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那真是十全。”
小呗小姐满脸笑意,重新压低帽子,仿佛在逃避我的目光。恩,虽然不用说,但我还是要说——这种态度非常可疑。
“小呗小姐……你做了什么?”
“我找到这种东西。”她从大衣内袋取出四张MO片——应该没错——像扇子一样展开。“这是兔吊木垓辅的研究纪录,虽然跟我的目的没有直接关系,不过真没想到会挖掘出这种好东西。”
“然后顺便连警报器一并挖掘了吗……”我没好气的口吻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来。“由我来说也很怪……小呗小姐就不会斟酌一下轻重缓急吗?”
“你真没礼貌,我当然会斟酌了,就连跟你聊天的此刻都还在斟酌。”
这就跟没斟酌一样。
“我们还真是最佳拍档……”我喃喃说着冷笑话。“怎么办?刚才的声音大概也传到第一栋的博士那里了。这栋建筑本身如此封闭,声音或许传不过去,但保全系统应该会传送相关讯息。”
“希望对方以为是系统短路,可惜人生恐怕无法如此十全。”明明是罪魁祸首,她仍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真是伤脑筋。”
的确很伤脑筋。
就算小呗小姐拉过我的手,我也压根没想到她会扯我后腿,这才叫诚心诚意的戏言。
“……逃回屋顶吧?那里的话,或许不会被发现。”
“也对,确实比待在室内好。”小呗小姐说完,就走向通往楼梯的门。用小刀开锁之后,我们沿楼梯上楼,再爬上铁梯,掀起铁盖,抵达屋顶。小呗小姐伸了一个懒腰,朝西侧走去,在边缘附近匍匐。我猜不透她的意图,但也不知不觉模仿她的动作,只见地面上有两个影子从衫树人行道——还是橡树?我也不确定——小跑步走过来(又跑又走的矛盾描写,可以窥知我当时极为混乱)。原来如此,匍匐是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吗?我还以为小呗小姐是想在地面上诠释黑色喜剧……不,我当然不可能这样想。
“呃……”我眯眼注视那两道黑影。“……志人君和……美幸小姐……吗?”
“应该是。”小呗小姐匍匐倒退,抵达楼下看不见的位置后,双手拍打地板跃起。“大概是博士叫他们前来察看情况。”
两人一转身,身影就此消失。那个方向是第七栋的玄关,也就是那扇牢不可破的绝缘门。两人身影消失后,我模仿小呗小姐的动作匍匐倒退,但仔细一想,既然两人已不在视野里,这个行动也没什么意义。
“尽管不甚十全,至少还算幸运。”小呗小姐说:“我还怕对方会派一整个师团的壮硕警卫前来……两个那种程度的小毛头,总有办法对付的。博士大概认为是系统短路。”
“这样是最好……不过被发现的话还是很麻烦。”
“那么,往这里走。”小呗小姐拉住我的手,强迫我移动,还以为她要带我去哪里,结果竟是水塔阴影处。她将我带到一个数跳水管横亘其间,从铁盖位置无法看见的狭窄空间。“这里应该可以避开他们的耳目。”
“乍看下确实可以掩人耳目,但……”
这个空间称不上宽敞,怎么看都只能容纳一个人躲藏。这里应该没办法同时容纳高挑的小呗小姐,以及虽然不算壮硕,但几乎已是成年男子的我。
“没这回事。”小呗小姐恶作剧似的笑了笑——这时我已差不多猜到她的计划——咻地一声将我拽过去,向后一推,接着,采取以第三者的观点来看,很难不认为那是拥抱的姿势,不,或许只能认定是拥抱的姿势;换言之,她的身体紧贴着我的正面,修长的双臂绕到我的背脊,下颚倚在我的右肩。小呗小姐的呼吸、心跳与体温自然传了过来,而我的呼吸、心跳与体温当然也传了过去。
“这样就只占一个人的空间了。”
“——这样子会出问题的。”小呗小姐扣住我的双臂,我无力抵抗。不,这不是重点。“十分严重的问题。”
“你不喜欢问题吗?”
“就连解答都不太喜欢……”
“还真是纯情哩。”小呗小姐嗤嗤笑了,那是非常煽情的笑法。“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找那些MO片时,也顺便找过绳索了。”
“有吗?”我压抑强烈的心跳问。因为心脏是不随意肌,当然不可能抑制。“绳索……”
“没找到,只有一些电脑线,虽然也可以当成线来使用,但就算将那种东西连接起来,也不可能接到第六栋……况且要是电脑线不见的话,马上就会发现。”
“是吗……”
期待这种研究所里有那种可以承受人类体重的绳索,或许才是可笑至极的想法,既然没有绳索,那就是类似绳索的东西吗……我正想整理思绪,但小呗小姐的长发香味打断我的思路。不,或许是我自己的思路走岔了。冷静、冷静,想想别的事。
“……头发吗……小呗小姐,头发的话怎样?”
“什么?头发怎么了?”
小呗小姐说着,又搂得更紧了些。因为小呗小姐比我高,这样一来好象被对方当成小孩。铃无小姐也把我当成小孩,但是该怎么说呢?两者是截然不同的儿童式对待。
“我的头发吗?”
“不是……头发这东西,不能代替绳索吗?”
我听说头发这东西其实相当结实,一根根分开来,强度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数千数万根合在一起,就足以代替绳索。用头发绞杀他人的事件在历史上不胜枚举,要说可能还是不可能的话——
“啊啊,你是指神足先生嘛,吾友。”小呗小姐在我耳畔呢喃细语,我不禁为之颤抖。“确实没必要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将留得那么长的头发全部剃光——”
没错,再怎么说,我的言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既然如此,剪掉——剃光那头长发,是有其他目的吧?我的思绪飘向了那个沉默寡言、态度冷漠的研究员。
“假设——神足先生利用我们刚才使用的路径,成功入侵第七栋,然后杀死了兔吊木。将他钉在墙上,正准备离开时,才发现没办法从这里跳回第六栋,况且还在下雨,更加不可能。话虽如此,也绝对不能待在这里,所以必须要有绳索——”
“然后就用了自己的头发。”小呗小姐说:“还算十全,不过有问题。”
“什么问题?”那个问题比你现在抚摸我大腿的右手更加严重吗?“是什么呢?小呗小姐。”
“首先,这间研究所的屋顶既没有栏杆,也没有篱笆,换句话说,就算扔绳索,也没办法固定。想要固定在建筑边缘的话,也得有钩子这类东西。另外,距离也是一大问题。”
“距离——是五公尺吧?使用绳索的话,就不必再考虑角度的问题了。”
“就假设神足先生的头发有一公尺好了。发量从远处看上去颇多,可是就算全部使用,分成五等分之后,也没办法承受人类的体重。接得再如何巧妙,四公尺已是极限。”
五等分——四公尺吗?对了,既然是当绳索用,势必得相互连接提升强度,结眼亦是一个问题,的确不可能达到五公尺。正如小呗小姐所言,四公尺左右已是极限。既然如此,就不可能抵达第六栋,就算退让一百步,甚至两百步,假设——头发突然暴长——能够抵达,问题是没有钩子,还有无法钩住第六栋的障碍存在。难得推出一些头绪——而且还得面临这种贞操危机——看来神足先生的剪发终究是一时兴起。又何必做这种惹人疑窦的事?若是推理小说,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真的没办法跳过去吗……这种距离。”
“世界顶尖选手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普通人类应该办不到才对。”
“人类……”我被这个字眼吸引住。“……那么,假如不是人类,就有可能吗?”
“嘎?”小呗小姐愕然回应。“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想说犯人其实是妖怪一族吧?啊啊……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就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相信。”
“我没有突然提出妖怪论的意思,这世界又不是只有人类和妖怪,还有其他的动物……例如狗。”我不让思路停止,喋喋不休地续道。不这样子的话,注意力就会不断涣散。“大型犬的话,应该就能跃过七公尺的距离了吧?”
“你是指春日井小姐饲养的……不,拥有的那三条狗吗?”
“恩,对,总之就是动物犯案论。”我点头回答小呗小姐的问题,下颚也因此更加贴近小呗小姐的身体,妈妈咪呀!“……就算不是狗,好象听谁说过这座山里有野猪……野猪或许跳不过去,恩……是鸟吗……”
“你是认真的吗?竟敢接二连三提出这种超凡妙计,我很钦佩。”小呗小姐的语气听来毫无钦佩之意。“所以呢?狗是如何杀死兔吊木先生的呀?狗用刀子蹂躏兔吊木先生吗?你的推理非常异想天开,但也未免太扯了吧?”
“只要经过训练……不,果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争论怎么看都没有胜算,我便决定退让。“……该死!犯人还是未定吗……”
“未定?我看是不定吧?”
“一定有人犯案,所以是未定……话说回来,差不多够了吧?志人君和美幸小姐想必已经离开了。”
“还不能安心。”我正想扭身逃离小呗小姐,可是她不肯松手。什么不能安心?志人君他们进入第七栋至今已逾十分或十五分钟——意思就是我已被小呗小姐拥抱了十分或十五分钟——我想对方也差不多该认定刚才的警报是系统短路。
“小呗小——”
“嘘!”
小呗小姐硬生生地打断我的抗议。正确来说,小呗小姐撅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脸孔压向她的肩膀,教我不得不闭嘴。我抬头一看,只见水塔对面,进出这个屋顶的圆铁盖开始缓缓移动。既是无机物质,又不具机械结构的铁盖,当然不可能自行移动——
“去!这是什么鸟盖子?重得真不象话!妈的!当我是奥运举重选手啊?”
那是志人君的声音。志人君的声音从铁盖下方传来,他似乎一时推不开那个铁盖。
“——居然到屋顶检查,还真是慎重……”我发出绝望的叹息。“该说他小心谨慎吗……唉,毕竟发生凶杀案,这或许也是没办法的……”
“毕竟遗失了大量MO片,这是理所当然的。”
小呗小姐如是说。对了!这么说来,警报器启动的理由正是因为她偷了MO片。既然如此,志人君和美幸小姐最先巡视的大概就是那个房间。一旦发现磁片遗失,就不可能认为是系统短路,肯定会彻底搜索整栋建筑。
“你为什么不放回去……”
“把得手的东西放回去,这可称不上是一流小偷。喏,再贴近一点,小心被发现喔。”
小呗小姐增加双手力道,将我逼向更后面的空间。因为我的后面已经没有“空间”,当然就只能跟小呗小姐更加贴近。现在要是被志人君发现,恐怕是有理也讲不清,所以我也主动将手绕到小呗小姐身后。倘若吃了这么多闷亏还得被发现,干脆把盘子一起吃掉算了,桌子也好、椅子也好,老子统统吃光。
“哎呀哎呀,你这个小色鬼,吾友。”小呗小姐喜孜孜地微笑。“我其实也不讨厌这种。”
“我讨厌……算我求你,请安静……”
志人君终于掌握诀窍,成功推开铁盖,矮小的身体缓缓爬上屋顶。
“啊~~去!烦死了……这种忙得要死的时刻,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事不可?……真是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有入侵者……基本上,对方要怎么进来嘛……谨慎也该有个限度啊,美幸小姐……”
志人君嘀咕个不停。他这个人似乎很爱碎碎念,我不由得涌起一股亲切感,甚至爱上那些牢骚。
志人君合上铁盖,开始四下环顾。
“没有半个人嘛……”志人君低语。“右边没人,左边没人……呸!真像白痴……”
他似乎无意详查。就这点而言,我们的位置确实是绝佳藏身处,惟独隐藏方式有一点问题。不行,我快到极限了,啊~~好象开始神智不清了。
“而且又一直联络不上玖渚机关……真是的……”志人君继续碎碎念,朝铁盖伸手。“事情会变成怎样呢……而且把那么可爱的娘们当成标本,博士简直是疯了……是打算再创造一个跟我一样的东西吗——为什么对象偏偏是玖渚机关的人。”
玖渚机关……一听见那个字眼,我即将丧失的理性顿时复活。虽然这样形容很怪……但看来卿壹郎博士正顺利地朝铃无小姐、根尾先生和心视老师的预测前进;然而,我在意的并非那件事,而是志人君的口吻听起来对博士的行为颇不苟同。志人君明明是卿壹郎博士的绝对支持者,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我想起根尾先生的那席话“大垣君和宇濑小姐有阿谀奉承博士的理由,诸如对博士的敬畏、对博士的恩义等等,但正因如此,只要给予他们更有价值的东西即可。”这或许只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