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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套的无以复加。”
“……怎么了?为什么在这种地方?莫非是迷路了?”
“不不不,非也非也,吾友。完全非也。”小呗小姐拼命忍笑道:“我听说这里的笼子关了珍禽异兽,才
想来参观参观。看看那个斜道卿壹郎博士捉到什么珍禽异兽。”
“……”
“你怎么都不笑呢?”小呗小姐傻眼地叹了一口气。“笑容是谈话的基础喔,亏你还能维持如此十全的人
际关系,还是其实并不十全?”
“谢谢您的忠告,石丸小呗小姐,但是要我没事乱笑,我宁可去死。”我含糊应道:“所以是有何贵干?
基本上,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问得好,不过这个有趣的问题还是待会再谈——”小呗小姐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向玖渚和铃无小姐
两人。“呵呵,牢笼加上‘两位’女性,还真是美妙的构图。”
那语气仿佛在说其中一位很碍事。
听见小呗小姐毫无预兆、蓦然出现那句的台词,铃无小姐“哈!”一声轻笑。
“想不到伊字诀的人面挺广的嘛,在这种荒郊野外竟然接连遇上两个熟人。”铃无小姐没搭理小呗小姐,
直接对我说:“而且两位都是‘女性’,简直就像在原业平〔注6〕。”
“嘎?”莫名其妙的比喻。
“所以是什么关系?你跟这位美丽的淑女?”
“昨天我向这位男士提出交往请求,但被他彻底甩了。”在我回答铃无小姐的询问之前,小呗小姐抢先回
答,居然擅自回答。“是吧?吾友。”
“是的,呃……大约有十分之一的真实性。”
“真实这玩意儿只要有一成就够了,话说回来。”小呗小姐话锋一转。“因为情况有变,我想你的想法说
不定也变了……”
“纠缠不清的女人只会惹人厌的。”铃无小姐终于对小呗小姐道:“不是吗?吾友先生。”
“或许是这样。”小呗小姐毫不畏怯地应道,对铃无小姐迸射的敌意视若无睹,充耳不闻。这看起来或许
没什么,但我知道是何等厉害的行为。
“不过我这个人非常死心眼……还是希望你能稍微控制一下敌意,我并不是你们的敌人,反而应该能跟你
们相处融洽……尤其是跟你。”小呗小姐用下颚指指我。“你不这么觉得吗?吾友。”
“你刚才说了‘听说’吧?”铃无小姐没有回答小呗小姐的问题,却反问她。“‘我听说’是什么意思?
可以解释成有人告诉你我们被囚禁在这里吗?”
“——哎哟!我说溜嘴了吗?恩,这也不算致命失误,呵呵,还真不能小看你——铃无音音小姐?”小呗
小姐笑得越发愉快。“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将这种专长发挥在其他地方。我一开始就讲了,‘方法的话我有
’。对现在的你们而言,这比较重要吧?”
方法,突破这种窘境的方法。
铃无小姐也不禁默然。我偷看玖渚,她保持小呗小姐出现时的姿势僵硬,换言之,就是睁大眼睛侧头,偶
尔这样中止思考正是玖渚友的特色。
小呗小姐啪一声在胸前击掌。
“总之,意思就是‘要我出手相助吗’?”
我的神情为之一僵。
我想起昨晚的事。
“……”
“你不相信?不相信吗?我可以体谅你的心情,猝然听见这种美事,当然难以置信。这是非常正常想法,
只不过……”
小呗小姐将手伸入大衣口袋,取出一把小刀。外形尖锐,与其说是小刀,更像是锥刀或刮刀。刀刃很短,
形状似乎也不太容易操控。对,那不是用于刺杀他人,破坏物品的器械,相较于刀械,反而更像开锁专用道具
——
“喔!你们知道这种刀子吗?这样我也不必多费口舌,还真是十全。”小呗小姐飕的一声朝空气一挥。“
这是朋友送的礼物,也不能用得太粗暴,总之——”
她接着将小刀插入铁栏杆上的钥匙孔,喀啦喀啦摇动两、三下,响起某种物体松脱的声音之后,牢笼的门
就从铁锁解放。一边发出铁锁的嘎吱声,一边朝外侧开启。
“——这样就不必谈什么相不相信,而是客观的事实。”
“……你的目的是?”
小呗小姐对我的问题露出不悦之色。
“你这人真没礼貌,受人帮助时应该先像对方致谢,你妈没教你吗?”
“没有,我从小娇生惯养……也因此变得有点不相信他人。”
“这还真是十全十美,吾友。”小呗小姐这次换上高雅的笑容。“小事一桩,只是小事一桩,我的要求就
跟昨晚提出的完全一样,吾友。”
“……是吗?”
我姑且点点头。
跟昨晚一样的要求,换句话说……
“……如果我还是拒绝呢?”
“无妨,这样也很十全,请随意拒绝。要是这样,不过就是分道扬镳罢了。”小呗小姐双掌对着我,做出
“投降”的姿势。“因为我自幼管教严苛,不过并非来自父母……总之,‘希望别人对自己亲切,须先无偿奉
献自己的亲切’,刚才都是免费服务。”
“……是吗?”
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我的字典里没有相信初次谋面者的这种单字,更何况是信赖对方。而且,这个人——石丸小呗别说是相信
,无疑是值得恐惧的危险人物。不论是昨晚的事也好,或是现在的事也好。
而最不妙的就是选择“零崎”当假名的这个事实。
红色曾经告诉我“不可能有人选择零崎当假名”,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人物就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使用这
个姓氏入侵,这到底代表什么?
然而,话虽如此——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岸丸小姐,没错吧?”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时,铃无小姐抢先道:“岸丸小姐,对了,你的……”
“……我姓石丸。”小呗小姐略显不悦地应道:“是石丸小呗,请别搞错。”
“失礼了。”铃无小姐轻轻耸肩。“感谢你的提议,但我们不能与你交易——我不晓得你向伊字诀要求什
么,但我们不能答应。”
“哎呀,这是为什么呢?”小呗小姐故作夸张地侧头。“搞不好我要求的是非常无聊的东西也不一定,例
如两千圆日币、礼券之类的。”
“因为交易不可能成功。”铃无小姐说:“我们不能离开这里,或许该说,离开也没有意义。就算离开这
个牢笼,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伊字诀。”
“……也对。”
没错,确实就像铃无小姐而言,即使从这个笼子成功脱身,我们亦无力逃离春日井小姐的第四栋。这栋建
筑物一扇窗户都没有,而且唯一的出入口玄关——对,有那个“保全系统”的严密监控。
假设——虽然是非常虚里幻的“假设”,假设刚才玖渚说的情况能够实现,利用第四栋内某处的电脑跟中
央电脑连接,经由管理员权限之类的方式开锁。这么一来,或许就能离开第四栋,而接下来,说不定也有机会
离开研究所;话虽如此,飞雅特被对方扣住,大门口又有警卫驻守,而我们三人之中,大概只有铃无小姐具有
徒步离开这座荒山的耐力。
即使无视这些障碍,极度乐观地假设我们能够潜逃成功,只要卿壹郎博士通报警方,我们终究只能束手就
擒。对博士来说,这种发展也不算太差。
“——所以,能否离开这座牢笼,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小呗小姐。”铃无小姐略显自嘲地笑了。“这
根本就是八方受敌、四面楚歌。”
“不不不,充其量只是三方受敌、两面楚歌,完全不必灰心丧气。”小呗小姐说完,抛了一个媚眼。“正
因如此,才要交易,我对利己不利人的交易毫无兴趣。交易这种事的前提在于双方必须同时获利,否则就无法
获致真正的诚意和协助。”
真是了不起的想法,不,就这点来说,我也举双手赞成,小呗小姐所言甚是;然而,话虽如此,凡事并非
正确就好。
“总之,是怎么一回事?接下来要回头讨论‘方法’了吗?”
“正是,吾友,真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果然聪明果然机敏。”
“……”
我默默等待小呗小姐的说明,铃无小姐也是。玖渚原本就不确定是否在听,不过,她也不发一语。
“方法就是举发‘真凶’,证明你们无罪。”小呗小姐终于说道:“这么一来,卿壹郎博士就再无理由拘
禁你们,不是吗?”
“……真凶?”
杀死兔吊木垓辅,将他盯在墙上的真凶,害我们被关进这种地方的人物。
“这……”
我手捂嘴唇,陷入沉思,脑中反复思量小呗小姐的话语。对,我太大意了,追根究底,那件事肯定是某个
人做的。既然认为卿壹郎博士又臭有长的推理是狗屁倒灶,就该想到另有最佳解答。对,这么一来,只要找出
真凶,就能推翻卿壹郎博士的论点。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空间,是密闭空间,条件非常受限。既然如此,真凶——既然真凶在我们之中,这提议
……
“这提议……”
“的确不错。”铃无小姐替我接口。“这提议的确不错,但就现实来看,终究是不可能的。理想高超固然
帅气,但时间太紧迫了。春日井小姐说‘五小时之后就会出现结论’,届时我们就结束了。因为已经过了一小
时,现在只剩下四小时,要在短短四小时找出真凶未免……”
“四小时!”小呗小姐歌唱般地打断铃无小姐。“四小时?这是永远的意思吗?我看是时间太充裕才对。
”她又挑衅地转向我。“恩?没错吧?吾友。”
“……假如你肯出手相助,或许是这样,小呗小姐。”
我勉为其难地点头。
正如铃无小姐所言,局势十分严苛;正如老师所言,这是一起残酷的杀人事件,亦是完美无缺的密室——
没有例外的密室,不可能的犯罪。严密过头的保全系统,再加上兔吊木惨遭钉死的理由,以及墙上血字的意义
。原本就属高难度的问题,现在还有时间限制。
然而……
确实如铃无小姐所言,这个方法或许是目前的最佳选择,尽管同时亦是最坏的选项。
“所以呢?怎么办?我不会强迫各位的。”
小呗小姐的右手从铁栏杆间伸来。铃无小姐沉默不语,玖渚也未置一词。
我下定决心,握住她的手。
感觉就像握住人类的手。
3
铃无小姐和玖渚留在牢笼,我则与小呗小姐展开行动。故意分成待机组和行动组或许有些夸张,但也不能
全体一起行动,众人均同意必须有人留在牢笼里。既然如此,也不能只留一人〔无法保证春日井小姐一定是在
四小时之后出现,‘潜逃’之事一旦败露,落单不但不安,而且很危险〕,更不可能留下小呗小姐这个局外人
〔我虽然这么希望,但被拒绝了,想当然耳〕,所以我们三人——我、玖渚、铃无小姐——之中只有一人能够
成为行动组。铃无小姐率先谢绝‘本姑娘脑筋不好’,结果就剩我和玖渚。就客观条件来看,玖渚的确比较聪
明,但是既不能把玖渚交给小呗小姐这种可疑分子,我也不认为玖渚有能力执行秘密任务,肯定离开牢笼两秒
就会露馅。既然卿壹郎博士的目标是玖渚,只要她留在这里,万一东窗事发,对方大概也不会乱来——对,应
该不会乱来。是故,我就只能选择行动组。
如此这般“传教士与食人族”〔注7〕式的思考结果。
我选择离开牢笼。
“——真是戏言啊。”
我咕哝着一如平时的台词,与小呗小姐迎面对峙。“请多指教”小呗小姐重新压低帽檐道:“那么,立刻
展开行动吧?也不能一直在这里蘑菇。”
“说得也是,正是如此。”我点点头,接着回头望着铁栏杆。“铃无小姐,这里……总之玖渚就拜托了。
”
“这种状况下,本姑娘也没办法自信满满地答应,恩,就轻~轻接受委托吧。”铃无小姐道:“伊字诀,
我们的命运就交给你罗。”
我收下了异常珍贵的事物。
拜托对方,全权委托,收下回礼。
喂喂喂,我们这不就像是……
彼此信赖?
“阿伊。”玖渚在堪称唐突的时间点说:“最坏的情况……阿伊真的束手无策时,联络小直也没关系的。
”
“……”
联络直先生,我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当玖渚友面临迫切的危机,借用那个人的力量所代表的意思。
“……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如果真的发生最坏的情况。”
“还有,阿伊,你记得吗?”玖渚坐在地上,抬起小脸望着我道:“人家以前说过关于‘集团’的那个规
矩——我们约好‘不能对别人泄漏成员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