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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苗抬起头:“我不去。”
“你已知道是什么地方?”
豆苗点头:“你有一个朋友,他的女友病故,可是,他想与她联络。”
“你已猜对一半,他有种感觉,那女子就在他屋子里,所以近日他已不敢回家。”
豆苗反感:“他不怀念她?”
李榛摊摊手。
“你的朋友想做什么,赶走她?”
“他打算把小洋房出售。”
“那不关任何人的事。”
“据说看房子的人都觉得不安,所以不能成交。”
“你朋友疑心生暗魅。”
“我们一起去看个究竟。”
“李榛,你不如帮我寻找生母来历。”
李榛温和地微笑:“静下心来,你特异心灵,一定可以联络到她下落。”
豆苗一怔,再不出声。
傍晚,她随李榛到达一间山腰小洋房,只见红瓦白墙,四周种满玫瑰红棘杜鹃,背山面海,豆苗意外说:“本市竟有这样好居所。”
李榛笑:“资本社会,资本为上。”
这时,满天桔红色晚霞,高处天空一抹淡紫色,淡淡新月影子隐约可见。
推门进屋,先是一个红砖地天井,有一道小小喷泉自墙壁流下水缸,缸中有睡莲及金鱼。
“多么美丽的设计。”
大厅的家具用白布遮住,窗户直通露台。
豆苗并无任何不安感觉,她有点像同男友来找房子预备结婚,想到这里,不禁憧憬。
结婚……每早有人送出门,每晚有人等她回家,一起消磨时间,一起计划将来,真是好事。
李榛这时转过头来看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轻轻说:“有时我在急诊室当更到天亮,你能接受?”
豆苗微笑:“谁问你。”
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人在他们背后轻轻说:“卿卿我我。”
李榛也听到了。
“你俩真是一对,你们可以看得到我吗?”
李榛与豆苗同时摇摇头。
那声音说:“你们比普通人感应略强,可是,还未有能力看得到我。”
豆苗轻轻说:“我在医院看到过。〃
“医院不一样,那处能量集中。”
李榛轻轻问“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这时天色渐渐暗下去,李榛握住豆苗的手保护她。
那声音无限感慨:“以前他也对我一般体贴,过马路,他挡住有车那边,吃饭,夹好菜给我,生日,向朋友打听我喜欢什么,我出差,他趁长周末乘十多小时飞机来,只为与我相聚半日。。。。。。没想到今天,他那样怕我。”
李榛脱口说:“你患急症失救,庸医多次误诊是感冒。”
“你们两人都是医生,应知我不甘心。”
豆苗说“你不该在屋里留恋。”
“我以前在这里,只差一点,就可以结婚。”
“那是过去的事了。”
“你不明白我的心情。”
豆苗站起来:“我知你怨怼,”她朝露台方向走过去,“过去你们每天在露台上看晚霞观日落,他做了咖啡端出来给你,你们度过最温馨黄昏,为此你有所眷恋,你比许多人幸运,你不知有多少感情空白的人,只能镜花水月,幻想度日。” 他们听到一串苦笑。
“他要出售房子,重新开始,请给他机会。”
没有回音。
豆苗说:“真抱歉,请你离去。”
依然没有回音。
豆苗轻轻说:“请给一些示意。”
李榛也说:“你也希望他生活得好。”
在旁人看来,这对年轻男女精神似有毛病,对着空室一本正经与第三者对话。 仍然没有回答,这时,忽然有人推开大门,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来,他右手握着一瓶伏特加,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李榛看见他,迎上去说:“你怎么来了?”
年轻人说:“我也想说几句话。”
豆苗立刻知道,他是屋主,他是负心人吗,当然不是,他是否可以做是更好? 是。
屋主端来一张椅子,坐好,叹口气,对着酒瓶喝一大口酒,说:“没有一天,我不想念你。”
就这么一句话,豆苗已经觉得荡气回肠,鼻子都红了。
他接着说下去:“我仍然没有约会,因为她们都比不上你,但是,我必需向前走,我还有其它责任,我是父母的儿子,兄姐的小弟,侄儿的叔叔。”
这时,李榛握住豆苗的双手。
屋主声音越来越低,“如果两个人都活着多好。”他拭去眼泪,“我走了,随得你吧。”
李榛拉着他,“你喝了酒,别开车。”
他摔开朋友的手,伤心离去。
豆苗叹息,半响才说“我们也走吧。”
这时,他俩感觉到声音又来了,“请留步。”
豆苗摊开手,表示无奈。
只听得声音问:“那是谁?”
李榛讬异,“谁?你的男朋友,屋主人。”
“不,我的男朋友不是他,我从没见过他。”
李榛睁大眼睛,“这话怎么说?他两年前自一对年轻夫妇处买下这处平房,
直与女友住到她病逝。。。。。”
“她患什么病?”
李榛答:“急性脑膜炎。”
“不,不,那不是我,我是癌症。”
李榛与豆苗面面相觑,他们听到饮泣声。
豆苗劝慰,“快别伤心。”
“物是人非。”
豆苗无言,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感谢你们两人,否则,我会一直在这屋子里骚扰不该骚扰的人。”
豆苗忽然鼓起勇气,“我们应当豁达,该离去时一声不响消失,不是因为那样做会令对方尊敬我们,而是因为我们自重。”
这句话说完之后,隔很久,却没有感应。
这时,李榛 才说:“走吧。”
在车上,豆苗不置信地说:“这些日子来,她找错了对象,真冤枉。”
“前任屋主是一对新婚夫妇。。。。。”
“那丈夫是她的旧男友吧。”
“可能是,你猜,她还会留在那间屋里吗?”
豆苗郗殻Щ卮穑骸八米吡恕!�
“两个人都活着多好。”
“你说得对,李榛,我们应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那样生活:努力把工作做到最好,亲吻你的爱人,吃一加仑冰湛淋,唱最响亮的歌。”
李榛笑起来。
一个星期后,豆苗听说,那间小小独立屋出售成功,屋主搬到郊外居住。
他衷心向李榛与豆苗道谢,屋主以为是他们说服了屋里的那股奇异能量。
屋主送了两箱克鲁格香槟做礼物。
女友离去,放过了他,他要喝香槟庆祝,勘称黑色幽默。
周五下午,李榛匆匆到诊所找豆苗。
“快,快,我们去一个记者招待会。”
他拉着她的手上车,驶往科技大学。
招待会已经开始,李榛在侧边找到位置与豆苗坐下。
只见台上站着一个年轻人,正说到:“。。。。。。我们相信所有生物均有能量,而这股能量,往往在肉身死亡后仍有少许留存,只有一群特别敏感的人,才可以感应得到。”
豆苗发呆,这是在说她。
“我们已组织会所,请全球具有该种特异感应人士与我们联络,加入研究工作,我们的地址、电邮、网址,全印在单张上。”
李榛轻轻说:“你听过英国培根研究院吧,他是副院长之一。”
豆苗轻轻说:“我并无什么特别感应。”
李榛微笑:“我只想你知道,我们并不寂寞。”
“有此类预感的人都有压力,他们睡不好,感慨也多。”
“要不要同他谈一谈。”
“不。”豆苗断然拒绝。
她不想做实验室内白老鼠。
“你不想进一步了解这种能力。”
豆苗坚决回答:“我甚至不想手提电话如何运作。”
台上讲者终于演说完毕,好奇的听众一拥而上做访问。
豆苗刚想走,有人叫住她,她一抬头,原来就是讲者。他说:“我们已有千多名会员。”
豆苗躲在李榛身后不出声。
李榛与那年轻人说了几句,约好到他实验室探访。
记者又追着围过来。
豆苗拉着李榛离去。
“你要到他实验室去?”
“你可以陪我,坐在一旁,不用出声。”
这“坐在一旁,不用出声”八字可圈可点,在若干年前,只要能够做到这八字真言,已是贤妻良母,今日,今日当然不行了,今日女性要有七位数字年薪才算英明。
“我不去。”
“你考虑一下。”
三天后,好奇心太强的周豆苗终于与男友一起在培根实验室出现。
那年轻讲者迎出来,李榛叫他邓教授。
邓教授笑说:“我们最精密的仪器在美国加州。”
豆苗忍不住问:“灵媒现象在亚洲是否特别多?”
“相反,”邓教授回答,“北美人士比较开放,他们不怕站出来参加实验。”
豆苗又问:“邓教授在学校读什么科目?”
“我是脑科医生,专注脑电波异象。”
李榛在一旁微微笑。
他们走进小小房间,邓教授做了简单的测试,他举起纸牌,问李榛牌后是什么,豆苗见到如此幼稚实验,不禁好笑。
教授年轻随和,穿白衬衫卡其裤,一脸胡髭,实验室气氛懒洋洋,够轻松。
卡纸上图案变成字句,李榛仍能一一辨认,豆苗在一旁观察,没有透视眼,她也不知卡纸上写些什么,但邓教授知道,她可以读到邓教授的心意,那意思既是,她可以阅心。
字句渐渐复杂,由“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李榛渐渐跟不上。
教授在他头部接上许多按钮与电源,看上去像科学怪人。
忽然字句出现拜伦的诗句:“但是你的素心拒绝发现,那么多人都知道的缺点——”
豆苗咦的一声。
邓教授抬起头来,凝视坐在一旁的豆苗。
李榛一无所得,还在沉吟。
教授已换了一张纸,豆苗听得他在心读:据统计,两百年前,每段婚姻约维持七年,今日,也只维持七年,两个世纪以前,七年已是一生,人类寿命较短,妇女死于疾病、难产、意外,今日,人类活到七老八十,故此离婚率高至三比一。”
豆苗觉得这些统计数字有趣,不禁微笑。
她表情变化,全部落在邓教授眼中,他很快又换了一张卡纸。
李榛喊:“喂喂喂,慢一点,我看到许多数目字。”
这一次,纸上字样完全属于另外一个题材:“众所周知,宝石钻穿孔价值大大降低,一般的镶法是利用名贵金属托子巩固宝石,可是昔日印度藩王财富惊人,根本不予计较,他们会将大颗祖母绿以及红宝石打孔成珠子整串挂在胸前。”
豆苗讶异,啊,她从未留意到这种事,一个国家,贫富悬殊到这种地步,难怪为外人侵略。
邓教授收好卡片。
李榛颓然:“我失败了可是。”
教授微笑:“你不是十分成功,可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是坐在你身后不出声的周医生。”
豆苗飞红了脸。
“周医生可以读到每一个字,真是难得。”
豆苗微笑:“邓教授太过奖,我什么也不知道。”
“像周医生那样的能力,即是在我们的会员之中,也十分罕见。”
李榛抹一抹汗,喝完冰茶,与女友离去。
外头停车场红日炎炎,是另外一个世界,实验室里冰冷幽暗,为着要使人集中精神。
豆苗好奇问:“第二步测试是怎样?”
“睡眠时描绘脑电波。”
豆苗轻轻说:“他好似不乏白老鼠。”
这时,豆苗已搬回她的小公寓,以免不识趣地夹在阿姨与唐叔之间。
她睡得很熟,半夜,听见有人叫她:“女儿,女儿。”
豆苗泪盈于睫:“妈妈,你来见女儿了。”
跳起来四处找,不见母亲影踪,独自泪流。
再闭上双眼,她看见白色走廊,墙角有一道绿边,制服人员穿梭来往,这是什么地方?分明是一间疗养院。
谁住在这里?她随着护理人员逐间房间探视,门打开了,她看到一双双空洞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间,电话铃声响起,吵醒了她。
助手的声音:“周医生,司徒太太请你到她家去一趟,急症,她住旧柳树道三号。”
豆苗看钟,才早上六点,天蒙蒙亮,“司徒太太,”她想起来,“她有一只老袖珍狮犬。”
“就是这位司徒太太,你去还是不去?”
“告诉她我马上动身。”
豆苗立刻更衣驾车出门,去到柳树道,还未近三号,就看见消防员聚集在下水道边,设法营救不知什么动物。
豆苗暗叫不妙,果然,满脸忧愁的司徒太太迎上来:“周医生,你来了最好不过,珍珠掉到下水道去,听得见叫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