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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玳的丈夫查里斯,工作也是非常的繁忙,不过,只要一有空闲,哪怕只有两分钟,也要给雪玳打个电话过来,对她说声:“Honey; I miss you!”(蜜糖,我想你!)
每逢这个时刻,雪玳都感到很快乐,有甜蜜的爱情支撑着,身体的疲劳又算得了什么呢!
雪玳的家乡在青岛,从大学外文系毕业后,一直在外事部门工作。五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四十多岁、相貌英俊的查里斯。
查里斯一直对中国文化情有独钟,经常利用假期去中国旅游。那一年的五月,他背着行囊,游历了名胜古迹遍布的山东省,孔子故乡、蓬莱……。临离开中国之前的最后一站,是去泰山一游。
也是天意,那天,雪玳刚好陪同外宾去泰山游览。一大早,他们开着车上了山顶,预备乘过山缆车到南天门。等缆车的人意想不到的多,缆车一来,人群争先恐后,发生了拥挤。雪玳被人群挤到了边缘,正惊慌失措之时,忽觉背后被一堵温暖的墙支撑住了。她不禁用手一抓,刚好抓到了查里斯有力的胳膊。她顺着那胳膊仰起了头,见到查里斯正用一双温柔的眼睛对着她微笑。
呵,那是怎样一张英俊的脸啊!雪玳心猛地跳起来,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居然忘记了说声谢谢。她慌不择路地跃上了缆车。缆车的速度很缓慢,在那漫长的十分钟里,她感到查里斯的目光灼得她的脸庞发烫,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垂下了眼帘,一次也不敢跟他对望。
谁知,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等到了南天门,七转八转,又碰到了查里斯。他一个人背着相机,正转悠着,见到站在一块岩石上的雪玳,就对着她的侧影闪了快门。当时,山上的风很大,雪玳正凝望着远方的山脉,一只手试图将飞扬的头发抚平。
后来查里斯对雪玳说,就是那个镜头,像一幅附了魔咒的美丽图画一样,在他回美国之后,日日夜夜萦绕在他的脑海,使他坐立不安。终于,在四个月之后,他等不及地又回到中国来寻觅她。
不是开玩笑。中国这么大,要找一个人,简直可以说是大海里捞针,可是查里斯很执著,也很聪明,他把雪玳的那张照片,交给了省电视台,并为此付了五千美元的“广告费”。
雪玳一向很少看电视,懵然不知。有一天刚到班上,就听见几个同事正热火朝天地议论着什么,言谈中还夹杂着好多“雪玳”,一见她出现,眼睛齐刷刷地朝着她看过来,弄得她莫名其妙。一个美国男人寻找雪玳的事件,不胫而走,成了大新闻。
雪玳的丈夫得知这件事后,十分恼火。由于雪玳工作的特殊性,需要经常跟外宾打交道,在外人看来,这类人应该是比较开放的,说句不中听的话,谁知道她跟那些外国人都是什么关系!雪玳的丈夫本来就生性多疑,根本不听雪玳的解释,每天在家里摔盆子打碗,处处给她脸色看。雪玳百口莫辩,越描越黑,怎么解释他也不信。
一个月过去了,查里斯的寻人广告仍然未停。雪玳的丈夫终于忍受不住,在一场爆发之后,义无反顾地要跟她离婚。
雪玳平白无故遭此冤枉,本来还迁怒于查里斯,可是从她丈夫对待她的种种表现里,她悲哀地看到了他狭隘多疑的一面。他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这样的婚姻维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考虑再三之后,她毅然在离婚书上签了字。
离婚的第二天,她就照着查里斯的电话打了过去。她有一腔的怨气,预备要对查里斯劈头盖脸地发泄一通。这个她甚至还不认识的、自以为是的美国人,如此天翻地覆地改变了她的生活。
可是,当电话线里清晰地传来查里斯温柔的声音时,她的怒火竟然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她的声音之温柔,令她自己也很吃惊。
他们相约在一家叫“天涯太远”的酒吧里见了面。
雪玳又见到了查里斯!五个月过去了,查里斯看起来有些清瘦,不过他那令她心跳的眼神还一如那次相见。霎那间时空交错,泰山的相遇,仿佛就在昨天。雪玳感受到无法形容的冲击,是爱恋,是兴奋,还是因为这一切太浪漫,她百感交集,她眩晕了。
他们在酒吧里一直坐到打烊。基本上都是查里斯口若悬河,雪玳微笑着谛听,现在想起来,两个人应该都说了很多的废话。不过清晰地保存在她记忆里的,是查里斯对她说的三句话,第一句是:“真的是你!你真美!”
第二句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是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第三句是:“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嫁给我?”
查里斯还问雪玳这个酒吧叫“天涯太远”是什么意思,雪玳告诉他,天涯太远,就好比他在美国,而雪玳在中国,两个地方相隔遥远,彼此感觉另一边在天尽头似的。
查里斯忙说:“不远不远!我坐飞机十几个小时就到了!”
雪玳抿着嘴笑,感觉查里斯就像个大孩子似的那么可爱。
后来的日子,当两个人共同怀念起那些疯狂的日子时,查里斯故作委屈地、用刻苦学来的蹩脚中文对雪玳说:
“我就知道你没有我爱你那么爱我!”话说的像绕口令。
“为什么?”雪玳不解。
“你是小气鬼!”查里斯怨恨地说。
“啊,我怎么小气鬼了?”雪玳又好气又好笑。
“我请求你嫁给我,但你一直就不肯答应!”
“那我后来不是答应了么?”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劫难第五章 南茜去了加州(7)
“是啊!你说,‘算了!我看还是嫁给你吧!不然那五千块广告费就白花了!’”
雪玳吃吃地说不出话。看来这个“美国鬼子”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心疼钱,才嫁给我的,还说不是小气鬼?!” 查里斯脸上浮起坏笑。
雪玳于是抡起拳头,追得他满屋子躲闪,最后,两人跑累了也笑累了,一起倒卧在床上,静静地依偎在一起。那种宁静而甜蜜的气息,在呼吸之间,弥漫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在WYNN酒店
圣诞前夕,一有空闲,南茜就跟铃月一起,到各家赌场游走,寻找感觉。这一场战斗,一定得好好准备才是。最终,她们选定了WYNN。
说来也怪,第一次走进WYNN,两个人都有种兴奋的感觉,WYNN是拉斯维加斯最新最豪华的顶级酒店,斥资27亿美元,啡铜色的酒店,微呈弧度,流线的造型高贵而简洁,内有高尔夫球场,种满松树的人造假山、瀑布和一座“梦想之湖”。赌场中心,空间高阔明亮,装饰华贵气派,地上铺着绘有大红花卉的东方地毯,具有一种古典的东方韵味。
“南茜,我觉得这里简直太适合你了!” 铃月环顾四周,忍不住对南茜低低地说道。她望着仪态万方的南茜,觉得她那优雅的身姿,在这间富有东方神韵的富丽堂皇的酒店衬托下,显得那么天造地设。
恍惚中,铃月仿佛看到,置身于绚丽光芒下的南茜,犹如古希腊神话里的狩猎女神,对匍匐在她脚下的CASINO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要不要先赌一下,试试运气?”铃月热切地望着南茜,问她。
“不必了,就是这里了。”南茜微微一笑。
“我看那张桌子不错,面对着Cashier (赌场用来把筹码换成现金的地方) ,又处在大门的左斜角线位置,正在财位上。”铃月伸出手指了一指。
为了这场赌博,铃月不知翻了多少风水书,要不是怕被保安怀疑,她差点儿要弄个罗盘带来赌场了。
“嗯,就那张桌吧。”南茜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
她们慢慢地踱了过去,那张桌子正空在那里没人玩。发牌员是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漂亮金发女郎,她注视着迎面走来的铃月和南茜,微笑地跟她们打招呼。
“Hi; how are you today? ” ( 你今天好吗?)
“Good!”( 好。) 南茜嫣然一笑,答道。
“Wanna play?”( 要玩吗?) 金发女郎问。
“No; thanks。”( 不,谢谢。) 南茜摇摇头。
两人手拉着手,沿着一排排的赌桌边走边看。
来WYNN的赌客很多,由于这里赌注起点高,一般都是有钱的人才来这里赌,据说有的大豪客,给发牌员小费的时候,一给就是十万美金。所以,这里的发牌员每天赚一千多块小费也不算稀罕。真是令在Downtown小赌场里上班的铃月羡慕不已。
在经过百家乐赌桌的时候,南茜感到铃月的手在她的胳膊上捏了一下。
“怎么,你想玩一会儿吗?”南茜扭过头问铃月。
“看一下嘛。”
“好吧,来了赌场,不让你赌你肯定难受。”南茜笑道。
“就你了解我。”铃月顽皮地一笑。
南茜说:“那你玩吧,我到处转转,等会儿给我电话。”
“Ok!”( 好!)
南茜走远了。铃月没有马上坐下去,她驻足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下了决心坐下来,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钱,递给发牌员换筹码。“要绿色的。”她说。
赌场里的红色筹码是5块面值,绿色的是25块,黑色的是一百块。其实她不说,发牌员也会给她绿色,因为这张台最低的赌注就是25块。
铃月数了一下发牌员推给她的筹码,拿起一个,押在了Banker (庄家)。
发牌员等桌子上所有的人都押了注后,开牌。Banker (庄家)是天然九,而Player (闲家)是六,庄家赢。铃月赢了。发牌员抽掉5%的赌场抽成后,赔给铃月23块7毛5分。
铃月往注上加了一个筹码,继续押庄家。发牌员开牌后,庄家又是天然九,闲家是四,庄家又赢了。
铃月很兴奋,以前总是一上桌,就先输掉两三百,今天看来运气真的不错呢!她果断地继续下注在庄家,临开牌前,又往注码上加了一个筹码。邪门,又是庄家连赢。她数数显示牌上的数字,庄家已经连赢五手了。这时,赌桌上的赌客开始交头接耳,明显犹豫着不敢押了,有的减少了赌注,有的则反过来去押闲家。
铃月的头脑飞快地转动着,怎么办,押哪边?
发牌员在问还有没有要下注的,铃月心一横,决定再押一次庄家。她把刚才赢来的筹码,全部押在庄家。她的两只微微颤抖的手紧紧交织在一起,心里怦怦地跳着,屏息等待开牌。
终于,发牌员开牌了。两边都需要补牌,不过补过之后,庄家三点,闲家二点,还是庄赢。铃月在几分钟之内,赢了三百多块。她压抑着欣喜的心情,心想落袋为安,就收起了筹码,不再赌下去了。
“啊?这么快就赌完了?”电话里的南茜十分惊讶。
“我赢了,就不赌了。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战术是输了也走,赢了也走。”铃月十分得意地说。
“走,走了你还不是要再回去?”南茜忍俊不禁。
“回去那是下一次啦!”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劫难第五章 南茜去了加州(8)
“笨蛋,运气好的时候为什么要走?怕自己赢太多吗?”
“我不想再输回去呀!”铃月分辩道。真不明白为何在南茜眼里,自己总是做错事。
“好啦!我在酒店另一侧的商店里,看到几个款式不错的手袋,你在原地等我吧,我付完款就过去。”
“好的!”
赢了钱的铃月心情愉快,她跟酒水女郎要了杯啤酒,大方地给了她五块钱小费,仰脖对着瓶口,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赌场里,穿着低胸迷你裙的酒水女郎叫着“Cocktails! Cocktails! ( 酒水)”;含笑穿梭在人群中,老虎机叮叮的响声,悠扬的背景音乐,与赌客的喝彩声交织成一首永不停歇的独特交响曲。在圣诞节快要来临的这段日子里,到处都充满着节日的气氛,赌场里无数巨大圣诞树上挂着许多漂亮的小装饰品,在灯光辉映下闪闪发亮。
一大群身着节日艳丽服装的游客们边走边跳地游过去了。
铃月不禁微笑起来,在这一刻,她竟有些爱上维加斯了。
这是个多么特别的地方,天天都像过节,过节的时候像天堂,注视着眼前的人们,从他们脸上,哪里看得到一丝一毫忧愁的影子!他们脸上洋溢的全是快乐!
曾有人说,来拉斯维加斯的人们,每一天都应该过得像是世界末日,因为既然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