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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偷看之外,还有值得庆幸的事情,桑桐身体恢复的不错,再又过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可以慢慢坐起,只是下肢没有知觉,上身乏力罢了,不过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让我们看到了痊愈的希望,相信以谭大叔的医术,桑桐终会有站起来的一天。
“寒儿……”桑桐看我又要出去,忽然叫我,手本是想拉我的,却又偷偷缩了回去,想来,我们自从毛黄子回家之后,就很少有身体接触了,怕是也不太习惯了。
“怎么了?”我看他身上只穿亵衣,不免心疼,有转身回来,把新买的羊毛披风给他裹上,却闻到那熟悉的清香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抵触,随即放手站起,本意就是不让自己冲动,又做出什么来,让这层本来就结上的薄冰,雪上加霜。
“你又要去那边?”桑桐支支唔唔的,问着他早已知道的问道。
“恩。”我今天确实和章意有约,听毛黄子说,最近她家附近有些陌生人转悠,而她哥哥也很久没有出过家门了。
“那……早点回来……”桑桐身子向床边倾着,只因我站的较远。
“恩。”我发现我现在有点恐惧,实在是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伤人的话,于是点头成了敷衍,情话不敢出口,可拥抱他的冲动,却丝毫未减,甚至越来越浓。
“你不用管奴家了,谭大叔很快就来了……”
我应下之后,实在不忍看他强颜欢笑,他防的太深,我追的太苦,这种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似乎已经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出了家门,我本是想去看看毛黄子的摊子,顺便和她一起收拾回家,与章意汇合,再找来燕儿,一同商量,可走到快要到约好的地点时,却看到许久不见的七娘正在卸货,那脸瘦的都脱形了,原本白皙的皮肤,也粗糙变黄了,这一趟埋乡似乎也遇到不小的麻烦。
“七娘!你回来了?”我既然看到她了,当然不可能形同陌路,原本就和燕儿商量好,在她回来之时,摆桌酒菜,让燕儿的下人下厨,顺便把辣椒捎上,尝尝新鲜。
“哟,小一啊。”笑容很真,也有一瞬的激动,可一秒过后,满脸憔悴。
“这是怎么了?莫非你去了埋乡,被人抓去做苦力了?这模样也太惨了点吧。”将近2个月不见,这人像是被妖怪吸了精气,如同霜打的茄子。
“哎……别提了,看到没,这都是近1年来,我从埋乡向各个大城发出的货品,还有发往诸侯国的,都退回来了,起码一半没卖掉。”七娘不停叹气,笑的凄惨。
“怎么会呢?是那边卖的不好,所以退货?你们有没有契约什么的?”前世单方面违约都是要违约金的,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这种法律效应。
“有,可是……可是不是人家不要货啊。”七娘一捶大腿,蹲在地上,一点以往精明的模样都没了。
“莫非有什么从中作梗?”既然买方和卖方都是商量好的,没理由生意做不成啊。
“别提了……”七娘起身,把我拉到一处隐秘之地,确定无人偷听之后,小声道:“你不知道,这一年里退货的不止我的,我从中介绍的商户们,还有一些百年老字号的东西都运不出去,特别是运往诸侯国的,肯定是要退回来,还被人反复检查,这成本啊,都打了水漂了,货也烂在手里了。”
“那镜都那么大的城市也不行吗?”按理来说首都的情况会好一些,至少没有地方官吏层层扒皮。
“镜都啊,更怪了,听说啊,所有镜都的商行都在被朝廷排查,特别是卖铁啊,卖木头的,卖粮食的,好多以往进我们货品的商家都不敢要了,说是怕物品积压,再被朝廷收罗了去,她们宁可赔钱。”七娘颓然的说道,木呆呆的看着那一箱一箱的货,这些原本应该成为银票的货物,现在却成为了心头的大石,怎么都搬不开了。
“不用担心,你卖的是什么?能不能放的住?实在不行,等局势好点,你再运。”我前世也遇到过退单的事情,这做生意哪有不赔本的,曾经帮人印刷传单,因为印刷效果双方无法达成共识,就亏了钱,也算是买了一个教训。
“木头,现在还好,只是要是下雨……”七娘又继续叹气,我看都快叹成老太婆了。
“会好的……”我自知帮不了她,只能口头安慰了。
“对了,听说你早餐车生意不错。”七娘也不愿让我老看她落魄的模样,便转而谈起了我的生意。
“还好,不过你消息够灵通的啊,刚回来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燕儿告诉她的,还是说有人向她诉苦,说我们坏话了?
“不是,刚看到文书,还问我你在不在呢,她去了你家找你,说是早餐的事儿办下了,叫你明日一早去她那里,小一,真有你的,生意都做到衙门去了。”七娘虽然自己身遭不幸,却还为我高兴。
“还行,只是……哎……等找上燕儿一起聚聚的时候再说吧。”我实际想说桑桐瘫痪的事儿,后一想,七娘本就郁闷,我何苦让她更替我难过呢,于是,告别回家,却没去毛家赴约,只因听说那是文书亲自来寻的。
我不知道文书是不是和那衙役有关,可现下想起她,就有种不安,仿佛她会引出大事儿,我害怕家里只有桑桐和谭大叔两个柔弱男子,那帮人会对他们不利,就算我与桑桐再闹别扭,他始终都没离开我的心房。
脚下生风,飞一般的往家奔,却见大门未栓,只是虚掩着,想想不由自责,自己走时不太小心,可若是锁上,谭大叔就无法进入,来回都是矛盾。
推门进院,步不敢停,撩袍就往桑桐房间跑,却看院中已然架起药炉,心跳顿时平伏几分,脚下速度却没降下,可这双脚刚踏上瓦房前的矮阶,就见房门开缝,也没关紧,隐约还能看到桑桐的床榻,却看不到桑桐的脸庞,自然,他也看不到我。
“为何你不和她说实话?”谭大叔的声音彻底的排解了我的恐惧,还好,两人都没事儿,是我多心了。
“奴家无话可说。”桑桐的语气不似平常,好像不太友善。
“呵,桑桐啊桑桐,你可明白,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谭大叔的笑声,如魔音一般吸引着我,偷偷低头凑近了房门边,那一条不宽的缝隙……
第五十八章
“不知道谭大夫何意?”我越靠近门缝,听得越发清楚,桑桐的声音变得有些紧绷。
“你到底对小一,是怎样的想法?”我用眼贴着门边,却不敢用力,怕惊动了里边儿的人,只可惜只能看到床沿,以及谭大叔坐的凳子,还是窄窄一条儿,没有多大用处。
“寒儿……寒儿是主子,是小姐,是奴家要陪一辈子的人。”桑桐的台词千年不变,死脑筋的很,谭大叔怕是说不通的。
“真是如此?”谭大叔忽然冷笑道,让我也跟着好奇几分。
“还能是什么?请谭大夫明示……”紧接着桑桐的语气,更让我疑惑,似乎不像他了。
“当初你为何让小一买你?”好像谭大叔上次是在我们身边的,我们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啊,可因何旧事重提呢?
“奴家……奴家想要找个依靠,寒儿她是个好人……”桑桐顿了一下,声音不自然的小了。
“你明知道寒一她上无高堂,又无兄弟姐妹,你还带着一身重病,让她买你,你不觉得,你有点私心太重吗?”谭大叔正色道,却让我觉得太过严厉了,毕竟……毕竟谁都不希望漂流在外。
“这事儿奴家已然向寒儿坦诚,寒儿她……她……”桑桐急着想解释什么,后面却气弱的说不出话来,事实摆在眼前,他确实骗了我,只是这也是迫于无奈啊。
“哎……桑桐,大叔并非想说你,只是……你做的太过了,让大叔替小一寒心啊……”谭大叔不再紧逼,而是缓和情绪,替我不值,到存着好心,只是我和桑桐的事儿说不清楚……
“奴家确实……确实不对,可当初只是想死了,能找个人将奴家埋了,不至于暴尸荒野,却还是给寒儿添了麻烦。”桑桐低声认错,到让我不舍起来,想进去好好安慰他,也不想让谭大叔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很怕会在后面听到某种更让我伤心的话。
“奴家说的可不止这一件事儿,上回你和小一说的话,奴家可都在外边儿听到了。”谭大叔果然是个爱八卦的,难怪我上次和桑桐闹完矛盾,在门口遇见他呢,原来他是在偷听。
“奴家是说的不妥……”桑桐喃喃道,有点失落。
“何止是不妥,桑桐啊桑桐,小一是被感情蒙住了双眼,看不到你那颗七巧玲珑心,可大叔已经活到古稀,你这点小小的把戏,怎能逃过奴家的眼睛?”谭大叔似乎真的火大了,我想更进一步去查探情况,却怎么也不敢推开房门,只能干着急。
“奴家……”桑桐还想再说,却又被谭大叔厉声喝断。
“你还想说什么,说你只不过无法回应小一的感情,你给她温暖,给她希望,到头来一盆冷水浇的透凉,最后再给个不清不楚的答案,什么叫做你不懂感情,什么叫做小一喜欢你是因为她曾经感情受伤,什么叫做全凭她做主,你永远是她的人,嫁不嫁都凭她做主,桑桐啊桑桐,最后竟是狠到将小一推到别人的怀抱,你这居心,小一看不出来,奴家可明白的很……”谭大叔一个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好能让我看到桑桐的一只手,此刻正攥的很紧。
“奴家不懂……”
“是,大叔也信你对感情一知半解,若是真的明白,绝不会用此等手段,屡次试探小一,你求的什么,不过是在小一心中的地位,可奴家敢打包票,你绝对不是因心系与她,而做此举动,若是奴家猜的不错,你开始的时候,对小一定是装聋作哑,把她一片真心,抛诸脑后,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因为你早知自身病情,不接纳她,也算是为她好,可你万万不该在已知小一会倾其所有为你续命之后,还玩这等把戏,只因你怕了,你很恐惧小一会从你瘫痪开始,就移情别恋,会对章意有兴趣,你利用她对你感情,不停的让她宠你,却不给回应,你自然明白欲拒还迎的道理,为的,就是让小一在认为她没有得到你爱的同时,娶你过门,婚后更加宠你,你的地位得已巩固,看来,你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学得很精通。”谭大叔的边说,边绕到我看不到的窗口,声音抑扬顿挫,充满同情,怜爱,以及对桑桐的不屑。
我不知道我这时是不是应该冲进去,拉住桑桐的领口,让他对我坦白,还是应该沉痛的拂袖而去,找个地方默默抚平伤口,我前世并非没有失恋过,可很快被后一段恋情所覆盖,但毕竟曾经拥有时,双方都极其认真,并非玩玩而已,所以,此刻……第一次遇到骗情这种事儿的时候,我到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所谓当局者迷,怕是最好的写照。
“奴家是真的不想拖累寒儿……她对我的确很好……”桑桐缓缓说道,没有承认,也没有解释。
“桑桐,奴家也知,你心性实则不坏,听说你曾经是在深宅大院里当乳父的,这样的身份,那样的环境,也只有小一这种单纯的孩子,会相信你心智淳朴,侥幸保存自己,可她却没想过,对于你这样的人,就算主人们没有存过心思,那些下人们呢?你活到那么大岁数,可以全身而退的来到这里,若非有些手段,怕是小一根本不会见到你吧。”谭大叔毫不留情的揭穿,而我在门口双脚发寒,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你知道奴家的事儿?”桑桐也许并未料到。
“要知道你的事儿,并不困难,你家小一不肯松嘴,可不代表她周围的人,也会守口如瓶。”谭大叔说的周围的人,大概是燕儿她们吧,不过她们也真是受不住秘密呢。
“你知道吗?小一……和这里的女人并不相同,你就算再怎么若即若离,她也不会娶你,甚至你还可能因此失去她……”谭大叔到是看人很准,只是我这时候到提不起精神夸奖他了。
“为什么?”桑桐也不再伪装,却让门外的我,比那日争吵之后,痛得更加厉害,站都站不住了。
“她不会强迫别人,即便她认定你了,也会等你说爱她,她才会娶你……”谭大叔忽然笑着说道,似乎想到我什么糗事。
“给了真心又如何,奴家已经瘫了,她又能顾我多久……章公子比奴家年轻,若非奴家栓的紧……”桑桐断断续续的说,最后苦涩的笑道:“奴家老了……不为自己打算,还能如何?这副皮囊,这把嗓子还能圈的住她多久,女人……都是薄幸的……”
“你这话可不是出自真心,你的心里怕也是矛盾的吧,小一如何,其实你比奴家更清楚,只是你太不懂爱,太想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