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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在一阵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哀嚎后,三个人摔成一团。
“林莫娘,跟你说过不要在图书馆这样搞!”季夜有些生气了,他摸著撞疼的屁股跟腰,皱起眉头,“你悔过书写完了喔?”
“对啊,我写完了。其实很简单嘛!”少女得意的说。
“……你写了什么?”季夜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
“你看,这样很棒吧!”莫娘得意的将那张被擦过好几次的纸,亮给季夜看。
少年一看差点晕过去,而吴启则是噗的一声闷笑起来。莫娘身后的千里眼及顺风耳露出无奈的表情。
纸上只有几个字:“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用超大字体塞满了整张白纸。
“所以说,如果把力量导入这里……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台上的讲师在白板上,流畅的画下箭头与符号。照理讲,上课内容如果这么无聊的话,台下应该是睡的睡、倒的倒,死成一片,或是扑克牌直接拿出来打大老二了。
但是很反常的,全部的学生噤若寒蝉,手上虽然不一定在抄笔记、眼睛虽然不一定有在看白板,但至少没人打瞌睡或聊天。
这种状况当然不可能是学生们忽然间发愤图强,觉得这堂课重要到无与伦比,重要到可以取代聊八卦与游戏。
之所以会有这样异常的情况,全都归功于台上讲师——大名鼎鼎、八仙之一的韩湘子,在第一堂课时的“震撼教育”。
而且那震撼教育的对象,还是倒楣的季夜。
“那么我们先上到这里。穷奇其他部分的相关知识,下一节课再继续讲,同学们可以休息十分钟,有问题的马上过来问我。”
原本静穆的教室瞬间吵嚷起来,几名学生马上带著笔记本往韩湘子的身边围了过去。
她们大多数是女孩,看那热络的样子,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韩湘子长的一副端正温和的模样,绝对可以排入“最帅的老师”前三名;而他上课时认真细心的态度,其实也博得了许多学生的好感。
不过,最让他受到学生们欢迎的,则是他绝对准时上下课,也从来不开时间结界,这可是许多老师做不到——或刻意忘记做到——的事情。
“呜呃~”季夜按了按酸疼的脖子,在座位上稍稍舒缓了下筋骨。
“累啊?”坐在他身后的吴启伸手捏著他的肩膀,被服务的人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对。”
“奇怪,看你上其他的课拢没这样的状况啊?”
“那是一种心理压力、心理压力。往下一点……对,吴启你马杀鸡的功力超棒的,可以去开店了……莫娘呢?她没过来真是件稀奇的事。”被友人按摩著僵硬的肩膀,刚刚上课时的紧张也稍稍舒缓了些。
“在那啦,亲像是昨天晚上又玩疯了,一听到下课铃声马上咚的往桌子倒,睡死了。”
季夜顺著小保生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女孩,以及在她身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薄毯披在她身上的千里眼及顺风耳。
“阿夜,你是不是不尬意韩老师啊?”吴启将话题拉了回来。
“……也没有到那种程度,但是。”季夜搔了搔头,“不想靠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开学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少年皱起眉头。
现在想到那个光景,他还是余悸犹存哪!
“也不过就是在你旁边的地上炸了个坑,需要这么在意吗?”小保生笑嘻嘻的问。
“要不要换你被炸炸看?我可真的是吓傻了耶!要是他当场叫我们起立,我一定是站不起来的那一个!”
大约是当初的情况,真的在一个十八岁少年的脆弱心灵上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季夜很难得的抱怨起来:“谁会在一个‘普通’的学生旁边炸坑啊!”
“我。”一个带著磁性的嗓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中。
季夜整个人僵直在座位上,而吴启则是抬头望著来人,露出些许带著幸灾乐祸意味的笑容:“老师,午安啊。”
韩湘子依旧是一副温和的表情,那脸上的笑容像是盔甲般,用一点也不刺人的壳,将他真正的情绪包覆起来。
“季夜同学,那时候有受伤吗?”
“没、没有。”少年僵硬的摇摇头。
“那么,看来我力道还是抓的不够准呢!本来以为至少会让你稍微破点皮的。”韩湘子的笑容更大了,而且还轻描淡写的吐出了让季夜心里为之一凉的话语。
“那、那个,我想,这就……不用了吧?老师真会开玩笑。”季夜硬逼著自己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心底则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巴不得上课钟快点打,让韩湘子继续回到前面讲课,自己也可以脱离这种尴尬的场面。
“……笔记写的不错。”青年教师瞟到了季夜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他随手翻了几页,看见的是工整的字迹,配合他所发的讲义,认真且统整的,将所有重点抄述在正确的地方。
他挑了挑眉,再次眯起眼睛笑——对著某个手足无措的黑发少年。
“写归写,东西有记住吗?”
“记得大部分。”关于这点,季夜就有点自信了。念书算是他的拿手强项,在每日多少会念点书的习惯下,他的记忆力也比一般人稍强一些。
“只记得还不够……希望你不只是会抄重点,在实际的状况下也要会应变。”
终于,季夜在心里千呼万唤的上课钟,如同天堂的圣乐般响了起来,韩湘子没再多说些什么,踏著大步走回讲台,待学生迅速坐定后,随即开始继续他上一节没有结束的课程。
“……我吓出一身冷汗。”季夜喃喃自语著。
“你吼老师讨厌了。”吴启盯著自己的桌面轻声回应,尽量压低声音不让韩湘子发现他们在交谈。
“也许吧……”少年轻皱著眉头回应。
季夜不知道为什么韩湘子老是针对他。虽然没有特别严厉的责备,或是特别让人不舒服的讽刺,但就像刚才那样——韩湘子会刻意挑他毛病。
应用?季夜不禁露出苦笑。
要他拿什么应用?他顶多知道方法,但却无法实行;因为自己并没有大部分学生拥有的力量。他只不过是个不小心误闯天庭的倒楣人类,何来力量可言?
“钟奎同学。”
“这、这里!”坐在离季夜不远处的钟奎连忙举起手。
“综合以上,穷奇的特性及弱点,你能不能讲一遍呢?”
“是!那个、嗯……穷奇属妖兽类,状如虎……又有一说为牛……听到有忠良者,便将其食之……”
韩湘子打断了他:“重来。你念的全都是《山海经》的内容,我要的是你理解之后,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
“是,非、非常的对不起!我、呃……”
季夜几乎可以看见男孩眼中又闪出泪光。
钟奎将笔记阖起来之后,努力的思索了好半天,才有些断续的,将韩湘子要求的答案说了出来。
“大致上可以了,但有两个地方没有提到:现在的穷奇多是长得像虎的族类,而身形似牛的,只分布在鬼域后方的镜湖区域。
“再来,它的弱点除了腹部外,还有眼睛。这个同时也是大部分妖兽的弱点,请大家务必记起来。不然,什么时候反被吃掉了都不知道。”韩湘子笑了笑,总算是放了钟奎一马。
在这个班上,另一个会被韩湘子刁难的人就是钟奎。
在捡到战玉之前,季夜对钟奎的印象也仅止于“三不五时就被韩湘子找麻烦”的人;直到最近有了些许的交集,他才真的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孩子。
不过,韩湘子目前为止没有在上课的时候点过他——季夜虽然觉得庆幸,但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季夜同学!”
刚刚打完下课钟,韩湘子准时下课的习惯依然没有改变,学生们边谈笑著、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三三两两的离开教室。就在季夜也准备要跟吴启及莫娘一同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叫唤他的声音。
“?”少年疑惑的回头。
钟奎小跑步到他身边,朝他鞠了个躬:“那、那个,上次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战玉!”
“不,我也只是刚好发现而已,算不上什么功劳……”季夜对他的多礼感到受宠若惊。
“无论如何,最少让我请你吃晚饭吧!现在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也要!”莫娘从后面趴上季夜的背。
“喂,人家是请阿夜呐,你凑什么热闹……”吴启一把将女孩抓下来。
“有什么关系!我又吃的不多!”莫娘嘟起嘴抗议。
这话真没有说服力哪……季夜不禁在心底暗暗想著。
钟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啊,一起来也没有关系的,我应该有买足够分量的菜……”
“呃?”明显的是听见了那个关键词,三人的眼光瞬间定著在男孩身上。
“其实,我是想请季夜到我家去吃饭的……不好意思,这样你会介意吗?”一瞬间,钟奎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你居然会做菜?”三个人的重点很显然是放在别的地方。
“啊,是的,我人间的父母,两位都是饭店的大厨,所以……啊,虽然我没有他们那么厉害,不过我想不难吃啦!”
鬼王钟馗的接班人是个贤慧又温和的小孩……
这世界真是太神秘了。
季夜确信,现在在他旁边的另外两个人八成也想著相同的事情。
由于“人神”原本是人类,当然不可能在天庭有住所;所以在当初创建学院的时候,就特别为了这些孩子建立了特别的宿舍区。
宿舍区独立于安静的一隅,由于每位学生都有一幢独立的小型住宅,因此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是高级住宅区。季夜在刚到易天时还为了神仙们的大手笔而咋舌过。
难道他们烧的金纸都被拿来干这种事了吗?
季夜开始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对这些不合理的事情感到怀疑的话,那他根本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钟奎住的地方其实离季夜家不远,而旁边就是关语的住所;当钟奎打开门时,一双鞋已经规矩的排在鞋柜前了。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季夜疑惑的问。
“是的,不过她偶尔会来串门子……关语,你在里面吗?”钟奎边脱掉鞋子边咚咚咚地跑进屋里。
“耶,原来小语认识他唷?”莫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好不容易将充满了皮带与钉扣的难脱厚底靴从脚上扯掉,也三步作两步、仿佛这里是自己家一般的往里面跑去。与她寸步不离的千里眼及顺风耳,默默的将自家小姐的鞋放好,规规矩矩的也脱了鞋往里面去了。
“我也很惊讶关语认识他,难道是我平常真的都没在注意这个人吗?”季夜喃喃自语著。
“这呒能怪你啊,伊还真的没啥存在感……”
“但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著话往客厅走去。
每一间房子的配置事实上都是差不多的,而里头的家具以简约为主。
至于布置方面,当然就是看各人喜好。
季夜曾经去过吴启家一次,那个夸张的颜色,让他至今都不想再踏入那间屋子。
而钟奎的住处跟他的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硬要说的话,就是窗台及空间内摆设的绿色植物稍微多了一些,而且还都生意盎然的长得不错。
这孩子真的是属于武神系的鬼王钟馗备位神吗?季夜不禁思索著这个问题。
男孩温和、胆小、低调的个性,完全与印象中粗犷的钟馗搭不上边。
这难道又是“命运之神”除了对他以外,开的另一个大玩笑?
“你们也来了。”关语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语~”莫娘热情的一把抱住她,女孩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推拒。
“你跟钟奎很熟?”季夜疑惑的求证。
“邻居。”关语点点头。
这样的意思应该是“因为是邻居所以很熟”——这孩子讲话一向简洁,有时候也简洁过头了;但是相处久了,大概也能从片段的语句里,猜到完整的意思。
“啊、大家请在客厅先坐,休息一下吧!”钟奎手上抓著几个杯子,另一只手提著一大瓶瓶装饮料:“电视遥控器应该就在客厅的桌子上,我现在就去做饭!”
“我来吧,不好意思一次来了这么多人……”季夜从他手上接过东西,有些抱歉的说——那两个人原本应该没有在钟奎的预定名单里面吧?
“不会,请不要这样想!我没有什么朋友,所以看到这么热闹,我觉得很开心……”男孩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微红著脸低下头,“那么我先进去了。”
“阿夜过来!坐这坐这!”
主人的话显然是没什么必要了,因为那两个一向不懂“客气”为何物的两人,已经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甚至还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季夜叹了口气,拎著饮料跟杯子往客厅走去。
“我说你们,这里可是别人家啊!不要那么嚣张,坐好啦……”他边劝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