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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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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鸿章骑马步月,悄悄到了上海道衙门──事先早就打听好了的,吴煦在衙门里,才装
做不经意地闲行到此。吴煦不管怎么样跋扈把持,“做此官,行此礼”,到底上司驾到,不
能不衣冠出迎。                                                                  
                                                                                
    “老兄不必多礼。”李鸿章说,“难得清闲,天气又热,出来走走,老兄衣冠肃客,彼
此拘束,我倒不便久坐了。”                                                      
                                                                                
    “是!恭敬不如从命,请大人在这里纳凉赏月,我就遵命换了便衣来奉陪。”        
                                                                                
    “对了。这样子,我倒不妨多玩一会。”                                        
                                                                                
    于是在花厅的院子里,设下几椅,剖瓜饮水,主客二人在月下闲谈,谈的是战局,李鸿
章表示上海附近已经肃清,曾国荃得彭玉麟水师之助,督兵两万,进驻雨花台,金陵被围,
李秀成一定要回师相救,他预备督同淮军,进驻镇江,为曾国荃声援。意中暗示,上海的防
务,仍旧要借重常胜军,也就是要借重薛焕与吴煦。                                  
                                                                                
    说得起劲,听得有趣,宾主之间的感情,一下子变得很融洽了。等战局谈得告一段落,
李鸿章忽然用自惭的声音说道:“忝为巡抚,说来惭愧,昨天京里来的人,问起江苏关税、
厘金的确数,我竟无以为答,听说老兄这里有本简明计数簿;能不能借来看一看?”      
                                                                                
    “大人误听人言了,没有什么简明计数簿;只有帐簿。”                          
                                                                                
    “我能不能看一看帐簿,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吴煦心想:敞开来让你看,再拿把算盘给你,你亦未见得能得其
要领。于是,派人取了十几本帐簿来,双手奉上。                                    
                                                                                
    “想来不止这么多吧?”                                                      
                                                                                
    “是!还有。”吴煦又拿来十几本。                                            
                                                                                
    “帐簿倒真不少!”李鸿章笑道,“而且都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名目。还有多少?
索性都拿来让我开开眼界。”                                                      
                                                                                
    吴煦有些起疑,也有些负气,但毕竟还是渺视的成分多,心里在想:关务厘金,任重事
繁,不是外行所能插得下手的,索性唬你一唬,教你望而生畏!这样一转念间,便即答道:
“要紧的帐簿都在这里了。还有些太琐碎,不便烦渎大人。既然要看,我取来就是。”    
                                                                                
    于是罄其所有,将帐簿全数捧了出来,总计四十二本,李鸿章略为翻了翻,忽然声音都
变了,变得极冷极正经:“这些帐,条目繁多,今天晚上是一定看不完的了,我带回去看。
”                                                                              
                                                                                
    紧接着便大声喊:“来啊!”                                                  
                                                                                
    “喳!”八名亲兵,暴诺如雷,然后走上来一半。                                
                                                                                
    “把这些帐簿包起来!”                                                      
                                                                                
    那四名亲兵是早就受了嘱咐的,答应声中,为头的那个从怀中往外一抽一抖,一大方黄
布包袱,方方正正地展开。两人对角扯住,往帐簿上一覆,接着兜底一翻,黄包袱已垫在帐
簿下面;四手相交,打成两个死结。手起鹘落地,迅捷异常。                          
                                                                                
    “今晚上打搅了,”李鸿章拱拱手说,“我回去看帐!”                          
                                                                                
    吴煦目瞪口呆,眼怔怔望着李鸿章扬长而去,竟连应有的客套都忘记说了。          
                                                                                
    李鸿章却是志得意满,回到行辕,连夜召集精于计算的幕友,包括由江苏士绅公推,到
安庆乞师的户部主事钱鼎铭在内,张烛查帐,算下来每月关税、厘金两项,可收五十多万,
但报部却连四十万都不到。                                                        
                                                                                
    在上海的军队,连常胜军在内,一共四万人,有五十多万的收入,支应绰绰有余,李鸿
章益觉大有可为。同时了解了饷源,才可以统筹全局,这一来上奏论上海的局势,亦就头头
是道,很像一回事了。                                                            
                                                                                
    饮水思源,都只为胡雪岩的指点,李鸿章一方面领情,一方面亦爱慕胡雪岩的才具,所
以特地嘱咐程学启在道谢之外,探探他的口气,肯不肯担任一个什么筹饷的差使?        
                                                                                
    “多谢李中丞厚爱。”胡雪岩自然辞谢,很坦率地说了理由:“吴观察是我的小同乡,
他现在是失意的时候,我实在不便为李中丞效力。”                                  
                                                                                
    有句没有说出来的话,如果他受了李鸿章的委任,便有卖友求荣之嫌。以他的性情,是
无论如何不肯落这样一个名声的,但程学启的态度极其恳切,胡雪岩亦就只好虚与委蛇,打
算着过两天另找理由谢绝。                                                        
                                                                                
    理由倒找到一个,不过令人不快。胡雪岩打听到李鸿章调人到江苏来当差的奏折中,一
开头就说:“江苏吏治,多趋浮伪巧滑一路,自王有龄用事,专尚才能,不讲操守,上下朋
比,风气益敝,流染至今。”心里大起反感,所以当程学启再次衔命来敦请时,他只冷冷地
答了一句:“我也是王中丞重用过的人!”                                          
                                                                                
    无论神态、言语,都是很不投机的模样。程学启心中有数,何以有此一句答语?想一想
只有歉疚而遗憾地说:“雪翁!                                                    
                                                                                
    如果兄弟个人有什么为难之处,要请老哥帮忙,还望念着今天的交情。”            
                                                                                
    “那何消说得!”胡雪岩很快地回答:“你老兄是我的朋友。”                    
                                                                                
    这使得程学启心中略略好过些,但也无法多坐,起身告辞,低着头走了。            
                                                                                
    就在这天夜里,刘不才悄然而归,他是先到孙家,然后由孙子卿领着来的。事先毫无信
息,所以胡雪岩颇感意外,看到他脸上有诡秘的神色,越觉得事不寻常,因而很沉着地不先
多问,只问问一路平安之类的泛泛之语。                                            
                                                                                
    朱家一家,从上到下,都跟刘不才投缘,所以等他一到,大家都围了拢来问长问短。只
有朱太太略为谈了几句,要到厨下为他张罗饮食,胡雪岩便乘此机会说道:“你不必费事了
!                                                                              
                                                                                
    我请三爷去吃夜酒,比较舒服些。”                                            
                                                                                
    果然,避开了朱家上下,刘不才方始透露:“我带了个长毛来!”                  
                                                                                
    “那个?”胡雪岩急急问道:“陈世发?”                                      
                                                                                
    “是的。”                                                                  
                                                                                
    “此刻在那里?这几天盘查得很严!”                                          
                                                                                
    刘不才当然也知道,在此淮军与常胜军大规模展开清剿之际,敌我的界限甚严,贸贸然
带个长毛头目到上海,是件很危险的事,所以处置要很谨慎,将陈世发安顿在客栈里,千叮
嘱,不可出门。但亦不宜逗留过久,因而建议胡雪岩与孙子卿,尽这一夜要跟陈世发谈出个
结果来,第二天一早就要让他离开上海。                                            
                                                                                
    “你看,”胡雪岩问孙子卿:“到哪里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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