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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言的苦涩。他心里很清楚,这其实是一个被美化了的爱情故事。尽管他从来
没有见过那女孩,但从吴建国身上却能感觉到,那女孩其实并不真正爱他,吴建国
也绝不是那种能够使女孩轻易为他自杀的男人!这个悲剧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猫
腻,不用多久,他的感觉也许就能得到证实。
与此同时另一种不安的情绪又在心里潜滋暗长着。那可怜的女孩尸骨未寒,至
今躺在那冰冷的医院太平间里,吴建国也处在极度的悲痛中,而他却在这里利用他
们的悲剧表白自己,获取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对自己的好感,这其中多少含有某种不
道德的成份。
说话间楚光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标榜成为一个讲义气的男人,一个在朋友中间很
有威望和号召力的兄长。他述说着自己怎样安慰吴建国,怎样为他出谋划策,怎样
想方设法使他从悲痛中解脱出来。尽管他说的全是真话,这种表白本身却使他带有
某种负疚感。
这负疚感在女孩赞赏的目光下很快便融化掉了,看着女孩那张娇美的脸,他感
觉到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内心里涌出一股暖融融的欣喜来。
女孩说她要回去了,说着便从长椅上站起来。楚光笑了笑,多少有些失望,也
只好陪着她往沿着湖边往门口的方向走着。一路上,谈话在继续,女孩也仍然是听
着很专注,并不时发出舒心的微笑。
从公园门口走出来,女孩向他告别。他故作潇洒地问她应该对她说什么,是永
别还是再见?女孩笑着说,不要说得那么悲壮,再说她的照片还在他那里。他便笑
着说,放心,我不会贪污你的照片的。
女孩走了,楚光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微笑着。
梁毅在公园门外徘徊着,不时抬头去看那过往的行人和车辆。从少年时代起他
便同许多女孩玩过类似的游戏,无往而不胜的辉煌经历使他在女孩子面前充满着自
信。楚光曾经不无醋意地说不知有多少纯洁的少女在他的蹂躏下丧失了贞操,其实
在这方面楚光对自己的了解实在太少。楚光是个好人,但对女人太缺乏了解,太嫩
又有太多的幻想,所以在情场上总是很失意,很可能至今还是个童男子。
这个想法使他觉得楚光这人表面潇洒,其实也是很可怜的。想起那个使他失去
童贞的音乐老师来,他却感到有些茫然。那淡薄了的久远的记忆此时又从心底浮现
出来……他一直想把这女人连同那种耻辱感从心底里挖去,那女人却象隐藏在他心
底里的沉滓,稍微搅拌一下,就能浮出水面。
那女人肯定有四十来岁了,现在想起来却还是她第一次走进教室时的模样:高
桃的身材,穿着一条很合身的牛仔裤,走起路来臀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着,长发披
散着,犹如瀑布一般从头顶飘落下来,把一张椭圆形的脸衬得格外美丽,眉毛弯弯
的,略微有些上扬,眼睛稍微下陷,黑中透黄,显出些忧郁的神色。当她坐在钢琴
前用她那细长的手指弹奏出优美的弦律时,每一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
魅力。
她那弹琴时的神态和那在键盘上面浮动着手指,对梁毅说来似乎都是难以抵抗
的诱惑,那以后上音乐课便成了他每周最大的企盼。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忧郁的眼
睛,细长的脖子,那把衣服顶得高高的乳房,还有向他投过来的微笑……
事情的突变却是从他参加学校的音乐演出开始的,事实上当她提出要对他们进
行音乐辅导那一刻起,他便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以后要发生的事情。事后她也对他承
认过,她是为了他才那样做的。
应该说那是她为他布置好的一个陷阱,他曾经用开玩笑的口吻对她说过,而她
却用热烈的亲吻回答了他。那天晚上他来找她学琴,看到房里只有她独自一人,心
里便有些忐忑不安。他慌忙对她说,既然别的同学都没来,他也回去了。她却阻止
了他,她让他坐在钢琴前,让他弹琴给她听,她自己却坐在他的身边。他不敢回头
去看她,却觉得她离自己越来很近。他的心砰砰跳着,手已不听使唤,弹出来的曲
子也变了调。而她却有不时用手伸出去,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怎样把手放在正确的
位置,随着她身体向他靠近,他感觉到一团暖烘烘的柔软的东西不停地在身后蹭动
着,一股股热流往脑袋上涌动着,身体下面开始由麻木变得僵硬起来……然后他听
到了急促的呼吸声,接着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后背抱住。他一动不动地坐着,那潮红
的脸却挨上来,那幽兰般的呼吸声吹在脸机上,他的嘴也被一股滚热堵住了,那一
刻他觉得自己象一条任人宰割的绵羊,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是在那女人手把手的引导下才完成了那段男人的旅程,那双弹钢琴的手摆弄
起他来显得更为灵机。她边吻着他,边帮他脱衣服,动作就象弹钢琴时那样富于节
奏,直到把他剥得精光,使他赤裸裸地站在她的面前。她过来抱住他,贪婪地亲吻
着他那年轻而强壮的身体,使他麻木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激起他的欲望,然后手
把手地把他引入她的身体内部。
当她拉着他倒在床上以后,他开始有些手足无措,面对那双被欲望燃烧的眼睛
和扭动着裸体,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在她引导下,他扑过去亲吻她的脸和胸脯,她
却拉住他的手往下移动。
事情过后,他却觉得有些沮丧,眼前时时涌出父亲压榨女人时的丑陋,似乎觉
得自己所做的事情与父亲之间总有某种关联。女人却象孩子似的躺在他的怀里,流
着眼泪对他说起了自己的孤独和不幸。当他伸出手去揩掉她脸上泪水的那一刻,他
突然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于是他向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爱她给
她带来幸福。他想他当时说话的神态肯定有些故作深沉,可她却没有嘲笑他,只是
紧紧把他搂住,把脑袋靠在他年轻的身体上面,陶醉地微笑着,温柔的双手轻轻地
抚摸着他的身体。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清脆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惊醒,转过脸来,看见佳佳
站在他的跟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他笑了笑,打量着这眼前的女孩,那眼神就象一个猎手在欣赏
枪底下的猎物。
〃这是我的简历,给你!〃佳佳把手里的一个信封递过来,微笑着,露出一排洁
白的牙齿。
梁毅觉得她笑的样子更可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把信封接过来,从里面抽出
简历来看着。
〃行吗?〃女孩看着他,问。
〃哦,很好!〃梁毅点头,心里却觉得好笑,这简历本来就派不上用场,她到海
南去,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大不了花钱让她过去白玩一趟。这件事他还没对湘雯
提到过,但他想她肯定会高兴的。在这方面湘雯向来舍得动心思,何况这女孩的老
爹随时能用得上。
〃我真的能到海南去?〃佳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显得有几分天真。
〃当然,你可以不相信上帝,可是你得相信我!〃梁毅把简历塞进信封里,笑着
说。
〃哦,太好了!〃佳佳咧嘴笑着,很高兴的样子。
〃你等我消息好了!〃梁毅看着女孩,心想这女孩真是很轻信的,自己与她认识
不过几天的功夫,她好象已完全相信了自己。
〃现在,你要上哪去?〃佳佳看着他,问。
〃不上哪,我这人向来是孤魂野鬼,到处漂的。〃梁毅苦笑着说。
〃前面有个酒吧,环境很不错的。〃佳佳说。
梁毅笑了笑, 完全领会了她的话意,便说:〃好吧,我们就上那去坐一坐,随
便聊聊天。〃〃太好了,我就喜欢听你聊。〃女孩说。
第五章
杨先生:您好!
从象牙塔跌入红尘以后, 我确实很怀疑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男人是〃痴心不改,
追求爱情和人生真实与充盈的〃。今天晚上,随手翻着新买回来的报纸,在不起眼的
报缝里,居然读到这样精采的爱情宣言,不,应该说也一种人生宣言,不由得砰然
心动。
我曾经对女友说: 〃如果没有高贵的颈项,我就不祈望一串宝石项链的奢华;
如果没有通透明净的心灵, 我就不伪饰自己,说我拥有爱情。〃有时,我的确很寂
寞,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或在独处的夜里,心里在小心地诉说着爱的话语,总以为
人海中会有人听见、听懂并且爱听。然而失望常使我陷入孤独之中,但我仍然等待
着爱情,我知道生命中需要一种这样的感情,她可以使人生变得美好动人。
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秀外而慧中,可命运偏偏作弄人,小
时候的一场病使我右腿微跛。但我并不怨天尤人,对生活始终怀着乐观豁达的心态,
并拥有一份爱心。
也许你会说:我理解你,但你并不是我要等的人。那么我要说,这世界上肯定
有一个人正苦苦地寻找我,如果你不是,那么再见!
祝您心想事成!
王芳一九九五年十月八日
他第一次对白雪提到这个跛足的女孩也在北海,那是他同她第二次见面。他们
肩并着肩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湖面上游弋的小船。
那天同白雪分手时他对她说,他是一个很大度的男人,无论任何时候,她只要
想离开,他都不会阻拦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了车尔尼雪夫斯基。尽管他对这
个俄国作家的作品很有些不以为然,但他对妻子的宽容暗地里被他视为楷模。当妻
子告诉他她已经爱上别人时,他给了她爱的自由。他这种男人的大度最终留住了妻
子的心。
然而他还是隐隐地感觉到这种类比的不合理性,因为在他的大度里其实也隐藏
着不自信的成份在内,说话的语气也明显含着乞求的意味。事实上在见过的女孩当
中,白雪是真正明确表示过要同他继续交往下去的女孩。
上午他给她打了电话,说想同她见见面,顺便把上回照的相片送给她,要是她
愿意,可以到他住处去,正好有朋友同他妻子从家乡来,给他带了些家乡菜,请她
品尝品尝。
他同她说话时故意做出很随便的样子,好象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说话时心里
却一直在打鼓,这毕竟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唐突,没
想到她却一口应承了下来,这使他有些喜出望外。他又提出要到公司门口接她,她
也答应下来。
他所说的朋友就是知秋,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南方的一所大学里念
博士,这次是来北京参加一次学术会议,顺便也把妻子和儿子也带来游玩。他们就
住在他那间兼作卧室的办公室里,而他自己则暂时住在另一间办公室里。
他本来并不想让知秋他们太早知道自己与白雪的事,可那天与知秋闲聊时偶然
说漏了嘴,他那好奇的妻子便摆出一副嫂子的姿态愣要找他刨根问底,并说无论如
何也要见上一面。他本来不必妥协的,他轻而易举便能打消他们的念头,真正驱使
他作出让步的是他的虚荣心。
在朋友中他的婚事向来被看作是老大难问题,每每说起总含着怜悯的意味,就
好象他是那种找不到老婆的人。表面上他对这类说法总是不屑一顾,或者做出一副
很无奈的样子说,这年头找老婆容易,找爱人难!别人听了大多同意他的观点,便
劝告他不要挑肥捡瘦,好歹找一个算了。结婚本来也没什么意思,可是人总得要过
这一关的。缺了女人,男人就不完整。他听后心里便会涌出一股难言的苦涩,只好
说明年一定要找一个给人看看。然而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对亲友们说过多少回了,结
果却还是一样,害得他都好些年不敢回家也不敢跟家里联系。好在父母都已去世,
少了不少牵挂。几个姐妹又都在家乡,说什么也听不见,自己便落了个眼不见心不
烦,也能悠悠闲闲地把日子打发掉。然而对那些容易见面的朋友却很难躲得过去,
随便他们并不经常对他提起这事,他也能从他们的眼光里看出来。于是他就想让白
雪露露面也好,成与不成,好在对朋友们有个交代。此外他也想让白雪印证一下他
在朋友中的魅力,这是第一次见面时对她说起过的。
他是三点钟赶去接白雪的,路上正好经过北海公园。他不想那么早回去,反正
做饭的事有知秋夫妻在准备,用不着他操心,便提议到公园里去走一走。白雪再一
次顺从了他的意愿。
闲聊过一阵以后,白雪便问他是不是有很多女孩给他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