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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想过浪漫生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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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五岁那年就已经代替母亲,当着观众们演出,但实际上这一回我才初次体会到演出的魅力。学校变成了一个富有刺激性的地方。从一个默默无闻、怕难为情的小孩,我一跃而成为老师和同学注意的人物。这件事甚至提高了我的学习成绩。但是,我的学校教育不久就要被另一件事打断:我离开了学校,搭上了兰开夏八童伶木屐舞蹈班。    
    


童年兰开夏八童伶舞蹈班(1)

         父亲认识舞蹈班主杰克逊先生,于是撺掇母亲,说登台演戏对我是一个立身成名的好机会,同时在经济方面对她也不无小补,因为我可以解决吃住的问题,而她每星期可以有半镑的收入。母亲起先拿不定主意,但在会见了杰克逊先生和他一家人以后,就同意了。    
      杰克逊先生已经五十多岁,以前在兰开夏当过教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些孩子都在兰开夏八童伶班里学演技。他是一位虔诚的罗马天主教徒,元配的妻子去世后,他和几个子女商量续弦的事。他续娶的妻子年纪比他略大一些,他常常带着虔敬的神情,说给我们听他续娶的经过。他在一份报纸上登了一则征婚广告,收到了三百多封应征的信,而那一封信恰巧是杰克逊太太寄来的。她以前也是一位学校教师,并且,好像是应了他的祷告,也是一位天主教徒。    
      杰克逊太太的长相并不很好看,但无论在哪方面她都谈不上是一个贪图享受的妇女。我还记得,她那张枯槁瘦削、颜色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这也许是因为她年纪已经不小,婚后又给杰克逊先生添了一个男孩子的缘故。然而,她是一位忠实负责的妻子,即使是在哺乳期间,她也辛勤工作,帮着丈夫经营管理那个戏班子。    
      她谈到自己的罗曼史时,和杰克逊先生所说的稍许有点儿出入。据说,他们俩虽然通了信,但是直到结婚的那一天大家还没见过面。他们头一次在客厅里会见,儿女们都在另一间屋子里等着,这时候杰克逊先生说:“我对你完全满意,”而她也表示了同样的想法。每次对我们几个男孩子讲到最后时,她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可是我没想到,一下子就当上了八个孩子的母亲呀。”    
      三个儿子,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十六岁,还有一个九岁的女儿,她把头发剪得和我们一般短,这样就可以在戏班里充男孩子。    
      每逢星期天,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都去天主教堂里望弥撒。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是基督新教徒,我就感到很孤单,所以偶尔也和他们一起去教堂。要不是顾忌母亲的宗教信仰,我是很可能改信天主教的。我喜欢它那种神秘色彩,还有卧室角落里那些家中设的祭坛,孩子们在祭坛上供了圣母玛利亚像,摆着鲜花,点着蜡烛,每次经过那儿时,都要向其屈膝行礼。    
      我排练了六个星期后,可以在班里合着跳舞了。但是,这时候我已经过了八岁,失去了自信力,第一次面对观众时会感到怯场,我连腿都没法移动。又过了几个星期,我才能够像其他孩子那样单独舞蹈。    
      我不甘心于单单在八童伶的戏班里跳跳木屐舞。像其他几个孩子一样,我很想能够独个儿演上一场,这样不但可以挣更多的钱,而且,我自然而然地想到,要比单单舞蹈更能使我感到满足。我很想成为一个演丑角的童伶——可惜这需要有胆量,敢独自在台上表演。其实,我最初之所以想演舞蹈以外的节目,也不过是为了要逗人笑笑罢了。我有一个设想,那就是两人合演一出喜剧,由两个男孩装扮成剧中的流浪汉。我把这个主意告诉了另一个孩子,于是两人决定合演。此后这件事就成了我们梦寐以求的理想。我们管自己叫“百万富翁流浪汉:布里斯托尔和卓别林”,准备带上流浪汉的胡子和大钻石戒指。未来的表演中,将包括一切我们认为是能够招笑和可以赚钱的玩意儿,但是,真可惜,这计划没有能够实现。    
      观众之所以爱看兰开夏八童伶班,正像杰克逊先生所说的,是因为我们完全跟一般戏院里的童伶不一样。他夸口说,我们是从来不涂油彩的,我们红扑扑的面颊都是天然色的。如果我们有谁在演出之前面色有点儿苍白,他就要我们拧自己的脸。但是在伦敦,每天晚上要去赶两三场戏,有时候我们会忘记了他的话,登台后显得有点儿疲劳和厌倦,后来,看见杰克逊先生在条幕后面急得只是苦笑,一面笑一面指着他的脸,这时我们就像触了电一样,于是脸上突然闪出了笑的火花。    
      我们去外省巡回演出时,每到一个镇上,就要在那儿的学校里读一个星期书,但这对我的学业进步是毫无助益的。    
      过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在伦敦马术表演场上演的《灰姑娘》哑剧里扮猫和狗。当时马术表演场实际上是一个新开的戏院,那儿兼演杂剧和马戏,布景考究,很能吸引观众。马戏场的部分地板凹了下去,里面灌满了水,还设计了花样翻新的芭蕾舞。一排又一排的漂亮姑娘,穿着闪闪发发光的潜水服走上了场,然后完全消失在水底里。当最后一排人钻到水里时,法国大名鼎鼎的丑角马塞林,身上穿了一套邋里邋遢的夜礼服,头上戴了一顶歌剧帽,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走出场来,坐在一只折凳上,打开了一个大珠宝箱,在鱼钩上挂一串金刚钻项圈当鱼饵,把它投到水里。停了一会儿,他又用小一点儿的珠宝去“诱鱼”,扔下去几只镯子,最后把珠宝箱里的东西全部倒了下去。突然间,一条鱼上了钩,于是,他就像发了疯似的,开始滑稽地打着转儿,拼命地扳那根钓鱼竿,最后从水里提出了一个经过训练的小狮子狗,狗会模仿马塞林的一举一动:他坐下来,狗也跟着坐下来;他竖蜻蜓,狗也跟着竖蜻蜓。    
      马塞林的滑稽戏新奇有趣,伦敦人对他的表演喜爱得发了狂。在布景厨房的一场里,我陪马塞林演滑稽戏里的一个小配角。我扮演一只猫,吃着牛奶,马塞林从一条狗跟前倒退过来,在我背上绊了一个跟头。他老是怪我,说我背拱得不够高,否则他可以摔得轻一点儿。我戴了一个猫的假面具,装出了猫吃惊的神气,第一天日场为儿童演出时,我走到那个狗的屁股后面,开始用鼻子去嗅。观众们大笑,于是我转过身,向他们做出吃惊的神情,一面扯动一根绳,这时我瞪着的那只眼睛就开始眨巴。我又用鼻子嗅几下,又眨巴几下眼睛,戏院管事的从后台走出来跺脚,在条幕后面急得直做手势。但是我继续那样表演。我先嗅嗅狗,再嗅嗅台口,然后举起了一条腿。观众们哄堂大笑——也许是因为这个姿势做得已经不像是一个猫了。最后我看见了管事的,于是在热烈的掌声中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以后可别再玩这一套啦!”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样,会叫宫内大臣封了我们的戏院的!”    
      《灰姑娘》很能卖座,虽然马塞林自己并不编排剧情和故事,但他始终是一位吸引观众的红角儿。又过了几年,马塞林去纽约马术表演场演出,仍能轰动一时。但是,等马术表演场取消了杂技,大家很快就把他忘记了。    
      大约是在一九一八年左右,林林兄弟三个场子的马戏团来洛杉矶演出,马塞林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我以为他总该担任主角了,但是使我感到惊讶的是,他只不过是在巨大的场子上跑来跑去的许多丑角中的一个——一位伟大的艺人,终于在三个场子的马戏团那种极度浪费人才的情形下消失了。    
    


童年兰开夏八童伶舞蹈班(2)

         后来,我到他的化装室里去作自我介绍,向他旧事重提,说我曾经在伦敦马术表演场扮猫儿陪他演出。但是他的反应极为冷淡。他甚至没有卸下丑角的化妆,可以看出他的悲哀,他仿佛在忧郁中显得呆板了。    
      一年以后,他在纽约自杀了。报纸上登出了短短的一则报道,说一个和他同住的人听见了一声枪响,发现马塞林已经倒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枝手枪,一张留声机唱片仍在转动着;奏的是《月光与玫瑰》。    
      许多英国喜剧演员都是自寻短见死的。T·E·邓维尔这位杰出的喜剧演员,走进了一家酒馆雅座,听见有人说:“瞧那个家伙玩儿完了。”就在那一天,邓维尔在泰晤士河边开枪打死了自己。    
      马克·谢里登是英国杰出的丑角之一,他在格拉斯哥的一个公园里用手枪自杀,因为他的演出没受到该市观众的欢迎。    
      弗兰克·科因是一个性情活泼愉快的喜剧演员,和我们一起合演过戏,曾以这一首轻松的歌曲唱出了名:    
      你别叫我骑那个玩意儿行不行?    
      要我对付那样的马呀,我可不能。    
      瞧,只有这种马我骑骑还不妨:    
      连姑娘们都可以在它背上晾衣裳!    
      他下了台后,总是那样满脸笑容,高高兴兴的。但是有一天下午,准备好和他妻子坐了自己的马车去兜风,他忘了一件什么东西,叫妻子等着,自己走上了楼。二十分钟后,妻子上楼去看他为什么耽搁了那么久,在浴室内发现了他。他倒在血泊中,手里拿着一把剃刀——他抹了脖子,几乎连脑袋都给割下来了。    
      在我童年时代看到的许多艺人当中,那些给我印像最深的倒并不是戏演得很红的,而是下台后在性格上显得独特的。在喜剧中扮演流浪汉和耍杂技的查摩,最肯严格地训练他自己。每天早晨,戏院一开门,他就开始接连几小时练习他的杂技。我们看到,他在后台怎样把一根台球棒竖在他下巴上不倒下,然后把一只台球扔到空中,用那棒尖儿去接住它,再把另一只台球扔到空中,让它落在第一只球上边,但不致再落下来——可是演到这后一招儿时,他常常会失手。接连着四个年头,据他对杰克逊先生说,他一直在练习那一招儿,后来,一个周末,他准备首次向观众献技了。那天晚上,我们都站在条幕后面看他表演。瞧他平时演得多么熟练,而这是第一次演出呀!他把第一只球抛了上去,承在棒尖儿上不落下来,再抛上去第二只球,又承在第一只球上面了。但是观众们只一般地报以掌声。杰克逊先生常常谈到那天晚上的事。他对查摩说:“你叫观众们把你的玩意儿看得太容易了,所以你卖不出去呀。你应当先失几次手,然后再接住它。”查摩大笑。“我还没练会怎样失手哩。”查摩还喜欢研究摸骨看相,他说出了我的性格。给我看相时,他说我这人无论学会了什么知识,都会记住了它们,并且会很好地加以利用。    
      此外还有最会招人笑和给人印像很深的格里菲斯两兄弟,他们常常使我感到困惑,因为这两个在滑稽戏里耍荡秋千的丑角,老是在秋千上用大棉鞋狠命地踢对方的脸。    
      “嗳哟哇!”被踢的一个说,“我看你再敢踢!”    
      “再敢踢?”……叭的又是一脚。    
      这时候一个被踢得晕头转向,露出了吃惊的神气,说:“瞧他又踢我啦!”    
      他们这种狂暴举动使我感到吃惊。但是,一演完了戏,他们就变得那样文静和严肃,又是两个友爱的弟兄了。    
      丹·伦诺可以说是自从传说中的格里马尔德人以来最伟大的英国丑角。我虽然没有看过全盛时期的伦诺,但我觉得,与其说伦诺扮演的是丑角,毋宁说他扮演的是性格演员。母亲曾经对我说,伦诺那样想入非非地描绘伦敦下层社会,是富有人情味的,是令人喜爱的。    
      大名鼎鼎的玛丽·劳埃德以轻佻活泼著称,但是我们和她一起在伦敦河滨马路老蒂沃利剧场演出时,我再没有见过比她更严肃认真的艺人了。我总是张大了眼睛,留心看这个神情焦急、身体很胖的小妇人在后台紧张地来回踱步,出场前她一直是那么急躁和担心。可是一出场后,她就立刻变得轻松愉快了。    
      再有专爱刻画狄更斯小说中人物的布兰斯比·威廉斯,他模仿尤赖亚·希普、比尔·赛克斯和《老古玩店》里的老者时,完全把我吸引住了。这个长相漂亮、态度端庄的年轻人,对着那些吵吵嚷嚷的格拉斯哥观众表演时,已化身为这一些有趣的小说人物,他所用的手法为舞台开辟了一个新天地。他还激起了我对文学的兴趣;我想要知道这些书里面究竟隐藏着一些什么神秘——这些像乌贼鱼般隐住了自己的狄更斯小说人物,是如何在这样千奇百怪的克鲁克香克的世界中活动的。虽然我当时还不会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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