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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关系,你今天的古文课不也一样睡了吗?
“我是作出了睡了也没关系的判断才睡的耶,因为就算不听也明白了嘛。可是你不明白吧?你听着,你尤其是数理科最糟糕,能努力的就要努力才行。”
春日用我的活动铅笔在教科书的问题上画起了线:
“我就告诉你最低限度要掌握的问题,你就好好记住吧。但是可不能光记答案,因为测验中会换个数字出题的。首先是这题和这题……”
就这样,我就站在教坛旁边接受了春日的临时补习。善解人意的值日生很识趣地无视了我们的存在,我们也一样。总觉得这样子很丢脸啊,在社团教室里再说不是更好吗?
“真是笨蛋。社团教室是用来进行社团活动的地方,不是为了学习而设。当然要好好区分开来嘛。要是在做有趣事情的时间干一些无聊事的话,不就让人扫兴了吗?”
春日很没趣似的指出了预料会出现在测验中的题目,还详细地讲述了解题法,直到我全部都做对才允许我离开教坛。
”嗯。就先这样吧。”
她一边转着活动铅笔一边合上了教科书,要再过五分钟的话,我的脑袋就要对超时劳动发出抗议的声音了。现在值日生们已经打扫完教室,全班同学都已经完全消失了影踪。
“要是你明天还拿个平均分以下的分数就要小心了,恐怕得动个外科手术。可以的话你最好一直记到期中考试。”
这就很难保证了,我哪有闲工夫去在意那么遥远的未来啊。我把写满了记号的可怜教科书塞进了书包,俯视着春日那放射出挑战性光芒的威风凛凛的眼神。本打算要反驳她几句的,可是却说不出话来,只好上下挪动着脑袋来加以掩饰。
“总之这样你就可以混过明天了吧。要是连一半都解答不出来的话,我作为团长就要给你一个训告处分了。到时候我就不得不专为你准备一套算术习题集了耶,你可别给我添麻烦啊。”
春日大步大步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包:
“别愣在这里,快走啊。实玖瑠她们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恐怕也没有人比那三个人更有耐性等我们了吧,不过我本来就打算尽快到那里去了。
于是,我一边追赶着快步如风的春日的肩膀上晃动的发丝,一边心想:说老实话,我其实并没有完全把明天的小测验扔到了忘却的世界里,只是打算到时候在数学课前的休息时间请国木田赐教一下就算了。
现在只不过是把这个计划的时间和人物分别换成了今天和春日……嗯,怎么说呢?这种事恐怕是应该被分类到无关紧要的事情里面去的吧。
尽管我迈开大步子,也还是花了十几步才赶上了在走廊上带头的春日。
健步如飞的春日就像平时一样毫无意义地踩着威势十足的步调,就好像听到了打开猫粮罐头声音的三味线一样,为了跟她那足足有自己身高一半长的步幅保持同步,我也不得不向腿部神经和肌肉发出全力运作的命令。
所以我们一下子就来到了社团教室门前,春日连门也不敲一下就推门进去。在踏进里面一步的瞬间才终于停了下来。
“啊,凉宫同学,阿虚。”
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的朝比奈学姐不知为什么并不是穿着女侍服,而是正常的学校制服。
这位面带困惑的未来女孩以一种柔弱而不安的声音说道:
“一直在等你们呢,本来还打算去叫你们来的。啊,那个,等的人并不是我,嗯……”
因为春日站着没动,我于是就伸长脖子从她那穿着水手服的肩膀上向室内望去。
“咕啊!”
忍不住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长门在角落里读着书,古泉也坐在桌子旁面露微笑,这都是日常见惯的风景,可是却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朝比奈学姐转身面向着社团教室:
“各位久等了。因为茶杯不够,所以连茶也没办法泡……那个……在三十分钟前就一个接一个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社团教室里已经完全超负荷了。
根本不用确认他们的上衣颜色了,恐怕一定是跟一年前的我们有着同样的感觉吧。怎么说呢,用“新鲜”这个词来形容大概也有点俗套了吧。
那些一年级的男女新生们,已经挤满了文艺社团教室的内部。
其数量约为十名。
全员都注视着我和春日,还露出了怪怪的笑容。
在绷紧了似的空气中,春日终于开口道:
“……难道,是想入团的新生?”
在朝比奈学姐和古泉回答之前——
“是的!”
男女混合的约十名新生就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听了这些毫无来由地充满了希望和青春感的唱和声,我的嘴巴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不属于和音的台词:
“真够麻烦的。”
beta5
星期一,早晨。
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今天我的心情相当复杂。不过总不能把表情也弄成复杂型啦。毕竟春日有着如同万能菜刀一般锋利无比的强大直觉,搞不好她会曲解了我的想法然后转个三百六十度最后变成了正确答案也说不定。
最低限度也要戴个精神抖擞的面具才行。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比我还早到学校的春日正睡眼惺忪地把脸贴在桌面上。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因为上学路上的日常登山运动而感到疲累,想来可能是因为看深夜电影导致了睡眠不足之类的原因吧。
这样的话就正合我意啦。我一心祈求着浑身脱力的团长能睡个好觉,以尽量轻柔的动作坐下了自己的位子,轻轻把书包挂在桌子的旁边。
我一边听着背后的春日稍微抬起脸时产生的衣服和头发的摩擦声音。一边望着还没有被粉笔弄脏的黑板。
直到预备铃响起、班主任冈部快步走进来为止,我都一直没有动过。
要说睡眠不足的话,其实我也是一样。就因为昨天又经历了次久违的体验,被一个有着奇怪身份的人带到了某个非现实的地方。害我脑子出奇地清醒,很难入睡。
同时我还战战兢兢地担心着电话会不会在深夜里响起来。
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吧。
在第二节的古文课上,我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这种几乎无法回避的浓浓睡意,大概是来自那照耀着教室的春天阳光的吧。反正背后的春日也早就睡熟了,就算再增加一个睡眠学习的临床实验者也应该没问题吧……
……不行,睡魔还真是到了最顶峰了……
我毫无抵抗力地落人了短时间睡眠的魔掌中,而且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是实际发生过的事的再现。
是国中三年级生的……某一天的回忆。
要是十几年都一直过着平平无奇而郁闷无比的日常生活的话,有时候就会突然发现自己正在考虑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并因此而大吃一惊。
比如说。会不会有哪个军队误射出来的导弹从头上落下来啦,掉下来的人工卫星会不会保持着燃烧的状态落到日本的哪个地方啦。天上会不会落下一颗超大型陨石给世界造成未曾有的大恐慌啦……等等之类的想法。实际上也并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绝望而渴望着大灾祸的降临,可是总会莫名其妙地自然冒出这种念头。
当我把这些是对身为同班同学兼朋友的佐佐木说出来的时候——
“阿虚,那就是名为娱乐症侯群的典型症状了。你一定是是读多了漫画和小说了吧。”
她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恳切徽笑为我作出了解说。那是我从来没听过的词语。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向她提出了疑问。那到底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因为那是我刚才创造出来的词语啦。”
以此为开场白,她继续说道:
“现实中并不存在你所喜欢的电影、电视剧、小说和漫画里的东西。所以你就觉得很不满了吧。存在于娱乐世界里的主人公们,在某一天突然面对着非现实的现象,感觉到不适,陷入了困难重重的境况中。在大多数场合,那些故事的主人公们都会凭着智慧、勇气、隐藏的神秘力量、或者是无意中觉醒的能力来尝试打破现状。可是那些都完全是只能在虚构的世界里才可能发生的故事。正因为都是虚构的,所以它们才能作为娱乐而存在啊。要是电影、电视剧、小说和漫画里的世界是日常中随处可见的东西,那就已经不能算是娱乐节目,而是纪录片了。”
因为那种道理让我有点似懂非懂,我就照直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佐佐木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也就是说,所谓的现实是有着实在的强固法则支持的东西啦。无论你怎么去等,外星人也不会攻打过来,古代的邪神也不会从海底苏醒过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难道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吗?至少巨大陨石撞上地球的可能性不会是零吧。
“你想说概率吗?我说啊,阿虚。要是你摆出概率来说的话,那的确是没有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啦。比如说……”
佐佐木指着教室的墙壁:
“你用尽力气向这堵墙猛冲过去,然后穿到了隔壁教室。这种事在概率上也并不是零啊。哎呀,看你样子好像想说‘我怎么可能穿过墙壁’吧?可是并不是那样啦。在量子力学的微观世界里,明明被电子绝对无法通过的绝缘体挡住,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电子穿了过去而出现在别的地方,这种现象是经常会发生的,名字就叫做通道效果。如果以此为基础考虑的话,构成你身体的元素说到底也是跟电子相同的粒子吧。所以能直接穿过这堵墙的概率也并不为零,就是这样的道理。不过。假设你一秒钟撞一次墙的话,就算你花上一百五十亿年也恐怕不会成功。那个概率就是低到这种程度啦。那也就是说,即使称之为不可能也没有问题了吧?”
到底我们本来是要谈些什么的?听佐佐木这样子说下去,就会连自己想的东西也变得越发模糊起来,最后以一种被骗了的感觉结束对话,这也是常有的事了。
佐佐木在她那端正的容貌上显露出柔和的微笑,以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而且呢,阿虚。假设你真的进入了非现实的故事世界空间,我也只能这么跟你说,到时候你能不能像虚构故事里的主人公们那样机缘巧合地应付过来,也是一个莫大的未知数。要问他们为什么能运用智慧、勇气、神秘力量和能力来打破逆境的话,那就是因为故事本身就是被制作成那样子的缘故了。那么你的制作者到底在哪里呢?”
我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简直是无言以对。
以上是从现在算起的两年前的六月某目,置身于国中三年级生时代的我在教室里跟佐佐木之间的对话。我跟佐佐木是在这一年的春天才以同班同学的身份认识的,但是彼此却感觉意外默契,所以经常都在一起谈一些有的没的话题。把埃勒里·奎因的国名系列整套读完的学生,据我所知就只有佐佐木一个了。(注:埃勒里·奎因是两位美国著名侦探小说家弗雷德里克·丹奈和曼弗雷德·B·李的笔名,两位作者从1932年开始合作,创作出一系列独具风格的侦探小说,其中大部分以埃勒里·奎因的笔名发表。国名系列是其最著名的一个系列。)顺便一提,我完全没有读过。至于故事方面,因为我经常听佐佐木兴致勃勃地在谈话间提到,所以也知道了其中的大概内容。
因为这一年我被硬是拉去参加了补习班。接受的也正好是跟佐佐木相同的指导课程,所以很快就变得亲密到吃午饭时也经常在一起的程度。这么说的话就应该可以大概想象到了吧?我基本上是属于喜欢一边读漫画杂志一边自个儿吃饭的类型,可是跟这家伙在一起的话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吃下去。但是我和她除了学校和补习班以外就没有发生其他关联了。要问我是不是亲密好友的话。恐怕我就会回答“No”吧。
佐佐木从旁边的座位探出身子,把手肘枕在了我的桌子上。闪闪发光的两颗乌黑眼珠在端正的脸庞上也显得尤为引人注目。要是她把那种兜来兜去的理论式腔调的话,恐怕是会很受欢迎的吧。
我尝试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种说法还真有趣呢。”
佐佐木仿佛强忍着笑意似的说道。
“我真不明白,什么受欢迎不受欢迎的,为什么在人生中会被看作一个大问题呢。我只希望自己在何时何地何处都能保持着理性和逻辑性。为了接受真正的现实,情绪化和感情化的思考活动也只是一种碍事的杂质而已。感情这种东西只能是阻碍人类自律进化之路的劣质遮蔽物,尤其是恋爱感情什么的,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