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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我们走进操场看台旁的阴影中,我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
“生我气了?”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他看了我一眼,又说,“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我突然觉得他那迷茫的又有些委屈的表情很象个小孩子。我捧着他的脸,问:“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呢?”
他轻轻地搂住我的腰,说:“你太单纯了……而我,又管不住自己。”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轻轻地把我推开,低沉地说:“咱们回去吧。”
我突然感到一丝幸福和欣慰,不管怎么说,石磊是疼惜、爱惜我的。我于是用双臂搂住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轻快的吻。这是第一次,我主动地吻他。
得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石磊显得很兴奋。他紧紧地抱住我,回吻我。
轻轻地,悄悄地,他把手从我的腰间伸进我的衣服里,向上……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阻拦他……
我以为,我已经给了他太多的东西,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给的还远远不够。他的欲望和举动总是超出我的想象。没过多久,他的兴趣便开始从我的上半身转移到了下半身。
一晚,我终于忍不住说:“以后,不要摸那里。”
“哪里呀?”石磊居然厚着脸皮明知故问。
我跺着脚,恼道:“坏蛋!你别装傻充愣!”
他坏笑道:“为什么呀?”
我一脸严肃地说:“那是二便的出口,很脏的。”
老天爷作证!当时我真的是这么说的,也真的是这么想的。事后,我常常为说了这句话而汗颜。在医学院校读了四年书的我居然会说出这么毫无常识的话,居然会在那一瞬间忘记了,那个部位除了排泄二便外还有其他很是重要的功用。呜呼哀哉!
石磊忍着笑说:“没事儿,我不嫌脏。”
“可是……”我低下头,沉吟良久,才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我觉得自己不够自重。”
“如果你是不自重,那么我就是卑鄙、无耻、野蛮、下流!”石磊低吼着。
我没想到石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在我传统的意识里,我总觉得,只要有爱,男方要求什么都不算过分;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如果我不懂拒绝,一味的与他“同流合污”的话,便是天大的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我没有埋怨你,我只是……”
我怕他会误解我的意思,于是很想再解释一下。可是,我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两行泪。
老天!他竟然哭了???!!!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他的眼泪。我惊呼:“磊!……你!……”
石磊急速地转过身去,只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便跑走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回宿舍了,床上的闹钟才走到21点21分。
我打开电脑,上了QQ。自从和石磊复合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白开水聊天了。今晚,他居然也在。
我道:白哥哥,好久不见呀!
白开水:好久不见!
我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你以前的女友进展到什么阶段了?
白开水:问这个干嘛?
我道:好奇而已。
白开水:无可奉告!
唉!我本想从白开水那里取取经的,谁知,他竟然守口如瓶。
我道:我们宿舍的贝贝曾经说过,恋爱中的女孩子要懂得恪守自己的底线。
白开水: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道:可是现在,我居然不知道我所要恪守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我发出这句话后不久,白开水居然下线了,这是我们网聊以来,他第一次不告而别。
唉!我怔怔地望着电脑屏幕,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两个都撇下我,溜之大吉了呢?……
(三十)
第二天一早,石磊就发来短信说:今晚系里有活动,你自便吧。
唉!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有活动,还是只是找个理由来回避我。
晚饭后,我早早地爬上了床,迷迷糊糊地睡去。朦胧中,我听到自己的手机在“狂吠”。我一个激灵地坐起来,兴奋地抓起手机,心里以为那铁定是石磊打来的。可是,手机的屏幕上却显示的是李大桶的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机塞进被窝里,自己继续倒头装睡。不想,此时该死的贝贝突然闯进屋中,听到我的手机铃声,便一边死命地推搡着我的臀部,一边大叫:“快醒醒!你的石头兄来电话了!睡得跟死猪似的。”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掩耳盗铃了,于是一面暗骂贝贝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面装出一幅大梦初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嘟囔着:“这是谁这么没长眼眉,人家正做梦中大奖呢。”
我说完,便假装忘记了手机的地理位置,手忙脚乱地在床铺上摸索起来。我希望,那“刺耳”的铃声能够在我缓慢的摸索中停止。可是,它却不遗余力地执著地鸣叫着。
无奈,在贝贝的白眼球的外上象限的逼视下,我只好接通了电话。
“喂。”我轻声道,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悲不喜,不急不慢,不近不疏。
“喂,你好。”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他自我介绍道:“我是好再来食府的老板。”好再来食府就在我们学校南门东侧。
“哦?”我诧异。好再来食府的老板姓常,我和石磊经常去他的店里用餐,一来二去也跟他混了个面熟。不过,所谓的面熟也就只是“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罢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还会“电话连线”。
“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吧?”他问。
“嗯。”
“那你来接他一下好吗?”
“啊?”
“他喝醉了,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
“哦,我这就去。”
我挂断了电话,翻身下了床,麻利地穿好衣裳,冲出宿舍门。宿舍门里,贝贝望着我急冲冲的背影,阴阳怪气地咏道:“月黑撩人夜,风高惹火天。”
我走出宿舍楼才发现,贝贝所言不实,今夜哪里是月黑风高,分明是风清云淡、月明星稀嘛。我一边快马加鞭地走着,一边暗忖:李大桶手机里那么多号码,常老板怎么就偏偏打给我呢?我以前买彩票可是从来没中过奖的,今天怎么会如此“幸运”?
我走进好再来食府,迎面撞见正在迎来送往的常老板。他一见到我便像往常那样招呼道:“欢迎光临!几位呀?”他习惯性地朝我的身后瞅了瞅,然后诧异道:“今儿个就您一位吗?”
“哦,不是。”我忙解释道,“我是来接人的。您刚才不是给我打电话说,我的朋友喝醉了吗?他在哪?”我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着。
“啊?原来是你呀!”常老板夸张地张大嘴巴,一脸的大惊小怪。他朝里一指,道:“他在那。”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饭店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密密麻麻地摆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酒瓶,酒瓶后隐约可见一个“硕大”的卧倒的头颅。想来,那就是李大桶了。
我说了声“谢谢”,正想往里走。不想,常老板却拦住我说:“等一下。”
他说完朝穿着红色旗袍青春靓丽的前台小姐招了招手。于是前台小姐走过来,递给他一部手机和一个账单,然后便离开了。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她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竟鬼使神差地瞄向了我,目光中还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奇异的、恶意的、醋意的、嘲讽的光。我不禁纳罕起来,不知道漂亮的前台小姐何以对我如此垂青,给了我如此非同寻常的一瞥。
常老板把手机递到我面前说:“他一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我怕有人顺手牵羊,所以先帮他保管一下。”
“哦,谢谢。”我接过手机。
“还有,”常老板又把账单递给我问:“你能帮他结下账吗?”
“哦,好的,没问题。”
(三十一)
我付完账,走到李大桶的身边。他此时正趴在桌子上酣眠,酒气冲天,呼声震天。
我发觉周围的食客们都有意无意地关注着我俩,于是有些拘谨地拍了拍他的背,悄声道:“大桶,醒醒。”
大桶纹丝未动。
无奈,我只好又多使出一成功力,一边推搡着他的肩,一边喊着:“大桶,醒醒!醒醒!”
大桶依然未动,只是呼声稍稍停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汹涌而来。
我听到邻桌的一个男生细着嗓子,模仿着我的声音,低声道:“大桶,醒醒!醒醒!”随后他对面的男生也细着嗓子道:“水缸,醒醒!醒醒!”他二人一唱一和,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我羞得满面通红,气得牙根痒痒,于是使出浑身力气,一面用双手抓住大桶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着,一面吼道:“李大桶!你倒是醒不醒?!你快点醒来呀!”
李大桶听到我的呼唤,居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国骂,然后把头偏向另一边继续酣睡。
邻桌的那两个臭小子看到此情此景乐得前仰后合。我不由得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冲到他们面前,一把抄起他们桌上的一个还剩半瓶酒的啤酒瓶,对他们怒目而视。
“你……你要干什么?!”他们显然是被我的举动给吓住了,一脸的惊恐。
其实,我只是一时火起便抄起了家伙,我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作奸犯科、杀人越货的事。我看着面前这两个臭小子的孬种样,不由得窃窃自喜。我昂起头来,不可一世地甩了甩头发,恍惚中觉得自己变成了金庸笔下英姿飒爽、武艺高强、义薄云天的女侠了。
此时,常老板跑了过来,打着圆场说:“消消气,消消气。他们只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
我正巴不得有人来劝架,于是赶紧借坡下驴。
我晃动着手里的半瓶啤酒,鼻孔朝上轻哼了一声,说了句“借你们的酒用用”,然后便回到李大桶的身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把那半瓶啤酒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李大桶那张睡眼惺忪的脸上。电视剧中不是经常有人用这种醍醐灌顶的方法给别人醒酒吗?而且似乎每次都很奏效。
我期待着李大桶的复苏,因为只有这样,我这出“美女救酒鬼”的大戏才能算是圆满成功。可是,李大桶一点都不体谅我的良苦用心。他先是稍稍皱了下眉头,然后居然伸出舌头,贪婪地舔噬着流到嘴边的美味鲜啤。
周围人乐不可支,那两个臭小子更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们一个忙不迭地吹起了口哨,另一个趴在桌子上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李大桶的丑态。
我是又气又急,心里一边暗骂:河边娶媳妇,给王九的哥哥看乐了;一边端起李大桶桌上的茶壶。茶壶满满的。李大桶本来就对品茶毫无兴趣,更何况,饭店里提供的免费茶水多半都是用廉价的茶叶末子泡成的,喝起来只有苦涩,而无半点清香,相比之下,倒是那些黄汤更好喝些。
此时,茶壶里的茶早已凉透。我把茶壶举过李大桶的头顶,微倾壶身,让浑黄的茶水飞流直下,滋润着李大桶的每一根发丝——从发梢到发根。蓦的,我想起诗仙李白的一句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茶水在发根下汇聚成河,携带着大量的“泥沙”,顺势而下,冲刷过李大桶宽阔的脑门,紧闭的窗户(心灵的窗户)……
在“黄河之水”的召唤下,李大桶终于有了反应。他皱了皱眉头,极不耐烦地用一只大手擦去脸上的积水。
我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必须趁热打铁,乘胜追击。我使劲摇晃着李大桶的肩膀,喊着:“大桶!醒醒!别睡了!”
“烦人!”李大桶轻抬了一下眼皮,恶狠狠地说,“你是谁呀?”
“我是水菱。你快醒醒!别睡了!”
“水菱?……水菱是谁呀?”李大桶闭着眼睛轻声嘟囔着,头又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下手中的茶壶,然后一屁股坐在大桶身旁的椅子上,失神地望着“春眠不觉晓”的大桶君,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我深感绝望之际,李大桶突然如触电般的坐了起来,歪着头,斜着眼,用手指戳着我的鼻子,气哼哼地说:“你是谁?你怎么敢冒充水菱?!”
“谁冒充了,我就是水菱嘛。”我真有些哭笑不得。
“是吗?”他似乎有些不信,摇摇晃晃地把脸凑到我的面前,想要一辨真伪。随他的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