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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呢?不错,我们是看到张真宏和胡淼三的肌肉是向下紧绷的,这完全可以说明他们嘴唇紧闭的行为是受他们意志控制的,然而,独独有一种情况既符合是他们自愿闭嘴又符合是他们无法出声的,这种看似矛盾的状态在那种特殊情况下是完全可以出现的。不过,因为这种特殊状态很少出现在临死前,所以往往会引起人们的误会罢了。”
张笛臭着一副脸道:“我现在一头雾水,什么临界状态不临界状态的,你直说是什么原因好了。”孤星寒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所谓临界状态,是指发生迅速、持续时间非常短暂的行为状态,通常它转化为另外一种恒久状态的速度十分快,快到人们经常在逻辑上忽略它,也很少把它当一个独立的条件来列入推理的环节中。但这次有死亡的因素掺杂进来了,明白我的意思吗?死亡是最彻底的停滞,它将这种本来不能维持多久的临界状态永恒地固定下来了,就出现了特殊的第三种状态。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凶手故意这样做来迷惑我们的。”
张笛道:“我听懂了你的理论,你是说张真宏和胡淼三现在这个表情,只是当中的一个小环节,但人们总是把它连接起来作为一个整体看待,而不会把它化整为零分析。现在死亡介入进来了,就等于在这个连接链上砍了一刀,从而使其中的一个环节成了最后的尾部,而人们通常会发生误解,是因为错把这其中的环节当成了尾部。你的意思是必须把它们一个一个环节拆分开来理解是不是?”孤星寒喜道:“对,对,就是这样,我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居然解说得比我还透彻。”张笛嗔道:“什么叫居然?你不要高兴着先,我虽然懂了你的那一番大道理,但是我还是没明白到底在张真宏和胡淼三这个具体事件中的第三种状态是什么?他们又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既是自己的意志控制不出声又是因为无法出声的局面?”孤星寒微微一笑道:“理解了这番大道理之后,接下来的问题就可以说是迎刃而解了。”
孤星寒道:“我刚才说是因为受了秦水兰的启发无意中想到这个谜底的,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悟到这点的吗?”张笛忙道:“想啊,想啊,快说。”孤星寒道:“就是在她发现张真宏的相片玻璃被打碎的时候。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当秦水兰发现这个事实后,她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张笛脱口而出:“尖叫啊,女人最喜欢尖叫了。”孤星寒道:“不对,粗心大意的家伙,再想!明明刚才自己解说得头头是道,到自己分析问题又走到错误的道路上去了。”张笛只好又苦思冥想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道:“对了,她似乎并没有马上惊叫出声,只是用很惊恐的表情瞪着前方瞪了半天,害得我和余传波以为她有什么举动。”“对了!”孤星寒放重声音,满含深意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重复道,“她并没有马上惊叫出声,这是为什么呢?”张笛道:“自然是因为震惊过度,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孤星寒接口道:“没错,如果,我是说如果,在这个表情链的某个地方砍一刀呢?”张笛的双眼蓦地睁大了,他几乎在一瞬间激动地叫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张真宏和胡淼三步出声的原因了,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临界状态!假如水兰在惊叫出声之前突然死亡的话,那不就……那不就跟张真宏他们一模一样了?!!”
《栋力无悔》 第二部 忌之轮回迷离夜密谋结盟约 屈恨天布阵诀死魂(2)
孤星寒笑着微微点头:“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张真宏和胡淼三会在临死前很震惊呢?这点很重要,关系到他们真正的死因。”张笛道:“听说他们在临死前一直都待在电脑前面试图解开血之禁忌的谜底,会不会是他们最终解开了答案,却被这意想不到的答案吓坏了?”孤星寒摇头道:“解释太牵强了,如果要使人惊吓得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震惊的强度要非常之大才行,事情要很出乎他们的意料才行。他们通宵作战就是为了解开血之禁忌,假如发现答案只有欣喜若狂,而且他们经过一连番变故必定心理有所准备,就算答案和他们的推断南辕北辙都很难引发这第三种状态。”张笛道:“那就没其他的了。”孤星寒道:“怎么会没有了呢?让他们震惊的事情不止答案这一个。”张笛紧接着问道:“那还有什么?”孤星寒道:“如果他们在临死前看见凶手了呢?”张笛道:“看见凶手自然会吓一跳,可是震惊的强度也不会那么大吧?照你这样说,那些被人故意杀害的人都该叫不出声来了。”孤星寒顿了一下,继续问道:“如果凶手是他们非常熟悉的人呢?”张笛身子剧烈一颤:“你说……你是说……”孤星寒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从很早的时候就怀疑了,张真宏和胡淼三不是笨蛋,做这种事情不可能不懂得秘密一点,能够在这么无声无息的环境下顺利杀死他们的,必定是很熟悉他们行踪甚至是习惯的人,而这样的人无疑也是张真宏和胡淼三非常熟悉的。所以,你应该明白了我今天非要住外面的真正含义,杀死张真宏和胡淼三的人就隐藏在这所学校里面,还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朋友!从今天开始,栋力所有的人都不可信!余传波、秦水兰、祁云飞、高逸鹏、林浩、吴若星、王雨曦都有可能是凶手,是血之禁忌的幕后操纵人!张笛,目前我可以信任的,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清白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是跟着我从梁州飞过来的,我们都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据,但是其他人……你要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凶手潜伏在我们身边,而我们则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活动。最坏的一种情况,或许所有的人都是凶手……”孤星寒无限惆怅地停住了话。远处,月亮已经爬到最高的一根树枝上,在朦胧的灰白中,似乎有一张张狞笑着的脸一起注视着这间房间——这间最高级宾馆的最高级房间。
夜已经很深了,饱受惊吓的张笛终于无法抵抗睡魔的入侵,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孤星寒刚刚进入朦胧状态不,又醒了过来。在经历了这么一连串的变故之后,在经受了这么一系列的意外打击之后,所有的人都糊涂了、害怕了、退缩了,唯独只有他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丝毫没受到任何干扰,而正因为看的太过清楚,太过明白其中的厉害,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到了血之禁忌带来的恐惧。但是,最为难的是,他还不能把这种恐惧表现出来,因为如果连他也表现出来了,便没有人敢去对抗血之禁忌了。他是目前唯一的主心骨,就算所有人都倒了下去,他也不能倒下去,撑着就有希望。
睡不着的不止孤星寒一个人,余传波也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张真宏和胡淼三明显是给血之禁忌害死的,而且是血之禁忌主动找上门来的。其实他们的死完全可以避免,如果那个人肯开口说出血之禁忌的内容的话,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人也是害死张真宏和胡淼三的帮凶。可是,当年自己参加栋力站务组面试,第一次就给刷了下来,后来是高逸鹏一手将他提拔起来的,自己白天那样做算不算是忘恩负义呢?况且他忘不了,高逸鹏对着张真宏遗像的时候,眼里的有着一股要比在场的每一个人,比他、比秦水兰、甚至比张宏的父母还要深的悲哀。如果他真的对张真宏的死漠不关心的话,绝不会出现那种背痛之极却又无法哭出声音的境况。他更忘不了,林浩悄悄问高逸鹏:“羊死的时候你似乎还没有这么悲哀,为什么呢?”时高逸鹏含泪答的话:“因为羊死是命运开的玩笑,而张真宏是为我而死的。”为什么说张真宏是为他而死的呢?难道血之禁忌本想对付的人是高逸鹏?还有,羊是谁呢?经常在高逸鹏和林浩的口中听到这个神秘的名字,好像是一道符咒,每次讲起他,他们两个就会开始陷入悲伤。
是夜三点,孤星寒拍醒了张笛道:“起来,准备办事了。”张笛正恼火打扰了他的美梦:“办什么事?黑灯瞎火的,偷东西么?”孤星寒猛地踹了他一脚:“你起来不起来?去见张真宏去。”张笛一个激灵:“什么?去哪里见?”孤星寒道:“自然是去他的灵堂了。”“我不……”张笛来不及说出第三个字,已经被孤星寒拖出了房门。来到灵堂门口,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孤星寒先开棺仔细察看了张真宏的尸体,满意道:“嗯,他们还没有下到冥界。”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捆长长的红绳递给张笛道:“鬼魂通常不敢走正门,都是从后门进来,你把这些红线拴在后门的柱子上,记得拴低点,刚好到你膝盖的位置就可以了。”张笛道:“不用拴了吧,人家做鬼那么辛苦,跑过来你还拿红线绊他,这也太狠毒了。”孤星寒笑道:“你不懂,这些红线在香火前供奉了三年,鬼是看不见这些红线的,用这些红线可以控制冤魂行走的路线,避免它们无法从前门出去,而最终导致无法投胎。”
张笛无法,只好战战兢兢地跑到后面胡乱拴了几条红线,然后把剩下的都丢到阴沟里面去了,赶紧回到孤星寒身边道:“我拴完了。”孤星寒正在丈量八卦方位,见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站起身来不无讽刺地说道:“你效率蛮高的嘛。”张笛厚着脸皮道:“反正我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慢着!”孤星寒拿出一个金色的小铃铛给他,“这个给你。”张笛推脱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道谢了。”孤星寒道:“你想得美,这是用四面凹凸不平的钢球为坠做成的金铃,是用来分散魂灵的。冤魂在经过自己遗像的时候,是他冤力最大的时候,也是意识最清醒的时候,这个时候来问他们最恰当不过。但是以我们人的身躯,无疑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们接触的,强行对抗的话,恐怕会对张真宏造成损伤,所以必须要用这分魂铃减弱他们冤气的密度。张真宏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站在他身边拼命地摇这个铃,直到看见张真宏脸上有痛苦的反应为止。”“什么?我还要站他身边……”张笛还想多说什么,孤星寒已经把铃铛塞到他的手里。
等到一切都布置好了,孤星寒终于可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休息一下了。张笛却一直高度紧张地拿着那个铃铛问:“怎么还没来啊?他们今天到底能不能来?”孤星寒的右手缓缓滑过发亮的罗盘:“你没有听见他们的叫声吗?他们已经来了。”张笛竖耳倾听半晌,疑惑道:“哪有?”话音刚落,地上立时刮起一阵冷冷的旋风,带动满地的纸屑和灰尘漫天遍地地舞着,同时,外面传来一声声低沉而拖长的吼叫:“嗷——”绵远不绝,在这狭小的灵堂里久久地回荡,给这里笼罩上了巨大的恐怖。张笛脸色大变,他刚想尖叫,却看见孤星寒正坐在对面死死地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听说,冤魂最爱杀心志动摇的人了,当然,这只是听说而已。”张笛一个寒噤,闭嘴不语。
《栋力无悔》 第二部 忌之轮回迷离夜密谋结盟约 屈恨天布阵诀死魂(3)
吼叫声的余震持续了很久,但是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张笛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颤巍巍的响声——“吱呀”,后门缓慢地打开了。张笛脸上的肌肉立即抽搐了一下。孤星寒一听到这声音,马上从椅子上跳起,快速拈起一张黄符在空中烧开,低声道:“他们来了,我们先躲起来吧。”说完拉着还不明所以的张笛躲到了帷幕后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在这没有一点光亮的灵堂里,就连一根草一片纸都浸润了恐惧的意味,后门还在不停地摇晃着,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三十年代的古旧大宅里,那些不可见人的勾当透着一股浓浓的血的味道。张笛想着,身子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身边的孤星寒却一直在注意倾听外面的动静,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见鬼对于他本来就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
这时,低沉持续的吼声突然中断了,门也停止了摇晃,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离了这座灵堂,原本风雨欲来的空气里忽然变得静谧,却反而给人们增添了一股诡异的气氛。孤星寒脸色微变道:“咦?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说着,忙用手按在地上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张笛怒目而视道:“你说,你是不是没把红线拴在门的后面?”张笛一吓,如实招出:“我……我怕,所以没全部拴,但是……但是我的确拴了好几条的,要说一条也没有拴是不可能的。”孤星寒见他话都说不直了,知道不是谎话,“哼”了一声继续把手按在地上查探,半晌才道:“奇怪,如果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