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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水喝,党翔云对妈妈说不用倒水了,坐一会儿就出去,妈妈转身说:“那你们说话吧。”党翔云请黄万力坐在靠西墙的双人沙发上,黄万力一看沙发上黄色的布面脏得发黑,就没有坐。党翔云站在八仙桌边指着南面一个上下铺的双人床介绍说:“我爸妈睡下面,弟弟睡上面。”
“你呢?你睡哪儿?”
“你坐的沙发上。”
黄万力看看沙发说:“拉开是一张床?”
党翔云笑笑说:“拉不开的,就这样。”
“那怎么睡?”
“就这样睡呗。我睡了十几年了。”
黄万力看她妈妈在倒水,低着头不敢看他,便说:“别让你妈妈倒水了,我们找个茶馆坐坐。”
党翔云就对妈妈说:“妈,不用倒水了。”又对黄万力道:“我们干脆到饭店去算了。”
黄万力看看表说:“有点早。”
党翔云说:“没事,不早。我们两个先去。”又对妈妈说:“妈,我们先去了,你跟爸一会儿到马路对面的那个回民饭庄去。”
黄万力站起来说:“跟你爸爸打个招呼吧。”
党翔云却说:“不用了,他没事就喝酒,你没看到刚才他的脸红红的?现在肯定在我奶奶屋里睡着了。”
黄万力在饭店请党翔云一家吃了顿饭,把钱给了党翔云,因为她说要在家里待两天,就自己先回银城去了。
黄万力一走,党翔云把钱给了爸爸,说自己要到都城去,并嘱咐爸爸说:“黄总或者别人找我,就说我到同学那里串门去了,或者说我上街买菜了,总之要说我在铁城。如果他们来找,你们就随便编个理由支应他们。”
爸爸说:“我懂,不用你教。”
妈妈担心地问:“人家给了这么多钱,合适吗?”
爸爸却说:“你别管了。这些人的钱,也不是正路来的。”
安排好后,党翔云坐火车到都城去了。
第二部分:捉迷藏游戏中受骗的老总建设集团的总裁想见您
早晨八点多,金贺世还在家里,郎行远便打来电话,用为难的口气说:“吴仁倌打电话说白艺枚有意见。”
“她有什么意见?”
“吴仁倌说,她说我们大规模地招标把她忘了。”
“她怎么这么说?她还想再交保证金吗?”
“她哪儿还有钱。”
“这不得了。”
郎行远这才说出了打电话的目的:“吴经理解释不清楚,你早点去给她解释一下,就她那点保证金,我们给她的工程已经够多了。给她解释完后,我们去把和黄万力的协议签了。他刚才也打电话催了。你早点出来,可以吗?”
“常总那儿什么时候去?我担心他会改变主意。”
“你说什么时候去合适?”
“我认为早点去好。”金贺世用积极的口气说。
但郎行远却用十分平淡的声音回答道:“可以。”金贺世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就赶忙接着刚才郎行远的话问道:
“白艺枚现在哪儿?”
“在吴经理办公室。这些人真麻烦。”
金贺世马上想表现一下,说:“那我马上打个车过去处理一下。”
“没关系的,也没那么急,我们也没叫她来,等就等着吧。我九点到你门口,我们再研究一下。”
金贺世想:刚才还说早点,现在又不急了,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九点钟,郎行远接上金贺世说:“你给黄万力打个电话,看他把协议改好了没有?如果改好了就让他到公司来,我们不去找他了。”
金贺世打完电话说:“他说已经改好了,他马上到公司来。”
郎行远笑着说:“那就让他带上协议到公司来吧。”接着又问:“昨天,老常电话里说董事会同意了?”
“是。而且,您不让我打电话对了,要不,显得我们主动,好像有什么企图似的。”
“什么董事会,他肯定是做通了他原来合作者的工作,他说过那是桥东区政府介绍的。”
金贺世没想到这一点,就嘲笑说:“看来常满辉也是只老狐狸。”
没想到郎行远却遗憾地说:“可惜呀,他没有得力的助手。”然后,换了话题说:“黄万力来了以后,如果协议修改不大,就给他签了。”
金贺世仔细听着,点着头。
郎行远又说:“今天,你多说,我就不说太多了,这个人没什么意思。我不想跟他说很多话。”金贺世点头答应着。
这时,金贺世的手机响了,是移山地产公司的山依旧总经理。他说:“我还有点问题,什么时候见个面?”
“我一会儿就回公司了,你到公司来吧。”
打完电话,向郎行远汇报了情况,然后说:“广告的力量不小,干什么的都有。”
“这说明都不好干。”
金贺世便接着恭维说:“可是我们的好干。主要是您的方法、您的思路非常英明。”
听金贺世这样说,郎行远有些飘飘然起来,说:“你会发现,这个楼在我的操作中,马上变成了一座金山。我的方法还是资金的运作模式,有人懂地产、懂烟酒、懂装修、懂汽车,但很少人懂这一切。”
金贺世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深有体会地说:“您是靠纯智慧经营。”
郎行远笑了笑说:“你看我们现场也不用去,只在宾馆茶楼说话就挣钱了。”
“您这说话可是艺术,您谈判时,我能感到您的思维在前进。所有的问题,都在您艺术的语言中化解了。有篇文章叫《庖丁解牛》,讲的是……”金贺世忽然意识到这个比喻不恰当,便不往下说了,担心地看郎行远一眼,想马上换个比喻,但一下子又想不出来,就灵机一动说:“听您说话,就像听一首歌,也像欣赏交响乐,您的思想、智慧、经验、性格和魄力,通过美妙的音符,使人们的情绪、思想,随着你的节奏而跳动,成为您的俘虏,也成为您的崇拜者。”
郎行远笑着说:“金经理真是很会说话啊。”
这时,金贺世电话响了,吴仁倌打电话来对他说:“搞大理石的黄台柱来了,还带着公章,要签协议。”
金贺世告诉吴仁倌让黄台柱到办公室等着。挂了电话,金贺世又向郎行远说了情况,郎行远说:“你起草个协议,签了就行了。”
“您也接见一下他吧。”
“可以。”
话音刚落,金贺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金贺世笑着说:“这生意也太好了,电话不断。”
电话是建设集团的马总打来的,他说集团总裁对合作很感兴趣,问能不能约郎总见个面?
金贺世便对他说:“你最好问准你们的时间我才好说。”
挂了电话,对郎行远说:“建设集团的总裁想见您,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郎行远轻松地说:“随时恭候。”
话音刚落,金贺世的手机又响了,是马总,金贺世心想:还挺快,迫不及待了。就听马总问:“今天下午可以吗?”
金贺世小声问了一下郎行远,说:“要晚一点,四点可以吗?”
“在什么地方?”
金贺世重复说了一下,郎行远说:“到公司来吧。”
金贺世说:“到公司来吧,正好让总裁现场考察一下。”
第二部分:捉迷藏游戏中受骗的老总和大理石厂合作
两个人在车上边说边聊着,到了泽华大厦。
他们来到总经理办公室,白艺枚正等在那里,一见到他们,便赶忙站起来问好。金贺世想过去跟她答话,郎行远却让他到隔壁办公室去找黄台柱了。
郎行远喝口水,问白艺枚道:“白总,着急了?”
白艺玫尴尬地说:“没着急,一楼搞得差不多了,这是清单,能不能先把一层的款结了?”说着,递过一张清单。
郎行远看了一眼,折了两下放到包里,说:“你明天到吴经理这儿拿钱。”
“谢谢郎总。图纸设计出来了吗?”
“设计公司的老板马上就到。你听说过黄老板,黄万力吗?”
“听说过。”
“另外,公司和一个大理石厂有资金合作,他们免费施工。在你的工程中减去这一项,工程量不足再给你追加。另外,你不要总催吴经理,如果你认为这个工程不理想,可以随时退出。”
白艺枚抱歉说:“没这个意思。您误解了,我只是多问了几句。”
郎行远严肃地说:“虽然你是吴经理的亲戚,但你是在跟公司合作,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白艺枚走后,吴仁倌生气地说:“知道她这样;当时就不该管她。”
郎行远奇怪地说:“她也没说什么。”
吴仁倌哼了一声说:“这是当着你,对我,总发牢骚。”
郎行远安慰说:“没关系,她的心情我们要理解,谁不想挣钱速度快一点?”
正说着,金贺世推门进来,后面跟着黄台柱夫妻俩。金贺世把他们向郎行远介绍了一下,说:“黄厂长来签协议了,您看一下。”说着,拿出了一份协议。
郎行远说:“不用看了,你们定吧。”
金贺世又说:“黄厂长资金比较紧张,他希望您在适当的时候给他解决一点。当然,这是建立在黄厂长把活儿干好的基础上。”
郎行远说:“吴经理记着点儿。”
吴仁倌笑说:“没问题。”
金贺世又问黄台柱:“样品带着没有?”
黄台柱说:“带着呢,放在办公室了,我去搬。”说着,和老婆急跑过去,不一会儿搬过来十多块不同颜色的大理石,靠墙摆了一排,有玛瑙红的、有白底黑纹的、有绿底白点的、有墨黑的,还有雪白的。
郎行远仔细看了看,挑了一块草绿色的对黄台柱说:“就铺这个颜色的吧。”
黄台柱答应一声,和吴仁倌签了协议后,高高兴兴地走了。
等他们一走,郎行远问金贺世:“黄万力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我让他在办公室等着您接见呢!”金贺世半是玩笑半是恭维地说。
郎行远听着,笑了笑,顺着金贺世的腔调说:“召他进来。”
金贺世说了声是,出去很快就把黄万力领了进来。
郎行远问他:“怎么样?黄总,对这里满意吗?”
黄万力赔笑说:“我没什么,主要看郎总满意不满意。”说着,把协议递了上来。
郎行远看了看,说:“我看可以,签吧。”然后,吩咐吴仁倌说:“吴总,你到办公室和黄总把合同签一下吧,我这里还有些事。”
吴仁倌答应了一声,带上公章和黄万力出去了。
郎行远问金贺世:“今天还要和谁谈?”
“还有两个公司,一个是建设集团,一个是移山地产公司。”
“他们都到了吗?”
“都到了,在其他的房间里等着呢!”
“你没有让他们呆在一起吧?”
“没有,一个在303,一个在304。”
郎行远听着,满意地点点头,说:“对,最好不要让他们待在一起。他们都是本地人,很容易联合起来糊弄我们这种外地公司的。这样,你让建设集团的老总来找我,移山地产那边你去谈就可以了。”
金贺世听了,忙起身,出去把建设集团的三位老总领到郎行远那里,自己去找移山地产的山依旧去了。
郎行远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马总和冯总是上次见过的,还有一个人,只见他长得身材高大肥胖,一双小眼炯炯有神,颇有些自负地站在马总和冯总之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显而易见,这位就是他们的总裁了。果然,寒暄几句后,马总便向郎行远介绍说:“郎总,这位就是我们融总。”
融总听了,向郎行远点点头。郎行远扫了他们一眼,用手指指面前的沙发说:
“三位请坐吧。”
坐下后,融总看了一眼郎行远,说:“郎总,我这个人比较直接,想先向您请教三个问题。”
郎行远听着,点点头。
融总说:“第一,您讲保证金是为了约束乙方,保证工程质量。但是,保证金的比例明显比首付款低。我想知道,首付之后,你们怎么进行有效控制?第二,我们是大型国营企业,信誉卓著,能不能不要保证金?第三,您说投资八千万也好,五千万也好,用什么来保证?”说到这儿,看看在场的人,又客气地补充说:“别看我是总裁,实际上也没什么文化,说话有冒犯的地方,郎总不要在意。”说完,注视着郎行远。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