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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礼节行三跪九叩首之礼。
王莽如此礼遇匈奴使者,是因为他想直接派兵威慑匈奴,另立须卜当为匈奴单于,帮其新建王廷。须卜当为汉昭仪(王昭君)之后,与中原有血缘之亲。从此,匈奴再不会侵扰边郡。因此能一劳永逸。
王莽派大司马严尤对匈奴用兵以达到权拉须卜当做匈奴单于。严尤直言进谏,陈述边郡情形,进兵匈奴有五难,所以不愿发兵。王莽大怒,下令把大司马关进了天牢。严尤被押下去了。可是,王莽的心绪被他搅得一团糟。他心情烦乱地在殿前走来走去,像是对臣下,又像是自言自语:
“朕即位之初,就立誓要治理出一个极盛之世出来。为此朕颁布王田令、推行保护奴婢的仁政。可是朕的这些仁政为什么在执行中变了味,走了调,你们身为朕的臣子,不思报效君恩,为朕分忧。却为了一己之私欲,不惜贪赃枉法,陷朕于不义。如今,天下纷乱,盗贼并起,难道不是你们的罪过吗?”
阶前群臣吓得匍伏跪地,冷汗直冒,口不敢言。但心里谁也不服气。朝臣禁律特多,而且前后抵触。王莽的旨意也常常朝令夕改,使得官员们在执行中无所适从。当保住官位,很多人每天只是揣摩圣意,不做实事。整个官僚机构的运作效率可见一斑。极善揣摩王莽心意的臣子赶紧想办法把皇上从烦恼中解脱出来,将军王骏自告奋勇出班奏道:“陛下的千古妙计,若是弃而不用,岂不可惜,臣愿请旨带兵进击匈奴,扶立须卜当做单于。只要边郡安定,陛下就可以一心一意对付赤眉、绿林这些盗贼了。”
王莽果然转忧为喜道:“将军忠勇之心可嘉。可是,严尤所言进击匈奴有五难,也并非虚言。朕也担心,一旦失利……”
最后王莽接受了太师王舜的建议,派严尤率兵平息南阳刘氏叛乱。
新朝地皇三年的腊月似乎比往年的冬天更加寒冷。荒凉的大地覆盖着严霜,连一点生机也没有。饱受乱世之苦的人们蜷缩在茅草棚里,默默地等待着命运之神的安排。
但是,寒冷对于为命运而战的人们是微不足道的。在通衢驿道上,就行进着几支大军。
棘阳通往宛城的驿道上,连战连捷的义军将士,斗志高昂,步履矫健地向前挺进着。
通往棘阳的驿道上,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立赐为汉兵的胜利震惊,倾尽南阳之兵近十万人马,押运着足够辎重粮草,离开宛城,扑向棘阳,誓将义军一口吞下。
而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外,纳言将军严尤、宗秩将军陈茂怀揣新朝皇帝的剿贼谕旨,催发十万新军,踏上了通往南阳的驿道。汉兵后面的眷属队伍中,二十多岁的刘伯姬一身戎装,英姿飒爽,骑着一匹桃花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刘元带着女儿坐在马车上看见她,也艳羡地道:
“瞧,三妹不但人儿长得漂亮,还是女中豪杰呢。要是被哪个男子娶了去,是他一辈子的福气。”
伯姬被她取笑,不好意思,脸上一红道:“小妹恐怕不如二姐的命好,二姐夫方是大英雄呢。”
“三妹是姑娘大了,心事也多了。不过,你放心。母亲既然把你的事托付给三弟,三弟一定能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的。”伯姬却笑道:“算了吧,二姐。三哥已经二十八岁了,他自己的事还没有眉目呢,小妹怎么能先嫁人呢?”
刘元摇头道:“咱们女子不同他们男子。男子要建功立业,婚姻之事迟早无妨。小妹二十大几的人了也该嫁人了。”
姐妹俩正边走边说,恰巧刘縯夫人潘氏的马车在刘元马车的前面。听见两人的说话,潘氏揭开厚厚的棉布帘子,笑道:“什么男人女人的,咱们不能帮着男人打仗,也不能当他们的累赘。回头嫂子跟你大哥说,眷属一律不随军,就地安置。”
伯姬策马赶上前去,笑道:“这些用不着嫂子操心。大哥说了,等打下宛城,咱们有了立足之地,就不再让眷属随军。”
义军浩浩荡荡,刚进入淯阳境内,流星探马飞驰到刘縯马前。
“禀柱天大将军,前队大夫、南阳太守甄阜和属正梁立赐率十万新军,正向我军挑战。就在前方二十里地的小长安。”
刘秀在旁,听得清楚,看着刘縯道:“甄阜、梁立赐远道而来,必有戒备。何况新军十万,我方不足六万。敌众我寡,是不是暂避其锋芒?”
刘縯正在沉思,尚未开口。刘谡策马上前禀道:“文叔太过谨慎了。我义军连战皆捷,士气正盛,可以一当十,虽不能一举歼灭甄阜、梁立赐,至少也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挫一挫新军的锐气。”
刘縯很赞同刘谡的话,道:“谡贤弟言之有理。在我算来,甄阜集南阳之兵,也不足九万,号称十万,威慑我军心罢了。何况,梁立赐、甄阜虐杀李通全家六十余口,我军将士无不恨之入骨。”说完,向身后众将大声问道:“甄阜、梁立赐二贼就在眼前,大家看怎么办?”
“誓死杀贼,为李氏全家报仇雪恨!”众将士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声。刘秀也被将士们的激昂之情深深感染,也举起手中刀,发誓要手刃甄阜、梁立赐,为李通全家报仇。
刘縯见士气可用,吩咐二弟刘仲、大妹夫田牧在后队保护眷属,然后把长矛一举,大声吼道:“兵发小长安!”
二十里的路程,转眼之间,两军相遇。只见新军在小长安城堡之外燕翅般地排开阵势,刀戟林立中,“新”“甄”“梁”三面大旗迎风飘摆,扑啦啦地发响。
小长安一战,汉军大败。刘縯率兵退入棘阳,清点人数,舂陵子弟兵损失大半,辎重尽失,损失惨重。新市、平林兵也相继败入城内。王匡、王凤、朱鲔、陈牧、廖湛等人入见刘縯。大家一碰头,才弄清楚详细的损失情况。新市、平林兵因在侧翼,压力较小,但仍损失一半的兵力。舂陵兵损失惨重,兵力损失大半,辎重尽失。最令人难过的是眷属伤亡几尽。刘縯的妻子、儿女、二弟刘仲、妹丈田牧、二妹刘元及甥女、叔父刘良的妻子周氏全部遇难。其他将士的随军眷属也多遭不测。一时间,汉兵营中悲声阵阵,阴风凄凄。连新市、平林兵将士也忍不住伤心落泪。
刘秀强忍失去亲人的痛苦,眼含泪花,再听悲声,扫了一眼痛不欲生的大哥一眼,上前一步,擦干眼泪,面对众人,慨然言道:“诸位请节哀顺变。如今大敌当前,形势危急万分。当前之急是如何对付甄阜、梁立赐这两条王莽的恶狗。亲人的血不能白流。只有杀了甄阜、梁立赐才能摆脱危急,进击宛城,才能对得住屈死的亲人将士。”
刘秀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头上。大家这才从悲痛中警醒过来,意识到危机就在眼前。如不设法打退凶恶的敌人,不但亲人、将士的仇不能报,还要搭上幸存者的性命。反莽灭新的大业将毁于一旦。刘縯擦干眼泪,慢慢抬起头。新市渠帅王凤立刻站出来道:“刘大将军,甄阜、梁立赐新胜,气焰嚣张,大兵压来。我军新败,兵少将寡,士气低落,小小棘阳,难以抵敌。依本帅之见,趁新军还没有围上来,不如弃城而走,退入山林。一则保全实力,二则寻机再战。”
第三部分第43节 改变了弃城而逃的念头
王凤说的是绿林军一贯的战法,打得赢则打,打不赢就逃。官兵很难剿灭他们。但是他们也难攻占大城市,影响力不能迅速扩散。新市兵、平林兵将帅都熟悉这种战法,纷纷表示赞同,刘縯听了,却是暗暗心惊,如果新市、平林兵撤走,损失惨重的舂陵汉兵更是不堪一击,将一败涂地,遭受灭顶之灾。可是自己是堂堂的刘汉宗室,以恢复汉室为己命,总不能同他们窜入山林,形同山贼草寇吧!可是,一时之间又没有充足的理由说服他们,只得道:“诸位稍安毋躁,胜负乃兵家常事。咱们再仔细计议一番,必有破敌良计!”
话音刚落,新市兵渠帅朱鲔起身,真诚地说道:“此次兵败,刘大将军宗室子弟兵损失惨重,亲人遭难,手足情深,宗族义重。我新市平林将帅十分同情、难过。可是眼前的形势十分严重,实无回天的可能。请将军且莫以一时之气误了众人的性命,毁了千秋大业。”
刘縯听得出他的话发自内心,没有半点勉强之意。残酷的现实使不同出身的人们找到了共同点,彼此的心也贴近了一些。刘縯不想接受对方的主张,又一时想不出退敌之计,只得闷声不语。
大帐内鸦雀无声,静得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新市、平林将帅平时多不服刘縯,经过这次兵败之后,对他多了一份敬慕之情,没有人忍心再出面勉强他,做他不愿做的事。这时,刘秀的打量着众人道:“如果我们能顺利撤出棘阳,退入山林,诸位的高见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可是,我们一旦弃城而走。甄阜、梁立赐的骑兵就会咬上来,摆脱不掉。恐怕退不到山林,就被人家全部吃掉。小长安兵败,我军吃亏在骑兵少,而且分布在各营,没形成强大的合力,及时阻止敌人骑兵的进攻。再加上随军的眷属,辎重行动缓慢,机动性差。岂有不败之理!”
这一番话,说到众人的心里去了。痛定思痛,这次惨败的原因正如刘秀所言,陈牧气得一拍大腿道:“刘三将军说得在理。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没像这次窝囊过。让人家的骑兵冲来杀去,如入无人之境,真他妈的丢人现眼。”王凤注视着刘縯,问道:“请问刘大将军可有破敌之计?”
刘縯听了刘秀的话,顿有所悟,开口道:“破敌之计,暂时没有。不过,三将军说得有道理,如果我军弃城而走,就会被甄阜的骑兵追上吃掉。既是这样,我军惟有固守棘阳,新军的骑兵便发挥不了作用。我算计,甄阜二人已倾尽南阳之兵,再无兵力可补充。长安的援兵一时也到不了。小长安一战,我军惨败,新军也有损失。甄阜的兵力,接战有余,围困不足。棘阳不是守不住。大家不要因小长安兵败长敌人锐气,灭自己威风。只要守住棘阳,我们就可以徐图破敌之计!”
刘縯弟兄一番客观现实的分析,使众将帅改变了弃城而逃的念头,心里也逐渐平静下来。这时,探马来报:“禀柱天大将军和各位渠帅:甄阜、梁立赐留辎重于蓝乡,自领精兵九万,渡过黄淳河,屯兵泚水,还烧掉了黄淳河上的浮桥。”
刘秀一听,点头道:“果然如大将军所言,甄阜、梁立赐兵力不足,无法围困棘阳。”
刘縯轻蔑地道:“新军九万兵力也是虚张声势。蓝乡分去一部分兵力,屯驻泚水不过六万兵力而已。甄阜、梁立赐惯使诈兵之术。”
王凤却面露惊慌之色道:“甄阜、梁立赐断桥塞路,是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棘阳弹丸之地,能守得住么?”
刘秀揖首道:“请各位渠帅暂回各营安排守城事宜。容我弟兄计议破敌之策。当然,诸位有何妙计也可说来听听!”
新市、平林将帅有的摇头,有的低语,谁也没有破敌之计,只好起身出帐,回各营去了。
甄阜、梁立赐屯兵泚水,为引诱义军出城,派出五千新军到棘阳城下谩骂讨战。守城的新市兵、平林兵按照刘縯的交代,不理不睬,任由敌人骂阵,就是不出城应战。新军骂累了,不见义军出战,忍不住架云梯攻城,因为兵力不足,只能进攻北门和东门。守城义军视而不见,毫无反应。待新军爬上半截的时候,城上滚木、擂石、箭雨、沸汁突然打下。新军丢下一千多具尸体,狼狈而退。
梁立赐大怒,欲率全部兵力攻城。甄阜老谋深算,劝阻道:“棘阳城小粮少,叛贼守不多久便会弃城而走。到那时我数万铁骑一路追杀,凭他们两条腿,能逃到天上去?如果他们据城死守,过不了多久就会断绝了粮草,何况长安援军很快就到,到时候把棘阳如铁桶般困住,谅叛贼插翅难逃。”
新军果然不再攻城,只是日夜监视城内守军的动静。新市、平林兵将帅心中稍安。可是刘縯、刘秀最清楚局势的严重,日夜苦思破敌之计。可是,兵力太弱,又无外援。如何能破敌?正当两人愁肠百转的时候,忽然猛将刘谡兴冲冲地跑进来,禀道:“大哥,三弟,你们猜,谁来了?”
刘縯没好气地道:“我们弟兄急得冒火,你卖什么关子!”
“李通、李轶两兄弟来了。”
刘秀又惊又喜,忙问道:“李氏兄弟现在何处?”
“刚刚进城,我就把他们带来了,就在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