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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在场证明?真的吗?这个字眼根本毫无意义!”
博士豪迈大笑;接着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拧眉瞪眼;朝我伸手一指。
“你一个人或许没办法;小鬼;既进不了第七栋;也没办法离开。但你不是一个人吧?你们三人之中不是有一个
非比寻常的人吗?”博士将指着我的手指朝旁边一滑——指向玖渚友。“喏;玖渚大小姐?”
玖渚仍旧毫无反应;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似的;宛如什么都看不见似的;没有任何反应;话虽如此;除了玖渚和铃
无小姐之外;众人闻言都掩不住脸上的几分诧异。
“等等……博士这未免……”
“怎么了?根尾;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这位玖渚大小姐可是那个‘丛集’〔Cluster〕的统率者;是我们的
伙伴——被害者兔吊木垓辅的前领袖。那种程度的保全系统;哼首歌就能破解了;对吧?玖渚大小姐。”
玖渚没有反应。博士见状不禁有些焦虑……或者该说;虽然有些焦虑;但立刻恢复镇定;“喔?”一笑置之;展
露从容不迫的态度。
“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呢?”
“你这话根本就逻辑不通;博士。”我感到自己的语气逐渐加快;但仍竭力压抑激动的情绪道:“玖渚为何要
大费周章地破解那种严密过头的保全系统……”
“不光是破解;破解之后;还清除了电脑纪录。手法虽然高明;但忘了一并篡改其他研究栋的进出纪录;终究是
白费力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胡说八道!这种理由根本说不通;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凭什么这样断定?玖渚有办法解锁的话;你们应该也
……”
“我当然有理由。”博士说:“为何只有玖渚大小姐能解锁;而且还能清楚那些纪录的理由。基本上;撰写这个
系统的主程式、七年前建构‘那种严密过头的保全系统’、以十二岁之龄创造本所素材的人;正是玖渚大小姐。
”
博士滔滔不绝地说完;再度朝玖渚一指。
玖渚依然毫无反应;自从目睹兔吊木惨遭屠杀的尸体;她就没说过半句话中;话虽如此;倘若博士刚才所言属
实……
“她可是难以置信的天才啊;彻底逾越你这种凡夫俗子的想象;就连本人亦无法完全理解。可是;正因如此;这
就成为告发玖渚大小姐……你们三人的理由。”
“告发?你说告发?”我站起来。“开什么玩笑?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根本就狗屁不通!”
“别这么激动;小徒弟。”心视老师介入我与博士的对话;猛然一瞧;心视老师嘴里不知何时叼着香烟;右手拿
着可乐罐;这个人到底是何时去拿这些东西的?“慌成这样实在太难看了;铃无小姐刚才不是这样说?”
“老师……”
“话说回来;博士;你说的那些确实有点不清不楚。”
心视老师用香烟指着博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相当细;应该是女性抽的香烟。因为在休士顿时就有烟
瘾;或许是把肺搞坏了吧?
“不清不楚?三好;哪个部分?”
“刚才根尾先生不也说了?他们三人是来‘拯救’兔吊木先生的,当然没理由杀死兔吊木先生。诚如博士
所言,玖渚大小姐是兔吊木先生的前领袖,这么一来,不就更找不到杀他的理由了?就像研究员没有杀死兔吊
木先生的理由,他们三人也没有非杀兔吊木先生不可的理由。”
“你还真是缺乏想象力啊,三好。”博士说:“脑筋不能转一下吗?我们再怎么说都是学者吧?唉,你专
攻生物学,或许是没办法的——”
“啊!这种论调听起来就像桥瞧不起某些部门的研究者,一副鄙视他人的语气,自认数学和工学比生物学
优秀似的,哪?春日井。”
“没错。这正是理工学者以为世界是由数学公式组成的论调。寡廉鲜耻该有个程度。一定是阿拉伯数字看
太多导致感受性退化了吧?”
春日井小姐与老师异口同声地抗议。
喔!理工科之间也有不同派阀吗?我还以为理工科之间的情谊坚如磐石,看来也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我
想着这种与事件毫无关联的无聊事。
话说回来,春日井小姐昨天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吐槽他人,搞不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又继续胡思乱想
,借此逃避现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遭受两名女性学者同声指责的博士微微苦笑。“我撤回刚才的发言,不过三好,
你不觉得根尾说他们是来‘拯救’的这件事根本毫无根据吗?”
“……根据吗?”老师瞥了我们一眼。“根据嘛……这个……恩,可是……”
“就不能假设玖渚大小姐其实是来‘暗杀’兔吊木垓辅的吗?”
“暗杀”老师闻言亦不禁蹙眉。“什么跟什么,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们来本所的理由就是为了杀死兔吊木,如果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这才叫胡说八道!”我愤然大吼,声音大到掩盖博士的声音。“要说毫无根据,这才叫毫无根据,不是
吗?玖渚为何非得杀死自己的‘朋友’和昔日‘伙伴’的兔吊木?我们根本没有理由做这种事!”
“喂喂喂,注意你的说话态度,小伙子。”博士深藏不露地晃动双肩。“你们今后的命运就掌握在本博士
手里,反倒应该感谢我把警察撵走才对,你们就没办法体会我的善意吗?”
“恶意倒是可以体会,堕落三昧博士〔Mad Demon〕。”
博士听见我的驳斥,却只是愉快地大笑。
“可是博士,这位青年讲的也不无道理。”根尾先生问博士。“再怎么说,这种假设是不是太牵强附会了
?博士的主张倒也不是无法理解,但……”
“理由吗?”博士停止大笑。“根尾,你是想说玖渚大小姐没有杀死兔吊木的理由吗?”
“啊……”根尾先生一时哑然。“恩,就假设玖渚大小姐成功破解保全系统,还清除了电脑纪录吧,可是
玖渚机关的相关人员——而且是非常接近中枢的相关人员,再怎么说都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杀死兔吊木先生。”
“那可不一定喔,根尾。”博士瞟了玖渚一眼。“说来确实教人摸不着头绪,就连本博士都一头露水,搞
不懂玖渚大小姐为何非杀兔吊木垓辅不可,但理由云云其实也无关紧要吧?一点都不重要,这位玖渚大小姐可
是……”
博士重复刚才说过的某句台词,但后半段……
“……XXXXX”
博士还没说完后半段的部分,我的身体就动了。并非无意识的行动,而是肉体基于确信、基于自我意识、
基于完全正常的意识所产生的动作,惟独思考停止了。我双拳紧握,向前方一跃,在桌面降落。正准备继续冲
向博士时,右侧头部遭受重击。那是可乐罐,眼角映照出奔向我的心视老师。原来如此,刚才就觉得突然喝起
可乐很不自然,心视老师早就预料到这种发展了吗?不过,我事后才想通其间道理,映照在眼里的心视老师这
时只是毫无意义的影象。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看不见,听不见。红,一片赤红。血之色,血之眼
,光线和声音净是血红;话虽如此,心视老师的这个行为成功让我顿了一下。当我准备再冲上前时,阻力从后
方出现。从后方追来的铃无小姐扫了我一腿,我的身体在宽大的桌面微微浮起。就在这极短的刹那,铃无小姐
护住我的脑袋,用浑身力量、全身体重,将我按向桌面。结实的木制桌面嘎吱作响,这或许是我的骨头的嘎吱
声。来不及进行防护措施,全身承受重击的我仍拼命朝博士伸手,但那只手也被心视老师按住。被可乐罐重击
的脸颊又被甩了一巴掌,老师的斥责声响起,按住我左臂的铃无小姐也念念有词。她好象在跟我说话,但我听
不见,冷静!我在干什么?到底在干什么?不对,我没做错事。
我想。
我想那时的我大概疯了。
铃无小姐朝我的头部一拳挥来,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之前,一片赤红的左眼角落,好象捕捉到玖褚的
蓝发,或许只是我眼花了。
2
当我恢复意识——意识恢复到堪称为正常的水准时,发现自己身在一座牢笼中。未经粉刷的水泥地板、墙
壁、天花板,以及铁栏杆。昏暗、些许凝滞的空气,些许沉闷的氛围,忧郁的气氛。精神萎靡,想要再睡一会
儿的感觉,仿佛刚做了一场噩梦;可是,跟恶劣的现实相比,噩梦或许还比较好吧?甚至让人思考这种莫名其
妙之事。
啊啊,管他的!怎样都无所谓了。隐隐生疼的后脑勺还有全身上下,铃无小姐和心视老师真是出手不知轻
重,完全没有手下留情。话说回来,在休士顿的时候也经常被老师揍。其中五成,不,九成以上都是排解郁闷
,但剩余的一成,如今回想起来或许是我活该讨打。虽然我完全无意回想这些陈年旧事,但回想起来,不挨打
就想不通,不吃亏就停不下来,我从那时起就一直毫无长进。
“啊,阿伊,你醒了?”玖渚声音让我的意识完全苏醒。“哈罗……”
“……哈罗。”我轻轻招手回应玖渚,挺起横躺在地的上半身。“呃……”
我重新环顾四周。
一如半梦半醒时的判断,这里好象是某种牢笼。我、玖渚和铃无小姐就直接坐在牢笼的地板。
“哟!伊字决,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本姑娘出手重了些,还担心你醒不过来呢。”
“多谢关心……”我有些尴尬地对铃无小姐鞠躬。“呃……这里是哪里呢?”
“第四研究栋,春日井小姐专用的研究栋地下室。”
“……是吗?可是,简直就像牢笼……”
“这里好象是用来收容实验动物的笼子啊。”玖渚不知为何喜滋滋地笑道:“嘻嘻嘻,人家也是第一次被
关在笼子里耶!第一次真开心。”
“我是第五次了……”我边说边触摸栏杆,想当然耳,栏杆不动如山。“呃……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
为什么被关在笼子里?又不是人猿,这种待遇实在难以接受。”
“还不是博士的指示?对了,伊字诀,你对刚才的事记得多少?”
“……老实说,没多少,虽然知道被铃无小姐和心视老师痛打一顿……”我老实回答铃无小姐。“我想想
……我记得早上起床之后到屋顶,然后铃无小姐叫我……”
“骗人!记忆退化那么多?这样的话,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啊啊,等一下……让我再想想。”我靠着水泥墙,重新坐正。“……接下来帮玖渚绑头发……咦?啊啊
,对了对了……好,我想起来了。”
“是吗?”铃无小姐点点头。“这样替本姑娘省了不少工夫。”
“嘻嘻嘻,阿伊的记忆力还是一样的差哩,不过被打成那样,吓得忘光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
咦?玖渚好象恢复正常了?我边想边向铃无小姐问道:“那么,我昏睡时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玖渚恢复正常,我判断问她也没用。
“简言之,博士认定我们是嫌犯。”铃无小姐道:“所以将我们关在这里。”
“……非常简单明了的说明,谢了。”
第四栋,春日井小姐专用的研究栋,而且是地下室……总觉得被对方当成实验动物,不过跟囚犯相比,哪
个比较好,或许是相当微妙的问题。偏偏将我们关在这种地方,那个博士比想象中更没人性。
恩……话说回来,某起杀人事件的嫌犯正是在我的提议下被隔离监禁,原来如此,一旦自己遭到这种待遇
,就是这种心情吗?虽然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但下次还是别再提那种馊主意了。
“所以,状况怎样?”
“无可奈何到凄惨的程度,对了,博士好象有讲什么‘在考量今后的应对之道这段期间,就先稍微委屈几
位吧?我不会对你们不利的。’”
“是吗……”如果不会对我们不利的结果是监禁在地下室,要是决定对我们不利,又会是何种待遇呢?光
想就叫人发寒。“……啊啊,我全部想起来了……呜哇啊!”
这时才惊叫出声的我大概非常二百五。
“恩,就是这么一回事。”铃无小姐眯起一只眼看着我道:“本姑娘一个人抵抗也没用,所以决定静观其
变……唉,真是的,虽然早就知道跟伊字诀一起旅行准没好事,没想到夸张到这种地步。你还真是‘事故频发
体质’的最佳代言人啊,与其说是频发,这种情况或许该说是诱发。”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况且这次的事件,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没有任何责任,杀死兔
吊木的既然不是我,铃无小姐的怨叹当然与我无关。“真的万万想不到……还以为这次一定平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