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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爸爸妈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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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下河洗澡,摔跤“打仗”……干的都是一件件让母亲忧心的事情:和小伙伴们在墙头上追逐,掉下来摔死了过去;和小伙伴们玩“攻城”游戏,石头砸伤了我的左眉骨,再往下移上一寸,我就变成了独眼少年。为了给“野马”拴上笼头,更为了让我上学求知,当我十几岁时,一辆带布篷的马车,连夜把我送到了唐山——我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火车,从唐山来到了北平。母亲像影子一样跟随我来了,为了交付学费,她卖掉了婚嫁时的首饰,在内务部街,二中斜对过的一家富户当洗衣做饭的保姆。当我穿着戴有二中领章的干净制服,坐在课堂上学习的时候,同学们不知道我的母亲,此时此刻正汗流浃背地为太太小姐们洗脏衣裳呢!母亲也想象不到,她靠汗水供养的儿子,并不是个好学生——他辜负了母亲的含辛茹苦,因为在代数课上常常偷看小说,考试分得过“鸡蛋”。在学校布告栏中,寥寥几个因一门理科考试不及格而留级的学生中,他就是其中的一个。我不是为苦命的妈妈解忧,而是增加她额头上的皱纹。回首少年时光,这是儿子对母亲最严酷的打击!


第三部分:天年——我的母亲母亲的鼾歌(2)

    她没有为此垂泪,也没有过多地谴责我,只是感叹父亲去世太早,她把明明是儿子的过失,又背在自己肩上:“怨我没有文化,大字识不了几升;你爸爸当年考北洋工学院考了个第一,如果他还活在人间的话,你……”啊!妈妈,当我今天回忆起这些话时,我的眼圈立刻潮湿了——我给你苦涩的心田里,又增加了多少辛酸呵!    
    可是母亲一如既往,洗衣、做饭、刷碟、扫地……两只幼小时就缠足了的脚,支撑着苦难的重压,在命运的回肠小路上,默默地走着她无尽的长途。星期六的晚上,我照例离开二中宿舍,和她在一起度过周末,母子俩挤在厨房间的一个小床上安息。记得那时,她从不打鼾,我还在幽暗的灯光下看小说,她就睡着了。母亲呼吸匀称,面孔恬淡安详,似乎她不知道人生的酸甜苦辣,也没意识到她心灵上的沉重负荷……    
    母亲!这就是母亲的一幅肖像。她心里有的只是自我牺牲,而没有任何索取。北京解放那年,那家阔佬带着家眷去了台湾。母亲和我从北京来到通县(当时我叔叔在通县教书),怎奈婶婶不能容纳我母亲立足,在一个飘着零星小雪的冬晨,她独自返回冀东故里去了。    
    十六岁的我,送母亲到十字街头。在这离别的一瞬间,我第一次感到母亲的可贵,第一次意识到她的重量。我惜别地拉着她的衣袖说:    
    “妈妈!您……”    
    “甭为我担心。”她用手抚去飘落在我头上的雪花,“你要好好用功,像你爸爸那样。”    
    “嗯。”我低垂下头来。    
    “快回去吧!你该上第一堂课了!”    
    “不,我再送您一程!”我仰起头来。    
    她用手掌抹去我眼窝上的泪痕,又系上我的棉袄领扣,叮咛我说:“逢年过节,回村里去看看妈就行了。妈平生相信一句话:没有蹚不过去的河。你放心吧!”    
    我固执地要送她到公共汽车站。    
    她执意地要我马上回到学校课堂。    
    我服从了。但我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张望,直到母亲的身影,淹没在茫茫的雾幕之中,我才突然像失掉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一样,返身向公共汽车站疯了似地追去。    
    车,开了。轮子下扬起一道雪尘。    
    从这天起,我好像一下子变得成熟了。像幼雏脱掉了待食的嫩黄嘴圈,像小鸟长出丰满的羽毛——我提前迈进了青年人的门坎。当时,我经常做着一个十分类似的梦,不是我背着母亲过河,就是梦见我背着她爬山过岭;更奇怪的是,我有时还梦见我变成了姥姥家那匹白骡子,驮着母亲在乡间的古道上往前走。一句话——我内心萌生了对母亲的强烈内疚。    
    新中国的春阳给予了我温暖。我逐渐理解到母亲所承受的痛苦,不是她一个人的痛苦,而是旧社会年轻丧夫的妇女命运的一个缩影。儿时,我听我姨姨们告诉我,我母亲在姐妹中排行第三,是姐妹中最漂亮的;脾气么,外柔内刚。我这时似乎充分认识了母亲的韧性;她为了抚养我,舍弃了她所有的一切。我发奋地读书,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当我在1950年秋天,背着行囊离开古老的通州城,到北京师范学校去报到后马上给她寄了一封信。第一个寒假,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故乡去探望母亲。    
    踏过儿时嬉闹的村南小河的渡石,穿过儿时摇头晃脑背诵过“人、手、口、刀、牛、羊”的大庙改成的学堂,在石墙围起的一个院落东厢房里,我看见了阔别了两年多的母亲,和儿时差点把我变成“独眼少年”的小伙伴们。    
    在母亲那间屋子,人声喧沸:    
    “哎呀!丫头(我的乳名)回来了!”    
    “变成‘洋’学生啦!”    
    “在北京见到过毛主席吗?”    
    “多在老家住几天吧!你妈想你想坏了!”    
    母亲只是微微笑着,仿佛我回访故土给她带来了什么荣誉似的。我仔细凝视着我的母亲,她比前两年显得更健壮了些。故乡的风,故乡的水,抚去她眼角上的细碎皱纹,洗净了她寄人篱下为炊时脸上的烟灰。尽管她也曾是地主家庭中的一员,乡亲们深知她丧夫后在家庭中的地位,更感叹她的命运坎坷,因而给她定了个中农成分。乡亲们又看她孑然一身,生活充满了艰辛,要她加入了变工的互助组。母亲做一手好针线活儿,在互助组内她为组员拆拆补补,乡亲为她种那四亩山坡地。    
    更深,油灯亮着豆粒大的火苗,我和母亲躺在滚烫的热炕上,说着母子连心的话儿:    
    “妈妈,我让您受苦了。”这句早该说的话,说得太晚了。    
    “没有又留级吧?”显然,我留了一级的事情,给她心灵上留下伤疤。    
    “不但没有留级,我还在报纸上开始发表文章了呢!”我从草黄色的破旧背包里,拿出来刊登我处女作的《新民报》和《光明日报》,递给了她。


第三部分:天年——我的母亲母亲的鼾歌(3)

    至今我都记得母亲当时的激动神色。她把油灯挑得亮了一些,从炕上半翘起身子,神往地凝视着那密密麻麻的铅字。    
    “妈妈!您把报纸拿倒了。”    
    她笑了。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欣慰的微笑。这笑容不是保姆应酬主人的微笑,也不是为了使儿子高兴强作出来的微笑,而是从她心底漾起的笑波,浮上了母亲的嘴角眉梢。    
    她是带着微笑睡去的。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充满了酸楚之感——我第一次把童贞的泪水,献给了我苦命的妈妈。特别是在静夜里,我听见她轻轻的鼾声,我无声地哭了。可是当我第二天早晨,问妈妈为什么打鼾时,她回答我说:“我打鼾不是由于劳累,而是因为心安了!”    
    从师范学校毕业之后,我被调到《北京日报》当了记者、编辑。第一件事,就是把母亲从故乡接进北京。果真像她说得那样,由于心神安定,她几乎夜夜都发出微微的鼾声。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一种心理上的条件反射,似乎只有听到母亲的鼾声,我才能睡得更踏实,连梦境仿佛也随着她的鼾歌而变得更为绚丽。    
    只可惜好景不长。1957年后我再难以听到她的鼾声了。我和我爱人踏上了风雪凄迷的漫漫驿路,家中只剩下她和我那个刚刚落生的儿子。她的苦难重新开始,像孑然一身抚养我那时一样,抚养她的孙子。“文革”期间,我偶然得以从劳改队回来探亲,母亲再也不打鼾了,她像哺乳幼雏的一只老鸟,警觉地环顾着四周;即使是夜里,她也好像彻夜地睁着眼睛。    
    挂上牌子去串巷扫街。    
    拐着两只缠足小脚去挖防空洞。    
    她苍老了。白发披头,衣衫褴褛。但她用心血抚养的第三代——却是衣衫整洁品学兼优的挺拔少年。    
    “妈妈。”在夜深人静时,我安慰她说,“我怕您……怕您……支撑不住,突然……”    
    “没有蹚不过去的河。”她还是这样回答。    
    “您把我拉扯大了,又拉扯孙子……”    
    “只要你在井下(当时我在山西一个劳改矿山挖煤)能平平安安,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母亲确实坚强得出奇。有时我要替她去扫街,她总是从我手里抢过扫帚,亲自去干扫街的活儿。她的腰弓得很低很低,侧面看去就像一个大大的问号。那样子像是在叩问大地,这个岁月哪一天才能结束?!这污迹斑斑曲折的路,哪儿才是它的尽头?!    
    1979年的1月6日,我终于回到了北京。如同鬼使神差一般,她从那一天起又开始打鼾了。我住在上铺上,静听着母亲在下铺打的鼾歌,内心翻江倒海,继而为之泪落。后来,我们从十平方米的小屋搬到了团结湖,我常常和母亲同室而眠,静听她像摇篮曲一样的鼾歌。    
    说起来,也真令人费解,我怕听别人的鼾声,却非常爱听母亲的鼾歌。1982年我去石家庄开会,同室的刘绍棠鼾声大作,半夜我逃到流沙河的房子里去逃避鼾声;哪知流沙河打鼾的本事也很高明,我只好逃到另一间屋里去睡觉。我一夜三迁,彻夜未能成眠。    
    只有母亲的鼾声,对我是安眠剂。尽管她的鼾声,和别人没有任何差别,但我听起来却别有韵味;她的鼾声既是儿歌,也是一首迎接黎明的晨曲。她似乎在用饱经沧桑人的鼾歌,赞美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第三部分:天年——我的母亲我没有那样长的手臂(1)

    李元洛       
    母亲半生坎坷之后,本来我可以随侍在侧而略尽人子之心,不意由于始料未及的原因,她却在垂暮之年远渡重洋而寄居异城。去年炎夏她万里归来,长沙原是祝融氏的火炉,我们所居之处又时逢停电,其热可想而知,我只好举起传统的蒲扇为她手不停挥,希望送去几扇古典的清凉。母亲,现在又是春尽夏来,人隔万里,异国殊方不知是否炎热?我没有越洋的长臂,怎么能够再为您老人家挥扇?    
    我曾偶然读过无一面之识年近七旬的一位老诗人的诗,题目是《外婆》。过眼的新诗多矣,叫我为之动情是颇不容易的了,然而这首诗却叩响了我的心弦:“又老又穷/那就是外婆/她总是不安地说/‘我没有什么带给你’/待我懂得时/她已长眠地下/有什么比得上你深厚/外婆,你给了我妈妈。”这首诗之所以令我动心,是因为作者已到暮年而仍然怀恋母亲的哺乳之恩吗?是因为我不久前曾远去母亲的故乡,寻到我儿时嬉戏过的外婆的村庄,并且觅得山中的外婆坟而第一次焚香叩头吗?也许二者都有吧,但这位老诗人感谢外婆是因为给了她妈妈,而我感激母亲是因为她给了我生命。虽然人间不免苦辣酸甜,佛门甚至认为生命本身就是一个悲剧,虽然西方古代的哲人早就追寻过“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什么、我们朝哪儿去”,但宝贵的生命毕竟只有一次,如果没有母亲,我就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挥笔为文,欣赏名山胜水,并且体验人生的诸多离合悲欢了。    
    我的祖籍是湖南长沙。因为父亲年轻时负笈河南洛阳,更年轻的母亲就在那里将我接来人间,并且以“洛”为名,以纪念并记念我的生身之地。我虽然远不是什么“奇男子”或“伟丈夫”,但也身高体健,至今仍有人称我“南人北相”,或说我与其像“文人”还不如说像“武人”。但我有一个缺陷就是“耳闭”,听力不佳。如是两人或多人对谈,我常常故作点头之状或微笑之形,表示照单全收,完全领会了对方的纶音佛旨,实际上,听清的话也许只有一半,相当于一首朦胧诗。如果熟人在行色匆匆的路上碰到我而不大声疾呼,那我就会充耳而不闻了。原因是我生之初,比别的婴儿更喜欢在摇篮里嚎啕,以哭泣代替歌唱,母亲二八年华,毫无经验,又没有亲人长辈在旁援手,故此我双泪流入两耳而患中耳炎,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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