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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深下了车,站住步伐看了莫开一眼:“事情我会找个适合时机说,先不要对外透露。”
莫开忙垂首:“是。”
“听说最近段兴大夫会回国,记得留意。”顾临深偏头看了一眼莫开吩咐道。
段兴是全球最出名的眼科大夫,顾临深让莫开留意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莫开很清楚。
顾临深一个上午都是处理丰临的事,任何人来不准进,就连一向例外的刘封,这次也是不准进的。莫开没有事,也不会来打扰。
可中午时,莫开还是敲了顾临深办公室的门。
“boss,信医院的李院长来送昨天的检查结果,需不需要回绝?”莫开站在门口处征询顾临深。
顾临深手中握着的钢笔微微顿了一下,垂着的幽深眼眸微微扬起:“让他进来。”
莫开颔首,明白顾临深的意思,出去没一会儿便领着李院长进来。
李院长因为昨天检查的情况都有些不敢见顾临深,但是他的检查报道却是要他亲自送的。
李院长进来后有些踌躇,朝着顾临深的点了点头:“顾总。”
顾临深朝着李院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还算客气:“李院长请坐。”
“这个给您。”李院长连忙点了点头,在顾临深的对面坐下,将手中的最终诊断书递给了顾临深:“昨天顾总走后,我们请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好好开了一次会,这是最后的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案。”
顾临深接过那诊断书,认真看了几眼,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好一会儿,他的眼眸掠起看着李院长:“所以结果是我的眼睛又回到了之前的状况?”
李院长有些犹豫,张了张嘴:“顾总的眼睛最初也是由短暂失明开始,到最后才渐渐演变成完全失明。现在,情况和一开始的时候有点相像,几年前,顾总的失明是因为药物引起,但具体那药有什么成分,我们已经不好查证。从现在情况来看,应该还是因为那不明确的药物引起。”
顾临深听着,朝身下的座位靠了靠。脸色似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目光里却多了一份让人看不懂情绪:“那么依照李院长的意思,现在该怎么治疗?”
“依照我和其他专家讨论的结果,我们还是建议顾总接受保守治疗方法,主要还得依靠药物。这一方面,顾总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和国外那边联系过,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药过来。”李院长匆匆向顾临深说着。
“听说段大夫这个月回国?”顾临深莫名问了李院长一句。
李院长忙点了点头:“是,这次的诊断结果我们是和段大夫视讯讨论出来的,段大夫这次专程为了顾总回国,等他回来后,我们会再安排详细的检查。”
顾临深松口手中的笔,两只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我现在这种短暂失明情况还会再维持多久,才会转为完全失明?”
“按照顾临深之前的病史来推算,应该还可以维持两个月。”李院长在来之前是做好详细准备的。
“两个月”顾临深淡淡重复了一遍。
还有三个月,他和宋言谨的孩子出生,难道他连自己孩子的出生都看不到?
“我知道了,麻烦李院长。”顾临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首冲李院长颔首,按了内线,让刘思纯进来送李院长回去。
李院长走后,顾临深就没再动过文件,电脑也没有再看。坐了一会儿,起身取了外套出去。
下午顾临深不在丰临,着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还是一向自律的顾临深第一次提前半天走。
陪着顾临深一起走的还有莫开,顾临深现在眼睛的情况并不适合开车。
莫开坐在驾驶位上,偏头看着后视镜里的顾临深询问:“boss,去哪儿?”
“去福利院。”顾临深握了握拳头,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莫开颔首,发动车子朝着顾临深所说的那个福利院开去。
到了福利院后,顾临深并没有让莫开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是。”莫开下车替顾临深开了车门,恭恭敬敬回答。
顾临深已经许久未来这儿,今天过来,院长有些吃惊,忙迎了过来:“顾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想看看上次的雕塑。”顾临深的手插在自己的口袋里,看着院长说道。
院长有些不确定的问:“是上次顾夫人的雕塑吗?”
顾临深颔首,院长笑了笑,忙领着顾临深去了。
院长能看得出来顾临深不想被打扰,带着顾临深到那儿,便主动提出来先离开:“那我不打扰顾先生看了,顾先生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顾临深客气的冲院长点了点头,目光便放到宋言谨的雕塑上。
孩子做的东西自然不太像宋言谨,不过那抹笑意却是极像。他看了一会收回了眼睛,他今天,不单单是来看这个。
有些东西,现在不看,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有关宋言谨的一切,他现在都想亲眼看一看。
顾临深弯腰,抬手拨了拨雕塑下新长出来的杂草。宋言谨用小刻刀刻在她名字旁边的字体,格外清晰。
上次他们一起来这儿,她中途要下车回来,不让他陪同。等到她再从福利院出来时,从她手上的污渍,他便猜出来,当时宋言谨一定重新折回来又写了什么。
现在看着,她只是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刻了‘顾临深’三个字,两人的名字并列的躺在一起,中间是四个尤重的英语字母。
‘love’
四个庸俗简单,但却美好的英语字母。
他从未亲口说过爱她,她也从未亲口说过爱他。两个从未不说爱这个字眼,这不代表他们彼此的心口没有彼此。而是在他们之间,这句话从来是不需要说出口。
她刻这四个字母,意思很简单。爱着顾临深的宋言谨,永远都是扬着笑意。
雕塑中微扬着嘴角的宋言谨是爱着顾临深的宋言谨。
顾临深的喉头微涩,修长的手指在那一排字上游走,薄唇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他从未觉得,一个女人含蓄的告白会这么令人喜欢,会这么动人。
他的言责编啊,就是这么动人的女人。
顾临深低头看着那几个不算整洁的字体看了许久,收回眼睛时,他的薄唇灌满柔和的笑意,越发和雕塑中的她笑容相像了。爱一个人,不知不觉,一些举动都变得尤为相像。
下午,依旧是莫开开着车接的宋言谨。
回到家,莫开走后,宋言谨难掩奇怪,挎着顾临深的手臂询问:“最近怎么都是莫特助送?顾大少之前不是说喜欢自己开车?”
顾临深暂时还未打算告诉宋言谨他眼睛的事,抚了抚宋言谨的长发,回答道:“最近有点累,不太想开车。”
宋言谨抬头仔细的看着顾临深,发觉顾临深的脸色还行,忙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顾临深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牵着她的手朝盛墅里走去:“只是有点疲惫,想休息几天。”
“这样啊。”宋言谨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带着半分玩笑看着顾临深:“也难得顾大少会想要休息。”
顾临深,可是少有会在工作上停歇的时候。
顾临深抱歉的看着宋言谨:“今天晚上还需要再看两个文件。”
“确定只是两个?”宋言谨怀疑的看着他。他只要工作起来,如果宋言谨不提醒,他能忙到许久。
可顾临深今天却是确定的,揽了揽宋言谨的肩头,保证似的说道:“确定两个。”
宋言谨认真的看着顾临深,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相信顾总一次。”
回到客厅里,顾默娴满面笑意的从自己卧室回来:“来,我有一件事要说。”
“什么事?”宋言谨刚落在沙发上,见顾默娴出来欲起身。
顾默娴压了压宋言谨的肩头,让她坐回去:“这几天我想和你郭伯出去一趟,听说伯纳要复出开音乐会,这么多年没动静,这好不容易要出来,我要去看看。”
顾默娴所说的,是她最喜欢的音乐家。
宋言谨虽然有些不懂,但她知道此刻顾默娴是开心的,点了点头:“这是好事。”
顾默娴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是好事,可是她有放不下的:“最近这几天把你母亲请来照看你几天如何?我走了,家里就一个张妈,我怕照顾不过来。”
“没事的,我还没有到那种需要人照顾的地步,我自己可以的,何况,不是还有临深?”宋言谨淡笑对顾默娴说着。
顾默娴听到顾临深的名字放心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倒是放心的。
“那先这样,要是实在忙不过来,一定要你母亲过来住几天,就当是我麻烦她了。”这特殊的时期里,顾默娴最放不下的不是顾临深,而是宋言谨。
宋言谨颔首,答应了顾默娴。
顾默娴不忘记叮嘱顾临深:“临深,还剩下这几个月了,你可不能大意。”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言谨和孩子。”顾临深拥住宋言谨,看着顾默娴安抚,不忘嘱咐顾默娴:“到了那边,需要什么,记得打电话给我。”
“会的。”顾默娴满足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吃饭吧。”
顾临深答应宋言谨只看两个文件,吃饭他去了书房后,宋言谨可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几个文件,但是他半个小时便回到了卧室,效率很高。
宋言谨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却还是自如的。她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顾临深推开卧室的门,她自然而然的仰头看去,笑意盈盈:“顾大少这次这么言而有信呢。”
顾临深挑眉,他什么时候对她言而无信过?
顾临深回来了,宋言谨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隆起的腹部尤为突出。她刚要开口说话,见顾临深欲转身,忙问道:“去哪儿?”
“手机落在书房。”
“我去吧,正好我要下楼倒牛奶。”宋言谨坐的有点久,腰身有些小酸痛。
顾临深见她似乎极想活动一番,也就没有拒绝,颔首任由她去了。
宋言谨是先去书房取的手机,到了楼下,她还未倒牛奶,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她拿着顾临深的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着人名,并不是陌生号码,她怕是急事,便接了。
宋言谨还未说话,电话那边率先开口。
“顾总,您今天下去怎么没有过来拿药?现在按时吃药,还是可以推缓完全失明的时间,可以让短暂性的失明维系的时间长一点”电话那边焦虑的说着。
宋言谨一愣,忙张口问:“什么短暂失明?”
卧室里,顾临深的世界灯光忽然灭了,一切漆黑。
这几天的反反复复,他似乎已经习惯。轻笑了一声,站起身,完全看不出像是看不见的模样,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冲洗好后,顾临深径直走了出来。想起昨天放在浴室旁边的桌子,他不由小心了两步,脚边似乎真的碰到了硬物,他抬手抚了抚,确定位置才继续向前走。
宋言谨回到卧室后,似乎又挪动了小沙发和椅子的位置,顾临深碰撞了几下,只能抬手摩挲了一下碰撞自己的物件。
已经回来的宋言谨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顾临深脚步不确定的朝前走着,抬手摩挲着桌边的模样,眼眶发红的厉害。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的动静。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有告诉她,就这么瞒下来了。
几个椅子和沙发的位置放的尤为古怪,顾临深挪了几步没有远离它们,他不由皱了皱眉,刚要向左迈一步,便听到宋言谨说话了:“小心,左边有沙发。”
顾临深身体微僵,听到宋言谨穿着软质拖鞋走过来的缓步声。
他不用看她的神色,独独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他已经能判断出来,她似乎知道了一些。
宋言谨的喉头哽的有些难受,她走至顾临深面前,稳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只这一句话,顾临深更确信她知道。
“又不是完全看不见?本想慢慢告诉你。”顾临深靠着她说话的声音确定她的位置,抬手牵住了她的手。
他脸上还带着笑,这让宋言谨的情绪有些失控,偏过头,擦了擦眼角藏不住的眼泪。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之前,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不就是单纯的疲惫?怎么会旧疾复发?
顾临深没听到她的动静,侧过身子,大手拥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担心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们说好的,什么都不隐瞒彼此,你应该告诉我的。”宋言谨想忍住,可是声音里还是缓缓带了几分哭腔。
顾临深的大手上移,放在她的发丝上,将她朝着自己的怀里推了推,安抚着:“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重温一下之前的感觉。”
宋言谨不接话,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她的手握住顾临深的手,怕他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