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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心中暗道:这样下去不妙,里面有些事情没有料理,我如果在这里跟他虚耗,让他学会怎么进一步集中灵力攻击这里就得不偿失,得找个什么办法脱身出来看看那边才好。想毕,朗声说道:“我刚才的预言你已经破了,我现在放你一马,是我小瞧了你,但是你如果再来阻碍我,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张笛闻言收手,直盯盯地看着他道:“只要我朋友的灵魂一天没能逃离死亡栋力,我活一天都会来阻碍你的。”说完扛起陈轩丰的尸体大步朝门外走去。看着张笛消失的背影,祁云飞的眼神终于慢慢变得忧郁:张笛…………
就在祁云飞分心期间,两个人影迅速地蹿入大厅,在对决光芒的掩护下迅速地把余传波拖了出去。“醒醒,余传波!!”余传波被一阵剧烈的摇晃弄醒,他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抬起头来一看,迷蒙的视线里赫然是高逸鹏和林浩关切的眼神。“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余传波吃了一惊:“来杀我的么?来维护你们的血之禁忌的么?”高逸鹏严肃地道:“你别傻了,我们是和你一伙的。”“一伙的?”余传波想起张真宏的惨死和林盈盈面前的两次对决,他觉得有点好笑,但是胸口的痛让他笑不出声音:“我若跟你们是一伙的,我下辈子就没有做人的福分了。”高逸鹏含泪道:“你以为我和林浩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你以为我眼睁睁地看着张真宏惨死为的又是什么?你以为我们忍受着你们的误会和白眼又是为了什么?你是我亲手招进站务组,也是我一手拉上来的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我高逸鹏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
《栋力无悔》 第二部 忌之轮回血溅柱拼出真元凶 泪沾衣道破假皮囊(5)
余传波心一动,想起当初栋力创站艰难,几近夭折,是高逸鹏四处奔走筹集资金宣传栋力,把一个穆铁柱般的壮汉硬是累成躺在医院打了一个星期的点滴;想起当初自己报名参加站务组成员,校方干部以自己没有学生会背景为由拒收,又是高逸鹏冲那个人破口大骂:“是你当站长还是我当站长?!这是学生的栋力,不是学生会的栋力!!”;想起初进站务组,自己和张真宏一帮人年少气盛,到处耍威风,惹来抗议弹劾一片,把个高逸鹏急得象哄小孩一样在内部版跪地哭求“各位大爷,少到处走走吧,当饶我一命好吗”。往事如风,余传波也不禁心下凄然,声音也低了很多:“那……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这个!”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林浩突然从身后捧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猛然发出强烈之极的光亮,照得余传波睁不开眼来,依稀中觉得似乎是把戴着刀鞘形状古怪的长剑。余传波眯着眼刚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林浩已经正色道:“余传波请接剑。”余传波大吃一惊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疯了!”“我们没疯!”高逸鹏沉声道:“你想必通过这么多天的探索,也知道了我们和羊的关系,也知道了三年前我们和祁云飞之间的惨战。”余传波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林浩神情虽然严肃,眼里却不禁掉下泪来:“本来有决定胜算的我们,却被祁云飞以卑鄙的方法击破。他避开最为强大的羊,专攻我们这些比较弱的兄弟。就在祁云飞偷袭我的时候,羊再不忍心眼见兄弟死去,于是作出了他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他……他居然扑过我这边来,代我接了祁云飞的一击……”高逸鹏接道:“羊最终伤重而死,然而没有消灭这个大魔头毕竟是他最大的遗憾。为了匡扶正义,为了不再有世人遭难,羊以牺牲自己六世轮回为人的代价指天发誓,六年后转世融合于轮回的灵媒介质身上,继续这未完的除魔大业!”余传波骇然道:“转世融合于轮回的灵媒介质身上,难道你是说那个人……”高逸鹏和林浩异口同声道:“这世的灵媒介质——就是你!请你接剑!”
“等一下,你们一定是疯了。”清醒过来的余传波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林浩强行把剑塞到他的手里:“这把乃贞女门的宝物——噬血龙剑,是中古魔法协会专门为破吸血鬼而制成的。剑遇主人而发光,你不是羊的转世的话这把剑根本不会心甘情愿地听你驱使。”高逸鹏道:“小子,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够那么轻松地破了羊的结界进入羊的城堡?如果不是城堡认出你是主人,你早就被守护的鬼们撕裂了。你不相信的话,拔出剑来试试!”余传波赌气道:“拔就拔,如果拔不出就麻烦你们不要疯疯癫癫地缠我了。”话未说完,剑已“噌”的一声出鞘,剑上刻着的古怪文字灼灼发光。余传波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又插了回去:“我……我还没用力……”高逸鹏怒目道:“你不要再逃避了!你不是一直希望为张真宏报仇吗?你不是一直都想亲手解决凶手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却退退缩缩,你不是我所认识的余传波!”林浩道:“你有了这把剑,就可以跟羊成功合体,到时跟祁云飞正面对决将不会是梦想。”
为张真宏复仇?余传波呆呆地看这那把剑,门口却传来细碎的轻轻的脚步声。“祁云飞?!”高逸鹏和林浩同时吃了一惊,双双挡在了余传波的身前。祁云飞苍白的脸缓缓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高逸鹏紧张道:“祁云飞……你不能对我们出手,至少现在不能,你别忘了血之禁忌的束缚。”祁云飞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余传波,不,确切的说,是看着余传波的后方。羊的容貌正清晰地显现在余传波的身后,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的宿敌三年后终于再度重逢,与激动的高逸鹏和林浩不同,羊也只是没有太多表情地安静地望着自己的对手。同样的气质飞扬,同样的气势天下,连出的却是一条生生不息的仇恨之线。三年前,两个人也是这样在校园安静的对望,依稀的晚霞斜斜西下,给长廊里的每一条藤蔓都勾上了一道深红的影子。有些东西可以一直持续不断地没有养分地开枝散叶下去,羊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都告诉他这不可能,可是当他遇到祁云飞的时候,他知道可能了。良久良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祁云飞终于微微低下了头,而羊却微微抬高了下巴。
“对了,孤星寒呢?他怎么样了?祁云飞,你把他怎么样了?”余传波突然醒悟起来一件事,紧张地看着祁云飞。祁云飞这才把目光从羊的身上收起,冷冷地看向余传波,从背后掏出一样东西,径直朝余传波的方向递了过去。林浩咬牙切齿道:“你……你又来这招……无耻的家伙!”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带着些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跳动静静地躺在祁云飞白皙的手心,粘稠的血滴缓缓地从手指缝中流出,滴到地板上。
“不——孤星寒!!”余传波发出绝望的哭叫,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地退后了两步,断了线的泪珠潺潺而下。祁云飞保持着那个递过去的姿势不动,只是略带嘲笑般看着无助的余传波,半晌才慢慢收回那只手来,把心脏举到口边,轻轻咬了一口,再细细地咀嚼着。这一动作如五雷轰顶将余传波惊呆在当地,高逸鹏已气得浑身发抖:“祁云飞……你……你挑衅……”祁云飞道:“我挑衅?这不是你们三年前跟我做的事情吗?我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就学了过来了。”“祁云飞,”余传波突然从剑鞘里拔出那把剑,一阵耀眼的白光刺得祁云飞眯起了双眼:“我,余传波,今天正式向你宣战!以张真宏和孤星寒的名义!”两滴大大的泪珠滑落在剑鞘上,那是余传波流出的最后的软弱。一股前所未有的浓浓的杀气从余传波身上溢出,祁云飞有点讶然地看着变了一个人的余传波,一直以来那么谦和温顺的余传波,一直以来总是以最好的心意揣摩别人的余传波,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愤怒!仇恨之火终于彻底烧醒了余传波,也彻底断绝了他对于祁云飞的一切幻想。有些敌对,真的已经是命中注定!
“余传波,要决战不是现在,我们走!”高逸鹏和林浩紧张地拉着余传波就往外撤,余传波不断地回过头来,烧红了的怒眼拼命地盯在祁云飞的身上。祁云飞暗自攥紧了手里的心脏:来吧,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甚至一切,我以吸血鬼的高贵名誉发誓,无论是神是魔,阻我路的只能终身与地狱相伴!
余传波三人的身影终于看不见了,祁云飞终于颓然地垂下了手,那颗只咬了一小块的心脏无力地从手中坠落,在地上蹦了两下后,死气沉沉地躺着一动不动……
服务器室里,一滴含在眼眶许久的泪珠无声地从罗卡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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