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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孩到女人(全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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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还好,李大桶没太为难我,嘻嘻哈哈的吃完饭,结了账,便告辞而去。东北狐也知趣地回避了,只留下我和磊慢慢地在校园里踱着。
我率先申辩道:“昨晚我没和李大桶一起喝酒,你别听他的。”
“我知道。”
“你知道?”
“嗯。他挺爱开玩笑的。”
我于是放下心来。然后又问:“你还记得去年元旦你喝醉了以后的事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磊问。
自从去年元旦那次不同寻常的牵手之后,我每次见到磊总会觉得有些尴尬,而磊虽然话不多,但总是笑眯眯地望着我。我不知道这笑容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过数日之后,与妮妮的一番谈话便让我对此事彻底地释然了。
我问妮妮:“你看见磊握我的手有什么想法?”
“什么?他握你的手?我没看见呀。”
“怎么会没看见呢,你就坐在我旁边呀。”
“是吗?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问磊关于他女友的事?”
妮妮惊诧道:“什么?我问过吗?我都问什么了?”
“问她是长发还是短发,问她戴不戴眼镜。”
“是吗?我真的问了?”妮妮拍着自己的脑门说,“唉,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我于是哈哈大笑……
那以后,我一直想当然地以为磊对那晚的一切都已忘记,所以才会对我泰然处之。可是今天,李大桶说他还记得一点点,那么或许磊也能在酒醒后记得一点、一丁丁丁点。
我说:“因为李大桶说他还记得一点点,所以我想知道你记得多少。”
磊道:“我都记得。”
我惊诧道:“什么?你都记得?!原来你没醉呀!” 我跺着脚说:“你坏!你装醉,趁机占人家便宜。”
“天地良心!”磊道,“我真的醉了,所以自制力比较差,但是心里明白。”
“那……如果那天去看你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不会也那样?”
“不会的。”
“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心里很明白。”
“这么说,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我问。
“嗯。”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要不我说你笨呢。”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磊笑道。
我噘着嘴道:“什么‘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看你是守株待兔。”
此时,我们走到图书馆前的小树林,这就是四眼儿帅哥和朱古力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是校园情侣们最最钟爱的地方。
我依偎在磊的怀中,问:“如果我当初不去主动找你,你会不会永远‘守株待兔’呀?”
“不知道,也许吧。”
“如果真那样的话,你会不会后悔呀?”
“不知道,也许吧。”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磊沉吟了一会儿,说:“以前,能见到你我就很高兴了;可是现在,我总想着干那些事。所以,现在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究竟喜欢你什么,是你这个人,还是……”
我抬起头来,望着磊迷茫的眼睛,很是欣慰。原来,磊也与我有着同样的困惑。而且,他的困惑至少说明,他和他的前任女友还没有亲密到令人迷惑的程度。
我抬起双臂,揽着他的脖子说:“无所谓。只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什么都无所谓了。”
…… 
                  (三十九)
  最终,我和磊把我们的底线划定在了那层薄薄的膜上。有人说,存在即真理。我想,那层膜的存在也应该有它的道理,不会是仅仅为了证明女性的清白。可惜,教科书上只是说,人们可以以此来判断女性的已婚未婚和已产未产。
  几天后,磊的母亲来北京出差,于是磊也同她一起住进了离学校较远的一家豪华宾馆中。这是自我俩复合后第一次“长时间”的分离。
  几次上网都没有见到白开水,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从网间蒸发了。
  我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每天吃完晚饭后便赖在床上。
  对磊的思念如迷雾般笼罩着我,赶也赶不走,驱也驱不散。以前,思念只是一种心灵的呼唤;而如今,思念已变为一种身体的饥渴。倘若是在一个月以前,我一定会把这样的一种“思念”当作羞耻。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为理所应当。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连圣人都会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一晚,我正躺在床上被思念纠缠着,一贯用功读书的妮妮突然走了进来。她道:“就你一个人?”
  “嗯。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回来拿本书。”她说着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然后又问:“这两天你怎么总憋在宿舍里,是不是跟石磊吵架了?”
  “没有。石磊他老妈来北京出差了。”
  “哦?你没去拜见你未来的婆婆吗?”
  “你胡说些什么?谁是我未来的婆婆?我可没打算嫁给他。”也许那时的我还太小,虽然一直希望能与磊长相厮守,但却从来没有把这种浪漫的厮守与现实的婚姻联系起来。
  “口是心非。”妮妮道,“石磊没跟他父母讲你们的事吗?”
  “没有。”
  “为什么不讲呢?”
  “为什么要讲呢?”
  “这表示他对你的承认。”
  我沉默。
  妮妮又问:“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说:“就是一看到他就房颤。”
  “你现在看见磊还房颤吗?”
  我开玩笑道:“哈哈!我肝颤。”我坐起来,审视着妮妮的神情问:“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来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没有。”妮妮连忙低下头,有些害羞的说。
  嘻嘻!她这小样儿连瞎子都能看出她是在撒谎。妮妮会看上谁了呢?对了。和她一个见习小组的那几个男生最有可疑。不知道是哪几个人,东北狐好像跟她在一组,哪天问问他就知道了。
  我见妮妮拿着书往外走,便问:“又去自习室?”
  “嗯。”
  “等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我一边说,一边下了床。
  “你也去看书?”妮妮惊讶得把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
  “我去看书怎么了?奇怪吗?”
  妮妮摆着手笑道:“这不是奇怪,而是相当奇怪。”
  “哈哈!”我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才不去看书呢。我躺的时间太长了,屁股都要长蛆了,我要出去遛遛。”
  我把妮妮送到教学楼门口,目送着她走了进去,然后回转身,正打算四处走走,一抬眼看见东北狐迎面走过来,胳膊肘里还破天荒地夹着两本教科书。
  我问:“你去哪?”
  “自习室。”
  “不会吧?!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呢。”
  “老实交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嘿嘿!我是去叮蛋的。”
  “订单?什么订单?”
  “不是订单,是叮蛋。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什么意思?”
  “唉!猪头!这都不明白吗?”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去自习室是为了追女生?”
  “嗯。”
  “那个女生已经对你有意思了?”
  “嗯。”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她对你有意思的?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一看就看出来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这么笨呀。”
  我没理会他对我的“侮辱”,继续好奇地问:“如果她没有‘缝’,你就不打算去‘叮’了吗?”
  “那还‘叮’个什么劲儿呀,我又不是啄木鸟。”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呀?!”
  “这怎么能叫‘没出息’呢,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倒是挺喜欢你的,我要是追你,你肯放下你亲爱的磊哥哥跟我走吗?”
  “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时,一个身材苗条的穿着吊带短裙的女生从我们身边走过。
  东北狐啧啧道:“瞧你们女生穿的衣服,这不是逼着我们男生犯错误嘛。”
  切!这就好比小偷说,你们兜里都鼓鼓的,这不是逼着我偷嘛。我道:“那是你们男生的自制力不够,还好意思怪别人。你知道什么叫‘坐怀不乱’吗?”
  “不知道。我还没机会知道呢。”
  我谄媚的一笑,说道:“那位美眉是谁?我认识吗?”
  东北狐甩了甩他的板寸头,道:“无可奉告。”
  “哼,谁稀罕知道呀。”我边说边往前走。刚走了两步,我又回头问他:“你们见习小组有几个男生?”
  “加上我四个。”
  “都是谁呀?”
  “老猴、兔子和大磨。怎么?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唉,这三个家伙早已名花有主了。难道妮妮是看上了有妇之夫?难怪她死活都不肯说呢。 
                  (四十)
  磊的母亲终于要回去了,我早早地来到西门外等候从火车站送行归来的磊。
  西门外有两个巨型石狮。我听说,石狮子的性别是这样区分的——脚下踩着皮球的是公的,踩着小狮子的是母的。我对这种划分方法很是反感,它明显的带有父系氏族社会重男轻女的烙印。
  记得今年年初,我和磊分手后不到两天,忍受不了失恋痛苦的我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我给磊发了一条短信:晚上七点,我在学校西门等你,不见不散呦!
  为了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活泼,我特意在短信的句尾加了一个“呦”字。可是我发出的短信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音讯。
  他会不会没有收到呀?虽然在电信事业极度发达的今天,这种事故比较少见,但也并不是没有过。我于是又给他发了一条:晚上七点,我在学校西门等你。你要是敢不来,我就在外边等你一夜!
  这一次我改成了恫吓,我想,他不会见死不救的,至少他应该回一条“我不去了,你不要再等了”之类的短信。可是,我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回音。我阿Q似的想,沉默也许就代表默许吧。
  晚上七点钟,我准时来到学校的西门。此时,天已经黑得妥帖,但肆虐的风却依然不分昼夜地忙活着。西门内的校园里一片宁静与安详,而西门外的大街上却是霓虹闪耀,车水马龙。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我一跨出校门便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从西门出入的人很多,风吹得他们恨不能把脑袋缩进胸膛里。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躲在石狮旁,立在风中,“一心以为鸿鹄将至”的我。
  7:40分了,他还没有来。我仍然抱着一丝希望,翘首以待。远远地,我看见老醯儿搂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朝这边走来,忙躲进石狮后的阴影中。我目送着他们有说有笑地从我面前走过,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8:30分了。真的要守一夜吗?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傻了?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有人问我是与非,说是与非,唉,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
  我走到公狮子的面前,大声骂道:“臭石头,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奶奶从今往后再也不伺候你了!你去死吧!”
  我骂完抬脚便踢。柔韧度奇佳的我,使了一招横扫千军,高抬的玉足正踢在公狮子的天灵盖上。这头公狮子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故我的呲着牙傻笑。而我的脚却在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落下了一块清淤。
  这一切刚刚过去还不到半年。曾经刻骨铭心的以为永世不能忘却的伤痛在今天却都灰飞烟灭了,就连那道残留的伤痕也已变为了爱的见证。
  ……
  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碰到老醯儿。他走过来问:“等老石呢?”
  “嗯。你的工作定下来了吗?”我问。
  “定下来了,去深圳××药厂做医药代表。老石呢?”
  我道:“他去他们家那边的一家药研所。”
  我与磊同届,不过因为他学药(四年制),而我学医(五年制),所以我比他晚毕业一年。那时候我们这帮学医的人时常抱怨,自己比别人多上一年大学,多浪费了一年的青春时光。不过现在,我却时常为此感到庆幸。毕竟,与校园外平淡而又复杂的生活相比,大学的日子是纯真而又多彩的。
  “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老醯儿问。
  我道:“也没什么打算,等我毕业以后再说吧。”其实,说实在话,也许是因为我和磊都还沉浸在复合后的喜悦当中,所以根本没有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规划过我们的未来。
  我问:“你们呢?有什么打算?”老醯儿的女友是临校的一枝出墙红杏。据说,他们是在两校的一次交流晚会上认识的。晚会上,老醯儿精彩的武术表演折服了观众,也赢得了美人的芳心。
  “她保研了。”
  “是吗,这么厉害!”
  老醯儿低声道:“我们对未来的规划有分歧,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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