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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4-废话艺术家--王三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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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三丰说:“我预防得早,我早早地就在身体里储存水,你别看我这么胖,其实肉不多,大部分都是水,医生鉴定过,说我身体里百分之七十五以上都是水。”    
    多喝多占    
    席娟笑一阵,转问常俊杰:“常县长怎么不学王总,也给身体里多储存点水?”    
    常俊杰未及回答,王三丰说:“道理他也明白,可那里水比油还贵,弄到也不容易,常县长是个清官,只好按个人定量用,才旱成了这样。我没有常县长清,官也比他大点,还有点多喝多占行为,才多储存了点。”    
    席娟表情扩大到剧场最后一排都能看见:“你自己承认多吃多占?”    
    王三丰纠正道:“是多喝多占。”    
    赃在身上带    
    席娟笑一阵:“我只听过干部有‘多吃多占’的,还没听过有‘多喝多占’的。”    
    王三丰说:“在迎水地区,多喝比多吃的罪孽大。”    
    席娟笑说:“那你也承认?”    
    王三丰两手一摊:“不承认不行啊,”他拍拍胸脯、肚子,“赃就带在身上,人人都看得见!”    
    为谁?    
    席娟又笑了一阵,说:“你这一渲染,我对开‘东风渠’的意义认识就加深了。”    
    王三丰说:“光认识意义还不够,你得给洪书记讲啊,迎水地区的几百万贫下中农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水,咱们不赶紧把渠挖通,咋对得起那几百万老百姓!你说是不是?一阵儿洪书记回来,你得让洪书记赶紧把明年的预算批了,咱们好早早动工,早早把水送过去。”    
    一谈工作,席娟便觉无趣,不笑了,抻抻眼皮说:“说了半天,你是为了叫我帮你做工作啊?”    
    王三丰说:“我哪儿敢劳你大驾为我做工作呀,我是请你替洪书记做工作。洪书记是总指挥,工地上几千民工,都是为洪书记挣功劳的!”    
    盼水爸    
    席娟对工作不感兴趣,还打听奇闻:“听说那里有个地名叫‘喊叫水’?”    
    王三丰说:“对,从地名上就能听出来水缺到什么程度了!喊叫水的还不光那一个地方,多了,比如,我们地区的名字就叫‘迎水’。有一个县叫‘水泉’,全县人守着一眼不大的水泉泉,一人才能分几滴水?有一个公社叫‘望水’。还有个叫‘干泉’,没水,泉都干了。有叫‘红沟’的,‘大红沟’,‘小红沟’,就因为没水,整个沟里不见一点绿,整个儿红了。有叫‘红崖’的。叫‘沙沟’的,就是沟里没有水,只有沙子。多了!京剧《龙江颂》里有个‘盼水妈’,我们那里,盼水爸,盼水哥,盼水兄弟,盼水嫂子,盼水妹子,盼水大婶,盼水爷,多了!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我和常县长的绰号就都叫‘盼水爸’。”    
    “水 主”    
    席娟疑疑惑惑:“你们说的这些,真的假的?”    
    王三丰说:“怎么会假。有的地方根本没有水,没有河,没有泉,没有井,地上干,地下也干,就靠天上偶尔下点雨,把雨水存到窖里,靠那点窖水活命。”    
    席娟说:“这我知道,我听老洪说过。”    
    王三丰道:“‘土改’的时候,有的地方定地主不看别的,因为别的也没有啥,只看家里有没有水,只要家里有两窖水的,那就是地主!如果你去我们迎水地区就会知道,那里的地主不叫‘地主’,叫‘水主’。”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四部分打狗震主:沙浴、土浴

    席娟听得茫然:“真的?那洗脸洗澡怎么办?”    
    王三丰一本正经:“人喝水都困难,洗脸洗澡就更谈不上了,太脏了,就用沙子或土洗。”    
    席娟说:“沙子和土怎么洗?”    
    王三丰说:“没有水,没办法呀!只好用沙子或干净的黄土,把浑身上下擦一遍,就算洗了。这也是那里的一大发明,叫‘沙浴’、‘土浴’。那里人烟稀少,沙和土特别干净,还有保健作用呢!”    
    镀 金    
    席娟叹息着:“哦——,沙浴,土浴。脸总不能用土洗吧?”    
    王三丰说:“脸不用土洗,还用水,但得用节约的法子,像城里人一样一人一盆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家子人用一碗水都嫌浪费,而是全生产队的人用一碗水。水比金子还贵,洗脸也不叫洗脸,叫镀金。”    
    席娟吃一惊:“镀金?全生产队的人一碗水怎么洗?”    
    王三丰说:“这就得想办法!上工前,队长叫全队人排好队,队长端一碗水,噙一口,往脸上喷,喷湿了用衣服袖子一擦,就算洗脸了!这还是上面领导来检查时,平时都没这个条件!”    
    没带油墨    
    席娟惊慌不已,本能地闭紧双唇,仿佛那乡下人嘴里的水要喷到她脸上:“那也太艰苦了!”    
    常俊杰忍不住笑起来:“你别信,我们王总说笑话呢!”    
    席娟看王三丰一眼:“真的?我还以为你说的真话。那你的话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王三丰笑得脸像朵花儿:“除了假的,全是真的。”    
    常俊杰说:“应该翻过来说,除了真的,全是假的。”    
    席娟又看看王三丰:“哎哟,你这么幽默!”    
    王三丰心里说,别他妈假装正经了,你们要有一点同情心,也不会卡着预算不批,我们像耍猴一样给你们装笑脸,还“幽默”,幽你娘的个脚!他不由心里冒火,摇摇手,指指脚下的两瓶“茅台”:“‘油墨’我们打字室有,我不知道你要用,下次给你带来吧,这次我们只带了两瓶酒。”    
    换两筒油墨    
    席娟是要面子的人,听他直说出了酒,仿佛电影中的镜头转换,只一秒,晴空闪电:“把那东西拿走,我们不收礼。”起身离去。    
    常俊杰傻了:“说坏了,咋办?”    
    王三丰说:“酒咱拿走,给她换两筒油墨!”    
    贱坯子灯    
    席娟不出来,两人无聊起来,王三丰在地上转,看到厕所,推门而入。他不知人家用的声控开关,黑咕隆咚地在墙上摸,哪有开关的影子,气得骂了声“他妈的”,后半句“这死开关在哪里”还没说出来,灯就亮了。他莫名其妙,边撒尿边回身看灯:“你也是个贱坯子,属驴的,打着骂着你才走!”    
    酒等你,没等我    
    王三丰从厕所出来,正要告诉常俊杰那灯的贱处,洪流回来了:“北京来了几个人,我陪了陪,叫你两个久等了。”    
    听他说“久等”,王三丰指一下“茅台”:“哦,‘酒等’洪书记呢,没等我们。”    
    裤腰三尺四    
    席娟在里面听到,气恨恨地嘟哝:“这人真粗鲁!”    
    气头上的话,未免声大了点,王三丰听到了,向洪流说:“我的裤腿儿二尺八,裤腰三尺四。”    
    洪流莫名其妙:“我没问你裤腰多大呀?”    
    王三丰说:“我听席娟同志在里面说‘这人真粗’,我以为是问我裤腰多大。不好意思,我的腰确实太粗了。”    
    洪流脸通红,满世界找烟。    
    别踢我    
    洪流正找烟,王三丰嚷起来:“你干啥!洪书记又不是那种人!”    
    洪流转身:“咋了?”    
    王三丰指着常俊杰,气咻咻说:“老常踢我!他不让我说酒的事,说怕洪书记听了不高兴,不批预算了,我说洪书记不是那种人!洪书记思想境界多高,省委副书记呢,怎么会干那种缺德事!”说着,拍拍裤腿儿,仿佛真被人踢了似的。    
    常俊杰在一旁红着脸不说话。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四部分打狗震主:准备大锅

    洪流装大,很气派地吸烟,王三丰问:“洪书记的锅大不大?”     
    洪流喷一口烟:“干啥?”    
    王三丰说:“我们去年11月报的预算,现在3月份了还没批,工地上几千人空肚子挨了近半年了,我担心那些人心急,要上访、游行,到洪书记家来吃饭,得准备几十口大锅。”    
    油印机    
    洪流怕出事,向里喊:“席娟,把预算报告拿来。”    
    席娟气未消:“你自己找,我不知道!”    
    洪流只好进去拿,听席娟在里面说:“快批了叫滚!”    
    “滚”字传出来,王三丰高声向里说:“席娟同志还想要个‘辊子’?你要‘油墨’、‘辊子’干啥?还不如买个囫囵油印机,这事儿我能办,下次我叫人给送来好不好?”    
    一字3000万金    
    洪流签了名,把报告递给王三丰,指指门让他们走。    
    王三丰接过看了看:“说书的说‘一字千金’,我还不信,今天信了。洪书记这两个字就值6000万,是‘一字3000万金’啊!太值钱了!太值钱了!”    
    学习榜样    
    洪流一声不吭,起身要进屋。王三丰指一下酒瓶子:“谢谢洪书记!这酒洪书记就留下吧,我们走了。”    
    洪流提起酒瓶子往王三丰手里塞:“拿走!这些东西以后少往我这里提!”一手指门,让快走。    
    王三丰接过酒瓶子:“不好意思,弄了两瓶酒,洪书记还不要!这思想境界!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真主上帝佛菩萨    
    出大门,王三丰吐一口气:“真主上帝佛菩萨,总算批了!”    
    常俊杰笑:“你到底谢谁?这几位可不是一家人。”    
    王三丰说:“谁帮咱谢谁。”    
    人心是天心    
    常俊杰说:“王书记,你今儿把我的尿都差点吓裤裆里了,你咋那么大胆子?”    
    王三丰说:“我的胆子大吗?我怎么不觉得?”    
    常俊杰摇头:“批是批下来了,不过,也把洪书记彻底得罪了!下次再想进这个门,怕就难了!”    
    王三丰说:“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呢!人心是天心,看看人心,他们还能把持多久!”    
    赏罚领导    
    常俊杰举举酒瓶说:“酒咋办,要不送给郝书记吧?”    
    王三丰说:“亏你说得出口,办事的不给,不办事的倒给!部下都不能这么赏罚,领导倒可以这么赏罚!”    
    良 心    
    王三丰要退“茅台”,常俊杰笑说:“咱们暂时不‘奖励’领导也行,酒是不是先留着,我们费劲巴拉走后门才弄到,退了多可惜,万一哪个领导非得‘奖励’,又到哪里找去?”    
    王三丰说:“再说吧。这玩意儿一瓶的钱,就是几个民工半年的工资,看看那些民工住的地窝子,褥子被儿都能拧出水来,咱们要用这种酒‘奖励’领导,好领导是丧其德,坏头头是助其恶,能干?”    
    只许他干,不许咱说?    
    两人去退“茅台”,营业员好生奇怪:“这是硬凭后门才能买得到的东西,你们还要退?”    
    王三丰说:“退了吧,太贵了。你不知道,我们不是自己喝,是准备给省委洪书记送礼用的,没找到人,我们又喝不起。”    
    退完出来,常俊杰说:“这种地方,你提人家洪书记干啥?”    
    王三丰说:“那你叫我说他好?替他扬名,说卡我们的预算好极了!逼得我们像狗一样到处跑好得很!我们属驴的,喜欢叫人用鞭子抽!”    
    常俊杰说:“总是不大好。”    
    王三丰说:“有什么不好的?只许他干,还不许我们说了!”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四部分无奈鼻涕金螺钉:心不好

    王三丰和常俊杰去看望在此住院的水泉县县委副书记刘钟,却碰到了张继青,王三丰想躲过去,张继青却笑呵呵地过来了,仿佛从未有过矛盾,看他们提着礼品,说:“你们咋知道我住院的?来就来呗,还提东西干什么!”    
    她这一说,王三丰只得将东西全放她床头柜上,问她怎么了?张继青说:“肝不好。”    
    王三丰说:“是心不好还是肝不好?医生有没有搞错?”    
    他瞎了眼    
    张继青说:“知道我肝为啥不好吗?气的!一说你就知道,叫顾前那个王八羔子气的!”    
    王三丰说:“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    
    张继青说:“早分开了!跟那王八羔子没法儿过!——不过,还没有办手续。”    
    王三丰说:“那你现在叫什么名儿?张继前,还是张继……”    
    张继青说:“不叫张继前了!改回来了,还叫张继青。——王八羔子,我才不继他呢!我真瞎了眼,找了那么个王八羔子!”    
    王三丰说:“你眼睛好,是他瞎了眼。”    
    耳朵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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