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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成见
心怀成见者,看待人与事时就仿佛戴着一副有色眼镜,或变形眼镜,而他所看到的人与事也就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或面目。因此,“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也就成了一句批评心怀成见者的名言。
如果把成见比作荆棘,那么,一个人幼小时所接受的父母偏颇的灌输,成年后所受到的社会上某种欺骗式的宣传,以及人生道路中的种种挫折和遭遇,都会在他的心田里种下荆棘之苗。因此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如果不及时根除这些荆棘之苗,他心中就会长成一片茂密的荆棘之林。曾几何时,电影或戏剧中的反面人物,无不是相貌丑陋,正面人物无不是相貌英俊,于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儿童,心中便会形成一种成见,认为相貌丑陋的人,其心灵一定丑恶,相貌英俊的人心灵一定美好,而有了这种成见,就可能将丑陋者善意的帮助视为恶意的欺骗,而将相貌英俊者恶意的欺骗视为善意的帮助。古往今来,人们大多对继母怀有成见,认为继母都是刻薄寡恩,虐待其夫前妻的子女,以这种成见看继母,她们即使疼爱前人的孩子,也会被视为“作秀”,她们对孩子应施的管教,也会被当作虐待的证据。由此可见,成见的荆棘一旦在我们心中生根,便会蒙昧我们的心智和眼睛。
被成见的有色或变形眼镜遮住双眼,或是说被成见的荆棘占满心胸的人,与人相处时,不是无端怀有戒心,便是随意冤枉无辜,同时由于受成见所囿,对事物缺乏正确的判断力,并且很难溶入他所怀有成见的群体。故成见太多的人难有挚友,多是孤家寡人。而一个人的品行、能力一旦在别人的心中形成某种成见也很不妙。由于报端屡次刊登保姆偷盗主人财物的新闻,使得一些人对外地进城的保姆怀有成见,认为她们手脚不干净。有些人甚至像防贼一样防备保姆,白天上班将保姆和孩子锁在家里,下班后才许其出门。某女士在家中少了几百元钱,便疑为保姆所窃,但因无证据,又不好明说,于是保姆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感到象个贼。保姆进屋,该女士要随后监视,看她是否偷东西;保姆出门,该女士要盯稍,看她是否拿了家里的东西到外面去卖。她的怀疑令保姆深感委屈。后来,她的儿子承认是他拿了那笔钱到网吧玩游戏,保姆这才得以洗去不白之冤。近有某人将一首老歌填上新词,名为《民工兄弟三大纪律八个注意歌》,歌词中有“小农意识要去掉,说话粗鲁让人受不了”、“装修进了房主家,手脚不净就要犯事了”、“不准随地大小便,刮胡子剃头天天要洗脚”之类。这些歌词,可以说是城市人对民工所怀成见的集中反映。正因为如此,外来的民工被视为“治安隐患”、“为城市文明抹黑的人”。他们出门时可能遇到严厉盘问与开包搜查,居家时可能有警察闯入检查证件,若是证件不全,便要被带进派出所或遣返回乡。哪里治安状况不好,就说是民工造成的,哪里卫生环境差,就说都是民工糟蹋的。总之,在不少城市人的眼里,民工都是些肮脏邋遢、说话粗鲁、不讲文明,并且好干违法勾当的人。而民工要想改变这些人的成见,不知经过多长时间、付出多大的努力!
卢梭有言:“人类的真正感情,最不应该让成见给束缚了。”然而,我们最不应该让成见束缚的感情,却常常为成见所束缚。特别是那些脑袋里塞满先入之见而又不自知的人,无论干事识人均只凭经验的圈子去套的人,要想让他们客观地看待人或事,就像让他们脱胎换骨一样难。胡适在与友人谈治学时曾说,要“心平气和,虚心体察,平心考查一切不合己的事实与证据,抛开成见,跟着证据走,服从证据,舍己从人。”我以为,这一方法如果用于为人处事,倒是可以帮助我们抛开有色眼镜,铲除心中成见的荆棘。
说遗忘
假如人真是上帝造的,那么这位制作大师考虑得真是周详,他既给了人记忆的能力,同时又让人能够遗忘。遗憾的是他给了人这两种相反的天赋时,却未给他的每个作品发一份说明书,告诉他们怎样运用这两种天赋,即对于哪些东西应该记住,对哪些东西应该遗忘。
人在一生中运用记忆力的时候较多,许多技能要靠记忆力去掌握,许多功业需要靠记忆力去完成,因此人们总是希望自己有一个好记性,特别是那些每年要经历几次大考小考的学生,谁不想像东晋时期的苻融那样,有“闻能则诵,过目不忘”的奇能?人在一生中,有相当长的时间都在与遗忘做艰苦卓绝的斗争:学生要十遍百遍地背诵一篇课文,或一道数学、物理学的公式,面对考卷时才不会无从下笔;演员要把台词背得滚瓜溜熟,登台演出时才不至于面对观众张口结舌;学者们要对某个领域的知识博闻强记,才能研究出学术成果;科学家要牢记每一次失败的教训,才能取得一项试验的成功……于是,遗忘,便被人们视为自己走向成功的潜在的敌人。
其实,我们在某些方面应该感谢遗忘。丢掉了心爱或贵重之物,我们会一时如刀割肤,甚至痛到心尖,是遗忘使我们的疼痛渐渐消失;如果我们不会遗忘,整日为那失去之物惋惜心痛,哪还有心去干该干的事情?失去心爱的恋人,我们会在或长或短的时间里失魂落魄,寝不安枕,是遗忘使我们魂魄渐安;如果我们不会遗忘,怎能摆脱失恋的阴影,去寻觅新的恋人?亲人不幸亡故,我们会悲恸欲绝,哭泣尽日,是遗忘使我们哀痛渐平;如果我们不会遗忘,就不但不能“节哀顺变”、“化悲痛为力量”,而且可能因哀痛而形销骨立,诸事皆废,甚至不久也追随死者凄然而逝……试想,如果人不会遗忘,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有人说:“时间是医治痛苦的良药”,而人如果不会遗忘,时间这味良药就会失效,其实是遗忘治好了我们心灵的创伤。
可见,上帝造人时,赋予他们记忆与遗忘两种功能,是为他们的健康、生存与发展考虑的。
然而,人们往往对上帝赋予的两种功能不善正确使用,应该记住的偏偏遗忘,应该遗忘的偏偏牢记,这就使一些错误使用这两种功能者的心理出现病态,甚至使身体健康乃至事业都因此受到影响。工作与生活中的种种经验教训、人生的某些坎坷经历与苦难、他人的帮助与患难时的朋友,等等,是不应该遗忘的,但有些人偏偏将其遗忘,于是有的人不接受挫折和失败的教训,一次再一次地重蹈覆辙;有的人丢掉了艰苦奋斗的本色,变得忘乎所以;有的人一阔脸就变,视旧友为陌路,将恩人当仇人,变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人有意无意的冒犯或伤害、已经失去的社会地位与特权,等等,是应该遗忘的,但有些人偏偏牢记于心,于是有的人对过去的恩怨耿耿于怀,提其事牙咬切齿,睹其人眼冒火星,一有机会便图报复;有的人念念不忘失去的地位与特权,对眼前的处境备感失落,心理严重失衡,以致牢骚满腹,忧愤成疾……
遗忘,就像电脑中的删除命令,可以帮助我们删除大脑中不必保存的东西,以腾出空间来储存对我们的健康、生存、发展有价值的信息,所不同的是不需用鼠标操作,而是要靠我们的鉴别和自我调节的能力,或是靠我们宽容、豁达的胸襟。
第一辑 旁观世态做戏
是否善于做戏,是衡量一个演员优秀与否的重要标准。演员在扮演某个角色时,表演得越逼真,越能得到观众的喝彩,若是能让观众看不出表演的痕迹,甚至以为他就是角色本身,他做戏的水平可谓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有这样一个故事:过去有个演员善演奸相,人称一绝。新上任的知县一日去戏院看戏,他的表演直气得知县大人咬牙切齿,脸色发青,直想把他拉下来受刑,然而那是戏院,不是大堂,于是知县戏没看完便赶回衙门,派衙役传他上堂。演员始而一愣,继而想起知县大人看戏时的愤怒状,便明白传他的原因。他未脱戏装,便随衙役来到大堂上,傲然而立。知县见之大怒,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个奸贼,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他冷笑道:“你个小小七品知县,我堂堂一品官岂有跪你之理?”知县一听,气得七窃生烟,吼道:“你是假一品,也敢在此猖狂。”他说:“既知我是假的,大人何必真动怒?”知县这才醒悟过来,转怒为笑道:“你真是一绝!”这也许只是传说,但一个演员真要是做戏做到这种境界,说明他的做戏水平是何等的高超。
演员做戏是职业的需要,不是演员的人做戏,则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本来面目,或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曹魏末年,魏明帝去世,幼子齐王曹芳即位,司马懿受魏明帝遗诏,与大将军曹爽共执国政。老奸巨滑的司马懿为与曹爽争权,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告病居家,足不出户,暗中窥伺时机,以求一逞。曹爽深知司马懿的奸诈,对其怀有戒心,便借亲信李胜出任荆州刺史之机,派他以辞行为名,前往一探真假。司马懿知其用意,将计就计,表演了一场好戏。他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颤巍巍来到客厅,“持衣,衣落,复上指口,言渴求饮,婢进粥,宣王(司马懿)持杯饮粥,粥皆流出沾胸”,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李胜见状,深感意外,司马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懿年老沈疾,死在旦夕。”并故意一再将“荆州”说成“并州”,李胜两番纠正,他才做明白状,道歉说:“懿年老,意荒(恍)忽,不解君言。”当他说到要与李胜“生死共别”时,竟然流涕哽咽,哭成泪人,并令司马师、司马昭出来与李胜相见,托以后事。司马懿的精彩表演,使李胜信以为真,他向曹爽报告说,司马懿已是风烛残年,奄奄一息,不久人世的老朽。曹爽闻之大喜,从此对司马懿不再提防。而司马懿却则在暗中加紧准备,伺机而动。一年后,他趁曹爽陪曹芳出城谒陵之机,突然发动政变,一举控制了洛阳城。然后上书威逼曹芳罢免曹爽,由自己重新执掌朝政,开创了晋王朝。其后不久,曹爽及其同党“皆伏诛,夷三族”。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日本有28名一级战犯受到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起诉,日本军部思想的指导者、被誉为“日本的罗斯福”的大川周明,是其中之一。他为了逃脱审判,上演了一出出“狂人”剧。他在囚室里随地便溺,往别人饭碗里吐唾沫。开始别人还以为他在搞恶作剧,后来才发现他已“精神失常”。他第一次受审时,衣着怪异,趿着木屐,高耸双肩,做出不可一世的狂傲姿态。坐下后,又两次用笔记本猛拍坐在前排的东条英机的脑袋,害得东条英机茫然四顾,不知打手是谁,引得其他战犯吃吃发笑,法官和美国宪兵莫名其妙。第二次受审,他竟用德语高呼:“德国人过来,其他人滚蛋!”以至举座皆惊。审判长不得不宣布他退庭,由美国军医对其进行精神鉴定。经过精密的仪器测试和花样不断翻新的盘问之后,美国军医认为他确实疯了。军事法庭只好对他免予起诉。然而,远东军事法庭的审判一结束,大川周明的精神病很快就“痊愈”了。当有人问起大川装疯一事时,这个演技高超的假狂人自鸣得意地说:“我怎么能让他们看出破绽呢?我是以嘲弄正常人的心理,按照疯人的逻辑伪装自己的,所以美国军医才被我骗过。”此后,这位靠做戏逃脱了审判的一级战犯,一直埋头从事《古兰经》的翻译工作,直到寿终正寝。
司马懿与大川周明的做戏水平,已达“天王”级,而从二人所达到的目的可以看出,做戏的用途可谓大矣!像司马懿、大川周明这样的做戏巨擘,日常生活中当然难觅,但只要我们留心观察,喜欢做戏、善于做戏者仍不乏其人:阴险狡猾,却要装成忠厚老实以诱人上当的骗子要做戏;野心勃勃,却要装成胸无大志以麻痹上级或对手的人要做戏;背叛了朋友,又要骗取朋友信任的人要做戏;婚外偷情,又要向配偶表示忠诚的人要做戏;贪污受贿,又要显示自己清廉的人要做戏……有的人由于做戏的水平拙劣被人识破而遭人笑骂,有的人却因做戏水平高超蒙住了众人而达到了目的,甚至享有很高的赞誉。
散步
散步对我来说,既是健身,也是散心,或者说是劳作之后的休息。动身不必听命,出发勿需整装,将门随手一锁,便暂时结束了一日的独处,投身于街头的人流。
我不惯起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