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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行远说:“你按照我的方法做事,是挺累。”
金贺世解释说:“不是,可能昨天没有休息好,平时养成了中午休息一下的坏习惯,您看您多精神。”
“我没事。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不吃饭,只喝点水就可以。”
金贺世下车后,孟香香打来电话报告说汽贸公司老总来办公室了,郎行远马上答应着过去了。
和汽贸公司的老总谈完后,已经六点多了。郎行远接到了金贺世的电话,他说:“魏富贵打电话催了。”
郎行远说:“那我马上到你那里。你出来吧。”
金贺世说:“我已经到门口了。”
郎行远说:“我再有两分钟就到了。”
接上金贺世后,郎行远便掉头去接魏富贵。路上,郎行远说:“崔微高,你知道吗?”
金贺世问:“怎么了?”
“和他一起开饭店的,那个叫冷卿卿的女人……当时来公司谈事的时候,崔微高说他们是两口子,现在饭店还没开,两人就吵开架了。”
金贺世问:“为什么?”
郎行远突然问:“你休息好了吗?”
金贺世不好意思地说:“休息好了,您看我还精神吧?”
“挺精神。”
“又可以上战场了。”
郎行远接着刚才的话说:“这两个人是情人。”
“那应该更好,为什么吵架?”
“露馅儿了。为了开这个饭店,崔微高把他们一家都叫了进来,结果老婆发现了这事。”
“肯定这两个家伙亲热时,让老婆看到了。”
郎行远不理金贺世的分析,接着说:“崔微高老婆很厉害,在饭店里当着很多人的面,打了冷卿卿两个耳光。”
“这可够败兴的。”
“还没完呢,冷卿卿的丈夫又到饭店狠狠把崔微高揍了一顿。”
金贺世幸灾乐祸地说:“这可够热闹的。”
“冷卿卿找到我,说不想干了,要退出。崔微高答应把她的钱退给他,还给她一些补偿。”
金贺世不明白郎行远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没敢乱问。郎行远接着说:“公司想用冷卿卿,你看可以吗?”
金贺世实在没有想到郎行远会问这个问题。郎行远经常这样提问,他会突然问你一个问题,他或许认为这种方法可以使对方没有准备,他可以得到真实的回答。金贺世晕乎乎地问:“但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用她?”
“冷卿卿很能干。另外,她答应配合公司把饭店的房租提高一倍,惩罚一下崔微高。”
“她的同意有效吗?”
“我们和崔微高没有合同,协议都是和冷卿卿签的。”
金贺世明白了:“您用吧,看来她对公司还有用。您怎么知道这么多情况?”
“你知道预测学吗?”
“您是预测他们注定要分手是吗?饭店还没开业就闹成这样子,由情人变仇人了。您说得对,这种感情确实脆弱。”
“金经理,你还小,感情是个复杂的事情,它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无论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毕竟是两个人,一旦发生利益冲突,感情随之也就破碎。要想维持好感情,就要让你的爱人远离你的工作。我过去也是这样,老婆不放心,整天跟着我,常常吵架。”
金贺世看着郎行远问:“现在呢?”
郎行远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不说话了。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一声巨响,自己回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晨练回来,却看到自己家住的楼房变成了一片废墟,升起巨大的尘土。他跑过去,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楼塌了,老婆还有儿子一家被埋在里面。这可是新楼,刚刚住进去三个月。全部的幸福和希望被这个破楼埋葬了……
第三部分:计高一筹久别的眼泪
郎行远久别的眼泪滑了出来,胸中不禁一阵痛楚,一言不发地沉默起来。
金贺世看到郎行远忽然间沉静下来,不知道他怎么了,不敢吭声,也不敢注视他,假装没事似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想:好像他哭了,有一点哽咽的声音,他肯定有不幸的事情。过了很大一会儿,郎行远强笑着说:“现在好了。她喜欢旅游,现在周游世界去了。”
金贺世羡慕地说:“有钱多好呀!”
郎行远又不说话了,金贺世也不敢乱问,车里安静了下来。
来到魏富贵单位门前,金贺世看到魏富贵站在门口,便指给郎行远看。郎行远把车停在魏富贵旁边。
金贺世说:“我坐在后面吧。”郎行远没有反对,金贺世下了车,让魏富贵坐在前面,自己坐在后面。
上了车,互相寒暄了几句,金贺世认为魏富贵应该因为上午的事对郎行远说两句不好听的,没想到,郎行远先向魏富贵道歉说:“魏经理,对不起,上午没有守约,出去了一趟,我让金经理给你打了个电话。吴经理说甄会计病了,没有来,我也正好出去,就没有盯着这事儿,支票没拿到。”
魏富贵不冷不热地说:“郎总,到现在为止,您总共才交了五万。公司这边对我非常不满。您总说给,却总是拖,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拖了不知多少次,后来又给支票。支票要么没钱,要么有问题。总共换了三次支票,这次拿走支票,也送不回来了。单位的人都拿这事儿笑话我。郎总,咱们也是朋友,您也得让我能干下去。您说我该怎么办?”
郎行远以实在的口气表示抱歉说:“魏经理,吴经理在付款方面确实拖延了。你看这样行吗?明天让吴经理亲自给你送支票。”
魏富贵一听这话就烦了,说:“别送了,谁也别送了。”
郎行远便说:“要不,他们准备好了,你过来拿?”
“我也不去拿了,我受不了了。”
郎行远解释说:“这都是吴仁倌亲自答应的,这个吴经理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听郎行远还把责任都推到吴仁倌身上,魏富贵就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郎总,不是我不相信您的话,我确实搞不懂您和吴总是什么关系。这样,您看行吗?您也干脆我也利索,如果明天还是没有送来支票,或者支票又有问题,公司就收回大厦,您看行吗?到时候,您不能埋怨我了。”
郎行远却欲擒故纵地说:“如果吴经理再出问题,我和他的合作也结束了。不怨你,公司要追究吴经理的责任。但是,魏经理,公司在这里已经有二百多万的投资,你也要考虑一下。”
“可以,这个没问题,给你们适当补偿是应该的,但是不会太多。”
郎行远强调明天吴经理一定会送去一张没问题的支票,魏富贵却只是嘿嘿笑了两声。郎行远心中暗暗好笑:你这个傻小子,等着吧,到时候,你就不神气了。
郎行远缓和了一下说:“桑拿和歌厅的奖金,我给你拿来了,在我的车上,今天我送你回去的时候就给你。这是从我的活动经费中拿出来的,用以表彰魏经理为公司作出的贡献。这些钱我可以支配,但是能够获得这样奖励的人不多。”
魏富贵问:“桑拿歌厅都成了?”
郎行远有点遗憾地说:“还有点问题,魏经理,你看怎么办?”
魏富贵听说有自己的奖金,心里高兴,马上爽快地问:“什么问题?”
“这两个人都要一层,这个事儿不好办。但我觉得虽然他们交了定金,但挡不住他们还会有变化,我们还要从中选一家。魏经理认为哪一家比较合适?”
“我也说不上。”
“我们最好早点决定,这样省得伤了弟兄们的和气。”
“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没关系,如果退了谁,公司会给他一定的补偿。”
“那倒不用,关键是早点决定。华清刚还在催我早点开工呢。”
“把华清刚留下吧,因为涉及到是你的施工队。”
“梅女那边怎么办?”
“你就不要管了,我来处理,你看好吧?”
“反正这个事儿,我给你们介绍了,有什么问题,就不是我的事儿了。”
“不会有问题的。没关系的,跟着我干,你会成为百万富翁的。”
魏富贵摇着头说:“不敢,郎总有好事的时候不要忘了小弟就可以了。”
第三部分:计高一筹享受美味佳肴
“我答应魏经理的事,都会办到的,尤其是个人的事儿会办得更好。你也知道,公司让常满辉用你的房子也是免费的。”
“我是个明白人。我这边也是在努力为您作贡献呢,只是因为没职没权,贡献有限。以后合作我会努力为郎总多作贡献。您给我奖金的事儿,我表示感谢。都是朋友,我帮助你们就是帮助我自己,以后不能这样了,都是自己人,客气就没意思了。”
说着,回头看了金贺世一眼,郎行远说:“金经理是自己人,没关系。再说,你这个奖金和你的工作没有关系。”
魏富贵还是心虚地说:“以后别这样了,虽然和工作没有关系,但朋友之间这样也不好。”
郎行远又换个话题说:“今天晚上有两件大事,一件是钟行长的事儿,一件是桑拿的事儿。这两件事儿都需要魏经理出力,公司出钱。”
魏富贵用自夸的口气谦虚地说:“凡是您郎总说的事,只要能办,没什么说的。大事办不了,小事还是可以干一点。是不是,金经理?”
金贺世赶忙说:“魏经理可以办大事。”
郎行远又说:“晚上,让秦树也来一下,他晚上有时间吗?”
“他没问题,随叫随到。他巴不得您让他来呢。”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九点钟直接到泽华大厦西楼二层的大厅。”
说着话,天堂饭店到了。三个人进了饭店大厅,郎行远问:“魏经理,看看钟行长来了没有,你和他们说好在什么地方等?”
魏富贵点头说:“我看看,说好在大堂。但是,我不知道大堂这么大。”说着,四处张望了起来。
这时,郎行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到一边去接,走两步又回头对魏富贵说:“你可以往前走走,走近看看。金经理,你和魏经理一起找找。”
金贺世跟着魏富贵往前走了点,魏富贵专心地找。金贺世站着也没事儿,看郎行远还在打手机,心想:他在给谁打电话,在说什么?说实在的,郎总站在那儿,真像天堂里的人。又看看大厅里稀稀拉拉的人,每个人都好像是富翁似的。但看看魏富贵,再看看自己,像两个小丑。
魏富贵还在找,金贺世提醒说:“你可以给钟行长打个电话。”
魏富贵说:“没带他的手机号。”
既然这样,金贺世就不管了,开始欣赏起天堂饭店里漂亮豪华的装饰来。看了一会儿,郎行远打完电话,走过来问:“还没有看到吗?”
魏富贵摇了摇头。郎行远看到在大门东侧沙发上坐着两个人,问:“东面沙发上那一男一女是吗?”
魏富贵顺着郎行远说的方向看去,正巧那个男的站起来打手机,魏富贵兴奋地说:“对,没错。”便大声喊着钟行长,快步走了过去。这时,钟行长也看到了魏富贵,低头对那个跟他来的女人说了句话,女的也站起来,两个人走了过来。
钟行长是个长得黑瘦而不起眼的老头儿,那个女的穿一身蓝色套裙制服,黑色高跟鞋,皮肤白皙,一副很干练的样子。四个人碰面,彼此握手问候之后,便一齐向郎行远走去。郎行远正面向着其他方向打电话。这些人走近的时候,他才转过头,看着钟行长,对着手机说:“我过会儿给你打过去。”
挂了手机,郎行远和两位行长握了手,魏富贵介绍男的是钟廷行长,女的是花梦准副行长,负责储蓄业务。最后又向行长们介绍了郎总。郎行远点点头说:“我们上楼,边吃边聊。”
上了二楼,是另外一种景象。满眼红色,高高的墙壁隔出不同方向的窄巷,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地毯上面来来去去的是长得苗条白净,穿红色旗袍的年轻服务小姐,一个个温柔勤快地在巷中穿梭,宛如皇宫中的侍女一样。不难想像,在房间里享受美味佳肴的人会有一种当皇帝的感觉。
郎行远朝站在服务台后面的小姐了说声:“玫瑰厅。”
小姐马上甜甜地笑着说:“先生,请跟我来。”便领着一行人来到一间雅间门口停了下来,招待他们坐下点菜。
吃过饭,郎行远给行长们交代下面的节目由金贺世负责后,便和魏富贵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