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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洞系列五--绳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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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魏刚大声说。
  一口气奔回家里,战战兢兢的推开门,见父母和映飞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独独不见魏华,急忙问:“我哥呢?”
  魏母不悦的责备道:“看你气喘吁吁的,慌张什么?”
  映飞微微笑着说:“他身体不舒服,在房间里呢。”
  魏刚走进卧室,见魏华正躺在床上,依旧两眼通红,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几个碗碟,显然他在床上进的早餐。
  魏刚稍稍松口气,问:“怎么不去医院?”
  魏华笑笑说:“没什么事情,可能刚回家,水土不服,躺躺就好了。”
  魏刚木然的点点头,转身走出。张哲的死带给他极大的震撼,坐在饭桌前,勉强吃了两口饭,再也吃不下去。魏母奇怪的看着他,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再吃点?”魏刚神不守舍的看了母亲一眼,摇摇头。
  映飞帮魏母收拾碗碟,一起进了厨房,魏刚见母亲和嫂子都不在跟前,急忙对父亲说:“爸爸,我想跟你和哥哥说件事情。”魏父疑惑的看着他:“什么事情?”魏刚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母亲,说:“我们到卧室来谈吧。”
  魏父点点头,一起走进魏华的卧室。魏华从床上坐起来,父子三人坐定,魏刚低沉的说:“爸爸,我有个同学去世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魏父吃了一惊,问:“是谁?”
  “张哲,你认识的。”魏刚说。
  魏父点点头,疑惑的问:“那个小伙子身体很结实的啊,怎么就没了呢?”
  魏刚没有回答,看了父亲一眼,转开话题问:“爸爸,您经历比我们丰富,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知子莫若父子,魏父料想儿子必定遇到了重大的疑惑,否则不会这样神色郑重,于是沉吟道:“鬼神这类东西,信之则有,不信则无,它在人的心里,不在人心之外。”
  “那您信不信呢?”魏华也插话问。
  魏父怪异的看着两个儿子,摇摇头说:“我当然不信。鬼神之说,都是古代科学文化不发达,人类对自然认识的误解。”转脸问魏刚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跟你同学的死有关?”
  魏刚点点头,说:“我哥回来的那天,我和两个同学去爬浮来山了。”
  “浮来山?”魏父一惊,“你们去浮来山干什么?”
  魏刚叹口气说:“很多人传说山上闹鬼,我们上去看看。”看父亲神色紧张,奇怪的问:“爸爸,你知道山上闹鬼的事?”
  魏父点点头:“我听很多人说过。据说山上有个死亡山洞。”
  “什么死亡山洞?”魏华不解的问。
  “人们都说山上有个神秘的山洞,”魏刚说,“很多人进山之后,都失踪了,因为那个洞里有鬼怪。”
  魏父皱皱眉说:“都是无稽之谈,不要相信那些鬼话。你们在山上遇到了什么?”
  “没有。”魏刚摇头说,“我们捡到一根绳子。”
  “绳子?是上次带回来的绳子?”魏父疑惑的问。魏刚点头,看着父亲,声音颤抖的说:“那绳子上有鬼。被绳子盯住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脑袋破碎,奇怪的死掉。”说着,他把从山上下来后发生的古怪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包括那个在车上遇到的女孩的死。最后惶恐的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所以一直没想到绳子会作怪,现在张哲也死了,可以断定,就是绳子的问题,那绳子上有鬼。”
  他讲述的经过,有些是在家里发生的,先前没有注意,现在他把那些片段串了起来,主线正是那根绳子,魏父曾亲耳听过那个古怪的笑声,也亲眼见到过金鱼与小狗的死状,显然魏刚所言不假。他严厉的看着魏刚:“你不是说绳子是同学家里的吗?为什么要撒谎?”
  魏刚自知问题严重,嗫嚅道:“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去过浮来山,可谁料到事情会是这样?”
  “那根绳子呢?”魏父问。
  “我发现绳子有问题之后,昨天上午把它送回浮来山了。”
  “那该没事了啊。”魏父思忖道。
  魏刚摇摇头:“可今天早上,我却在祁鸣顺的卧室里看到了那盘绳子,我踢了一脚,却什么也没踢到,那只是一个影子。”看了魏华一眼,又说:“据张哲昨天说,他看到那条绳子在飞,周围围绕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他还梦见,梦见自己的脑袋破碎了,好多血。现在,他的脑袋真的破碎了……”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如果我们没有从山上捡下那根绳子,张哲就不会死,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恐慌烦恼了。”心头顿时一阵痛悔。
  只听魏华喃喃的说:“我也梦到过那根绳子,而且,我也梦到自己的头……”
  听到这话,魏父如同听到死亡判决书,脸色突然灰败如土,“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颤抖的问:“你也梦到了那些东西?”
  魏华失神的点点头:“起初只是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后来便在梦里看到一根绳子,再后来就是血……”看着父亲焦虑的神情,勉强笑笑说:“您别担心,爸,也许都是巧合,我刚回国,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可能有些神经衰弱。”
  “恩,不会有事的,”魏父点点头,神色坚定的说:“等会儿,从宾馆订个房间,你换个环境,好好休息一下。”转头对魏刚说:“还记得把那根绳子放在哪里了吗?”
  魏刚点头。
  “赶紧找回来,快点。”魏父神情凝重的说。
  “为什么要找回来?”魏刚疑惑的问。
  “别问为什么,快去找回来!”魏父严厉的说。 
  这些年来,母亲经常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责备,父亲却很久没用这样严厉的口气与他说话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不再是从前那个独断专行的家长,在母亲的唠叨声里越来越沉默。也正是因为如此,魏刚经常对母亲的唠叨感到厌烦,却始终对父亲存了一份敬畏之心。这一句斥责又让他感受到父亲的威严和自信,不敢再多问,惶恐的走出家门。
  登上浮来山,见黑色塑料袋还挂在路边的枝杈上。山间小道虽然幽深,但阳光从树叶缝隙里筛落下来,给山林增添了宁静祥和的气息。魏刚小心翼翼的把塑料袋摘下来,只见绳子还静静的躺在里面,看不出丝毫的邪祟迹象。魏刚又开始疑惑,眼前毫无生命的绳子果真是那些恐怖的事件根源吗?
  想起父亲焦急的神色,魏刚没有在山上片刻停留,匆忙带着绳子返回家中。进得家门,只见父亲正半倚在沙发里,神情凝重,显然正在等他。魏母闻听声音,也从房间里走出来,面带惶恐,急切的问:“找到了吗?”魏刚看了父亲一眼,知道他已经把事情真相告诉了母亲。
  魏刚点点头,将手提袋递给父亲。魏父打开袋子,皱皱眉问:“就是这个?”思忖片刻,将塑料袋小心的放到茶几上,起身走进魏华卧室。魏刚忙跟在后面,与母亲一起走进来。
  映飞还是坐在床边看书,突见一家人神色古怪的走进来,忙奇怪的站起来。魏华看到弟弟,关切的问:“怎么样?”魏刚还没回答,就听父亲说:“我已经在嘉华宾馆订了两个房间,你们马上收拾行李,换个休息环境,你妈妈将陪你们一起去。魏刚继续住在朋友家里,有事情打电话,没事不要回来。”
  魏华愣住,疑惑的问:“那您呢,爸爸?”
  魏父神色严峻,缓缓的道:“我留在家里。”
  魏母急切的问:“为什么留在家里?”
  魏父看了妻子一眼,果断的说:“不要管那么多,大家赶紧收拾,马上去宾馆。”
  “那绳子怎么办?”魏母不明白丈夫的意思。
  “绳子我来处理。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回家,有事电话联系。”魏父说道。
  “怎么处理啊?干脆快烧掉吧。”魏母着急的说。
  魏父闻言一愣,沉思道:“烧掉有用吗?”抬头看看魏华,只见房间光线充足,儿子苍白憔悴的脸上却笼罩着一层不散的阴影,当下不再犹豫,神色坚忍的说:“我自有分寸。你们收拾用品,赶紧离开。”
  魏华心中惶惑,看着父亲毅然决然的神态,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若绳子果真是邪恶之源,那么已经危及到全家人的安全,以常理推断,与绳子距离越近,面临的危险越大,父亲安排全家出去躲避,独自留下与绳子为伴,显然存了赴死之心,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全家的平安。
  魏华从床上坐起来,转脸擦了一把泪水,说:“爸爸,您陪妈妈去宾馆,绳子我来处理。”
  魏父见儿子猜到自己的心意,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不会有事的。照顾好你妈妈,过两天,等事情结束了再回来。”
  几天来,魏华深切感应到绳子的巨大魔力,那种不可预见的恐怖如恶魔一样缠绕着他,为了不会让家人担心,他只轻描淡写的透露只字片语,不敢将内心的恐惧表现出来。他在国外日久,终于回来一趟,郁积已久思念未曾完全宣泄,竟遇到了生死离别的危机。他知道,其实父亲完全不必干冒奇险,以身试祸。他这样做,分明是宁愿搭上他的生命,也不愿让自己有丝毫危险。
  父爱如山。魏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抱住父亲的胳膊,将头埋在臂弯里,泪水汩汩而下。映飞站在他们身边,怔怔的看着丈夫,虽然没完全明了发生的事情,却感受到丈夫的无奈和悲伤,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
  魏刚看着哥哥悲伤的样子,也隐隐猜到了父亲的心意,心想:“祸是我闯出来的,张哲已经死了,怎能连累父亲冒险?”于是大声说:“我来处理这根绳子。如果有事,让它冲我来好了。”说着,转身走到客厅,从茶几上抓起塑料袋,便要下楼。
  “站住!”魏父在他身后大喝一声。
  魏刚停住脚步。魏父走上来,劈手夺过袋子,神色严峻的说:“你来处理,你怎么处理?赶紧收拾东西,马上离开家。”
  魏母早已泪流满面,对魏父说:“我陪你留下,死就一起死。”
  魏父看了妻子一眼,生气的说:“留下有什么用?谁说会死?魏刚,照顾你好妈妈,立刻去嘉华宾馆。”
  魏刚咬咬牙,从父亲手里抢过绳子,大声说:“对不起,爸爸,祸是我闯出来的,要死我去死。”转身就要出门,胳膊却被父亲抓住了。
  魏父抓住魏刚的胳膊,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厉声斥责道:“你闯的祸还小吗?”夺过魏刚手中的绳子,喝道:“滚出去。”
  魏刚呆立在当地,脸上留下五个通红的指印。这是成年以后,魏刚第一次挨到父亲的巴掌,如童年一样火辣而疼痛,不同的是,儿时的巴掌是教训,此时却有了另外的含义。他怔怔的看着父亲,却见泪水从父亲的眼睛里流出来。才一会工夫,魏父仿佛苍老了许多,刚才的霸气一扫而光,疲惫的说:“你们都走,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就可以确定绳子有古怪,你们不要管我,远远离开这里,等鬼气消散了再回来。”
  魏华在映飞的搀扶下,从卧室里走出来。低声对魏刚说:“听爸爸的话吧,不要惹他生气。”魏刚不敢再表异议,只好垂头丧气的帮助母亲收拾行李。魏母心中恐惧惊慌,絮絮叨叨的责备魏刚。魏父将绳子抓在手里,默默的看着一家人忙碌,叹口气说:“别埋怨了,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
  谁也想象不出会有什么结果等待着他们,魏母收拾好日常用品,哭哭泣泣的走出家门,魏华从床上起来之后,精神好了许多,脸色还是苍白,他默默的看着父亲,一言不发。魏刚还在为自己的祸事而惶惶不安,痛心内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魏父面带微笑,送他们走到门口。魏刚陪母亲和哥嫂来到嘉华宾馆,魏父已预订了两个房间,魏华夫妇住一间,魏母住一间。中午的时候,魏父打来电话,让他们自行从外面吃饭,不要管他。魏母想回家给丈夫作饭,被魏父坚决拒绝了。
  午餐在宾馆餐厅里,魏母担忧丈夫,面对饭菜泪流不止,魏华看母亲伤心的样子,也禁不住陪她流泪。魏刚被凄惨的气氛搞的心烦意乱,加上伤心张哲的死亡,没有一点胃口,胡乱扒拉几口便走了出去。
  走出宾馆,先给顺子打了一个电换,顺子接受完公安机关的调查后,已经回到家里。张哲的死亡也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惊,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他不敢再进那间老房子,先回市区的家里了,他的父母都住在那里。魏刚本想再去看看张哲,早晨过于紧张,没有顾的上看最后一眼,可顺子告诉他张哲的尸体已被公安机关移走,可能需要进一步调查处理。两人约定晚上见面,然后挂断了电话。
  魏刚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心中茫然无措,只好回到宾馆。魏母满面愁容的坐在魏华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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