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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她失望的。但,如果她不那样做,受伤害的只是她王悦一个,如果她那样做了,那受伤害的人就太多了。为此,她反复斗争了很久,最后她终于痛下决心,像做人工流产似的,把那团带有血肉生命的爱,从她的身心里摘除了。她走了,默默地走了,把他还给了他的亲人,从此她唯一保留的,是她对他的思念,浸着泪、泡着血的思念。
对于郝基玉传过来的信息,她不是一点感应没有,但,她不能自欺欺人,不能让爱她的人得到的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能再做一次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蠢事了,为此她反馈给他的信息是爱味的,琢磨不定的,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
从无名荒岛回来之后,郝基玉根据王悦提出的建议,彻底修改了对荒岛的开发方案,董事会几经讨论,认证后,他把修改意见,迅速的传至到了大洋彼岸。他的合作伙伴,一改上次在香港时的消极冷漠,马上让公司派人过去与他洽谈。偏巧这个时候,郝基玉一位侨居美国的朋友,来信说美国加州有一家医院,专治小儿麻痹,并说已为他联系好了一切住院治疗的事宜,让他迅速送明明去美国……本来,这对郝基玉来说是件两全齐美的事,可,原来开发荒岛的可行报告已经批下来两个多月了,陷进感情深渊里不能自拔的他,只顾埋头去品尝爱的苦果,没有精力去顾及开发的事情,如今时过境迁,加之原来的报告被彻底修改,需要重新申报。为了不耽误工程的进度,他不能扔开经他一手承办的事情,最佳的办法是大洋两岸双管齐下,同步进行。而要想达到预期效果,需要选一个有办事能力,精通外语且完全能够体现他意见的人去美国洽谈。这个最佳人选,他公司内的所有职员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最后他把视线投到了公司外的王悦身上,他认为没有谁比她更为合适了。首先那个修改开发荒岛的合理化建议是她提出的,她既然能够说服他郝基玉,就一定能说服他的合作伙伴儿。另外,送明明去美国治病也非她莫属,因为她是他们父子俩心目中共同崇拜的偶像,尤其明明,对待她的爱远远超过他的亲生母亲。有几次他以开玩笑的口吻对她说:“明明这么喜欢你,你干脆做他的妈妈算了。”她听了未置可否,也以开玩笑的口吻回答道:“明明的妈妈在你们的家庭中,还保持着一个做妻子和母亲的权力,让我做明明的妈妈不成了第三者插足了嘛?他听了之后虽然表面上在笑,但心里边却像蜂子蜇了一样难受。
对于他一个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来说,在人事启用上,他有独断专行之权力,一经他决定下来的事,没有极特殊情况是不会改变的。他的这一决定,是王悦所始料不到的,尽管她摆出种种理由做为托词,最后还是在盛情难却之下,接受了这个对她自己颇具挑战性的工作。
她带上公司的重托,带上他心爱的儿子出发了。在他送他们上飞机场的路上,他乘明明不注意,偷偷塞给了她一封信,小声告诉她:“看的时候要注意,千万不能让明明发现,我等你从美国回来后做出答复。”
看当时他那执着劲儿,她无法推脱,也推脱不了,只好红着脸接过那封估计是在他贴身衣服兜里揣了好长时间,当时还带着他体温的信,然后迅速的把它塞在了她手拎包安全系数比较高的那个夹层里。
到了美国后,凭她的聪明才智,和她那口说笔译无比精通的英语,很顺利的办成了公与私两件大事。兄弟公司在开发合同上签了字;明明被妥善的安排进了医院;在她躺在宾馆里享受胜利后的喜悦的时候,才想起他交给她的那封信,她从皮包的夹层里取出信,展开在床头灯下:
王悦:
正当我的事业方兴未艾,我踌躇满志,准备再创辉煌的时候,万没想到我的后院起火了,那同我手牵着手,在人生的旅途上走了七八个春秋,我一生中最爱的人,突然背叛了我,和他人私奔了,这是我作梦也想不到的事。这沉重的打击,对我来说,真像五雷击顶一样,一时间弄得我浑浑噩噩,不知所措,仿佛是一只折帆断桨的小船,被风暴掀翻,从波之山,一下子跌进了浪之谷。那一段时间,我真同一个玩物丧志的人似的,一心只想着她,没有她,我感到,我没办法在那样痛苦的折磨中继续活下去了,没有她我对于一切一切,包括我那辉煌起来的事业,全都丧失了信心。有人劝我,大丈夫何患无妻,就你的自身条件,找三条腿的蚕没有,找两条腿的活人有的是,何必为一个坏了良心的女人,把你自己连同你自己十几年来所开创出来的事业全部都葬送了呢?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实际,虽然我在朋友们的规劝下,支撑了起来,可我的感情却仍在痛苦的泥沼中跋涉。
我始终有一种感觉,认为她没有走远,也不会走远,只要她听到我的呼唤,她就会回来的。我真的到处在呼唤她。不仅是我自己,我还动用了全国各地的宣传媒体,帮助我一起呼唤她:不知她是真的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故意装聋作哑,时至今天,我喊破喉咙,望穿秋水,也没有听到她的音信,看到她的影子。
正是我一筹莫展,忧心如焚的时候,你主动推开我那面永不开启的门,大大方方的走进了我的生活。你的出现,像春风,融化了我这冰冻了许久的心海,似春雨,给我干枯的感情世界里送来一片新绿,你以你无与伦比的女性之美,征服了我,还有我的儿子。
我怀疑,是不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仁兹的上帝,是他委派你这位圣洁的天使,来拯救我颓废的灵魂?看来对于我百呼不应的人,我不能再浪费感情了,我要把这真贵的感情,留给真正懂得珍惜我感情的人。不过,我得向您坦诚相告,至到现在,至到我把这封信交给你的时候,我的心里还在想着她,荒岛之行,做为爱你的男人,我本可以勇敢的牵着你的手,把你环入我的港湾,可我在雷池边儿上停住了,没有往前跨越半步,为什么?不瞒你说,正是因为想起了她……
既便和你相处之后,我也不敢保证,我是否能把她从我的记忆中彻底清除。我认为你会用你那温馨的手掌帮助我试去那一抹与我们的生活极不谐调的色彩。是的,你决不会让那片污浊的云彩遮住头上那块儿属于我们的、蔚兰色的天空。
这次去美国,关于你的使命,我不担心,凭你的能力,我深信您会完成的很出色。我担心的是,你看了我的信后会怎么想,因为上述一切,毕竟是我的想法,在没同你构通和取得你的认可之前,只能算是一方情愿,说的难听一点儿叫自做多情,天啊!我若真落个自做多情的后果,那可太惨了,那我只好去投河、上吊或者喝滴滴畏了。求求你,千万别让我落到那样一个可卑的下场……
王悦看了郝基玉写给她的信之后,像个怯场的考生,面对考卷,两眼发直,不知所措。
从北京回到厦门半年多了,开始,由于心情不好,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她哪一国两制的小房间里,用书本排忧解愁;但尽管她深居简出行动隐密,最后还是让她的朋友们知道了,消息究竟是怎么不胫而走的,不得而知。
她的朋友,大多是中小学时代的同班同学,如今都是厦门各界的骨干、精英,其中有三个男同学,一个叫李超,是市委宣传部文艺处的处长,另一个叫凌若欣是工商银行的代理副行长,还有一个叫杜健,是位模范个体户,跟她的朋友钟瑞一样是玩电脑的。早在中学时期,他们三个人对王悦就情有独钟,然而,王悦由始至终拿他们三个人当一般的朋友对待,从来没考虑在原有的基础上把他们的关系再引深一步。
三个人穷追不舍了一段之后,看看没什么起色,只好一一撤退了。
这次听王悦从北京回到了厦门,尤其让他们感兴趣的,不,应该说引起他们重视的是王悦仍旧是个单身贵族。三个人当中,虽然都有女孩在纠缠,但他们均以王悦做为选择标准,在那样高标准面前,能入帏的女孩实在太少了,可以说微乎其微。这样一来三个人的婚姻大事便搁浅了,以至到如今还是筷子夹骨头——三根光根儿。
王悦在厦门的再度复出,他们又都死灰复燃了,也就是说,追求的目标又出现了,可以有了的放矢了。他们三个在没向王悦展开攻势之前,曾策划于密室,相互间搞了个口头上的君子协定,三个人当中无论哪一者追到王悦,其他两位均要无怨无悔,立即退让,决不能因为这件事闹得相互不睦,影响朋友感情……
思想统一之后,他们又研究出了一个对策,把岳飞当年针对双枪将陆文龙的车轮战法给搬过来了。尽管这样,他们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心里只装着钟瑞的王悦,是任何力量也不能迫使她放弃的。
上部书中钟瑞借公出之名,到厦门去看王悦,在谈到其个人问题时,王悦妈妈说,王悦回厦门后前后有三个男孩追他,就指的是这三位。她还说,王悦只跟其中一个约会过几次。那么其中一个是谁呢?是那位个体户杜健,为什么王悦会为他所动,难道……不,请不要误会,王悦为他所动,并不是他唤起了她的爱心,而是唤起了她的同情心,她是为了帮助他度过难关,才采取行动的。
杜健的父亲早丧,是母亲把他一手拉扯大的,为了他,母亲可以说,历尽了千辛万苦。如今总算熬出了头,可心力交瘁的老人家累得再也没有力量在她的人生旅途上继续往前跋涉了。她得了肺癌,手术后一直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她的生命最多能延续两个月,或者还不到,对于死,老人并不引以为惧。她认为人迟早都要走那条道,可让她不能入土为安的是她的儿子,她为她唯一的儿子,二十七八了还没成家而牵肠挂肚,让她就这么撒手离开他,她不甘心。她命令她的儿子,必须在她去另一个世界之前,在这个世界里见到她的儿媳妇……
杜健知道妈妈的眼光很高,一般三等的人,即使把她领到老人家面前,她也不会中意的,真那样,不仅不能起到安慰她老人家的作用,也许还会失得其反。想来想去,唯一合适的人选,只有王悦。王悦临去北京之前,他们几个男女同学,曾在杜健家小聚过。几个女同学中,杜健妈妈最喜欢的是王悦,她也不管其它几个女孩有没有什么想法,一见王悦的面,就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唠这唠那,连王悦的生日、时辰、属相、命相都一一问过了,弄得杜健在同学面前很不好意思。事后没人的时候,妈妈对儿子说:“看着没有,找媳妇要找这样的,不达到这样标准的,我拒不接收……”综上所述,要让杜健的母亲心安理得的离开这个世界,能出任未来的儿媳妇这一重要角色,只好去请王悦了。
心地善良的王悦,为了满足快要死的老人的最后心愿,她同杜健一起,走到了老人的病榻前,一口一个妈的叫着,亲眼看着老人家,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她的亲人……
关于郝基玉,王悦的看法有别于其他几个追求过她的朋友。她认为,就其条件而论,除了钟瑞,不,确切的说,压根儿就没有钟瑞,在人生的旅途上,她有可能同他结伴儿而行。可现在,她的心里仍然装着钟瑞,又怎么考虑郝基玉呢?总不能同时装着两个男人吧?
按理说,她没必要这么偏激,这么固执,这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既然她主动把钟瑞还给了晓芸,那就应该毅然决然,抽刀断水是无论如何也断不了的,那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愚人之举。现在,她应该痛下决心把她同钟瑞的感情彻底忘掉,义无反顾的从昔日的旧梦里走出来,另择高树,再筑爱巢,笔醮时代的浓墨重彩,重新书写如诗如画的生活……这些电影里的话外音,王悦不是没有想过,不仅想过,还试着做过,一次,又一次都失败了,看来,什么都可以忘掉,忘掉一个人,尤其是专心爱过的人是真难真难啊!
此次加州之夜,是她来美国的第一个不眠之夜,通霄达旦的反思,使她似乎有所感悟!是呀,钟瑞回家了,有晓芸那样贤妻良母陪伴,做为爱他的人,她应该聊以自慰了,也应该回过头来想想自己了,总不至于出家当尼姑,或效法孔老二做一个好女不嫁二夫的真节烈女吧!真那样、钟瑞知道也会痛苦的,既然爱一个人,那就不能让爱你的人和被你所爱的人蒙受痛苦。
为钟瑞,也为自己,她决定在郝基玉身上试一试,看看他们之间能不能组织起爱来,但愿郝基玉能具备钟瑞那样的感召力,把她从昔日的旧梦中呼唤出来。
然而,从加州回来,刚一进家门,首先接触的头条新闻就是钟瑞来访,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