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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谨抬起手一直冲着许音恬挥着,顾临深看着不舍至极的模样,伸出大手牵住她的手:“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去看他们。”
宋言谨抬头看着无比认真的顾临深,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顾临深开着车,载着宋言谨回到盛墅外,车子还没有进盛墅,路过安保室时,里面的安保人员看到顾临深忙挥了挥手。
顾临深停了车,等着保安走过来。
“顾先生,有人来找你,你认识吗?”保安说着,朝着顾临深指了指站在安保室门口的人。
顾临深朝那个地方看过去一眼,淡淡回答:“不认识。”
随后,发动车子直接开了进去。保安冲顾临深挥了挥手,直接走了回来,没好气的看着站在安保室门前的男人:“你走吧,顾先生说不认识你。”
那个打听的男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你说把问一问,你都没问,怎么知道不认识?”
“呵,刚刚坐在车里的不就是顾先生?”那保安冷笑了一声,完全将眼前的男人归类为攀高枝的男人,出口道:“就这样你还说认识?要是认识,顾先生的车子过去,你能不知道?”
“你怎么不告诉我那是顾临深!”听到顾临深刚刚从自己的面前路过了,男人情绪上有些激动,就差跺脚了:“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
保安冷呲了一声,没有再搭理这个男人。
此刻,顾临深的车子停到了车库。宋言谨下车时,不自觉的朝着后面看了看,对顾临深说道:“刚刚那个要不然见一面,他可能有急事。”
顾临深关上了车门,冲宋言谨淡笑:“没事,如果真有事,会从公司那边预约。”
这个世上,找他的人太多,他总不能每一个带有目的的人都见。
今天的盛墅格外安静,就连进了客厅后,也未听到阿源和猫猫的嬉闹声。阿源和猫猫今天都不在客厅里,只有顾默娴坐在客厅里怔怔发呆。
宋言谨走了进去,还未发现顾默娴的异样,一边换鞋一边询问:“妈,阿源和猫猫呢?”
顾默娴并没有听到宋言谨的声音,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曾动一下。僵直的有些可怕,她的脸上写满了外人看不透的故事。
“妈?”顾默娴没有搭理宋言谨,宋言谨又走近了两句询问。
顾默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想的很出神。直到宋言谨的手落到她的肩头轻拍了她几下,她才陡然惊醒,忙将眼睛看向宋言谨,扯出几分笑意:“这么快回来啦。”
宋言谨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坐到了顾默娴的身边:“您怎么了?”
顾默娴不自觉抬首看了一眼顾临深,随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事。”
顾临深放下车钥匙,这才有空看顾默娴,询问着:“阿源和猫猫去哪儿了?”
“哦,阿源在我卧室里睡觉,猫猫让张妈牵出去遛一遛。”顾默娴怕让顾临深看出自己的情绪,问题回答的很快。
“您吃过饭了吗?”顾临深替自己接了一杯水,不忘关系顾默娴。
“吃过了。”顾默娴应着他的问题。
说着,顾默娴又不自觉看着顾临深,犹犹豫豫,想要说话,却没有张嘴。最后,一只手再裤子上蹭动了几下,开口道:“我去卧室看看阿源。”
“我陪您去。”宋言谨快速起身,跟着顾默娴一起进了她的卧室。
顾默娴进了卧室后,让宋言谨坐,却又没有和宋言谨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床上睡的正熟的阿源。
宋言谨在顾默娴的卧室安静了片刻,察觉到顾默娴有心事,坐在顾默娴的对面,关心询问:“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没有。”顾默娴低了低头,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僵硬。
想到顾默娴刚刚在客厅里的态度,宋言谨猜到顾默娴的心事和顾临深有关。
“如果您有什么事不放心和临深说,可以告诉我。”宋言谨还从未见过顾默娴如此欲言又止过,怕她憋着,开口说道。
有了宋言谨这一句话,顾默娴似乎有些犹豫,她的嘴唇微动,终于还是告诉了宋言谨:“临深的父亲恐怕要不行了”
“”宋言谨脸上本担心的神色,因顾默娴的话忽然化为错愕和震惊:“您您说什么?”
顾临深父亲,从未在这个家被提及过。宋言谨还以为顾临深的父亲早就去世了,最起码,她从未听顾临深和顾默娴说起过。
“他要不行了”顾默娴的指尖微动,带着几分苍老的眼睛微颤着重复:“他要不行了”
顾默娴说着,猛的抬手抓住宋言谨的手,有些神经质的叮嘱出声:“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临深,不要告诉他。”
“妈”宋言谨的眉心起了一层褶皱,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告诉顾临深!
顾默娴看着宋言谨,无法解释,她只能说道:“有些事太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他连我都不认识,即使告诉临深又能如何?”
顾默娴一句他连我都不认识,说的宋言谨脸上的神色更加震惊了。这顾默娴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宋言谨也许是因为自己有相同的经历,有些难过的激动。她明白,被自己最近的亲人骗是什么感觉。当她知道她还有父亲时,她心里第一反应不是关于杨振华,而是关于宋敏。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讨厌宋敏什么事都瞒着她。她尝到过的感觉,不想让顾临深再来一次。
“妈,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什么都瞒着临深,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究竟姓什么。”宋言谨眉头皱的死死的,少有对顾默娴说话这么直接。
“不是的,临深姓的就是他的姓,他父亲也姓顾,你知道他”顾默娴只顾着张嘴辩解,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后立即住了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缓了缓自己的脸色,告知宋言谨:“他父亲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临深。他要是知道临深的存在,对他是一种打扰,尤其现在这种情况”
“言谨,就当是妈求你了,不要告诉临深。临深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就让这件事继续是秘密,好不好?”顾默娴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哀求,抓着宋言谨的手臂,希望她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宋言谨认真的顾默娴,深吸了一口气:“我答应您。”
“谢谢。”顾默娴嘴唇上下跳动着,明明这件事让她难受异常,却要活活忍住。
宋言谨摇了摇头,她握住顾默娴的手:“妈,我是希望您能亲口告诉临深这件事。”
顾默娴没有接话,有些事,一旦说出来便再也不是秘密。但放在心里这么多年,她实在太难受了,第一次说出来,却又不能全部告诉给对方。顾默娴有些六神无主,否则她不会告诉宋言谨。
顾默娴内心的东西,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已故的父亲也是不知道,早已是秘密的事,却忽然对宋言谨坦诚了一小半。怕是这么多年,她实在忍不住了。
宋言谨抱着熟睡的阿源从卧室里出来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坐在床边失魂落魄的顾默娴。宋言谨眼皮微沉,心口忍不住叹了口气,关上门。
听到宋言谨出来的动静,顾临深将目光投了过去,只有她抱着阿源出来,问了一句:“妈呢?”
“妈身体有些不舒服,在休息。”宋言谨抱着阿源上楼,躲开顾临深的眼睛。
顾临深放下手里的杂志,双手插在口袋里,很是潇洒的走至宋言谨身边,伸出手:“我抱吧。”
“没事,不过是几级楼梯。”宋言谨没有让顾临深接手,抱着阿源回了卧室。
宋言谨将阿源放到床上,顾临深坐在身后的位置上看着她们。
宋言谨从顾默娴房间里出来后,嘴角一直不见笑容,她抬手抚了抚阿源的头发,弯腰吻了吻阿源的发丝。
顾临深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大手在宋言谨的肩头轻蹭了几下,笑问:“妈刚刚和你说什么了?这么低落?”
宋言谨呡了呡红唇,尽量抛开自己所听到的所有事,握住顾临深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说道:“妈给我讲了一个朋友的故事,有些伤感。”
“什么故事?”顾临深挑了眉头,没想到这婆媳俩还能到一块分享彼此朋友的故事。
宋言谨摇了摇头,她讲不了,她怕她讲了,中途便露馅了。她说:“太难了,我复述不了。这样的事听一遍也就够了,再讲一次,也不过是多伤感一次。”
顾临深不为难她,在她的身侧坐下。
宋言谨转过头,继续看着阿源。她握着顾临深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喃喃自语:“顾大少,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我们和阿源都会好好的是不是?”
听了顾默娴的话,让她猛然觉得,许许多多的事都充满了无常,她们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怎么忽然说这个?”顾临深平顺的眉心起了一层褶皱问她。
宋言谨淡淡一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没有,就是想确认一下。”
“是不是?”宋言谨咬了咬唇,忍不住又再次看他,希望得到确认。
顾临深笑她傻,但她想要的答案,他却又心甘情愿的给她:“是,无论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好好的。”
宋言谨认真的看着他,因为他的话,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轻轻靠近顾临深的怀里,心口的那抹不安没有办法平复下来。她的眼睛放在阿源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忽略今天听到的消息。
阿源没有睡多久便醒了,睁开眼睛也不哭不闹。朝着宋言谨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可爱的笑意。宋言谨的身子猛的动了一下,抬手抱起阿源:“阿源醒了。”
说着,宋言谨将阿源放着紧贴被子,让他舒服的趴在床上,并没有抱起他。最近这几个月,阿源已经学会爬了。有时候更喜欢自己在地毯和床上玩,不像之前很喜欢别人抱。
顾临深看着两只小手按在床上,小心的爬着。不由转身看一侧的宋言谨询问:“还记得之前打的赌吗?”
“什么?”宋言谨没有认真想,看着阿源,随口问。
“阿源第一声叫的是谁。”顾临深给宋言谨最明显的提醒,薄唇不由自主的染上几分骄傲。
这样的提醒,宋言谨不可能想不起来。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到现在还不满着呢:“我知道我输了,不用再提醒我一次”
顾临深揽过她的肩头继续提议:“言责编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宋言谨听到要履行承诺,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由颓了下来:“好顾大少想要我做什么?”
“可以再打一次赌,这次言责编能赢,上次的可以作废。”顾临深抬手轻弹宋言谨的额头,给她放松了条件。
宋言谨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几分好奇:“怎么赌?”
顾临深朝着阿源看了一眼,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示意。
几分钟,阿源坐到了床头的位置。床尾站在自己的父母。
宋言谨一看到阿源爬过来便忍不住想要逗,但看顾临深面无表情站在那儿,为了公平起见,她也不动。
阿源对于父母之间的游戏似乎免疫了,爬到父母面前,抬头看了看父母,随后立即自己高大上转了个弯,傲娇的像只猫咪谁都没搭理,慢悠悠又折返了回去。
爬到床头位置,阿源的小手拨弄着枕头玩,一脸都写着不想搭理顾临深和宋言谨的神色。
宋言谨看着阿源一个人坐在床头玩着枕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阿源这是在嫌弃她吗?
顾临深双手抱臂,很满意此刻的局面:“言责编,这可不能怪我。”
宋言谨看着阿源的背影咬了咬牙,这个小家伙,是故意要帮着他的爸爸呢!
“阿源究竟是不是我生的?”宋言谨无奈的看着阿源,严重怀疑,她不是阿源的亲妈。
顾临深忍俊不禁:“不是言责编生的,还能有谁?”
“也有可能是顾大少啊,阿源跟你多亲?”宋言谨不满的撇了撇嘴,很是嫉妒。
正说着话,卧室房门忽然发出一阵动静。宋言谨忙转身看时,没有人,只伸进来一只狗爪子,随后猫猫整个身子缓缓走了进来。
猫猫之前是从来不上楼,但有了阿源以后,只要阿源在楼上,它几乎每天都要过来遛一遛。每次看猫猫爬楼梯都是一件很逗乐的事,不过今天猫猫已经上来了,今天算是错过了。
阿源看到猫猫,伸出两只手,激动张了张:“果果”
阿源这两个月又会了一些新的发音,他想说狗,可是发音不准,只是‘果,果’的叫,于是在家里,猫猫又有了一个叫果果的名字。
看着小家伙激动的模样,宋言谨更伤心了。在阿源心里,爸爸妈妈还不如猫猫更有意思。
不过,猫猫是开开心心进来,听到阿源的称呼后也高兴不到那儿去。嗷呜了几声,趴在地板上便不动了。无声的反抗这阿源给自己起的名字,它想要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它要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