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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三个自诩见多识广老谋深算的人一下都是无言,忽然感觉,他们的处心积虑,曲线救国,在一个单纯的女孩子眼里是那么地不堪一击。揭开他们打的所谓环保的幌子,内里原来也一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半夏不由靠到赵垒肩上,轻笑道:“看来都不是东西,你也变坏很多。”
赵垒讪笑道:“从来都不是怎么太好的人,只是今年忽然感觉做坏事的个人成本很低,产出效益很高,诱惑太大,想让人不做坏事都难。”他知道许半夏只是与他开玩笑,所以他也半真半假。
苏总则是对他的女友和蔼可亲地解释道:“商场不同于生活,那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丛林,既然身处丛林内,就得遵循丛林法则,跟着别人弱肉强食。但是我们又是文明的人不是?因此吃人的时候必须打个幌子,掩饰自己丑陋的本意。比如造反叫清君侧,打劫叫劫富济贫等等。我们现在的幌子叫拯救环境,可最终目的只是为了打击我的对手。至于他们环不环保,不是我们最终需要的结果。你明白了吗?”
女孩也是个拎得清的人,听了苏总一堆解释,笑道:“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在耍阴谋呢。我听不懂,还是给你们定吃晚饭的地方吧,张生记好不好?我问我爸爸的秘书抄了电话地址呢。”
女孩此话一出,许半夏立刻想起赵垒以前的女友,斜眼睨向他,见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显然是她多虑了。随即又愤愤不平地想到,人家的老爸都是人,怎么就她许半夏的老爸不是人呢?
苏总摆平女友,这才轻咳一声,道:“赵总,鑫盛这件事,我回去再行安排吧,你说得对,得抓紧时机。这个嘛,知道省钢换将,主动跟我联系想要回省钢的工程师有那么几个,我会叫他们密切注意鑫盛的动静的。最主要的是,我想向你了解一下市场,都说你高瞻远瞩,把握市场的神经是一流的。”
苏总这话说得非常客气,可以说能把赵垒全身毛孔熨得妥妥帖帖,只是赵垒再不是以前的赵垒,他现在已经非常明白恭维话背后的实质,更明白人家的恭维话其实是冲着他的身份而来,而不是他本人,所以听到这种话,甚至还是从一个新贵口中说出的这种话,他已不会如以前那么得意,而因此滔滔不绝,如演讲般长篇宏论。他只是微笑着对苏总道:“苏总,这儿有个高人,胖子她现在掌握着北方两家小钢铁厂的生计。你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没米下锅,省钢的生产搞不起来,即使把鑫盛弄倒了,那些技术人员也不一定会回去省钢。你现在如果单纯依靠银行贷款的话,我怀疑你即使通过关系,贷款的额度也不会太高,因为现在银行也比较滑头,在推行公司化经营。我建议你多方筹措,考虑一下民间资本。这方面,胖子应该可以提供一些操作办法。”
许半夏听了立刻心领神会,赵垒说了这么一席体贴苏总的话,其实是在替她铺路,赵垒知道她有打入省钢的野心。不由把握着赵垒的手略略使了下劲,赵垒也很快回握一下,两人心灵相通。
苏总正为资金问题头大,现在又没有什么国家拨款,省钢虽然是省里的一块牌子,但是虽然政策可以倾斜,资金还是得自己解决,所以他听到赵垒的话,眼睛一亮,立刻就道:“民间融资是条路子。”
许半夏胸有成竹地道:“民间融资包括的面很广,不过有一种比较臭名昭著的法子,就是高息借贷。因为国家政策规定,法律保护的民间借贷利息不是很高,所以高息借贷非法操作,很容易出状况。我们做的比较不一样,我现在操作的一般都是来料加工,生产厂家依靠我付的加工费维持工厂厂运转,然后依靠他的自有资金赚取利润。当然,时间一长,工厂的自有资金会慢慢积累起来,而且,因为资金滚动量加大,在银行留了好的案底,银行贷款也会跟进,他们会越来越不愿意给我们做加工,我们就只有退出这个市场,去挖掘另一个新市场了。”
苏总听了想了想,道:“这倒是个办法,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没米下锅,就跟赵总说的一样。如果有来料加工也愿意做,只要设备转起来,不用再靠银行借款发工资,人心自然不会再散下去。否则,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几百块,好做赖做都差不多,想管也管不起来,除非指着鼻子盯着他们骂,他们才会拨一拨动一动,那怎么行。我也不想再听银行行长跟我哭穷。胖子,你谈谈具体操作,如果可行,我这儿加工费从优。”苏总办事倒是非常爽快。
赵垒一捏许半夏的手,止住她的话头,自己微笑道:“苏总给我们胖子面子,不过省钢毕竟是中型企业,胖子的资金也就杯水车薪,而且她已经在北方扎根,现在要把资金从那边连根拔起,转移到省钢来,一来不现实,二来也没那么快。再说,国家政策一向是扶持省钢这样的国营钢铁企业,打压小钢铁厂,所以只要省钢一转起来,银行贷款会很快一笔笔跟进,不像北方小钢铁要获得银行贷款很是艰难。所以胖子即使在你那儿做来料加工,只怕也没多少日子可以做,很快就得撤离。苏总,你制定民间融资政策的时候,可能得考虑到这些制约。”说完这些,却又一本正经地对许半夏道:“不过胖子,我还是希望你投钱到省钢,你每天窝在北方,我想见你都不方便。而且,苏总是我校友,你得优先考虑。”
许半夏一听,心里放声大笑,这个赵垒,她许半夏已经欺负苏总是行内新手,才把人家最不愿意做的来料加工先入为主地强加给苏总,方便她许半夏以后操作,而赵垒却一点不领苏总爽快答应的人情,又数落了省钢的一堆不是,要苏总继续让利,看来也就只有在加工费上再做优惠了。可最后还做一把好人,显得他的考虑一点没有功利,纯为大家个人问题着想,叫人不相信也难。再一想,现在的苏总与一年前的赵垒差不多,也是少年得志,热血沸腾,世界在他面前都是玫瑰色的。而且,苏总还不如赵垒,起码赵垒非常懂行。所以,现在的赵垒要打发这么个一年以前赵垒似的苏总,简直是轻车熟路。
不过许半夏还是一脸正经地看着赵垒道:“你叫我回来我就回来吧,再说我现在新厂也要开始上手了,总是南北来回飞不是办法。也好,我把资金脱出来,苏总这儿的忙帮完后,正好我的新厂落成,到时苏总不要我们的资金了,我们刚好拿来运转自己的新厂。”
赵垒很诚恳地对苏总道:“也不是帮忙,说到最后,还是互利。胖子当然无利不起早,苏总正好因此开动省钢,大家都有好处。”
这话苏总很听得进去,若是单纯只说帮忙的话,他这人心高气傲,即使接受了,心里也有疙瘩。一个“互利”说下来,他很容易接受。当下,便与许半夏讨论资金打入的日程。不得不说,苏总还是有才气的,进入省钢才短短一个多月,已经把内部的财务状况基本上搞清,各色数据信手拈来,熟练得似乎已经把这些数据运用了一辈子似的。赵垒与许半夏心里都在想,此人只是少了一点历练。
“胖妞,快点,等着你呢。”卧室里传来赵垒慵懒的声音。听到这话,许半夏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猛跳了一下,但只随口回了一句:“等我干什么?”因为她正专心研究着赵垒放在洗脸台上一片蓝汪汪的瓶瓶罐罐,相比之下,她花花绿绿的两三瓶护肤品就显得弱势多了。
赵垒好奇,下床过来看,果然见许半夏拿着他的一瓶护肤品在仔细研究。不由一笑上去问:“研究什么?我还等着你把东北的事赶紧往下说呢。”
许半夏直起身,正好落入赵垒怀抱,“帅哥,我研究了半天,发觉你一半东西都花在你的胡子上了。还好还好,幸好我还认识几个英文字,否则都快误会你是不是油头粉面了。”
赵垒抱着她,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笑着拿没刮过胡子的脸蹭许半夏的脖子,道:“对了,我差点忘记给你带来的礼物,来看看?你在用……哦,你用的是HR系列,我自作主张给你带了娇兰系列,行吗?”
许半夏回身跟出来看,居然也是蓝汪汪的一堆,看着介绍,对照每件东西,果然都是合用的,而且赵垒连小样都没忘记给她拿回来。心里不禁产生一丝疑问,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但又觉得这话不便相问,只得道:“你买的都是我需要的,真好。”
赵垒一直注视着她,见她似乎不是很热心的样子,猜不透是为什么,揽紧她,谨慎地道:“我走进香港崇光的化妆品柜台时就晕了,香气十足,差点引发我的鼻炎。正好娇兰就在身边,他们介绍什么,我听着好就买下,我想,法国出来的应该是不错。这些算是新年礼物的引子。”边说,边又取过一个精美的盒子,“希望你喜欢这个。”
许半夏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串粉色珍珠,并不大得张狂,但是粒粒均匀,色泽柔和,非常漂亮。再回头看包装,原来是御本木出品。“真漂亮,以前在上海八佰伴买过它家的一粒珍珠,这成串的看着又是不同。”赵垒闻言松了口气,接过珍珠项链,给她戴上,而后抚摸着她的脖子,亲昵地道:“妞,看见这串珠子的时候,我就想到你的珠润玉圆,果然跟你很配。”
许半夏伏在赵垒怀里,心里很是感慨,但此刻,她感觉是幸福的,“你应该听我说过,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老年人似乎不是很注重新年礼物,春节时候最主要的还是给我准备一套新衣服。他们去世后,我穿了两年的旧衣服,那时我正长个儿,手长脚长地伸出袖子一大截,都没人管我。后来做生意,新年时候从来只有我送出去的礼物,别人也有回礼,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女人用的东西。你知道吗?上次你送我裁纸刀,差点把我气疯,还被高跃进取笑。”
赵垒听着很是放心,原来许半夏心有所感,所以表情上才不是很雀跃,后来听到裁纸刀,回想了一下,忍不住笑道:“那时可不还是当你是朋友看嘛!呃,妞,你是不是那时已经喜欢我了?”
许半夏也不否认,笑嘻嘻地道:“是,去年夏天在杭州的客户会上已经对你有贼心了,否则我才不会搭理郭启东。不过我掩饰得很好,还以为自己没有一点希望,即使跟你做个朋友也好。我就是很奇怪,你怎么会一下子想到我了,很难理解。”
赵垒听着发笑,这就是许半夏的风格,会说自己起“贼心”、主动接近的女孩可能是少数。想到理由,也说不清,只得道:“妞,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苏总,其实是我以前的翻版。他的日子如果继续顺风顺水下去的话,他会继续追求那些公认的美女名车豪宅,而漠视自己心中真正需要的人。妞,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春节那次税案?其实那次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熟睡过,正好你电话过来也遇到同样的事,我就顺势过去你的堆场,原本只是想找个同命相连的人发发牢骚,没想到跟你谈了一席话,我焦躁了几天的心竟然静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居然会不知不觉在那么不舒服的椅子上睡着。可惜那时候我还处于苏总的阶段,中看不中用,幸好你有耐心。”
“真正需要的人”,这几个字,许半夏好好咀嚼了一阵,原来如此。不过,有句话必须反驳,“那个苏总的水平还是有的,不过比起一年前的你,还是有段距离。你当初长袖善舞也不全是因为有个大型外资企业老总的名头在,你看你的接任者,他至今还没享受到你以前所受过的重视。帅哥,看见你的时候,我从小认准的偶像周瑜就是你这张脸了。OK,问题说明,我们开始下一议题:我的东北行。”
赵垒笑嘻嘻地道:“怎么不叫我‘垒’了?”
许半夏不好意思地道:“太肉麻了,叫了一次过敏了一天,还是叫你帅哥比较舒服。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回到正经问题。”
赵垒依然没一脸正经,不过听到许半夏描述到与那上市民企老板见面的时候,才渐渐严肃起来,人也坐直了。等许半夏说出“这是两个退隐大流氓的见面”的时候,他并没有笑,也没插嘴,只用或轻或重的“唔唔”声表示他听着。说到这一天结束,赵垒才问:“为什么出来后不给我电话?起码我可以帮你一起出主意。”
许半夏毫不犹豫地道:“我当时考虑的半夜骚扰名单上根本就没有你,都凌晨了,你一定已经睡熟,你现在那么累,我怎么舍得打扰你。我那时候名单上