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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想过浪漫生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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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笑起来。“如果你是在英国,我们会因为你说这句话割了你的脑袋。”    
      又过了一两天,他邀我到他住的旅馆里去吃晚饭。我去时那里已经坐了另两位客人,还有他的儿子伦道夫,那是一个十六岁的漂亮小伙子,他非常喜欢说理和辩论,并且像一般主意坚定的青年人那样,在一些问题上提出了批评。我看得出,温斯顿为他感到十分骄傲。那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晚会,爷儿俩在席上随意取笑,谈了一些日常琐事。此后,在他返回英国之前,我又和他在玛丽昂的海滨住宅里会过几次。    
    


故乡之旅为《城市之光》作宣传(2)

        现在我和拉尔夫来到伦敦,丘吉尔先生就邀我们去查特威尔度周末。那天天气十分寒冷,我们驱车到达那里。查特威尔别墅是一所美丽的老式房子,里面陈设得很朴素,也很雅致,有着那种家庭的亲切气氛。我只是在第二次来到伦敦时,才真正开始对丘吉尔有所了解。当时他是下议院一位后座议员。    
      我认为温斯顿爵士比我们多数人都更会寻欢作乐。在人生舞台上他扮演了许多角色,表现出了勇气、兴趣与巨大的热情。这个世界上的有趣事情,很少有一件被他错过了。人生对他是有趣的。他生活得痛快,玩起来也痛快——他押了很大的赌注,并且是一个赢家。他享受了权力,但从来不曾对权力着迷。在事务繁忙的生活中,他能够挤出时间来从事他所爱好的消遣:砌砖,跑马,绘画。我在他餐厅里看见壁炉上边挂着一幅静物油画。温斯顿看出我对这幅画很感兴趣。    
      “这是我画的。”    
      “啊,太美啦!”我热情激动地说。    
      “算不了什么——我在法国南部看见一个人画风景画,我就说:‘我也能画。’”    
      第二天早晨,他领我去看他自己给查特威尔砌的围墙。我大为惊奇,说砌墙并不是一件像看来那样轻而易举的事。    
      “我来教你怎样砌,五分钟内你就可以学会。”    
      第一天晚上,席上有好几位年轻的议员,这些人真可以说是都拜倒在他门墙之下,其中有布思比先生(即现在的布思比勋爵)和已故的布伦丹·布雷肯(后来成为布雷肯勋爵),两位的谈吐都富有风趣。我告诉他们,说我要去会见当时正在伦敦的甘地。    
      “我们把这个家伙纵容得也够了,”布雷肯说,“管他什么绝食抗议,当局应当把他送进牢房,永远关在牢里。除非我们拿定主意,否则就会丢了印度。”    
      “如果监禁能够解决问题,那倒是一个挺简单的办法,”我插嘴说,“但是,你把一个甘地关进监狱,就会有另一个甘地出现。甘地像征着印度人民的需要,除非是他们的需要得到满足,否则就会陆续产生甘地。”    
      丘吉尔转过身来向我笑了笑。“你倒可以成为一位出色的工党党员。”    
      丘吉尔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他能宽容和尊重别人的意见。对那些与他意见相左的人,他好像是从来不去记恨的。    
      布雷肯和布思比当天晚上就回去了,第二天我和温斯顿一家人很亲密地共度假日。那是一个政局动荡不安的日子,比弗布鲁克勋爵整天连续打电话到查特威尔来,温斯顿晚餐时几次离席去听电话。当时正在进行选举,国内处于经济危机之中。    
      我觉得吃饭时的情景很有趣,温斯顿在桌上大谈其政治,一家人听着,都显得那么怡然自得。你感觉到,这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大家对此已经习惯了。    
      “内阁大臣谈到平衡预算如何困难重重,”丘吉尔说时偷偷地向家里人瞟了一眼,然后看了看我,“说什么经费已经到了拨无可拨的地步,说什么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上税的了,因为英国人拌起他们的糖茶来已经像是在搅糖浆一样了。”他停了下来,留心看大伙对这几句话的反应。    
      “如果再在茶叶上征收一笔税,预算是不是可以平衡呢?”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可以的,”他回答——但是我觉察出他的口气并不是十分肯定的。    
      我很喜欢查特威尔那种朴素的、几乎是斯巴达式的风格。丘吉尔的那间卧室是和图书室合而为一的,里边四面沿墙壁都高高地堆满了书。有一面全部摆的是国会议事录。还有许多有关拿破仑的书籍。“是呀,”他承认,“我是十分崇拜他的。”    
      “我听说,你有意思拍一部以拿破仑为主题的电影,”他说,“你应当去拍嘛——这方面有极精彩的喜剧片资料:有一次,拿破仑正在洗澡,他兄弟热罗姆穿着一身金线绦镶边的制服,冲到他的跟前,以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使拿破仑在尴尬的情况下答应他提出的要求。但是拿破仑故意在浴缸里滑了一下,泼了他兄弟制服上一身水,然后吩咐他离开那儿。兄弟狼狈地退出来了——那是喜剧片里一个很精彩的镜头呀。”    
      我记得,有一次丘吉尔先生和夫人在奎格利诺酒馆午餐。温斯顿满面怒容,那样儿像是一个孩子在闹脾气。我走到桌子跟前去招呼他们。“看样子您好像是受了谁的气似的,”我笑着说。    
      他说刚在下院里辩论了出来,对讨论德国问题的情况很不满意。我以为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他摇了摇头。“不,不,这问题非常严重,确实非常严重。”    
      在丘吉尔家里作客后不久,我见到了甘地。事先有人来问我是否愿意去会见甘地。我听了当然非常兴奋。对甘地我是一向尊敬的,我钦佩他那精明的政治眼光和钢铁般的坚强意志。但是我认为他去伦敦是一个错误。因为,到了伦敦这种环境里,他那传奇式的重要意义就会随之消失,而他那样举行宗教仪式也会贬低了自己的形象。在寒冷阴湿的英国,很不整齐地围着他那惯用的缠腰布,那样儿就显得与四周的一切很不调和。所以,他来到伦敦,给一些人提供了挖苦嘲笑的资料。一个人往往是在离得你更遥远的地方,会给你更崇高的印象。    
      我会见他的地方,是在离东印度码头路不远贫民区内一幢简陋的小房子里。街上站满了人,两层楼上都挤着新闻记者和摄影记者。接见是在楼上一间大约十二英尺见方的前房内。我去时圣雄还不曾到,我在那里等他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应当对他谈些什么。以前我曾听到,他怎样入狱,怎样绝食抗议,怎样为印度的自由进行斗争,此外还约略知道一些他怎样反对使用机器。    
      最后他到了,当他拢着他的缠腰布走下汽车时,人们都向他高声欢呼。在贫民窟里那条拥挤不堪的小街上,看见许多人欢呼簇拥着这样一个外国人,走进一幢简陋的房子,那情景确是很奇特的。他上了楼,走到窗口,招手叫我过去,于是我们俩一起向下面人群挥手。    
      我们刚在沙发上坐下,照相机的闪光突然在屋子里四下照亮。我坐在圣雄右边。这时,想到了必须就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问题发表相当精辟的谈话,我就开始局促和害怕起来。坐在我右面的是一个脾气很执拗的少妇,她向我说了一大堆话,可我一句也没听进,我只表示赞许地点着头,同时心里却在盘算:应当向甘地谈一些什么。我知道,这一次必须由我来开场,不能等着圣雄来说给我听:他是多么爱着我最新的一部影片,等等——他是否看过影片都成问题。后来,一个印度女人突然用命令口气打断了那个少妇喋喋不休的谈话:“小姐,请你说到这儿为止,让卓别林先生和甘地谈话好吗?”    
    


故乡之旅为《城市之光》作宣传(3)

        挤满了人的屋子里突然静下来。圣雄那张仿佛戴着面具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这时我想到,现在整个印度都在等着我说话啦。于是我亮了亮嗓子。“我当然同情印度人奋发图强,同情他们为自由进行斗争,”我说,“然而,您对机器那样深恶痛绝,我有点儿想不通。”    
      圣雄点了点头,微笑了笑,这时我接下去说:“无论如何,机器如果被用来为人民造福,就可以帮助打碎奴役他们的枷锁,让他们能用更少的时间去从事劳动,有更多的时间去增进知识和享受人生。”    
      “这我明白,”他冷静地说,“但是,印度人要实现这些目标,就必须首先摆脱英国的统治。过去机器使我们依赖英国,我们要不再依赖他们,惟一的办法就是抵制一切机制的货物。因此,我们每一个印度人都必须纺自己的纱,织自己的布,把这看作是一件爱国的任务。这是我们向英国这样一个强大敌人进攻时应当采取的方式——当然,这方面还有其他的原因。印度的气候和英国的不同;因此印度人的习惯和需要也两样。英国天气冷,这就需要努力发展一些工业,形成了复杂的经济。你们需要制造餐具的工业,可我们用手指夹东西吃。所以,生活中出现了许多不同的地方。”    
      印度如何使用策略争取自由:在这方面,我很清楚地听了一堂现身说法的课;说来也矛盾,使我受到鼓舞的这个人既讲求实际,又富于理想,同时具有实现这些理想的坚强意志。他还告诉我,要实现高度的独立,就必须抛弃一切不必要的东西,至于暴力,那它终必自趋灭亡的。    
      屋子里其他的人都散了,圣雄问我是否高兴留在那儿看他们做祷告。他自己盘腿坐在地板上,另五个人和他围坐在了一圈。那是一个奇怪的景象:在伦敦贫民区中心的一间小屋子里,六个人盘着腿坐在地板上,这时曛黄的夕阳很快地在屋檐后边降落,我坐在一张沙发上,看他们恭恭敬敬地做祷告。我心里想,这是多么矛盾啊,瞧这位非常讲求实际的人,具有那样精明的法律眼光,那样深奥的政治现实感,然而,这一切都仿佛消失在一片顶礼诵赞声中了。    
      《城市之光》初映的那一天,暴雨倾盆,但是热心的观众仍旧赶到了戏院里,影片映得很成功。我坐在楼厅上肖伯纳旁边,引起了场内一片笑声和掌声。我们俩只好一同站起来鞠躬。而这一来就更把观众们招乐了。    
      丘吉尔来看初映,还参加了初映后举行的晚宴。他发表了一篇讲话,说他要为一个人祝酒,这个人从前出生在河对面,后来赢得了全世界的喜爱,这个人就是查理·卓别林!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一番话,当时听了感到有点儿惶窘,尤其听到他开头称呼“勋爵们,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受到席上那种繁文缛节的感染——此外,还由于其他的原因——我也用类似的口气说:“勋爵们,女士们,先生们,我的朋友故财政大臣——”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我只听到好些人在窃窃私语。接着我又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重复说:“故财政大臣,故财政大臣!我喜欢这样说法,故财政大臣!”说这话的当然是丘吉尔。我一时醒悟过来,于是接下去说,“嗯,说‘前财政大臣’怪别扭的。”    
      马尔科姆·麦克唐纳(工党首相拉姆齐·麦克唐纳的儿子),邀我和拉尔夫去会他父亲,然后在契克斯过夜。我们去时,在路上遇见了首相,他正在作保养身体的散步,穿着灯笼裤,带着围巾,戴着便帽,还叼着烟斗,拄着手杖,那神气完全是一个乡绅,丝毫也不像一位工党领袖。我一见到他,就觉得他是一个地位显赫的要人:这人显然经常意识到首相的重大责任,同时从他那高贵的气派中透出点儿幽默的趣味。    
      那天晚上,大家起先感到有些拘束。但是吃完了晚饭,我们都到那历史上有名的长厅里去喝咖啡,在那里看到了克伦威尔刚死后做的面型和其他历史文物,然后一起坐下来闲谈。我对首相说,自从我上次回来后,英国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一九二一年,我在伦敦还看到很多穷人,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睡在泰晤士河堤岸上,但是我这次来,那些老奶奶都不见了,睡在那里的流浪汉也没有了。商店里货物充沛,孩子们鞋袜穿得整整齐齐,这一切当然应归功于工党政府。    
      首相的神情显得高深莫测,他不开口,尽让我说下去。我知道工党政府是社会党的政府,问他这样的政府是否有权力在基本上改变这个国家的组织。他眨了眨眼睛,用幽默的口气回答说:“它应当是能够的,然而,英国政治上有一个矛盾现象:你只要一朝大权在握,立刻就会变得束手无策。”他回忆了一下,然后说了一段他任首相后首次进白金汉宫觐见的故事。当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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