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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范畴——运动大会型推理。
“……真是彻头彻尾的戏言啊。”
我喃喃自语,接着奔出。绝对跳得过去,第四栋到第五栋的跳跃本身不难,因此问题就是——能否顺利起跳?万一在边缘摔倒就完蛋了。或许是因为这种担忧,我最后在距离边缘数十公分的地点就提前起跳了。
重力解脱的感觉后。
冲击直扑全身而来。
“呼……”
我双脚着地,整个人在第五栋屋顶蹲下。至少没变成砸得稀烂的红番茄或血肉横飞的石榴,让故事就此告终。
“了不起,吾友。”小呗小姐用虚假的声音啪啪击掌道:“纪录差不多是三公尺,恩,你的体能堪称十全。”
“我是文武双全。”我慢慢平息心跳,佯装镇定。虽然没必要佯装镇定,可是,这大概不是因为心虚或面子问题,而是认为不该让小呗小姐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然后呢?到第五栋之后呢?”
“什么之后呢?”
“就是之后呀。正如你刚才所言,我们的确成功离开第四栋,可是第五栋的大门也有保全系统,情况还是一样……一个不留神,很可能被人发现。”
我说着转向小呗小姐的时候……
我视线前方一扇通往室内的铁门缓缓朝外开启,这就叫“说曹操曹操就到”吗?根尾古新先生骤然现身。肥胖的身躯外罩白衣,嘴里叼着香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走到屋外。
我慌慌张张得想要躲避,但下一瞬间就醒悟这种空荡荡的屋顶上不可能有藏身处,而且也没有躲藏的必要。
根尾先生嘲弄似的咧嘴一笑,说:“嘿,石丸小姐。”
他只朝我瞥了一眼,对我这个理应监禁在地下室的犯人就瞥了一眼,又转向陌生人兼入侵者的小呗小姐,深深一鞠躬。
“本来打算在这里恭候大驾,但情况发展比预计更快,请恕小生有失远迎之罪。”
“无妨。”小呗小姐大剌剌地应道:“不过,可以替我的吾友准备一点饮料吗?”
注1:Robert Bloch,希区柯克经典名作《惊魂记》〔Psycho〕的原作者,美国恐怖小说作家。
注2:NHK音乐节目“大家的歌”里以印度为主题的歌曲,由卢川纯和东京放松儿童合唱团主唱。
注3:专指日本音社公司制作的Play Dtation游戏软体,或走同名卡通。
注4:日本剑术的一环,指遇袭时从抽刀至收刀入鞘的连续技术,除了修炼技能之外,亦包括人格修养等自我修行。
注5:Goldbach's conjecture,德国数学家哥德巴赫〔Christian Goldbach〕于一七四二年提出的猜测。
注6:日本平安时代三十六歌仙之一,著名的风流美男子,亦是《伊势物语》的男主角。
注7:如何让三名传教士和三名食人族平安渡河的问题。前提是船一次只能载两个人,以及传教士人数一旦少与食人族,将有生命危险。
第二天(三)——伪善者日记
0
我相信神明。
因为我见过。
1
这是预料之中的发展。
基本上,小呗小姐何以如此顺利的入侵这座固若金汤的研究机构?而且根据警卫的证词,“早就逃出研究所”的小呗小姐,威吓还留在所内?要解答其他诸多关于小呗小姐的疑点,我也预料到大概是有警卫或某人在所内充当内线。
然而,我实在没想到这名内线竟是研究员之一。
喝着根尾先生替我调制的掺杂大量砂糖的咖啡,我一边偷偷观察对方。原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小心,但根尾先生机警的捕捉到我的视线,噗嗤一笑。
“怎么了?”根尾先生再度露出那种取笑对方的轻笑,挪揄似的问我。“你不敢喝咖啡吗?这样的话,我也有红茶。虽然想请你喝酒,唉,想想接下来的处境,还是别喝那种麻痹思考的饮料比较好。”
“……我不喝酒的。”
“啊啊,这么说来,三好小姐好象说过?你曾经一口气喝光一瓶伏特加,结果因为急性酒精中毒住院?之后就发誓不再摄取酒精之类的。”
那个恩师果然替我到处宣传了吗?
“……不,我很喜欢咖啡的。我最喜欢黑咖啡,不过也很喜欢罐装咖啡那种甜腻的口味,只是咖啡好象不太喜欢我。”
“哈哈哈,说的也是,喜欢对方,对方却不喜欢自己,还真是痛苦。”根尾先生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就不敢喝黑咖啡了,完全没辙,甚至想要将所有枯涩 的东西、辛辣的东西从世界驱逐。我要是创立宗教,就要将咖啡豆乃是不可食用的不洁物列为十戒之一。”
“……”
这里是第五栋的四楼,是根尾古新先生的私人房间。完全看不出是学者的房间,对,正如当事人的外貌,充满了中世纪的贵族风格,葡萄酒的冷藏库、豪华的沙发、满是 木纹的桌子、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以及占满四面墙壁的绘画。就连那些绘画亦非平凡之物,倘若取得美术馆的资料,肯定皆是刊载其中的名作。虽然很可能是赝品,但亦能从中窥知他的品位。
“咦?你喜欢画吗?”根尾先生说:“这些没什么统一性,说来还真惭愧。”
挂在这里的画作确实没有统一性,从风景画、人物画到抽象画,从印象派、立体派到超现实主义,包罗万象、甚至还有自动素描(注8)。有意的话,搞不好可以在这个小房间举行小型规模的赝品展览会。
“你喜欢画吗?”
“只是化好象不太喜欢我。”根尾先生略显开心的微笑。“不知该说是才能平庸,还是耳濡目染,学生时期……就是中学时期,恩,我也曾经沉迷此道。”
“啊啊。”我暗想才能平庸和耳濡目染的意思根本不同,但在这种芝麻小事上吐槽也毫无意义,于是应道:“那么,然后呢?”
“完全不行,看和做是两码子事。我明明是画自画像,美术老师看了却说‘呵呵呵,这个……那个……是什么呢?是那个吗?恩,该说是抽象风景吗?还真是……有个性啊!’。”
“……”有类似经验的我也不便取笑对方。“……所以才改行当学者?”
“哈哈,别这样看我嘛。刚才你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博士吧?好可怕、好可怕。你应该知道吧?我可是你的盟友、是盟友啊,我不是还请你喝咖啡了?”
“盟友吗?”
在这种情况下,重点在于根尾先生到底是谁的盟友?至少不是博士的盟友,这是确实的。话虽如此,就认定他是我的盟友,这种思考方式未免太短浅、太乐观。而要是说他是小呗小姐的盟友,也十分可疑。从双方的互动来看,找不到任何信赖关系。我含了一口咖啡在嘴里,略微品尝它的味道,再一口气咽下,体内升起一股无明火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
“真是直接的问题啊……呵呵呵,让我这么回答你吧。”根尾先生老气横秋的摊开双手。“内部告发达人!背叛大师!秘密工作专家!悖德效仿者!这正是在下——根尾古斯是也!”
“……”
“别退后啊。”
“当然要退后了。”我退了五公里左右。“简而言之,你是敌阵组织派来打听这座研究机构,跟小呗小姐共谋的间谍?”
“不太一样,我跟石丸小姐并非共犯关系,不过呢,也可算是事后从犯吧……这方面不太容易解释。”根尾先生难以启齿的说道:“关于我,你还是别问的太详细比较好,知道太多,保证折寿。哎,知道我不是斜道卿壹郎阵营的人,是有意协助你的人不就够了?”
“……这样应该够了。”
根尾先生的目的,恐怕亦跟小呗小姐有些相似,但小呗小姐的行动是基于个人意志根尾先生则是基于某个组织……换言之肯定是跟这座研究所及其高层——玖渚家族对立的某个组织的意志。正因为如此,根尾先生的准备十分周延——毕竟是以一名研究员的身份入侵计划时程必然相当长;相较之下,小呗小姐的准备尽管较为松散,但很容易随机应变。两人的共犯形态就是基于这种理由吧?
然而,诚如根尾先生所言,这种事还是不晓得比较好。时间本来就很紧迫。我当然不可能有空理会什么组织、什么研究成果、什么研究计划。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被麻烦人物盯上了啊。”
“麻烦人物?你是指小呗小姐?”
“其他还有谁?你的体质好象很容易被麻烦人物看上。”根尾先生故弄玄虚的说:“唉,这次情况特殊,也是无可奈何的,但以后别招惹石丸小姐比较好喔。我不知道石丸小姐为何想帮你,但这是本人身为长辈的忠告。呵呵,你认为我在吓唬你吗?没错,跟以前相比……跟我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相比,石丸小姐确实变圆滑了,可是我知道她被称为‘七把枪’的时代……”
从他的说法听来,根尾先生和石丸小姐似乎不仅是这次的共犯而已。既然如此,正如根尾先生不是普通的内线,石丸小姐亦非普通的企业小偷。这方面我也不想了解太多;可是,我也不确定能否避免深入了解,因为这搞不好与兔吊木的事件有关。
“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根尾先生突然恢复正常口吻,对我问道:“老实说,这是不可能解决的困难问题喔。博士说的那些固然颠三倒四,但确实是目前唯一找得到的正确解答。尽管很难说是最佳答案。可是从面子上来看,到也不算太坏,况且那个保全系统也决非无法攻破。卡片、密码、网膜、声纹、ID号码,还有应该仍留在中央电脑里的记录。你或许怀疑犯人是我们其中之一,但这也是不可能的,我认为犯人异一定是外人。既然如此,对方大概早就下山了,想要在四小时以内解决,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威胁年轻小朋友不太好喔。”
这种情况下,无须解释蓦然响起的声音出自何人之口。只见抱着纸束的石丸小姐不知何时站在根尾先生的后方,真是神出鬼没的人。根尾先生或许是习惯了,若无其事,头也不回的问道:“呦,石丸小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从身为长辈的忠告那附近,恩……关于着方面的歧见,我们事后再来好好讨论,根尾先生。话说回来,吾友,这个。”
石丸小姐先面对我,在根尾先生旁边坐下,接着将手里的纸束递给我。上面写着一长串叫人头昏眼花、莫名其妙的英文和数字,不,应该不是英文,这是程序语言,广义来说,可以称为机械语言。
“……这是?”
“我一并列印出来了,这是留在中央电脑里的记录。”石丸小姐朝根尾先生瞥了一眼。“……根尾先生的电脑太烂,花了我不少时间……啊啊,那附近就是昨晚的记录,四位数字代表时间,旁边的记号分别代表各个研究栋。”
我一边聆听小呗小姐的说明,一边仔细端详,确认记录,可是得到的结果只有博士并未说谎。昨晚确实只有春日井小姐离开自己的研究栋,而就连那位春日井小姐,在室外的时间也只有短短五分十分程度。从这个记录判断,包括卿壹郎博士在内的所有研究员均有不在场证明。若是已这个时间点进行消去法,玖渚一伙确实很可疑。
情势不利。
恩。
消去法吗……
“……有没有可能被人动过手脚?动手脚是不可能的 。”回答的不是小呗小姐,而是根尾先生。“我们可没那种技能,当然也包括博士在内,兔吊木先生或许还有办法,但那个人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那个人的专门与其说是硬体,应该比较偏向软体——而且,被杀的正是兔吊木先生。三好小姐和春日井小姐完全占不上边,至于神足先生,他比较善于研究,并不适合实战。大垣君和宇濑小姐的问题不是能力的种类,而是能力的程度。”
“——就算其他人是这样,博士本人应该办的倒吧?他再怎么说都是‘堕落三昧’假如不是虚有其表,这种事应该轻而易举吧?”
“我老实告诉你一件事。玖渚友是天才,而斜道卿壹郎不是天才。两者间的差距比你想象中更大哦,小情人。”
“……”
“对,博士不是天才。对你……还有对我这种程度的人而言,当然分不出玖渚大小姐和博士的差距。在我们眼里,他们就像不分伯仲的天才。能够区分那两人的差距的人非常少,而博士正那非常少的人之一。正因如此,得知自己不是天才的博士,才放弃迄今的人工智能,转而进行这荒诞无稽的研究。”
荒诞无稽的研究,或许正如他所言。但倘若正如他所言博士别说是不在场证明,甚至没有杀死兔吊木的理由,因为不可能有人自行毁坏自己的研究。
“因为人类就是那样嘛,就是最喜欢轻视他人的生物。正如你我所知,世界是不公平的,对吧?不论问谁,大概都会如此回答。这或许是很常见的比喻,但不管问谁‘你认为世上找不到一个比你差的人吗?’都不可能有人点头同意的。”
根尾先生似乎很开心。
根尾先生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