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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看了一下四周。“我知道。真是可怕。很抱歉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赶到这里。”
克卢沙尔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来。”
贝克马上变换话题。“你头上的包看起来挺大的。痛吗?”
“不,不是很痛。愚蠢的宪警。我是说真的!让我这把年龄的人坐摩托车。他真该遭到遣责。”
“需要我帮你拿什么东西吗?”
克卢沙尔德思考了片刻,非常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嗯,实际上……”他伸了伸脖子,左右扭了扭头。“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还需要一个枕头。”
“不麻烦。”贝克从近旁一个病床上抓起一个枕头,放到克卢沙尔德感到舒服的位置。
老人满足地叹气道:“好多了……谢谢。”
“别客气。”贝克用法语回答道。
“啊!”老人开心地笑了,“你原来真会讲文明世界的语言。”
“只会说几句。”贝克羞怯地答道。
“这不是问题,”克卢沙尔德骄傲地说,“我的专栏在美国多家报刊上同时发表。我的英语可是顶呱呱。”
“我早已有所耳闻。”贝克微笑道。他坐到克卢沙尔德床边。“现在,克卢沙尔德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像您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塞维利亚有很多比这儿好得多的医院。”
克卢沙尔德显得很生气。“那个警官……他将我从他的摩托车上摔下来,使我像一头被捅了一刀的猪一样在街上流血。我没办法只好来这儿了。”
“他没主动提出带您到一个设施更为齐全的医院?”
“让我再坐他那辆糟糕透顶的摩托车?不用,谢谢了!”
“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已经都讲给那位中尉听了。”
“我已经跟那位警官谈过了――”
“我希望你好好教训过他!”克卢沙尔德打断道。
贝克点了点头。“用了最严厉的措辞。领事馆会将这件事追查到底。”
“我正希望如此。”
“克卢沙尔德先生。”贝克面带微笑,从夹克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我想对这座城市发出一份正式的控告。你能帮忙吗?像您这种名气的人会是重要的证人。”
想到自己的话能被人引用,克卢沙尔德备受鼓舞。他坐了起来。“嗯,是的……当然。我非常荣幸。”
贝克掏出一个小记事本,抬头说道:“好的,我们就从今天早上开始吧,跟我讲讲有关事故的情况。”
老人叹气道:“这件事非常令人难过。那个可怜的亚洲人突然倒在了地上。我试图帮他――但于事无补。”
“你对他实施心肺复苏急救了吗?”
克卢沙尔德面带愧色。“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做。我叫了一辆救护车。”
贝克想起了远诚友加胸部蓝色的淤伤。“医务人员对他实施心肺复苏急救了吗?”
“天哪,没有!”克卢沙尔德接着笑道,“死马又不能当活马医――那个家伙在救护车到那儿之前就已经死了。他们检查了他的脉搏,然后用车把尸体运走,只剩下我和那个可怕的警察。”
这有些奇怪,贝克思忖着,想知道那块淤伤到底来自何处。他竭力不去想它,专心处理手上这件事。“那枚戒指怎么样呢?”他说道,尽量装得若无其事。
克卢沙尔德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中尉还跟你讲过那枚戒指?”
“是的,他都跟我说了。”
克卢沙尔德似乎大吃一惊。“是吗?我还以为他不相信我的话呢。这人太没礼貌――好像以为我在跟他撒谎一样。当然,我对他说的可是千真万确。我为自己的准确性感到自豪。”
“戒指在哪里?”贝克追问道。
克卢沙尔德似乎没听到这句话。他目光呆滞,眼睛怔怔地望着空中。“非常奇怪的戒指,所有那些字母――看起来不像我所见过的语言。”
“也许是日语?”贝克道。
“肯定不是。”
“那么你一定仔细端详过戒指了?”
“老天,是的!当我跪着帮忙的时候,那人不停地把手指伸到我的面前。他想把戒指送给我。非常怪异,特别吓人――他的双手看起来可怕极了。”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收下了戒指?”
克卢沙尔德眼睛突然睁得很大。“警官是这么跟你说的!说是我拿走了戒指?”
贝克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克卢沙尔德勃然大怒道:“我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谣言就是这样开始的!我告诉过他那个日本人把戒指送人了――但不是给我!让我从一个垂死之人身上拿走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我的天啊!他怎么会这样想!”
二十二章(2)
贝克感觉要有麻烦了。“也就是说,戒指不在你身上?”
“天啊,当然不在!”
他的胸口一阵隐隐作痛。“那么谁拿了戒指?”
克卢沙尔德愤然地盯着贝克。“那个德国佬!戒指在那个德国佬手里!”
贝克感到脚下的地板突然消失了。“德国人?什么德国人?”
“公园里那个德国佬!我跟警官提起过他!我拒绝收下戒指,但那头法西斯猪却收下了!”
贝克放下纸和笔。这个骗人的把戏结束了。麻烦来了。“也就是说,戒指现在在一个德国人身上?”
“是的。”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跑去找警察。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踪影。”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一个游客。”
“你确定?”
“我这辈子就是跟游客打交道,”克卢沙尔德急速地说;“我看人很准的。当时他跟一个女性朋友在公园里散步。”
贝克越来越糊涂了。“女性朋友?德国人身边还有别人?”
克卢沙尔德点点头。“一个伴游小姐。迷人的红发女郎。我的上帝!美极了!”
“伴游小姐?”贝克结结巴巴地说道,“就像……妓女?”
克卢沙德尔做了个鬼脸。“是的,如果你非要用那个粗俗的词。”
“但是……警官根本没提过――”
“这是肯定的!我从没跟他提起过伴游小姐。”克卢沙尔德挥了挥那只没受伤的手让贝克打住,样子显得有几分傲慢。“她们不是罪犯――但荒唐的是,她们却像小偷一样受到警察骚扰。”
贝克仍感到有些震惊。“当时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就我们三个。天太热了。”
“你肯定那女的是个妓女?”
“非常肯定。那么漂亮的女人是不会跟那种男人在一起的,除非他肯出大价钱!我的上帝!他又肥又胖,简直胖到家了!一个嗓门特大、体重超重、令人厌恶的德国佬!”克卢沙尔德在挪动身体的时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忍住疼痛,继续费力说道,“那人是一头世兽――至少有三百磅重。他紧紧搂住那个可怜的美人,好像怕她逃跑一样――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还想好好训她一顿。我是说真的!他双手紧紧搂住她!还夸口说他花三百美元包了她整整一个周末!他才应该是那个倒地而死的人,而不应该是那个可怜的亚洲人。”克卢沙尔德起身透气,贝克突然问道: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克卢沙尔德思考了片刻,摇头说道:“不知道。”他脸上又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缓缓地靠到身后的枕头上。
贝克叹了口气。戒指就这样在他眼前蒸发了。斯特拉思莫尔副局长一定会很不高兴。
克卢沙尔德擦了擦额头。他刚刚爆发出来的热情开始产生负面效果。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
贝克换着法说道:“克卢沙尔德先生,我还要从那个德国人和他的伴游那里录一份证词。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
克卢沙尔德闭上眼睛,他的气力正在慢慢消失,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你还知道什么?”贝克催促道,“那个伴游叫什么名字?”
接下来是一阵长时间的沉寂。
克卢沙尔德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他突然脸色变得煞白。“嗯……啊……不。我不认为……”他的声音一阵颤抖。
贝克身子凑向他,问道:“你没事吧?”
克卢沙尔德微微地点了点头。“是的,没事……只是有点……兴奋可能会……”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好好想想,克卢沙尔德先生。”贝克轻声催促道,“这件事非常重要。”
克卢沙尔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不知道……那个女人……那个男人一直叫她……”他闭上眼睛,发出一阵呻吟声。
“她叫什么名字?”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克卢沙尔德的声音减弱得很快。
“好好想想。”贝克催促说,“领事馆的文件要尽可能的全面,这一点很重要。我需要其他证人的证词来支持您的陈述。您还知道什么能帮我找到他们……”
但克卢沙尔德并没有在听。他用被单轻轻擦了擦额头。“对不起……也许明天……”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恶心。
“克卢沙尔德先生,你最好现在就能想起这件事,这很重要。”贝克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附近病床上的人仍然坐直身子,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房间的远处,出现了一名护士,她穿过双开门,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
“什么信息都可以。”贝克急切地催促道。
“德国人叫那个女的――”
贝克轻轻地摇了摇克卢沙尔德,想让他醒过来。
克卢沙尔德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她叫……”
继续说下去,老家伙……
“露……”克卢沙尔德的眼睛又闭上了。护士越来越近了。她看上去非常恼火。
“露什么?”贝克摇了摇克卢沙尔德的胳膊。
老人呻吟着说:“他叫她……”克卢沙尔德咕哝了几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护士离贝克不足10英尺了,她愤怒地用西班牙语向贝克大叫。贝克什么也没听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人的嘴唇。他最后一次摇了摇克卢沙尔德,就在这时,那个护士向他冲去。
护士抓住戴维。贝克的肩膀。就在克卢沙尔德张开嘴的时候,她一把将他从床上拉起。老人嘴里出来的最后两个字实际上不是说出来的,而只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就像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一次艳遇一样。“露珠……”
护士骂骂咧咧地将贝克猛地拉开。
露珠?贝克心里想。露珠是什么鬼名字?他猛地挣脱开护士,最后一次转向克卢沙尔德。“露珠?你确定吗?”
但是皮埃尔。克卢沙尔德已经熟睡过去。
数字城堡 第二十三章
苏珊独自坐在设施豪华的三号网点里。她在细细品着一杯柠檬香草茶,等待追踪程序的返回。
作为首席密码破译员,苏珊的终端机那里的视野最佳。她的终端机位于一圈计算机的后边,前面是密码破译部的地板。在她那里,三号网点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她也能透过单向玻璃看到另一侧密码破译部地板正中央的万能解密机。
苏珊看了一下钟。她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美国匿名重邮”显然正在从容不迫地发送诺斯。达科塔的邮件。她长叹一口气。尽管她努力想忘记早上与戴维的对话,但那些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她知道自己对他太苛刻了。她祈祷他在西班牙能安然无恙。
她的思绪被玻璃门发出的咝咝声打断了。她抬起头,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密码破译员格雷格。黑尔正站在门口。
格雷格。黑尔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一头浓密的金发,下巴上有一道深深的凹痕。他嗓门特大,结实魁梧,总是衣冠楚楚。他的同事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岩盐”――一种矿物质的名字。黑尔一直以为“岩盐”是某种珍贵的宝石――可与他无与伦比的智慧和坚如磐石的体格相媲美。如果他不那么自以为是,能虚心查一下百科全书的话,他会发现“岩盐”只不过是海水干涸之后剩下的含盐的残余物。
同国安局其他密码破译员一样,黑尔的收入不菲,但他对此却几乎毫不加以掩饰。他有一辆白色的莲花跑车,车里有玻璃天窗和一个震耳欲聋的超低音音箱。他迷恋新鲜玩意,他的车就展示了他在这方面的狂热。他在车里安装了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声控门锁、五点移动雷达站,还有一个踏入蜂窝式传真机和电话,这样他就能永远与他人保持联系。他的装饰性汽车牌照上写着“兆字节”三个字,牌照四周装着紫色的霓虹灯。
格雷格。黑尔小时候有些小偷小摸,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帮他改邪归正,挽救了他。他在那里学会使用电脑。他是海军陆战队见过的最优秀程序设计员之一,他的军事生涯也因此变得一片光明。但就在他第三期服役结束前两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