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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已在雪岭的南面,山势更加陡峭,但积雪却不多,随处都露出黑色的岩石,山下更见到有疏落的树木。
周洛心中忽地一动,要知现下是六月天气,本来不应下雪的,只因这已是雪山的高处,昨日他和辛梅停留之处,巳该是在半山以上,只因下面山势不甚陡峭,是以未觉得,这山上的雪,必是多年积下来的,那妙化夫人即以雪山为居处,昕居之地,必也在山之阳,而且不会在高处。
他越想越觉不错,留心一看,见这面的积雪虽然不多,匣山势却更险恶,无雪之处,恶石嶙峋,对面一山,比这一苴岭还要高峻,隐约见那山之后,更有高山,象是无穷无尽。
他一看便知妙化夫人不在这下面,且与多九公所叙述的情景不大相同,是以毫不迟疑,即奔过对山。
越是往上,那积雷也更加坚实,这时他轻身功夫巳大进,所过之处,地面并未留下脚印,真个是踏雪无痕.就在他到了对山山腰之际,偶然回头一望,忽地发现下面现出三个人影!
周洛一怔,忙不迭一伏腰,要知雪地上虽然不能隐蔽身形,但凸凹不平,要不使下面的人发现他,却是轻易之事.待他慢慢探头下望,见下面三人来得甚快,相距巳在半里之遥,只是仍然看不清是什么人?
原来这面山坡满是积雪,并无树木,是以能看出老远。
虽是看不出来的三人是谁,但见来人分散开来,而且随走随停,象是在小心戒备,一看来人不是雪山派的人,心想:
“只看这三人轻功都不弱,莫非是为了上天梯而来的?”
他心念才动,三人上来得好快,渐渐能辨得清衣着,忽见当中一个,似是一身红衣,果然是那人一身红,眨眨眼间,又近了十数丈,只见那人的红衣映着白雪,分外鲜明。
周洛心头一震!莫非是她?那陶丹凤不是一身红衣么?而且来人恰是三个。
不大功夫,三人来得更近了,那左面一个身形特别高大,不是多九公是谁?
周洛好生惊诧,怎么他们三人也来了?
原来他看清是这三人,心下即作起难来,一者他知多九公不是妙化夫人的敌手,更怕二无常和姹女金燕也在这时前来,那时三人岂不险极。再说,三人此番来,自是为了取那上天梯,他岂不是要与他们争夺么?若不,若是助他们取得上天梯,那多九公必不肯助辛梅回复武功,岂不是大失此来本意!
他好生为难,只见三人已来到身下只有数丈了,更着急起来,这雪坡之上并无隐蔽之处,待三人一到,必会发现自己,而且此时要想走避,亦是万万来不及了。
人急生智,现下只有躲入雪中,幸好多九公与陶氏兄妹巳停下步,似在缓气,当下急忙两手并用,挖了个坑,再将雪盖在身上,只留下个小孔透气,随听沙沙之声入耳,三人巳到左近。
只听多九公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可要小心了,翻过山,即是那妙化夫人所居之处。”
陶丹凤娇喘之声微闻,说道:“这妙化夫人忒怪,甚么地方不好住,却住到这冰天雪地里来。”
陶六如道:“既如此,我们多歇一会,说不定撞上,即有一场好斗。”
周洛闻言大急,怕被他们发现,而且埋在雪中,太不是滋味,偏听多九公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你们,山势陡峭,雪又浮滑,且要时时戒备,自然倍常吃力,六如倒也罢了,丹凤轻功虽然不弱,总嫌内力不足,你从这上面,就该知道妙化夫人为何会居住在这雪山了。”
周洛在初到桃花坞之时,他的轻身功夫远远不及桑氏兄妹,这些日来虽然大进,却并不知道自己的进境到了何种地步,此时听多九公之言,倒反而心下吃惊,是无比惊喜,他今日上山,并不感到吃力,这时才想到雪山山陡雪浮,若然轻身功夫稍差,那浮雪不能着力,实是难以上来,可见他在这两月之中,他的轻功由远远不及陶氏兄妹,成了远远超过两人了,也更加感激辛梅。
只听陶丹凤道:“难怪那桑青、桑虹姊妹,小小年纪,轻功大是了得。”说话时兀自还在喘气,随听雪地上微微一震,显然是陶丹凤坐了下来,而且是坐在近处,若不是相距一两尺远,他绝不会感到微微震动,这一来,周洛连大气也不敢出。
陶六如象是也巳坐下,说道:“那妙化夫人当真不可轻视,她这两个徒儿也恁地了得,其师可知,这些年来,她必也防人前来争夺上天梯,想来武功也更了得。”
多九公说:“如何不是?这女魔当年已是厉害得很,这些年来,就我所知,不但未将武功放下,而且还练了一种极其厉害的武功,只是不知其详。”
说着,多九公长长一声浩叹,道:“老夫多年闯荡江湖,何尝怕过人来?这次却千万叮咛你们小心。若非迫不得巳,我也不带你们来冒这奇险了。”
陶丹凤说:“九公,你老人家何必长他人志气?这妙化夫人武功虽然了得,你可也没放下啊。”
多九公道:“丹凤,这些日来,你难道不曾眼见?我不但未曾胜得姹女金燕,亦非是华山二无常敌手,武功一道,是半点虚假不得的,一筹之差,你就得低头服输,妄自逞强,不过徒自取辱。”
周洛听得暗自点头,这老化子性烈加火,但却并不妄自尊大,也更为可敬,一时不再听到陶氏兄妹言语。不由着急起来,他们若再不走,他在雪堆中,可再也藏不住了!皆因那近身的雪,被他体内散发出来的热气,渐渐开始溶化,衣衫也斩渐湿了,不但觉得寒冷,最怕的是那雪溶化,那时他再也藏不住了。
一会,忽听陶六如道:“九公,那冰窟还有多远?”
多九公说:“近了,你没瞧那座高高的雪山么?就在那山阴一面。”
周洛精神—振,他正愁找不到地头,现下得知那冰窟所在,那就好了。
随听多九公道:“只是我已多年未来,那洞口是否已被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真不妙得很,这雪山长年雪封,尤其是山阴之处,积雪更厚,难免没有雪崩,只怕早又封闭了洞口。
只听多九公又在说道:“若然洞被雪封,那就只有从山顶那通天口上进入了,现下你们该知为何要准备这条百丈长绳了。”
这一会功夫,周洛身上衣衫已被溶化的雪水湿透了。饶是他练成了纯刚真火,亦觉冷不可当,这还罢了,那溶化的雪水,更灌了他满耳满鼻,不伸不敢呼吸,而且迫得他将从鼻孔中灌入的雪水,一口口地吞下肚去,若然是过片刻,他头顶的雪便不化尽,露出形藏来,他也再忍耐不住了。
幸好这时,那陶丹凤站起身来,道:“九公,既如此,我们该走了,这里不能隐秘身形,别被她们发现才好。”
多九公说:“好,走罢,现刻开始,你们更要小心,而且不能从山顶越过,那一来目标更显著了。”
陡听沙沙之声入耳,渐去渐近,也不再闻话声。显然他们走了。
周洛估量他们巳去得远了,这才探出头来,待看清已瞧不见三人的影子,即刻跃出雪坑,估此时已浑身湿透,被冷风一吹,更冷得不可当,忙将衣衫拧干了,擦去头脸上的雪水。
他忽然心中一动,心道:“我若连这点寒冷也禁受不起,如何能下得了冰窟,我何不运动真火试试。”
当下即盘膝坐在雪上,将真气运行,登时一点纯阳真火,自丹田升起,瞬已布满全身,霎时间,他身上便见热气腾腾,不但不再感到寒冷,而且不到一盏热茶功夫,身上衣衫也干透了。
周洛实不知他本身功力已到了这一境界,心下大喜,难怪这多高手,都要争夺他了,这么看来,只怕他当真能下得冰窟。
他见雪上有四行脚印,明白是陶氏兄妹所留下的,多九公功力较高,也可见一般,忙随那脚印走去,只见那浅浅的脚印,果然不是越过山头,而向山腰那边绕行过去,待他转过山腰,那雪地上的脚印,却忽然不再发现了,待仔细一看,才发现脚印不是没有,而且比前更深,只是相隔有一两丈远。
周洛明白是三人到了此处,巳施展开飞腾之术。
再向四外一看,左面山下,隐纠见树木甚多,半山以下,巳无雪迹,只是这面山势更陡,而且比起山阴那面更高,估量山脚到山顶,怕不有两里地。
周洛凝视那山下树木浓密之处,不由心中一动,心道:“莫非妙化夫人即是在下面,三人到了此处,怕败露了身形,是以飞纵而过?”
他也不敢大意,忙一伏腰,一面寻找脚印,一边飞纵,只见那脚印向右面山下而去,下到数十丈远,已有一道雪岭连接两山,脚印便在山岭那一面通过。
他虽小心翼翼,但毫无警兆,奔了一顿饭功夫,巳到了对山,再辨那脚印,已是绕向右面山阴。
周洛精神大振,知已到了地头,那古洞便在这山阴之处,皆因这一座雪峰,已是雪山中最高的山峰,放眼四望,群山巳在脚底。
他绕过山阴,奇怪并无任何警兆,只见那脚印殷然,清晰在目,随脚印走了三里多地,那脚印已到了尽头,而且不再是两人,而是三个人的脚印,显然三人是在此停留了一些时候,故尔多九公也留下脚印来了。
周洛心道:“莫非那古洞便在此处?”看时,前面乃是一个断岩,但没被雪封,巳无可落脚之处,此外并无丝毫异状,别说无甚洞门,便连个洼凹之处也无。
周洛大失所望,见脚印到此为止,前面已不能通过,下面亦无脚印,便知三人向上去了,当下拔起身形,腾起数丈高下,果然又发现了脚印,是奔上峰顶。
先前已听多九公说过,洞被雪封,那乃是意料中事,而古洞通天,他三人必是奔峰顶无疑。
循着那足迹前进,果然一直到了山顶,周洛顿觉寒风刺骨,越是往前,也愈觉寒气砭肤。
他心下甚是奇怪,皆因山上的风并不特别强劲,这山顶和山腰,实无大区别,冷得忒怪。
他正奇怪间,巳发觉前面数丈之外,似有雾气蒸腾,冲天而起,但甚是稀薄,若非到了近处,不易觉察,待他走近,才发觉已到了个地洞边缘。
周洛心神甚是振奋,只见这地洞约有数十丈,下面深不见底,四边皆是冰壁,正与多九公所述的古洞通天口无二。
忽然想到多九公和陶氏兄妹,这洞口不见人,自是巳下去了!但怎会这么快,他不过在运行真火干衣之时,耽搁不到一顿饭功夫,只看下面冰壁如镜,多好的轻功,也是下不去的?
随想起多九公说过,他带有百丈长绳,登时心中一动,即沿这通天口边寻找,果然给他发现,在对面冰壁之上,垂着一条长绳,那绳之细如指,色作青黑,是以若非到了跟前,他又是仔细寻找,几乎发现不出。
那绳子的头上一端,更是深深埋在雪中,想是系在崖边石上,上面的雪上,未留下半点痕迹,可见多九公在事前早巳算计到了,留下长绳在此,亦即是留下退路。
周洛瞧那绳子,见未晃动,就知三人巳到了洞内,更不怠慢,即刻跃下,抓住绳子,向下滑落。
越往下落,也越觉寒冷,只是他虽未将真火运行,也还能忍受得住,估量下落已有三四十丈,忽然发现下面冰壁四外中空,就知已到古洞了。忙稳住身形,凝神听了听,听得下面并无声息,这才跃落。只见洞中与多九公以前叙述的一般无二,到处垂着钟乳,那长的直连地面,与冰柱一般无二。
周洛大放宽心,有这多钟乳,可就容易隐身了,当下忙隐住身形,忽听右前面有话声传来,是多九公的声音,说道:“六如,可有警兆吗?”
陶六如的声音也低得很,说道:“九公,这右面一带我巳搜遍了,奇怪得很,并无丝毫警兆。”
便听多九公沉吟了半晌,说道:“这原也不奇,我不过加多一分小心而已,那妙化夫人守在近处,想尽了方法也下不去,自然也想不到会有人来取这部武林宝典,便有人来,她也会故示大方。”
多九公的话声未了,忽听远远有人冷哼一声,那声音微弱得很,周洛一怔,但耸耳而听,却唯闻风声回旋呼啸,宛若凄厉哭嚎,入耳令人心悸。
原来这时风势陡然增强,从那通天口中灌入,故尔发出凄厉的啸声。
周洛只道自己听差了,也就不在意,随听多九公道:
“丹凤,你身上的火龙珠可要小心,今番我们取这上天梯,可全靠此珠,前些时桑氏姊妹前去桃花坞,亦即为了盗取此珠。”
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道:
“只怨周洛那小子太不知好歹,若然有了他,由他和丹凤同下冰窟,那时取这上天梯,可就易如反掌了。”
周洛不由也是一声长叹,只是他在心里叹息,未曾出声,忽听陶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