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修·贝尔蒙心底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这个拥有不凡野望的男人在此时如此热切地渴望战争,是否期待冰兰发生不测呢?或者说,期待一个帝国乱局的时机?
目前帝国的政制,其实是一种双保险体制,不论我与冰兰夫妻两人任何一方,均有足够的能力和德望领导帝国,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我没有子嗣、帝国没有继承人,也不会危及帝国的统治与政权的传续,因此,不甘屈居人下的修·贝尔蒙除了当好自己臣子的本分外,是不可能有任何篡立机会的,但假如冰兰因意外而香殒的话,长居前线的我若再生不测,那么,帝国政权势必重新洗牌,修的机会就来了……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在修之上,主政的有幽哈苏、尤丽叶、卡尔安吉等人,主军的有西蒙.史塔格、孟斐斯,而同列者更众,是轮不到他上位的。
不过,如果因冰兰的意外而使帝国权力集中于我一人手上,修再在未来的征战中,爬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的话,他就未必没有取我而代之的机会……
假如修的思虑如此深远的话,就不能不令人惊心了!
我心思百转间,却突然冷凝地一笑,道:“朕既不会在别人的威胁下低头,更不会让朕之爱妻陷身险地!对此,朕已有全盘计议——朕决定亲至鹰鹫国接回我的爱妻!”
当我说出自己的打算后,众将俱是大骇,几乎是一致反对的声浪:“陛下,此计万万不可!陛下绝不能轻身犯险!”
我冷哼一声道:“不是朕自负,区区的蛮族小国,又岂能阻挡朕之步伐?纵是单骑独剑,朕亦当来去自如!”
“陛下……”修想还说什么,但被我冷寂的目光一盯,哆嗦了一下,便连忙低头不语。
“朕主意已定,无须再议,诸将就当作这是朕给自己放一次特别的假期吧!适值春花烂漫时节,踏青塞外,饱览异国风光,品味蛮族风情,不亦快哉?!”说完,我大笑着挽着诸女,拂袖离殿。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却默默无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见一直沉默着的德林克小跑到我身边,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了,却还有热血少年的情怀!幸亏你没打算牺牲冰兰姐姐,否则本小姐绝不饶你!”
我沐浴过后带着一身清爽,懒洋洋躺在寝宫临窗的软椅上,顺手翻动着一张拜帖,轻轻笑道:“樱徽家主呀,你将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
“看来陛下还是挺有女人缘的!”守候一旁的德林克欠身说道,声音却是带着揶揄与嘲讽的。
“伯爵小姐,我可以将你的意思理解为吃醋吗?”我抿了抿嘴,做了个暧昧的表情。
“你爱自恋我不管!我只是来问你那件事怎么处理……”德林克没好气地说道。
“他还候在外面吗?”我皱了皱说道。
“是的,修希望私下见你……”
“我现在不想见他,你将我的意思向他说明一下,叫他回去吧!另外,麻烦你顺便传唤凤蕊·樱徽进来……”
我伸了下懒腰,以不容反驳的声音说道,却忽然用玩味的目光打量了德林克一下,“伯爵小姐似乎与修的私谊甚深呀……”
“陛下,我可以将你的意思理解为吃醋吗?”德林克做了个可爱的表情,不待我反应过来,便欠身退了下去。
德林克对修似乎有着奇特的兴趣,而且彼此身上有某种东西相互吸引着……
是因为诞生于黑暗中的光明,还是潜藏于光明中的黑暗呢——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股疲惫感袭上心头,我便闭上眼帘养神歇息,却在一阵心悸过后,在脑颅深处有一种锥心的刺痛不断加剧和扩大,最后我竟在剧痛中昏迷过去……
然后,我突然又清醒过来了,或者说,我的意识清醒过来了,而且“我”正飘浮在空中,看着“我”自己的身体,我的意识主体竟与肉身实现了分离!
这不知是如何发生的,却也不知自己要如何回到身体内,当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时,“我”竟随着德林克残留下来的气息,紧跟在她身后飘了出去……
德林克到偏厅找到在那里等候通传的凤蕊·樱徽,向她说明了皇帝召见的意思后,便走到大殿另一个候传的人身边。
“陛下不愿见我?”修见到德林克后立即猜到了结果。
德林克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虽然陛下绝不会接受你的建言,但陛下让我转告你他并没有怪责你的意思,希望你能够尽好为臣者的本分。还有,他不需要第二个西蒙.史塔格!”
“是吗,尽为臣者的本分……”修怅然若失地说道。
“修将军,你可愿陪我走一程?”德林克忽然说道。
德林克做事真是率性自我呀,也不怕吓坏人——我寻思间,两人已默默走了一段路,这时,走在前面的德林克突然在大殿门外停了下来,让后面的修·贝尔蒙急忙收步,才避免了两人撞在一起的惨状。
而德林克则转过身来,以奇怪的目光盯着修说道:“修将军,你有心结吗?”
“伯爵阁下何出此言?”修·贝尔蒙浑身震了震,不由神色一变道。
“将军依然为殿前那番建言,惹得陛下不高兴而惴惴不安吗?而且将军也对陛下不接受谏言而心怀怨恨吧?”
德林克随意平淡的话语中却带出惊涛骇浪般的内容,不但修内心震惊,连我也颇感讶异,毕竟吸血鬼少女的心思是很难揣度的。
“末将没有……末将对陛下忠心耿耿,可昭日月,绝无异志!”修·贝尔蒙虽矢口否认,脸上的神色却暴露出内心的隐秘。
德林克却笑而不语,蹦蹦跳跳地下了十几级台阶,才立定身形回过头来,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将军不是平凡的人,与帝国一些盲从附和陛下甚至一味愚忠的臣子相比,将军多了一份独立的思想和心机,比那些勇猛的帝国将领具有更宽阔的视野,从而使将军显得深藏不露,卓而不凡。”
“伯爵阁下真是谬夸了,末将并无特异之处,与诸位一样,均是陛下忠心的臣子……”
“平常人只能看到目光所及的台阶,而将军却能看到台阶之上的殿堂,因此,将军与一般人相比,拥有更大的抱负,也不由暗自寻思:台阶尽头的殿堂是否适合自己的位置?自己有能力取代殿堂的主人吗?”
“伯爵小姐,这是大逆不道的话,我绝无此心!”修的脸色变得铁青,反驳的声音也显得软弱无力。
德林克摇了摇头,却不理修无力的反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种想法,因为主君过去一再显露出来的才器和魄力,而使你暗暗掩埋在内心深处,心中雌伏的熊一度沉寂下来……但当你一旦发现你的主君做出不正确的决策或者罔顾大局的决定时,你的内心再度蠢蠢欲动了,原本雌伏的熊也想要苏醒咆哮。
“但是,你的内心却是矛盾的!一方面,你不愿甘居人下,渴望一跃成为大时代的主宰者,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什么他可以,而我却不能?
“另一方面,你又对自己效忠的对象感到恨铁不成钢,期待自己的主君能够不断表现出超越自己的才能,来让你成全忠臣的名声——这种自己随时有可能负上背叛者骂名的想法,让你的内心变得动荡不安。”
德林克发觉修脸如死灰的颓败表情,略带嘲讽地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向第三者揭露你的心思的!而且,你以为你的主君会察觉不到你内心的隐秘吗?”
修痛苦的叹息一声,像是豁出去似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全明白了,我还有可说的?是呀,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而我却不能……伯爵小姐,请说明你的用意吧!”
德林克点了点头,一肃芳容说道:“修将军,请不要怪我交浅言深,我绝无恶意!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像你这样的人材走上自毁的不归路而已……对于你的疑问,我可以简单地作答,他拥有你没有天赋、际遇与经历,而且,他的人生远远比你不幸得多!”
“不幸……也是一种理由吗?”修茫然道。
“是的!”德林克以肯定的声音答道,“因其不幸,故其争!生命的潜能总在厄运中奋发喷薄!你的主君拥有不幸的少年时代,承受过作为人类而言最无情的心灵伤害——父子敌对,母亲冷遇,兄弟不亲,未婚妻背离,并在生离死别与血火屠场中历劫重生,因此,他比起任何人更具有侵略性与掠夺性,犹如一柄锋锐无匹的绝世名兵,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逆其锋芒的!”
德林克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一直以来,让你困扰的根源,是因为你以为你与你的主君同样看到了台阶尽头,而你却欠缺他那份运气与机遇。然而,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主君看到的并不只是台阶的尽头,而是更广阔的天空?而且那是你一辈子无望接触的领域?
“修·贝尔蒙,你视野所及的范围,不外乎法拉蒂斯帝国曾经统一的疆域,或者还包话圣伦南大陆,然而你的主君——亚历山大大帝,他着眼的不仅是整个圣伦大地、人类社会、百族之土,甚至远远超越这些范畴?”
“啊!难道是……三界?”修语音不稳地说道,犹如遭受到无比巨大的冲击,最后已是语不成声。
德林克却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道:“虽然历史学家对于伟大人物常用的论调是,什么相对两颗不凡的野心而言,世界的舞台显得太过于狭窄——相信你心中也是持有这种想法吧?但在你慨叹既生瑜何生亮的同时,可曾想过,相对于你的主君超世的野心而言,你的野心是何其渺小和微不足道?
“他的野心完全可以包容你的野心,如果你能够紧跟强者的脚步,仰望你主君的背影前行,那么,也同时成就了你的野心!只是你的主君可以容许你内心不臣的念头,却断不会容许你有不臣的举动的!所谓的悲剧呀,往往是人类咎由自取的!修·贝尔蒙,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德林克说着,便拍了拍衣袖施施然离去,留下怔立一旁、神色不定的修·贝尔蒙。
“看”到这里,我“眼”前一黑,发觉自己已经悬浮在寝宫的上空,然后被某股力量强行拉扯回肉身,接着意识便一阵模糊……
而在“我”回归本体的一刹那,脑海里忽然响起一把冷硬无比却最是熟悉的声音,犹如自己的灵魂在互相对话:“你回来了!哼!”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凤蕊·樱徽正俏立一旁,似乎已恭候多时了。
这次凤蕊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连衣长裙,披一块玉色披肩,盈盈俏立,黑色秀发如缎垂落,裙襬随风率性摆动,构成了一幅动静相宜、美不胜收的仕女图:眉如远山横黛,目似秋水盈澈,唇若点丹,齿若含贝,织腰如细柳迎风,曲线若海波荡漾,冰肌玉骨,容淡清雅,丽质天生。
“凤蕊·樱徽参见陛下!”凤蕊见我醒来,立即跪下向我行礼。
“凤蕊小姐请起!”我看到凤蕊脸上飘飞着一抹嫣红,紫色凤目也隐含着羞意,不由略带戏谑笑道,“家主似乎很不自然呀!”
“陛下,你这种接见方式……男女共处一室,何况陛下浴袍加身、仪容不整、不着正装,叫凤蕊如何坦然以对呀?”凤蕊的声音中带着五分无奈三分娇羞与二分怪嗔。
“凤蕊小姐是怪朕礼数不周?”我淡然一笑道,“可你不是想要朕以家人的方式相待吗?这就是朕与家人相处的方式,朕认为这是最高的礼遇呀!”
“陛下就这么喜欢逗弄凤蕊,让凤蕊手足无措、进退失据才满意吗?”凤蕊的声音娇柔若梦,眉际间却是满含幽怨。
我却点头说道:“每次见到你一副精明世故的模样,朕就忍不住想剥开你成熟的外衣,看看你少女的娇羞与纯真一面!”
正当凤蕊露出讶然神色之际,我突然脸容一冷,以平静却隐含霸气的声音说道:“凤蕊家主这次带了什么礼物来见朕?”
凤蕊吃不透我喜怒无常的难测性情,在面对我嬉笑与严肃突然转变的心理落差中一时还未适应过来,因此当我由风花雪月的话题中突然直入正题时,不由呆了呆,只得用目光细细扫过我的脸,却无法从我的扑克脸上观察不到她想要的变化,只得有点挫败地说道:“陛下!与您交谈,莫如两军对垒的沉重压迫感,让我透不气来……小女子这次是希望与陛下谈一桩小小的交易!”
“哦?”我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