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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挥手:“人不知被什么力量,摄进了一幅画中,这种怪异的事,根本就不合
情理。”
白素也挥著手,像是想把绫乱的思绪挥开:“我不是这意思,只是……现在说
不上来,总之,事情有不合情理之处。”
我望向她:“试举例以说明之。”
白素苦笑:“要是能找到一个丝头,整个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我点头:“这个头,就在巴图身上。”
白素忽然又道:“巴图对于那女教师和小学生的失踪,为什么那么有兴趣?”
我不禁一怔:“遇上了那么怪异的事,任何有好奇心的人,都会追查下去。”
白素的怪问题真多,我的回答,显然未能令她的满意,可是她却已跳了过去,
另外又问:“不知道那个老狐狸一直在等,结果如何?”
我道:“一直未曾听闻这个元帅再出现,老狐狸等待,自然没有结果。”
白素又换了话题:“常有文学家使用`人生图画中'这样的句子,仍难想像真
会有这样的事。”
我苦笑:“这种事,真发生了,只怕滋味不是很好,所有的画,全是平面的,
真难起像人在平面之中,如何可以生活。”
白素抿著唇:“太难想像了……这或许就是我觉得事情不合情理的原因 连
想像的余地都没有,我倒真想去做一件事。”
我不经意的问:“想去做什么?”
白素的问答,却吓了我老大一跳:“想去见见那个`老狐狸',看看他葫芦里
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双手乱摇:“千万别去惹这种人,这种人也撩拨得的?”
白素又道:“可以通过一个人去找老狐狸。”
我无可奈何,看来白素已经有了她自己的决定,我问:“通过什么人去找他?”
白素道:“那位老太太,盖雷夫人,她在整个苏联和东欧集团中,有相当的影
响力。”
我摇头:“第一,我反对你去见老狐狸。第二,就算要见,也不必再惊动别人,
一客不烦二主,就叫巴图做介绍人好了。”
白素没有什么反应,我不禁跳脚:“你不是想这就去见老狐狸吧。”
“不。”
我吁了一口气:“等我从芬兰回来,如果要去见他,我们一起去。”
白素望了我片刻:“什么时候起,我连行动自由都没有了。”
我说得斩钉断铁:“从现在起。”
白素轻笑著:“你什么时候去?到了赫尔辛基,如何去找巴图?”
我呆了一呆,赫尔辛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三个人,还真不是易事。他
们走的时候,又没有说如何联络,连巴图为什么会在赫尔辛基,也只知道他是在“
追踪一条狗”,到了那里,三五七天,找不到他的踪迹,绝不意外。
白素望著我:“我看,他们到了,不论调查有无收获,总会打电话给我们,到
时再去多好,等一等?”
我吸了一口气,看来除了“等一等”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预算巴图不多久,
就能到赫尔辛基,我也不必等多久。
谁知道,这一等,等了三天,巴图和良辰美景,音讯全无,直等得我金眼火眼,
坐立不安。
在这三天中,白素倒没有闲著,她弄来了很多“元帅堕机”事件的资料,那些
自称“内幕中的内幕”,十分可笑,都说机毁人亡,无一生还 本来就是这样,
真正的机密,永远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要是人人皆知,那还叫“内幕”吗?
三天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颇有点埋怨白素叫我“等一等”,白素叹了一了
声:“好,你先去,一到就打电话回来,有他们的消息,我就告诉你,你就在那里
找。”
我唉声叹气:“早就该这样,这上下,只怕已见到了,我这就动身。”
一切手续,是早就办好了的,但还是又等了七八小时才上机,长途飞行相当令
人疲倦,我一贯的应付办法就是呼呼大睡,等到到了赫尔辛基,用最快的方法入住
酒店,立刻和白素通电话,白素的声音,听来有点朦胧,可是也十分著急:“两个
小丫头还没来找你?”
她没头没脑说了这样一句,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门上已经擂也似,响起敲
门声来。在这种第一流的酒店之中,竟然会有那样的敲门声,只有两个可能:其一,
酒店大火已不可收拾;其二,“两个小丫头”到了。
我叫白素等一等,过去打开门,两条红影,飞扑过来,一边一个,抓住了我的
手臂,神情惶急之至,我手臂一振,将她们两个摔了起来,她们就势在空中,翻了
一个筋斗,翻过了床,才一落地,又立时弹起,再跃过了床,落在我的面前,动作
之快捷灵巧,简直匪夷所思。
她们才一站定,就齐声道:“巴图叔叔到画里面去了,卫叔叔,怎么办?”
我怔了一怔,先拿起电话来,向白素道:“你听到她们说什么?”
白素道:“你走了不多久,他们就来了电话,我全知道了,我不和你复述,你
可以听她们讲。我告诉她们你预订的酒店,预计她们立刻会找到你。”
我闷哼一声:“果然是立刻,我还没有洗脸。”
放下电话,向良辰美景望去,看到她们圆嘟嘟的脸上,仍然极其惶急,我作了
一个手势,要她们坐下来:“别急,巴图进过一次图画,三年才出来,这次再进去,
熟门熟路,不打紧的。”
她们没有听过录音带,自然不知道蒙古草原上发生的奇事,睁大眼睛望著我,
一时民不知说什么才好。我道:“从头详细说。”
良辰美景道:“你……不要先去看看他?一路上,我们可以详细说。”
我问:“去看一幅画?画在什么地方?”
良辰美景齐齐长叹,神情犹豫,大有难言之隐,我看得又好笑,大喝一声:
“快说。”
她们两人再叹了一声:“画,在一个私人博物馆里,驾车去,一小时余。”
我和她们一直下了电梯,经过酒店大堂,在所有人惊讶的神色中,这才注意到
良辰美景如何吸引人。
一色鲜红的一口钟,鲜红的靴子和紧身裤,衬著白里泛红的脸夹,两个人又全
然一模一样,饶是北欧之地,多有美女俊男,但是像这样可爱的人物,并不多见,
引来了那么多欣赏的目光,自是意料中事。
她们一阵风似卷出酒店,外面风大,把她们的一口钟吹得扬了起来,里面是雪
白的狐皮,更增艳丽。
一出酒店,略等一会,自然有人替她们开了车子来,我看了车子,就闷哼了一
声,良辰美景吐了吐舌头,知道我是在责怪她们奢侈,那种马寒拉蒂的重型房车,
最高时速可以过到三百二十公里,售价约莫是四十万美元,她们下山的时候,手中
有的是祖宗传下来的珍宝,自然没有想到过这样一辆车子,是许多人劳累一生的代
价。
【第九部:真有那样一幅画】
良辰驾车(事实上我根本分不清谁驾车),美景坐在她旁边,我坐在后面,车
子一开始行驶,我就道:“驾车的最好少说话。”
她们说话,一人半句,我怕影响驾驶,所以才这样吩咐。
美景在座位上,半转过身子来,脸向著我:“巴图叔叔人非常有趣,我们和他,
一见就投缘,也就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
我“嗯”了一声,良辰美景的来历,也相当骇人听闻,所以我道:“以后,还
是尽量少告诉人的好。”
两人齐声答应,美景又道:“我们也另有作用,心想我们把来历秘密说了,他
也应该把那十年中在作什么,向我们说一说了吧。谁知道他半响不语,突然……突
然有了一个极怪的动作。”
(良辰美景的神秘身世,在(废墟》这个故事中。)
我忙问“什么动作?”
开车的良辰美景是忍不住插了一句:“他闭上眼睛,拿出纸笔,闭著眼睛写字。”
我吸了一口气,良辰美景不明白巴图何以那么怪,要闭著眼睛写字,可是我知
道 巴图果然直到现在,还未曾摆脱他“半机械人”的身份。我奇怪的是,他离
开蒙古草原,已有七年,在这七年中,他大有机会把植人的“零件”取出来,他为
什么不那么做?
美景瞪著我,我道:“你管你说,稍后我会解释。”
美景眨了眨眼:“他先写了一句:绝不要把我所写的念出来,最大的特务行动,
牵涉范围之广,等于是一场世界大战。”
良辰连连点头:“他是那样写的,闭著眼,而且,样子神秘得要命。”
我“晤”地一声,心中在想:巴图不会骗两个小女娃,他所说的“人类有史以
来最大的间谍”,是怎么一回事?全世界的特务,难道在十年之后,还在找那个带
了一整箱机密文件,坠机未死的无帅?
美景见我神色凝重,也就住口不言,我想了片刻,不得要领,示意她再说下去,
美景道:“他又道写:你们明白了?请在我手背上碰一下。”
良辰道:“他竟不让我们出声。”
连在驾车的良辰,也转头向我望来,神情十分疑惑,我吃了一惊,心知解开她
们心中的疑团,只怕会出车祸,所以我极简单地解释:“他脑部曾植入电子装置,
他看到形象,听到的声音,在一定距离内,可以通过仪器接收到。”
良辰美景现出怪异莫名的神情。
我又道:“他一定不愿意告诉你们的事给别人知道,所以才用这种怪方法。”
两人同时吁了一口气,显然巴图用这种怪方法告诉她们一些事,使她们疑惑了
许久,憋了许久的疑惑,一旦有了答案,自然会松一口气。
美景道:“他继续写的是:过去十年,开始三年的遭遇,我已经用隐秘的方式,
告诉卫斯理,他如果不太笨,这时应该已经发现了。”
良辰问:“卫叔叔,发现了吗?”
我闷哼一声:“我太笨,所以没有发现。”
两个小鬼头见我神色不善,各自伸了一下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我催她们:“拣重要的说。”
两人朗声答应,美景仍然伏在椅背上,面向著我:“我们在他手背上碰著,他
又告诉我们,他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大有可能,他会成为最伟大的间
谍。”
我不禁苦笑,连巴图这样出色的人,也避不开人性的弱点 最伟大,世界第
……等等的虚名,看得那么重,看来他不除去“零件”,纯属自愿,因为他要当
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间谍。
我低叹了两声,美景继续道:“以后,还有一两次,他用这个怪方法和我们交
谈,大多数情形,十分正常。”
我作手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在接下来一个半小时的行程之中,她们把几天来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等
到车子停在一幢相当宏伟,看来又极典雅的房子前时,她们讲完了已有十分钟之久,
可是我还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巴图和她们这几天的遭遇不算十分怪异,但却有难以形容的震骇。
以下,就是他们那几天的遭遇。
飞机上,巴图和良辰美景,绝不寂寞,巴图见多识广,两个小鬼头能说会道,
一老两少,谈天说地,只觉得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到赫尔辛基,巴图就把她们带到了一个被她们形容为“十分神秘”的所在
那地方的确神秘,从一间旧书店的店堂走进去,移开一架子旧画,现出一道暗门,
经过一条甬道,才能到达,是布置得极舒适的,有三间房间的居住单位。
(良辰美景见识少,像这种“神秘地方”,各国的特工人叫都十分喜欢采用,
那“旧画店”,自然只是掩眼法,根本也是特务机构开的。)
(由此可知,巴图的确还在从事间谍工作。)
休息了一会,他们就开始去调查“失踪事件”,良辰美景认为巴图的调查方法
不当,她们要“另癖蹊径”,一下就到了“失踪”的现场,巴图到过现场很多次,
本来不想去,但良辰美景坚持,他也只好勉为其难。
良辰美景全副滑雪装备出发,到了那里,哪里做什么研究调查,只是嘻嘻哈哈
滑雪嬉戏,巴图在一旁,跌足不已,提了三次抗议无效之后,严重警告:“你们年
轻,能浪费时间,浪费十年,也还是二十来岁,我可不行了,我是老头子,时间过
一秒少一秒不能陪你们这样浪费,从现在起,分道扬镳。”
巴图说著就要走,由于他的那番话,说得相当重,良辰美景吓得不敢再玩,当
下就除了滑雪装备,仔细看著附近的形势,摇著头,发表她们的意见。
良辰道:“根本没有人失踪,其实不应该查他们到哪里去了。”
美景道:“对,应该查他们从哪里来。”
这都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