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伊牙斯是个粗人,他对矢菊阏氏的心思并不了解,也没直接参与陷害侄儿冒顿的勾当。但他也记恨冒顿。除了哥哥头曼,他在匈奴国对谁都不服,他有军功,又有资格,将来也想当回匈奴大单于过把瘾。现在,冒顿挡了他道,立了大功,人们的目光都转向了冒顿,他的光芒黯淡了,这一点叫好大喜功的他受不了。
但他是个缺少心眼的鲁莽汉子,发一通脾气,骂几声娘,事情也就撂在脑后了。如果哥哥与各部首领将来都选上了冒顿,他也没辙,谁让冒顿是哥哥的儿子呢?再说,这小兔崽子也真有两下子。只是以后冒顿别太张狂,凡事得让他三分,别想在他面前摆威风。
矢菊阏氏与这位小叔子私通,固然是贪恋这壮汉旺盛的肉欲,令她舒心;也是想用自己的身子,拴住这匹烈马,如果局面复杂了,他可是一个有用的人。
现在,她心事重重,带着一副满含委屈的神情,向情人诉说着心中的不安,诉说着冒顿王子对她们母子的记恨,她渐渐靠在伊牙斯的身上,泪汪汪地说:
“你也知道,让冒顿去月氏,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天神定下的,天神不是保佑他平安回来了吗?还有,我哥哥也是奉了老头子的将令才进兵月氏国的,还不是为了抓些吃食?不是年年都这样干的吗?没想到会祸及冒顿、珠阏氏,这些事能怨我吗?”
《飞镝弑父》 黑色的秋天舐犊情(2)
伊牙斯听了,觉得矢菊阏氏的话句句在理,那些事他都知道,是怨不得这个漂亮女人。一定是因为头曼太宠爱她,冒顿这小子嫉妒了。这小子真是太张狂,谁也不放在眼里,对他这个叔叔也一脸傲气。
矢菊阏氏又可怜兮兮地问伊牙斯:
“以后,冒顿要找我报复,那怎么办?”说着,她微微翘起浑圆的下巴,眯缝着湿漉漉的眼睛,深情地又无可奈何地望着伊牙斯。
伊牙斯搂抱着情人,听矢菊阏氏这么一说,他环眼圆睁,说道:
“他敢!这小子敢动你一根指头,我就折断他的脖子!”
“那……那将来,你哥哥归天了,我母子俩……依靠谁?”
说着,矢菊阏氏又擦开了眼泪。
伊牙斯轻轻摇晃着怀中的情人,笑着说:
“那更好办了,你更不用担心。到那时,我大模大样把你接进我的穹庐。你当了我的阏氏,谁还敢动你,冒顿这兔崽子只能干瞪眼。”
说着,他似乎已看到了那动人的一幕,不由得喜从中来。他那一部浓密的虬须在她脸上蹭着,一双大手在她柔软丰满的胸脯肆意地游走。
矢菊阏氏推开了他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正色地说:
“别,别这么猴急……那我问你,如果冒顿对我下手,你肯为我拼命?”
“那还用说,太阳神作证,我的宝刀可是喝血的!”
“到时候,我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
“那还有假?这你还信不过我?”
“还不错,算我没看错人,也没辜负我对你的这片情意。”说着,她浅浅一笑,人又慵懒地靠在伊牙斯身上。
伊牙斯受到了鼓舞,把矢菊阏氏的身躯扳了过来,对着那张百看不厌的粉脸调笑道:
“嘻……嘻,到那时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现在,我让你怎么干你也得怎么干……怎样,我的小心肝。”他脸上漾起了淫邪的笑容,又逼近了她,两只手伸过来解她的裙带。
“慢着!”矢菊阏氏今天真没兴致与他干那件事,她还有正事要与他商量。她又一次打掉了他那双摸索上来的手。
“又怎么啦?”伊牙斯很诧异,平时在一起两人没这么多事,早就哼哼叽叽干上了。
“昆脱这孩子这几天吵着要去冒顿的兵营,你说怎么办?”
“要去就去嘛,去不去都一样,还不是骑马射箭的,没什么新鲜。”
“你,你真是,让他去我能放心?不怕冒顿害了他?”
“他敢!”伊牙斯觉得很奇怪,那女人怎么会想到冒顿会害昆脱,真是心眼太多了。冒顿发发牢骚,有些怨气,他相信,但不至于害自己的兄弟。
“我不放心,你不懂!”
“那,那就别让他去,这有什么犯难的。”
“那怎么与他说?再说,他也不听,他说了匈奴人个个都当兵,他当然得去兵营。”
“那还不容易,让他跟着我好了,我来教他,准能练出一身好弓马,他是贵人,不要去吃那些苦了,他不是太阳神的使者吗?哪能与那帮穷小子厮混在一起。”
一句话点拨了矢菊阏氏,对了,昆脱是太阳神的使者,自己可以用神的旨意来约束他。她蹙紧的眉头略微展开了,想了一想便对伊牙斯说:“那我就让昆脱跟了你,你得把他带好了,看住了,如若出一点差错,我就跟你拼命,你也别想再有什么好了。”
“就这么着吧,凭我的能耐,昆脱将来一定不比冒顿差。”
“好,我先谢谢你了。你得上心,为了我,不能大大咧咧的,叫我不放心。”
“真是婆婆妈妈,不就是这件事吗?我的心肝,你放心吧!”说着,他又动作开了,他实在憋不住了。
矢菊阏氏娇嗔地啐他一口,妩媚地眼角一斜,嘴巴一努,伊牙斯马上会意地放开了她,飞快地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嗖”地钻进矢菊阏氏的被窝,张开两只大手等待他的情人。
矢菊阏氏知道,对于他也只能如此了,至于别的主意、计谋,伊牙斯这个直肠子是想不到的,自己再与他商量也无济于事。因为在伊牙斯看来,什么事情都已解决了,现在着急的便是与她干那个事。他想得简单又实在,无论是她到他的帐房,还是他到她的帐房,不就是为干那个事来的吗?
虽然讨不出更高明的主意,但伊牙斯为她壮了胆,作了照顾昆脱的许诺,她心头宽慰了些。她觉得这个愚鲁的情人对她还是忠实的,是能为自己卖命的。至于现在,她不能再跟他多讲什么。现在,现在她与他剩下的也只有那件事可干了。尽管她今天没什么兴致,但为了酬谢他的许诺,她也得辛苦些。再说,他干那事的那股劲头想起来就叫人脸红心跳,他那个大家伙真叫人……想到这些,她渐渐兴奋起来。她匆匆脱去衣裙,光溜溜地一侧身便钻到了伊牙斯汗津津的胸腹下面……
三
伊牙斯心满意足地走了,矢菊阏氏整了整衣裙、鬓发,便让女奴去把儿子昆脱找来。
不一会儿,昆脱满头热气地进了帐房,他脸上红扑扑的,沾满了灰土与汗水,袍袖上也一块泥土一块冰碴地搞得很脏。
“怎么,跟谁打架了?”看到儿子这副模样,矢菊阏氏关切地问。
“没有,摔跤玩来着。”昆脱满不在乎地回答。
“摔疼了没有,你瞧你,搞得这么脏……来,快端盆水来。”矢菊阏氏吩咐着女奴,又忙着给儿子拍打、擦洗,把个头与她差不多高的儿子搂在怀里。
儿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嘴角已长出了软软的茸毛,臂上、胸脯的肌肉也变硬了,今年一夏天蹿出了半个头。矢菊阏氏一面给儿子擦洗着,一面问道:“怎么,摔跤赢了还是输了?”
“哪能输,一个个全叫我摔趴下了。”昆脱得意地说。
《飞镝弑父》 黑色的秋天舐犊情(3)
“好,好样的,我的儿子就不该输。不过,玩的时候要小心,别伤着了。”她让儿子坐在身边,又让女奴端上热奶与干点心。
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她心中洋溢着一种由衷的喜悦,多么好的孩子啊,这样的孩子能不叫人爱煞、疼煞?这样的孩子能叫他受半点委屈?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她眼角沁出了泪花。她赶紧擦了擦眼睛,拉着儿子的手,正色地对儿子讲:
“昆脱,阿妈有件事告诉你,你听了别害怕。阿妈连续三天都做到一个梦,梦见有头灰色的狼跟着你,紧紧地在你身后跟着你,白天黑夜都跟着,可你一直没在意、没发现,叫阿妈好害怕。”
“我当什么事,那怕什么,别说是梦,真有一头狼跟着我也不怕,我能对付。”昆脱不以为然地说。
“不,你不要以为这是件小事,这件事太蹊跷了,搞得我心神不宁,我去找了巫师,请她占卜圆梦,她告诉我:跟在你身后的不是一头狼,那是一个人,一个凶狠的歹人。那个梦是天神在提示我们,你命中有个歹人与你作对,在设法算计你,这件事是要认真对付的。”
“是吗?那……那个人是谁?”昆脱听了,神情有了变化,对巫师的话,他是很相信的。
“那个人是谁,还没人知道,你我都要小心仔细地查找,要紧的是:你一定要记住有一条狼在盯住你,你要提防。”
“那……那我怎样提防?我看不见,找不到那个人怎么办?”昆脱毕竟是个孩子,一下子被吓住了。
“这我也问了巫师,巫师说依她看,这头狼是个厉害角色,不好对付,可你父亲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的大单于,是天神信赖的人,只要你不离开你的父亲,他能保护你,那头狼便对你没有办法。”
“那……”
“你不能离开你父亲,不能离开单于庭。你要记住,你是太阳神的使者,将来是要干大事的,像你父亲一样。等你长大了,那条狼对你也就无可奈何了。”
“那……那我去冒顿哥哥的大营都不行吗?大营马上要建立了,又不远,冒顿哥哥不是也能保护我吗?”
“不,不能!冒顿连自己的阏氏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你。再说,那个坏人还不知是谁,他就在单于庭那是肯定的,说不定还是个王公贵族呢,你不能随便与人接触,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论那人对你表面上如何好,如何亲热,你记住了吗?”
昆脱被母亲说得越来越害怕,尤其是听母亲说不能相信任何人,那头狼就在单于庭,说不定还是个王公贵族等等,便战战兢兢地问:“不相信任何人?那父王与阿妈呢?”
“傻孩子,父王与阿妈当然能相信,父王与阿妈不是外人。”
“那冒顿哥哥呢?冒顿哥哥也不是外人。”
“冒顿不行,冒顿与你不是一个妈。你别啰唆了,除了你爸妈,单于庭中你还可信赖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你叔叔伊牙斯与你舅舅独龙奇。我已经与你叔伊牙斯说好了,以后你就跟他学习弓马。他是你长辈,也是匈奴的英雄,跟他学将来一定能赶上冒顿。以后有什么事,除了父母,你只能去找你叔叔与舅舅,别人都不可靠,这些都是巫师对我讲的,都是神的旨意!”
“嗯……”昆脱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严重的事,他一时还想不太明白。
矢菊阏氏见儿子神情迟疑,她急了,她把儿子拉到身边,搂在怀里,激动地说:
“儿子,阿妈与你讲的这些话,事关重大,你的生死吉凶全在里面。你一定要记住:不要离开单于庭,不要离开你父亲,有了犯难事,还可去找叔叔与舅舅,就是阿妈突然死了,你也要记住阿妈这几句话,一定要记住啊!”说着,她忘情地流下了眼泪。
昆脱被深深感动了,心中也真的害怕了,他抱住了矢菊阏氏,连连点头,说:“阿妈,你别说了,我害怕,我记住了,记住了。”
四
独龙奇回到部落后,着实紧张了一阵,他以提防月氏人兴兵报复为由,作了备战动员,一时也耀武扬威地集结起四五千人马。
过了三四个月,没见冒顿王子有什么动静,听单于庭来人说冒顿建起了大营,整天操练兵马,白天黑夜都不在单于庭,这叫他捉摸不透。这段日子里,头曼单于与矢菊阏氏又几次派人催促他回去,他考虑再三,觉得老是躲着冒顿也不行,这样不是服输了吗?这样他对未来的盘算不是落空了吗?他不能输,他还得去争去夺,要把那顶金光灿灿的单于王冠夺过来。于是,他挑选了三百名精锐亲兵又回到了单于庭。
回来后,他讪讪地见了头曼单于与妹妹。老谋深算的头曼没责怪他的不辞而别,倒是抚慰了几句。矢菊阏氏见到哥哥,眼圈儿都红了,没人的时候,她伤心地埋怨哥哥:“你跑得好快,把我一人撇在这儿,如果冒顿这小子犯狠,我怕是已成了刀下之鬼了……”
独龙奇嘿嘿地干笑着,说:“哪能呢,你有单于这棵大树可依靠,我料定是不会有事的。我可不一样。再说,我急着回去,也是为了你与昆脱外甥,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