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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9-飞镝弑父-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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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乌黑,额上有一簇白毛的“王之星”,在王公大臣的簇拥下,缓缓执辔,跟着冒顿进了大营前的演兵场。    
    “唷,好一番阵势!”他与王公大臣走进的是一个中空的方阵,东西南北,各方骑士都有一色的旗幡,一色的战马:东方青色,西方白色,南方赤色,北方黑色。一队队、一列列挎腰刀、背弓箭、握盾牌、执短矛的骑士,齐齐整整,重重叠叠,军容威武,气势夺人,看得那些王公贵族们在马上都“啧、啧”称奇。    
    骑士们见头曼单于来到跟前,便按照匈奴习俗,纷纷下马,匍匐在地,齐声呐喊着,向匈奴大单于致敬。    
    头曼单于登上了阅兵的土台。冒顿王子在土台上拔出腰间宝刀,高高举起,指向天空。他手下的将领们、军士们便吹起号角、舞动旗幡,各个方位的队伍马上随着号角声齐刷刷地调动着。他们分散、聚拢,顷刻间,四方队伍又改换成并列的进攻队列,青杂色战马为前军,白色战马为后军,红、黑色战马分别为左右两翼。这时,冒顿王子在土台上悬挂起鹰首大纛,骑士们见了便齐声呐喊,万骑涌动,如雷霆一般向前方扑去。兵势浩荡,进展神速,但队形不乱,都在各自的旗手的引导下奋勇进击。攻击队伍冲出三里地外,忽而又见左右两翼的骑兵突前了,他们与中间的大队骑兵渐渐组成一个网状的攻击面,向前兜捕着假想的敌人。    
    头曼单于在土台上看了这阵势,很惊讶,也兴奋,这不是秦军惯用的战术吗?在河南大战时,他就在那种三面夹击下吃了大亏。冒顿这小子也练就了这手,真了不起。    
    这时,只见攻击停止了,随着一阵“呜、呜”的号角声,前锋队伍与两翼像潮水一样退了下来,而后军的白马队伍岿然不动,他们张弓搭箭压住了阵脚。等后撤的队伍站稳脚跟,他们在一声号令下才转身后撤。这样,这万名骑手又梯次地有秩序地撤回来,不像以前那样四处狂突如鸟兽散。这勇猛的进攻与有序的撤离看得头曼单于在马上不觉地频频点头。    
    接着,这支队伍又演习了队列劈杀、轮番急射、马上擒拿、徒手格斗等军事项目。天很闷热,那些骑士们汗流满面,一个个操练得像从水中捞出来的那样。但他们自始至终精神抖擞,杀声震天,似乎要在那些匈奴贵人面前把全身的本领都施展出来。    
    这精彩的操练看得头曼单于不禁捋着胡子仰天大笑起来。他是一位统帅,是一个老军人,对于眼前这支队伍的战斗力与训练素养,是一眼就能识别的。作为一名老军人,看到眼前这些出色场面,他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好,好,好一头神鹰!”    
    他兴奋起来,转动着肥胖的身躯向周围的王公大臣们夸耀着,赞赏着。他骑在马上指点比画,显示出一个行家里手的神情,刚来时的那种怀疑与矜持都抛到了脑后。    
    演习整整进行了一天,到太阳西沉时,冒顿才罢兵。他让手下将领们整理队伍,自己卸下头盔铠甲在大营里摆下酒席,请父王与诸位王公大臣入席。    
    酒过三巡,冒顿王子站起来双手抱拳对头曼单于躬身道:“父王,儿臣将万骑以来,不敢懈怠,以辱王命,刚才父王看了儿臣演兵,其中有何差错,请父王明示,也请诸位王公大臣指教。”说着,他又转身对周围的贵族首领们抱拳躬身。    
    头曼单于哈哈一笑,抚摸着花白的胡子,对周围的王公大臣说道:“怎么样,冒顿让大伙儿指教,刚才他的‘神鹰’已经在大伙儿面前飞了一回,飞得怎么样,大伙儿都说说吧。”他的口吻很轻松,脸上颇为得意。    
    周围的王公大臣们互相交流着,嘴里连连称:“好!好!”有的还竖起了大拇指,心悦诚服地称赞冒顿。那几个平日意见最多的贵族,脸色有些尴尬,嘴里含含糊糊地吐出:“嗯、不错……”“嗯、还好,好……”似乎还有些不情愿似的。    
    头曼单于望了一眼边上的右贤王伊牙斯,逗趣地说:“伊牙斯,你别不吭声,光顾着喝酒吃肉,你说说冒顿的兵练得怎样?”    
    伊牙斯是头一回见到冒顿演兵,他是带兵的大将,当然看得出好赖,但他总有股不服气的劲头,因此刚才别人对冒顿交口赞誉时,他啃着一条烤羊腿不放,不想给冒顿说好话。现在见头曼单于问到自己,他只得把手上的烤羊腿撂下,搓了搓手,抹了抹嘴,一对牛眼睛上下翻动,动脑筋怎么回答。    
    头曼单于见自己的这位宝贝兄弟这副模样,知道他心中有话,便说:“讲,你讲讲,你带了二十多年兵,是行家里手,给你侄儿指点指点嘛,是好是赖,照直说,不用客套。”    
    “客套?我这火爆脾气大伙儿都知道,我可不会客套。好,那我就说说。”他直了直身,摆动着手开始了:    
    “冒顿的演兵,还是蛮好看的,像那么一回事,大伙儿也卖力气。可是真打起仗来,那阵势不知管用吗?战场上瞬息间千变万化,摆花架子不行。到那时就得真刀真枪干,要勇要狠这才是最要紧的,刀刀见血,身上带红才是好样的,叫我带兵就不搞那种阵势,也搞不了,呸!”他吐了口唾沫,又接着说:    
    “还有,我看冒顿演兵,有点学蒙恬老狗,学王离那厮。蒙恬、王离是匈奴的大仇人,学他们干吗?这不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吗?我看了不乐意。完了,就这些。”说完,他又大大咧咧地抓起了刚撂下的烤羊腿,旁若无人地啃食起来。    
    听了这番话,周围的王公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刚才那几个不太情愿叫好的贵族似乎又受到了鼓舞,他们连连点头,嘟哝着:“是啊,学蒙恬老狗干吗?”“这些秦人有什么好学的!”    
    冒顿王子听了,很生气,想反驳,只见头曼单于抬了抬双手,让大家安静,他又转向了独龙奇,说道:“右大将,你也说说,伊牙斯的意见如何?”


《飞镝弑父》 黑色的秋天诡计迭出(3)

    今天独龙奇的心情很坏,本也不想说话,见头曼单于在这节骨眼上又点了他的名,便连忙躬身站起。他两眼上上下下一转,便说:    
    “右贤王所言,战场上千变万化,领军之将要随机应变,还有上阵时要勇、要狠,要刀刀见血,身上见红,这些见解臣下以为都极是,是右贤王带兵二十多年的灼见。至于说到殿下演兵是否学了蒙恬、王离,我看这倒不必拘泥。蒙恬、王离也不是等闲之辈,很有些本事。如果说学他们的本事不为别的,为的是打败他们,臣下以为还是好的。至于今日殿下的演兵嘛,臣下以为很不错的,也很不容易,臣下很钦佩。若有机会,臣下也想试试,请殿下指点。臣下想到的就这些。”    
    独龙奇的话听来很公允,合情理,暗中却透出了不服气的劲头,他还婉转地帮伊牙斯下了台。    
    头曼单于见大家都表示了态度,就举起手中酒杯说道:“好吧,大伙儿都举杯,冒顿这支‘鹰之队’练得不错,我跟大伙儿一样,很高兴,这支队伍冒顿得好好带,来,干杯!”    
    大家都端起了杯。    
    酒足饭饱后,冒顿王子送父亲与王公大臣们回单于庭。    
    月色昏黄,侍从们都点燃起火把,头曼单于与冒顿王子走在前面。喝酒喝热的身子,经阵阵夜风吹拂,分外惬意。一天下来,头曼单于有些累,但精神很兴奋。儿子这一年多来干得不错,这回把那些吵吵嚷嚷的老家伙们的嘴巴给堵上了,尽管看起来他们还是不服气,可心中的好赖还是有数的。冒顿的这支“鹰之队”是单于庭的精兵,是自己直接掌握的武装力量,头曼觉得脸上很有光彩。要是发生战事,这支队伍真可以打一气。对匈奴各部落之间的纷争,这支“鹰之队”也有威慑力量。    
    冒顿王子看到父亲情绪很好,便并马过来,趁机向父亲进言。他说:“父王,儿臣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头曼单于觉得很突然,便随口应道。    
    “儿臣请求父王口谕匈奴各部,由儿臣来帮助各部首领按新法训练各部骑士,以早日练成匈奴精兵,抗击三面强敌,恢复匈奴国昔日的威风。”    
    听到儿子这个要求,头曼单于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他不出声,迟疑了。他的迟疑是有道理的。匈奴各部骑士传统上是由各部首领统领。单于不像秦王朝的君主有那么集中的权力,可以随意支配调动各路兵马。现在冒顿提出,要由他来操练各部骑士,如果依了冒顿,必然会引起部落首领的不满,他们甚至会公然反对,搞不好,会生事变。再说,即使他能说服各部首领让儿子来训练他们的骑士,他也不愿意这样做。他明白,这样冒顿就统率了全匈奴的大军,这不行!统率全匈奴的大军的只能是他,别人不行亲儿子也不行。他不能让别人成为匈奴的统帅,那样,他的威望他的权力便会受到削弱,单于的称号便会受到损害,兵权落到冒顿手中,那同样是有危险的。他毕竟老谋深算,不会因一时冲动而应允冒顿这个请求。于是,他便不答理冒顿,只是摇了摇头。    
    冒顿王子见父亲不允,便又着急地说:“父王,不练出匈奴精兵,我们怎能在月氏与东胡之间立足?不练出匈奴精兵,我们又怎能打回河南去?怎能为死去的几十万弟兄姐妹报仇?请父王三思,为了匈奴国的安危,为了匈奴国的强盛,儿臣恳请父王答应儿臣的请求。”    
    听了冒顿这番激动的言辞,头曼单于不但不为所动,还十分不快,便冷冷地说:    
    “你的请求不合祖宗立下的规矩,匈奴的安危我会考虑,还不用你操心,你就带好自己的队伍去吧!”说着,一提丝缰,座下那匹“王之星”往前一蹿,便甩下冒顿小跑开了,把冒顿王子冷落在一边……    
    回来的路上,冒顿王子骑在“雪花豹”上,心情十分沮丧。盘算了多日的计划,父亲的几句话便让它成了泡影。父亲不仅拒绝了他的请求,还冷冷地刺伤了他,“还不用你操心……还不用你操心”,这分明是对他的挖苦,也是对他的猜忌。本来,他心底里还常浮上一丝亲情,觉得父亲毕竟与矢菊阏氏、独龙奇他们不同。可此刻,他的一腔怒火直接朝头曼而去。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今天演兵场上的一幕幕情景,其中特别扎眼的是:当父亲骑着他那匹“王之星”在众人簇拥下,缓缓地执辔进入演兵场时,万余名骑士没听他的口令就依次下马,匍匐在地,齐声向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的匈奴大单于欢呼致敬,迸发出惊人的狂热。自己手下的百名虎贲勇士也一样虔诚地下马跪倒。    
    须发花白的父亲身板笔直地骑坐在雕鞍上,他是那样威风,那样得意,真像是天神降落到人间。他抬起了左手向四周慢慢地摆动着,接受着海涛一般的欢呼……    
    不知怎的,这一幕深深刺伤了冒顿。当时,他骑马跟在父亲身后,在那海涛一般的欢呼声中,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恼,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慌乱。    
    现在,他慢慢地悟出了自己当时的心境,悟出了是什么引起他的不安。虽说演兵场的那一幕本是极为正常的惯例,是匈奴臣民见到单于陛下的仪式。但在今天这个仪式中,他感到一种强大的精神压力,心中有一种极大的失望,甚至恐慌。令他沮丧的是这个场面再次告诉他:在匈奴臣民的心目中父亲是个半神半人式的领袖,而他只是个人。尽管大家都器重他,也觉得他是位了不起的英雄,然而在父亲那种天人合一的精神化身面前,他黯然失色。尤其看到自己精心训练的百名勇士对父亲也同样虔诚时,他有股莫名的怒火,像是被出卖了似的,像是被人暗中猛抽了一鞭。    
    他的不安也说明在他心灵深处,已把自己与父亲头曼放在对立的敌对的位置;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已暗暗在同父亲较量了。然而,今天演兵场上的情景告诉他:父亲头曼依然是座大山。在他与父亲的较量中,要让手下的勇士们,让那些匍匐在地的骑士们,把自己看作是第一位的,把自己看作是天神的化身,那眼下是万万办不到的。至于要他们向那座大山发起攻击,向那半神半人的匈奴大单于拔出刀剑,那更是妄想,是绝对办不到的。人们会把他当作一个疯子,一个违背天理的叛徒,那时,锋利的刀剑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但是,现在看来,那座大山必须扳倒,因为那座大山不仅曾想吞噬他、压倒他,还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头脑变得异常清晰,他明白真正的对手不是那狡诈的独龙奇,也不是那毒蛇一样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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