地在左侧的沙发坐下,神情严肃,我也随意地在右边坐下,容姐满不在乎地闷头大吃,一室只听得她喀嚓咯吱的磨牙声,这情形倒象是女王陛下用餐,俩英俊小太监在边上伺候,想着我就忍不住笑喷出来。容姐媚眼一横,“笑什么,小兔崽子,等你们俩磨磨蹭蹭的来,还不把我饿死?!想吃什么,自己点。”
“一杯绿茶。”王松成说。
“呃,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套餐,给我来一份。再来一杯水。”我盯着餐单上价格不菲稀奇古怪的食物名称,有些头晕,胡乱点了一份,能填肚子就行,今晚的主菜可不是吃东西。
服务生微一躬身,轻轻退出。
老王张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眼神极为复杂地望着容姐,倒是吃得稀里胡噜的容姐边吃边开了口:“王松成,我们离婚吧!”
“什么!”我和王松成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容姐,你,你搞什么,我好不容易呃,你想清楚没有?!”我霍然起身,直着嗓门喊,自己都不知道在急个什么劲。容姐挑眉看我一眼,似笑非笑,并不答话。
“为什么?!你的理由呢?!”王松成显然比我更快地从震惊中恢复了些神智。
“为什么?!”容姐嗤声笑道,停下手中的刀叉,抬眼平静地望着他,眼中波澜不惊,“你这么些年最想要的不就是自由吗?我给你!”她叉起最后一块多汁的牛肉,慢慢送入口中,微眯着眼满足地嚼着,咕咚咽下,“至于理由”她推开餐盘,一手托着腰,慢慢站直身体,露出一直被餐桌挡住的肚子,一个圆滚滚的肥肚子。
我和王松成简直象两个白痴一样,眼直直地瞪着那个肚子。天,天啊!
“理由,这就是理由。”容姐心满意足地轻轻拍着自己的圆肚子,一脸慈母的微笑。
包厢外浪漫的人们窃窃私语,轻言低笑,包厢里两个男人站在一个孕妇边上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我应该笑着道一声恭喜还是该大叫一声以示惊讶?!我扯扯嘴角,却发现脸上的肌肉简直跟石头没两样,我把呆滞的目光从她的肚子移向她的脸庞,在她微笑的瞳影中见到了自己惨白的面容。
咳,咳,呃,我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我瞪着容姐,她斜睨着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喀嚓!晴天一个足以把我劈到异世界的霹雳!不,不,不会吧?!
第十二章 惊“喜”(下)
“明天,我让律师上你那儿去,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说。wWw、”容姐扶着肚子又慢慢坐下,漫不经心地说。老王脸色变得极为奇怪,青红黑白交错,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倒象是冷不丁被人倒了桶杂色的颜料在脸上。他费劲地张张嘴,想表达点自己的意思出来,无奈这个任务对于他此刻惨遭原子弹轰炸后的脑瓜来说,实在太过艰巨,他象条被丢上岸等着往锅里倒的小鱼,只会呷巴着嘴皮无意识地重复着容姐的话:“律师?!要求?!”
“你也算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还摆着这副脸子给谁看?怎么不舍得离婚吗?!”容姐带着讽刺的笑意直视着他。
“不,不,我没有,啊,我是说,你”王总的思维逻辑还在惊人消息的爆炸余波中挣扎不已,但他那种男人奇怪的自尊本性没有了理智的约束,一时之间突然毫不掩饰地冲口而出:“你怎么能?!”他瞪着容姐的肚子,额头青筋爆起,睁一眼闭一眼是一回事,眼睁睁地瞪着自个儿戴绿帽子却又是另一回事了。我额头的冷汗象跑步似的争先恐慌后地往下流,这,这种状况如何处理,的确不在我的大脑能力所及范围之内啊!
“我怎么能?!”容姐轻蔑地扫视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哈!”
老王这时好象才明白过来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不是把自由的大好机会往外推吗?!他一下子没了刚才地气势。仿佛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不管他今晚原来打算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现在都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只要有容姐在,她向来都能轻而易举地掌握主动权。
“行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容姐不耐烦地说。“先回去吧!”
王松成瞪着大眼,楞了好一会儿。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狠狠盯了我一眼,慢慢转身,如同踩在云端一般,飘飘悠悠地往包厢门口晃去。回去?那行,那我要不也先回去吧?说不定到家就知道现在是在做噩梦呢?!我晃着两条已经不太听使唤的腿,跟着老王晃晃悠悠地向外走。
“阿锐,你站住!”容姐一声娇喝。
我已经迈开的腿吓得一哆嗦。老王的背影一僵,还是头也不回地丢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自顾自地走了。
我晕乎乎地转过身,眼光飘移,怎么都不敢往容姐的胸以下腿以上部位看,好象那里藏了一个炸弹,但事实上她在那儿不仅是藏了一个特大号地“炸弹”,而且毫不留情地引爆了。炸得我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过来!”容姐轻喝。
我迈着虚软的步子一步一挨地走到她身边,瞪着她。她媚眼一瞪,忽而扑嗤一笑,伸手轻拍身边地沙发:“坐下,还怕我吃了你啊?!”
你早把我吃得干干净净了。这不连新果子都结出来了?!我心如黄莲,有苦难诉,眨巴着我的大眼睛,只可惜人到霉时那是连眼泪都挤不出来地。只得小心翼翼地挨着她坐下。
容姐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淡淡一笑,“去日本的第二个月我就发现有‘他’了。”啊,我恍然大悟,难怪她匆匆提前回来,但,但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这个小东西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会慢慢长大。会变成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嘿。想想就觉得真是太奇妙了。”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孩?做过检查了?”我陪着笑问。
容姐横我一眼,不屑地说:“哼,我连可容想生个男孩就得是个男孩!”
“是,是,那是!”我擦擦冷汗,这女人,这种事情也能由她说了算吗?起码也得是由我的“小弟们”来决定地吧?我心头忽然生起一个念头,容姐也没明说一定就是我的啊?!说不定,说不定啊呸!啪!我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在胡想些什么?!容姐的为人别人不知道,就凭这些日子知冷知热的共同相处,我还不了解这个烈性的女人吗?可是在我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绝望的侥幸,这,这种事情,对我一个青春少年来说,实在算不上一桩喜事吧?!我苦着脸,悲忿地在心中喊道:“为什么,我会是个神枪手?!”
这时,我点的豪华大套餐送了上来,厚实地肉块上浇着热气腾腾的酱汁,配上几朵翠绿的西兰花,例汤茶点,零零总总摆了一桌子,色香俱全。要是在平时,这样的美味,早就引得我食指大动,涎流三尺了,可是今天,从胃直溜溜的到嘴,一股子吐不出来的苦涩,半点胃口都没有。我苦着脸轻轻把餐盘推开一边,容姐一瞧,挑眉问道:“怎么,不想吃啊?!”我咧扯着大嘴点点头。
她一把端过大餐盘,闭着眼陶醉地一闻,“嗯,闻起来不错啊?!你不吃我吃了!”也没等我回答,她已经拿着刀叉唏唏呼呼地开吃了。“我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不多吃点不行!不知道怎么地,最近就喜欢这儿地菜。”
我能说什么?“孩子他妈多吃点?!”老天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呃,“优待”?!我可只出轨了一次,只有一次啊?我无语问苍天。
容姐吃东西向来很爽快,这有了身子,吃起来更是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很快大半的食物就消逝在她的口中。她打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微微伸了半个懒腰,把盘子推到一边,又说:“我本来是想着,也该通知你一声‘阿锐,你可以当爹了!’正好王松成找我,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件事,不错!”
“你可以当爹了!”这句话明白无误,确确凿凿地砸在我脑门上,一阵金花四溅。“我要当爹了?”脑瓜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句话以无比强势的姿态占领了我所有的脑细胞。
我,我,我要怎么办?
晕眩过后是理智的回归,既然做了就该负责,这句话是打小老爹就教我的,既然都有了小小锐,我就要负起男人的责任,我要赚钱养家,我要对她们母子负责,我要教导我儿子长大了千万记得用安全套!我欲哭无泪,对容姐我不是没有感情,但这种感情绝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有对小安的那种牵挂不,我现在没有资格再去想小安了,我都是孩儿他爸了。
我扯起嘴角,无比坚定地对容姐说:“我们结婚吧!”
“结婚?!”容姐笑笑,带着点宠溺地看看我,“阿锐,这是你地真心话吗?!”
“当然是。”我望着她,明白无误地说。
容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