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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些不明所以实行暴力的人比起来,我是多么淳朴善良的人类哪。
因为我不会杀人。
至少在岛外不会。
是的,没错。
我会杀人,也是因为在这个岛上,所以没办法。
只要不来这座岛——我就不会杀人。
今天也确认了这一点。
昨天确认过,前天也确认过。
确认是好事。可以让自己放心地生活。
我被称作杀人魔的理由不是源于自己,而是因为在这座岛上,我确认着这件事。只要这样就能获得安稳。
得到安慰也就是那个。确认事实是正确的之后就会不由自主想到的东西。
“也就是说,认为恶劣的不是我而是这座岛如何?”
“还没睡醒吗你这蠢货糊涂虫!”
站在面前的高大东洋人把我的意见当做睡眠中无意识产生的结果来处理了。多么残忍啊。明明我的眼瞳如此清澈。
“更何况……你这小子,理解现在的状况吗?”
高大的男人……记得是叫张的男人……他眼中充血地向我提问。
现在的状况……是啊,对了。确认状况是很重要的。
我认为人类的生存方式取决于能够将自己所处立场把握到何种程度。是热情地迈起步伐,还是冷静地停下脚步,人人各不相同。
我看向四周,为了把握自己现在所处位置而凝聚视线。
由废材制造成的岛,再加上搁置废材的垃圾丢弃场。
丢弃彻底不需要的砖瓦之类的地方,普通岛民是不会靠近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当作危险的产业废弃物品丢弃……我常去的拉面店老板是这么说的。
没错,那家拉面真的很好吃。哪一天偷学到味道,接下小店过日子也不错。
……好的,让我来好好规划人生吧。
即使还称不上是计划,拥有完好未来理想的我,说是没问题也可以的吧。
……哦,差点忘了。
周围的状况很重要。
从结论上来说,我周围有些骚乱。
因为很明显不算正派的集团正带着明显的敌意围攻过来。
从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到超过五十岁的老练中年人,各个年龄层的男男女女将我团团围在废材丢弃场。跟折段的圆木和碎裂的混凝土等等相配合,景象相当壮观。
他们的思虑与打扮各异,但却围绕在优秀的统一氛围中——说这个空间被此集团支配了也不为过。
当然,我是被支配的一方。
继续说下去的话——这个集团是维护岛上秩序的“力量”之一,东区的“护卫部队”。
他们的首领就是刚才站在我面前的刘海少女,砂原润。
在那之后,她趁我不备夺走了赌场女孩,去了安全的地方。代替她出现的,就是这个奇特而恐怖的集团。
①也就是说
②情况
③十分不妙。
好的……妥善把握了所处位置。
我很冷静。太好了……明明是十分不妙的状况我还能保持冷静,真的太好了。
“我觉得是很不妙的状况呢。”
“……”
我只是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张似乎对我的答案不怎么满意,他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向这边怒目而视。
同时,集团中的一人向我投来一把匕首,我身子一扭躲了过去。
——太好了,顺利躲过了。
如果打中颈动脉、眉间或心脏的话一定会死吧。
但是,我在现在这个瞬间,还像这样活着。
能够保持自我意识。
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哪。
像这样品尝着人生的光彩,我应该还很正常。
我看向前方,发现张正厌恶地瞪着躲开匕首的我。
我的身体大幅度转动,脸还朝向他。
在这种场合最需要注意的,不是别的,就是他的力量。
Greatest张。
他是地下摔跤冠军,也是护卫部队副队长的格斗家。
原来似乎属于大陆系黑手党,很会用枪和刀具,但是更喜欢摔跤之类的徒手行动。
根据传言,他似乎是在故乡遇到问题后被黑手党悬赏了人头,于是逃到这个国家并生活在这座岛上。
悬赏人头。
多么可怕啊。在本来就象征着非法的组织里,还被悬赏了人头……他到底是做过多么坏的事呢?
我思考着这些,而他又误会了我的沉默吗,张吐了口唾沫向我提出疑问。
“这种时候还这么冷静,你这家伙确实让人很火大啊。……你杀掉的人也有家人的吧?喂喂?想到这里你就没点看法吗喂!”
“……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可怜。想到留下来的人的心情,我感到非常悲伤。只要不来这座岛,就一定能过上比现在更为安稳的生活……我真的认为,这座岛是个残忍的地方哦?”
这是我的真心话。
但是,张没有认可,不如说眉头锁得更紧了。
是判断出已经不需要对话了吗,张用眼神向周围的护卫部队送出信号。
下一个瞬间,包围圈缩小了。
似乎是激怒了他。
啊啊,跟大家的距离缩短后,能看清他们的脸了。
真好。我有些开心。
左前方带着蓝色眼镜的西班牙人是使用手枪的卡尔洛斯。
虽然整天露出轻浮的笑容,枪的技术却是超一流的……他的金属壳子弹几乎没有错失过猎物。
不过,在为数不多的例子中就有我。
我不是在自满。只不过是我运气好。
咦?“运气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自满……还真为难啊,下次去问问拉面店老板吧。毕竟那个人的人生经验好像很丰富。
卡尔洛斯左边是留着摩西根发型的巨汉和戴着墨镜的老练中年人。名字是……呃,想不起来。把想不起来的事物往后放一放,我先转头看向反方向。
看到了穿着SM服的女人。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我记得她有两个孩子。为什么她丈夫不阻止她加入这种护卫部队呢?
继续转头,我将视线投向自己背后的某个位置——
我刚才“有些开心”的理由就在那里。
剪短的妖艳黑发。苗条的身材和简洁的服装。
漂亮而清澈的眼瞳跟其他人一样,充满了对我的敌意。
——雪村七砂。这就是她的名字。
护卫部队中有好几位女性队员。
她在其中使用刀具、匕首、飞镖之类的驱逐敌人……不对,正因为她属于护卫部队……所以才是一个会去保护他人的女孩。挂在她腰间的日本刀酝酿出一股不安定的氛围。
老实说,我很中意她。还没达到被迷倒的层次……但是想到这里,我又没有自信了。总而言之,她很漂亮。
漂亮,这个词有些老套吧?
但是,这是我真心的感想。漂亮的东西就是漂亮,老套又怎么样。
也不是一见钟情。
而是一次又一次被围住,一次又一次反复逃走之后——我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想要抓住我的护卫部队中的每个人(上面似乎有人命令他们活捉我)。
于是——在好几个女孩中,我渐渐地对她产生了好感。
虽说不是一见钟情,但我也没有明确的理由。她确实可以被归类为漂亮的类型,但我也不是特别拘泥于外观。至于性格,像我们这样互相敌对也没有深入了解的机会。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也就罢了,这种时候总是有太多人妨碍。不管怎么样,我确实很中意这女孩。
因为不就是这回事嘛?即使让人回答“喜欢的理由”,像“喜欢上的理由”这种事一般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吧。只要不说是出人意料的宿命相逢或就是心动不已之类的话就行。
我一边考虑着这种事,一边看着她的脸,可以看出七砂的脸上满是紧张。视线相遇让我有些开心又有些害羞。
我正在迷惑要不要移开视线时,周围的人开始向七砂喊。
“喂,小心点七砂。他盯上你了!”
“一定是在谋划杀了你来开道吧!”
说出了完全错误的事。
但是,如果加以否定就必须说出真正的理由。这就有点太不好意思了。
在我思考着该怎么办时,她向我开口。
“……来吧。”
她以做出觉悟的眼神,面朝我这么说。
……虽说是误会,但被我怀有好意的女孩以认真的表情说“来吧”之类的,还是有些心跳不已啊。
像这样考虑问题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正常吗?
不过,我认为在恋爱面前稍微奇怪一点也好。即使变奇怪,只要充分理解自己,从结果上来说就不奇怪。
没错,我既正常又冷静。
我一边跳跃躲避她的拔刀术,一边从她的攻击范围中退后。
配合着时机,一位裸露上半身的长发男人把手里的保龄球扔向这边。
我正想着要躲避,摩西根人就把手里的球棒挥向了我。竟然会用球棒做武器。真想说球棒工匠不是为了伤人才切削木头的啊。
不过,当民众把它拿在手中时它就是武器,这也是事实。
(插图)
我记得曾经读过,在治安不好的国家和地区,不懂棒球的孩子们也会买来球棒。先不说抢劫,为了防身而使用武器这种事也不能随便否定。多亏了球棒,才能从歹徒身边保护自己的生命。球棒工匠也一定会原谅他们的吧。不,不如说会觉得光荣?
不过这种事,工匠不同看法也不同,并非工匠的我加以抱怨总有些不合情理,所以还是承认摩西根人的攻击吧。
……哈,不行不行。差点被骗了。
这些护卫部队的人,都是东区老大吉塔尔林的爱将。
所以,只要他们想要,不管多少“武器”都能得到吧。
……即使如此,还用保龄球啊球棒啊这些……希望他们能收敛点啊。我真想说不要小看护卫这种东西……啊,哎呀,日本刀真不错。
日本刀没问题,所以七砂也没有任何问题。在狭窄的地方,比起枪支,日本刀更有用,以前美国似乎也有二刀流的女杀手。一定是像七砂这样头脑清晰又稳重的人吧。
不过,本来我就觉得七砂这样就好。
啊啊,没错。像这样一次又一次扯上七砂的事,我会越发产生自己喜欢七砂的错觉吧。
但是错觉产生一百次也会压缩成真相,积蓄在我心里。所以,也许现在我还在越来越喜欢七砂。
本来嘛,在这种状况下敌人之间的爱情就绝对无法成真。
在禁忌的回声中,也许我是不得不越来越考虑她吧。
……想到这里,球棒的前端已经挥到我身旁。
千钧一发。好厉害的回旋击。摩西根人从挥起球棒到再次挥下恐怕只用了一秒。如果是水平方向挥动的话,那简直就是大师级别的挥棒。
“这家伙……还是那么急性子!”
在张呼喊的时候,我一边躲避卡尔洛斯的枪击一边将身体大幅度甩向地面。
我两手伏在废墟堆上,利用旋转运动的能量举起双腿。一瞬间逆转了形势的我,只凭手臂的力量就让身体飞向空中,将全身滑向废材的空隙。
虽然是非常狭窄的缝隙,但我勉强能够通过。我就这样在缝隙间猛踢,牵制住附近的摩西根人等等。
“又是那种怪异的举动……!”
我听到张这么吼道,但在那之前,一个小小的惨叫声就传入了我的耳朵。
“啊……”
是七砂。似乎是我让废材崩塌后,周围废材的晃动让她失去了平衡。然后——令人开心的是,她倒向了我这边。没想到她会这么接近我。还真是歪打正着。
浮现在她脸上的是对死亡的恐惧……但是,之后立刻转变为觉悟的表情。是想跟我死拼吗,她边倒边把手放在腰间的刀上。
但是,来不及了。现在她已经完全进入了我的影响范围,比起她的拔刀,我的手会先伸到她那边。
——于是,一切都如我所料。
我抓住了从废墟堆斜上方倒下的她的手,为了让她无法拔刀而拉住她的手绕到背后。当然我还抓着她的胳膊,就像刑警电视剧里按住犯人时的样子。
用力转动的话她的手会感到疼痛吧。所以我把握着分寸放松了力气。
她的手臂比想象中还要温暖,在冬天的寒冷中更加明显的温暖在我体内扩散。
怎么办,心跳不已啊。
如果她喜欢我的话就最棒了,但那也只不过是个梦,还是算了吧。……不过,我觉得心跳不已果然还是没办法的事。
我很正常。绝对不会带着跟踪狂的心情来考虑这种事。
但是,在这至高无上的幸福时刻还是有妨碍者。
“我说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杀我们?明明像小混混那种,能随手杀个几十人。”
“因为——我知道的。”
对我立刻给出的回答,张的表情变得稍微有些惊讶。周围的家伙似乎还在瞄准我的破绽,但他们因为考虑到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